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用古辛的忘卻之力洗掉了蕭青瞳、方振等人的記憶,甚至連秦氏姐妹、林筱婷也沒能例外,但凡涉及到他能力的記憶,已全部被清洗幹淨。
例如林筱婷,她目前隻記得張昆救她,具體怎麽救的,用過哪些能力,甚至連龍血之體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可惜,有些人的記憶無法清洗,那就是蕭清若,以及她的同黨——秋雨霏。
時至今日,張昆仍未尋見秋雨霏,某種意義上也算驗證了他的猜想——秋雨霏就是那個得到第六柱魔神傳承,并盜取的神秘人!
雖說那兩個來曆古怪的女人,應該沒發現、、這幾個最核心的秘密,可是窺探到他大部分能力也是不争的事實。
而現在,除了蕭清若和秋雨霏,又多了一個蕭十。
蕭十雖然說得很客氣,一副極其友善的模樣,但是張昆偷偷發動檢測,結果是……完全看不透!
無法分辨蕭十是否撒謊了!
這或許隻是一個單純的巧合,畢竟是傳說中的超級殺手,心思詭谲、難以揣度很正常,不過張昆不得不往壞處去想。
說不定是蕭十自己心虛,以某種能力隐藏自己的内心,防止被讀心術一類的能力窺探真實想法。
換言之,他在撒謊!
他從沒想過示好,也無意招攬,隻是迫于無奈,才不得不假裝示好。
這并非毫無根據的瞎猜,蕭十掩飾得很好,可還是露出了一些破綻,比如他急匆匆帶走了蕭青瞳,又比如他沒有讨回原屬于蕭青瞳的寒鐵匕首和星石戒指。
然而,蕭十能對一個小小的i級異能者忌憚什麽?
!
除此之外,張昆想不到别的理由。
進入地獄以來,張昆一共發動了兩次,第一次是對朱洪的屍骸,第二次是對智慧之子。
他每次發動能力,都不得不陳述一遍十大限定條件,第一次的時候沒有防範意識,第二次盡管布了一層濃霧,且是在智慧之子耳邊低聲細語,但卻無法排除被竊聽的可能性。
或許,蕭十就是發現了,隻是他一知半解,沒搞清具體的限定條件,反而更加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雙方也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張昆甚至都不是任務目标。
也可能是時機未到……
或許,蕭十僅僅是需要一些準備時間,等到摸清楚,有了十成把握,再一舉出手!
揉了揉太陽穴,張昆一向缺乏安全感,置身于這種随時就可能被幹掉的險境中,簡直糟透了。
他現在隻想盡快離開地獄,這是别人家的地盤,很容易被針對,雖然回家也不一定安全,可至少比這裏安全多了。
“我得準備一系列随時可以落跑的應急措施,另外還要想辦法,摸清楚蕭十的底細!”
張昆目光移向複制蕭青瞳的那個血魔神,幸虧留了一手,否則蕭十父女一走了之,他和其餘人都得困死地獄。
“也不曉得血魔神的能力可不可以奪取……”
倒是可以複制血魔神的能力,張昆早就試過了。
朱洪前一回挂掉前,曾創造了一個複制林筱婷外形和能力的血魔神,被他俘虜。
後來,他還複制那個血魔神的能力,給自己另造了一枚百煉指環,也就是現在佩戴的那枚。
于是張昆就試了一試,看看能否對“蕭青瞳”型的血魔神有效,果然,世上沒有那麽便宜的好事兒。
“如果能行,我大概會忍不住奪取。”張昆瞥了一眼仍昏迷不醒的朱洪。
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要幹掉朱洪,實在是易如反掌。
其實也沒差,隻要能掌控那個血魔神,就等于是擁有。
即使不方便把血魔神擺在人前,也可以複制血魔神的能力。
更何況,光是霸占着血魔神,便已經奪走了一半的。
張昆原以爲任意一名擁有的異能者,都能創造一尊血魔神,比方說,他複制了朱洪的能力,可以創造一具血魔神,而朱洪并沒有失去能力,應該也可以創造一具血魔神才對。
其實不然。
不管多少人擁有,血魔神僅有一具,獨一無二!
張昆在創造這具血魔神時,就不得不殺了原來那具“林筱婷”型的血魔神。
而隻要這具“蕭青瞳”型的血魔神不死,一直在張昆手上,朱洪就不能創造其它的血魔神,相當于有一半能力被張昆搶走了。
随後,張昆處理了一下朱洪和塞勒涅的記憶,叫醒了這一人一吸血鬼,回頭與林筱婷等人彙合,再複制血魔神的,一起離開了地獄,回到了那條當初遇襲的馬路上。
“終于回來了!”
“闊别兩個月的地球,好久不見!”
“我這輩子再也不參加軍訓了!”
在地獄待了那麽長時間,大家都憋壞了,尤其是那幾個記憶沒被大肆清洗的,真實體驗了将近兩個月的荒野求生,仿佛在真正的地獄晃蕩了一圈。
“三年……終于又回來了。”
所有人裏,秦可人的心情無疑最爲複雜,她在地獄待了整整三年,如今回想起來,她都不曉得自己這三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她跪倒在地,低下頭,情不自禁地親了一口大地。
如果連動物也一起算進去,波斯貓和小猴子必須拔得頭籌,秦可人不過才三年罷了,她倆在地獄可是待了足足二十年,并且是以小動物的模樣,形如殘廢般苟延殘喘了二十年!
貓和猴子痛哭流涕,哭得撕心裂肺,又是驚喜又是惶恐又是忐忑。
過了二十年,還是現代文明飛速發展的二十年,對她們來講,整個世界都變了,過去的親朋好友也不知還在不在,如果在,以她們如今這副樣子,不知該如何與他們相認。
張昆環顧左右,張望了一圈,詢問道:“你們打算怎麽回去?”
“我有手機,聯絡學校應該就行了吧。”洛煙柔從背包裏拿出一部野牌子的智能手機,“我一直關機着,應該還有電。”
說着,她重新開機,居然還剩50%左右的電量。
“你們誰知道校長的電話?”
“133xxxxxxxx。”林筱婷脫口而出一串數字,“我爸的手機号。”
她爸是學校理事長,比校長更有用。
電話打通了,洛煙柔說了幾句,就把手機轉交給林筱婷,父女倆唠嗑了好一會兒,才挂斷電話。
“校方正派人過來接我們。”林筱婷說着,把手機遞還給林筱婷。
張昆以九天息壤化作一對翅膀,騰空而起,向衆人道:“你們慢慢等着吧,我先回去了。”
不等衆人回應,張昆就抱着波斯貓和小猴子徑直離開,着急得好像要趕去投胎似的。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林筱婷下意識把手伸進了上衣口袋裏,攥緊了塞在那裏的百煉指環,那枚她送給張昆又被還回來的百煉指環。
她模模糊糊記的,那天不小心吃了有問題的野果,貌似跟張昆接吻了,倆人還做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約定。
當初,她就向張昆求證過,對方矢口否認了“約定”的存在。
而因爲熟知其爲人的關系,林筱婷不禁懷疑,當時的張昆是在撒謊呢,還是真的沒有過約定。
假如約定是真的——
那麽按照約定,離開地獄前,她要是沒有對張昆産生哪怕一丁點的興趣,張昆就連追求她也不被允許,永遠都不能打擾她的生活。
而她忽然發現,自己突然好害怕,害怕約定是真的,害怕張昆正在履行約定……
張昆一個人匆匆離去,是不是因爲那個莫名其妙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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