而張昆和徐萌則是傍晚出發,要坐将近十個鍾頭的火車,不幸中的萬幸,學校幫他們買的是軟卧票。
到了車站,張昆就感覺有些不妙,居然碰見熟人了,林筱婷的表妹——祁夢妮。
認識祁夢妮的是另一個身份,本尊是跟祁夢妮連招呼都沒打過的陌生人,張昆也就假裝不認識對方,連瞥都不多瞥一眼。
當時,他就在想,三個人座位說不定是連在一起的。
這不是無憑無據瞎猜,而是張昆和徐萌的車票都是叫學校幫忙買的,祁夢妮是林筱婷表妹,可能也叫學校代買了火車票。
上了車,張昆默念了一聲“果然”,祁夢妮還真跟他們是連座,三人正好都在同一間。
軟卧間一共有四個鋪,張昆這一間就是他、徐萌、祁夢妮,還有另一名相貌不俗的妙齡女子,從穿着打扮來看,八成已經進入社會開始工作了,年紀在二十五歲上下。
“hi!”
張昆不想搭理祁夢妮,誰知祁夢妮卻主動招惹他。
美女主動打招呼,一點反應都沒有,裝木頭、裝高冷反而顯得不正常,張昆立即笑臉相迎,有些輕佻地應道:“美女,有什麽事嗎?”
祁夢妮嘴角一勾,浮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美滋滋道:“你挺會說話嘛,跟印象中有點不一樣。”
由于張昆頂撞過羅九,還放話說自己瞧不上大師,祁夢妮還道張昆是那種鼻孔朝天的絕世狂人,或是高冷裝逼犯,沒想到還挺客氣的,居然叫她“美女”,盡管那的确是無可争議的事實。
總體來講,第一印象不錯!
張昆故作吃驚,奇道:“印象中?美女,我們見過麽?應該沒有吧,像你這樣的美女,我要是見過的話,到死都不會忘記。”
他上鋪的徐萌輕哼了一聲,鼓着包子臉,寶寶不高興!
張昆對她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霸道、強勢、冷酷,就像是冷血無情的老闆在剝削可憐小員工。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這一對比,徐萌就快憋不住火氣了,憑啥對别人态度這麽好,對她就擺臭臉?因爲對方是美女,而她不是?
祁夢妮掩嘴輕笑:“你沒見過我,但是我見過你,張昆同學。”
“能被你這樣的美女認識,是我的榮幸,就不知我有沒有榮幸知道你的芳名?”
“我叫祁夢妮。”
“很好聽的名字。”
祁夢妮眨了眨眼睛:“是嗎?我很多朋友都說我這名字像是網上那些小嫩模的藝名,透着一股風塵氣。”
“總比某些人的名字,光聽着就敗火來得強。”張昆難得在上車後,說了句真心話。
祁夢妮長籲了口氣,低聲說道:“你這張嘴好會讨女孩子歡心啊,難怪我姐對你評價那麽高。”
讨女孩子換心和評價高有什麽關聯嗎?說得好像他是靠嘴皮子才讓林筱婷高看似的。
張昆明知故問:“你姐?我認識嗎?”
“我姐……表姐,就是林筱婷。”
“原來你是林大小姐的表妹,怪不得也這麽漂亮。”
“張昆同學,我有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祁夢妮話鋒一轉,感覺鋪墊足夠,可以進入正題了,不再跟張昆東拉西扯。
張昆呵呵一笑,豪邁道:“你不用顧忌,有疑問就問吧。”
祁夢妮眼睛一亮,當即不客氣地提出問題:“前天那場決鬥,我也有看,還錄了視頻,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可我就是沒看明白,你是什麽時候讓兵馬俑冒充你的?”
前天那場決鬥?
徐萌訝異地望着張昆,他跟人決鬥?跟誰?
張昆不知道徐萌的小心思,知道也不會告訴她,認真地回答祁夢妮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譬如,我從始至終,都沒跨入場内一步。”
祁夢妮身子一顫,不可思議道:“沒跨入場内一步?這怎麽可能!”
“你們最後看到的那個兵馬俑,也是假的,操作起來很簡單,先弄一個假扮成我的兵馬俑分身,然後在這個兵馬俑分身的表面塗抹一層,就跟普通的兵馬俑沒兩樣了。”
祁夢妮張大了嘴:“所以從始至終,都隻是你的兵馬俑,你本體躲在一旁?”
“你自己聽了就好,可千萬不要說出去,這是我的秘密。”張昆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傻丫頭似乎真信了。
從沒跨入場内一步?
扯犢子!
以爲當時那麽多觀衆都是傻的嗎?
其他人也就罷了,當時可是連羅九都在場,張昆就算信心滿滿,也沒傲慢到以爲自己能騙過一名aaa級異能者。
他用的是顧京琪的原石系能力,在受到攻擊的前一刻,才跟預設準備的兵馬俑分身交換了位置。
若不是在此之前,都确确實實是他本人,又如何能欺騙所有人,瞞天過海?
