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普通的袖子那麽簡單,曾越過奚玉季的,将他整個人吞掉。
能傳送走非生物,卻沒能傳送走褚荟欣的袖子,可見這袖子非同小可,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張昆發動,與自己的一具兵馬俑交換了位置,并在交換完成的下一瞬,立即讓那具兵馬俑自爆。
在此之前,由于巨石爆炸的緣故,他已經遠離開所有人,還故意和其他人保持距離。
突如其來的爆炸,出乎褚荟欣意料,如巨蟒般的袖子被炸斷了一大截,更燃燒起來,但僅僅是一瞬而已,袖子之上忽地散發出刺骨的寒氣,以低溫熄滅了火勢。
“果然,是精神系。”讓袖子的溫度降低,就跟“槍殺乙”加熱子彈的道理一樣,張昆神色一肅,“你的能力是吧。”
的本質,其實就是操縱袖子,讓袖子裏邊自成一片空間,算是比較有名的精神系能力。
它最早可追溯至東漢年間,隻不過具體的開發方式,屬于秘傳,不像某些能力,随便在網上搜索一下就有一大堆開發攻略,也不是知道個方法,就能随随便便開發的,對異能者的天賦有極高要求。
褚荟欣收回袖子,看着被炸毀掉一大截的長袖,臉色一沉,可下一秒又笑了起來,饒有興緻地打量着張昆:“小哥,你很不錯嘛,剛才是什麽能力?空間交換?”
“不是。”一具跟張昆生得一模一樣,連發型、膚色、服飾都一模一樣的兵馬俑突然開口。
“這叫兵馬俑分身,剛才跟你說話的,不是我。”又有兩具兵馬俑分身開口說話,一時間,衆人也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張昆,哪些才是兵馬俑了。
“我可能在這兒。”一具兵馬俑突然變成了張昆的模樣。
“我也可能在這兒。”一具兵馬俑剝開自己外面的一層泥殼,裏面出現一個真假難辨的張昆。
這正是張昆爲了掩蓋所琢磨的新招,他讓兵馬俑變成自己的模樣,如此在交換位置時,于外人看來,沒有絲毫變化。
“我還有一個想法。”張昆繼續說道,“你剛才偷襲我,雖然看上去像是怒而出手,可其實是怕被我識破,你們另有一個目标,對吧?”
“青眼殺秦伊人是在兩年前,都過去兩年了,他一直沒有趕盡殺絕,今天突然又殺過來,爲什麽?若是又有人雇他殺秦伊人,爲何不親自動手?”
張昆凝視着褚荟欣,好像要看穿她的一切:“我猜測,你們其實是受雇來殺在場的另一個人,可是得知秦伊人的存在,青眼就讓你們順手把她也殺了,畢竟在青眼看來,當年沒能徹底殺死秦伊人,挺不自在的,至于兩年來一直沒下手的理由,多半是一些自以爲是的傲氣在作祟,覺得殺一次沒殺掉,再去補刀什麽的,太low了。”
“當然,這些都毫無證據的瞎猜,假如猜錯了,還請指出。”
“啪啪”兩聲,卻是鼓掌聲。
“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你都沒見過我,居然能猜得如此準确,我幾乎以爲你是某個熟人假扮的。”
褚荟欣身後,緩緩走出了一個全身罩着袍子裏的黑衣人,戴着個很普通的防毒面具,透過面具的鏡片,可以看到一雙青色的眼睛,身高約在1米75上下,有些削瘦,腳步聲很輕,不知是某種特殊的技巧,還是體重偏輕。
不用說,看到那一雙青色的眼睛,所有人都猜到他的身份了——青眼!
蕭十的繼承人,華夏年輕一輩,最強的殺手,血榜第二!
“正如你所說,我是一個驕傲甚至有點狂傲的魂淡……呵呵,這麽說自己怪怪的……我第一次殺人是在六歲那年,到今天爲止,已經殺了九百八十二人,以往首次暗殺失敗,再去殺,再失敗,再去殺,屢戰屢敗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可是當我以爲自己完成了任務,還信誓旦旦跟雇主說,我把人殺了,連報酬也拿了,但對方卻好端端活着,哦,也不是好端端,苟延殘喘的活着,那是第一次,也是有且僅有的一次。”
青眼歎了口氣:“盛名所累,我不知不覺也染上了一些壞習慣,覺得事後再去補刀,挺low的,low爆了,即使雇主讓我去補刀,也被我一口拒絕。”
張昆皺着眉頭:“既然如此,爲何現在又要殺她?”