反正也沒什麽大不了,真要被揭穿的話,他也可以說那是兵馬俑的特效,可以與張昆本人交換位置。
這在生物創造類中,算是比較常見的能力,即使是神朝的人,也不會就此聯想到顧京琪的。
當然,最終并沒有暴露,所有人都以爲他本體是一開始就扮成兵馬俑,而兵馬俑分身扮成了他。
至于欺騙祁夢妮,則是故意混淆視聽,給對方一個錯誤情報。
雖然不曉得祁夢妮是出于什麽目的,但從她的态度推測,故意打探他能力底細的可能性極大。
“大概是因爲林筱婷在她面前說我如何如何了得,不小心吹過頭了,所以她想打探我的虛實,爲了新人賽,甚至大學聯賽提前做準備。”
也不知林筱婷有沒有告訴她,今年的新人賽是劃分男子組和女子組的,他們其實并不會對上。
這時,那個社會女子打開了軟卧間的門,迎進來一個儀表堂堂的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穿着西裝,戴着領帶,手裏夾着個公文包,感覺像是正要上班去的白領。
他瞅了一眼張昆、徐萌和祁夢妮,目光在祁夢妮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你那邊怎麽樣,有沒有人願意換座位?”社會女子旁若無人地問道。
白領男抿着嘴,搖頭說道:“沒有,都不肯換。”
社會女子眼神一黯,有些失望。
很明顯,張昆三人是相互認識的,不可能換位置,若是男朋友那邊也換不到座位,意味着她要一個人在三個陌生人的包圍下,待上将近十個鍾頭,還不能跟男朋友在一起。
白領男也是一臉爲難,眼珠子瞟向張昆,有些難爲情地說道:“這位小兄弟,能不能跟我換個座位?就在隔壁間,也是軟卧,不會讓你吃虧的。”
“不換。”張昆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白領男知道沒那麽容易說服張昆,苦口婆心道:“我女朋友一個人在這,我怕她睡不安穩,你能不能通融通融……這樣吧,隻要你願意和我換座位,我可以給你五十塊。”
五十塊?
張昆依舊搖頭。
“一百塊?”
白領男見張昆隻是搖頭,也有些火大了,直接道:“你别太過分了,一口價,五百!不能再多了!”
“不換。”
白領男眼珠子都快冒火了,惡狠狠地扯了一把領帶:“小兄弟,你還是學生吧?五百塊不少了,換個座位而已,又不是讓你去死!”
張昆暗暗無語,擡起眼皮,一臉同情地看着他:“我不理你,是爲你好,别逼我說實話。”
“什,什麽實話?”
“倘若如你所說,是爲了跟你女朋友一起,跟你換座位也無不可,但你明明就不是,我爲什麽要跟你換?”
白領男瞳孔微微一縮,卻死鴨子嘴硬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算了,不換座位就不換吧。”
“裝傻?”張昆嗤笑了一聲,“你那邊都有人答應換座位了,爲何你女朋友問起時,卻說沒人願意?”
白領男心神劇震,女朋友看他的眼神也變了。
他漲紅了臉,死撐道:“你不要信口開河,有證據嗎?”
“要證據很簡單,我們隻要去你那間房,問一問其它鋪的乘客就清楚了。”
白領男手心手背都是冷汗,沒錯,他已經說服了自己下鋪那人交換座位,過來就是通知他女朋友的。
豈料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一見到祁夢妮這種級别的美女,不由起了歪腦筋,臨時改主意,想要從女朋友換座位到他那邊,變成他換座位過來。
這麽一來,他半夜裏說不定還能對睡着的美女做點什麽……
白領男的女朋友臉色變得無比陰沉,她也不是笨蛋,在社會上打滾了幾年,還不了解男人這種生物的本性?
她當即站起身來,一把拽住男友的手腕,厲聲道:“走,去你那邊問個清楚!”
驟然遇到這種事兒,她倒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還算冷靜,沒有聽信張昆的一面之詞。
白領男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隻好點了點頭,心裏不感到後悔,反而是記恨上了張昆。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懂反省自己的錯誤,出了問題就知道遷怒别人,好像都是别人害的。
祁夢妮星星眼地看着張昆,驚歎道:“張昆同學,你好厲害啊,怎麽看出來的?”
“瞎猜的。”張昆自不會承認是依靠,一眼看穿了白領男的謊言。
“瞎猜?那你還說得那麽肯定!”祁夢妮急匆匆地下了卧鋪,“不行,我得過去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猜對。”
徐萌舉起小手:“等等,我也去。”
張昆翻了一個白眼,女人都這麽八卦嗎?
沒辦法,兩女都跟過去了,他也隻好跟過去。
可是剛到白領男的軟卧間門口,徐萌“啊”的一聲尖叫,突然就流起了鼻血。
“快……”徐萌面如土色,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吓。
祁夢妮不明所以道:“快什麽?”
張昆心中一動,急忙捂住了徐萌的小嘴,搶白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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