“别誤會,不是我要殺秦伊人,是别人。”青眼指着褚荟欣,“這是我們組織的新人,按規矩,新人第一次出任務,得有老人領着,我就是這個老人。在研究怎麽下手時,正巧注意到了秦伊人,我就讓他們順便幫我殺了。”
秦伊人一張臉漲成豬肝色,怒瞪着青眼:“讓别人殺我,算什麽本事?有種你親自來殺我!”
“手下敗将,何足言勇。我對于殺過一次的人,沒興趣。”青眼理都不理秦伊人,一昧盯着張昆打量,“對了,你是叫張昆,對吧?”
他們計劃殺人時,研究過目标身邊的所有人。
張昆微微颔首:“有何指教?”
“不是向你指教,而是希望你能指教我,我很好奇,你是否知道真正的目标?”
“一定不是我,也不是奚玉季,否則就是直接下死手,而不是用了。”張昆的目光先是投向秋雨霏,搖了搖頭,第一個否定,接着轉向方振、洛煙柔、蕭鈞、葉韶等人,最後在林筱婷、朱洪、董悅怡三人之間,有點搖擺不定。
但到了最後,他目光對準了林筱婷:“是林大小姐?”
青眼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再次鼓掌:“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你怎麽猜出來的?”
沒錯,他們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林筱婷!
林筱婷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也有一些莫名其妙,既好奇自己爲何淪爲目标,又好奇張昆是如何猜對的。
“猜的。”張昆覺得自己能猜得那麽準,一大原因是最近七天鴻運當頭,有賜予的好運伴随,直覺是什麽,八成就是什麽,所以也猜得比較果決,換了平時,在沒有充分的證據前,他大概會猶豫不決。
“說說你怎麽猜的?我很好奇。”青眼仿佛對張昆生出了無窮的興趣,一定要問個究竟。
張昆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這個猜測說出來,可能會被打,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能雇傭刺龍組織的殺手,錢應該不少,而一般人,沒那麽容易成爲有錢人的眼中釘,尤其還是那種雇得起刺龍的有錢人。這麽一算,最有可能的就是朱大少、林大小姐還有董同學三人了,當然,我其實不大清楚董同學的家世,隻是主觀判斷,猜測她來曆應該不簡單。”
“是不簡單,東方世家的小公主,算起來,還是你那個朋友的未婚妻。”青眼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随口爆了個猛料。
“喂!”董悅怡氣得臉都黑了,你們說你們的,沒事透我底幹嘛!
青眼無辜地聳了聳肩:“不好意思,說漏嘴了。”
張昆也震驚地張了大嘴,這董悅怡,不對,應該是東方悅怡,居然就是西門玉璧的未婚妻?
“那奚玉季,莫非是西門世家的人?”張昆舉一反三,好奇地問了句。
“西門世家的小少爺,伯仲叔季,排行第四。”
我勒個去,這……關系好亂!
西門玉璧和東方悅怡訂了婚,可是西門世家的小少爺西門玉季卻癡戀東方悅怡,而東方悅怡本人,貌似既不喜歡西門玉璧,也不喜歡西門玉季,隻對蕭鈞情有獨鍾。
那蕭鈞,又是何許人也?
“别扯開話題,繼續說你的,三個候選人,你怎麽猜到是林筱婷的?”青眼雙手拍着大腿,好像是等待電影開場的小孩子,急不可待。
張昆偷瞄了一眼林筱婷,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軍訓爲期兩周,野外求生要持續一周,那麽長時間,女生要是來親戚怎麽辦?我在網上看到說,正常持續2到7天,一般爲4到5天,運氣不好,正好來親戚了,人家女生要怎麽在荒山野嶺裏獨自生活?
我查過往屆軍訓的資料,确實有一些女生由于身體不适,沒有參加爲期一周的荒野求生,或者隻參加了一兩天就終止,記錄上都隻寫身體不适,但我猜測,來親戚的可能性很高,一個證據就是,跟女生比起來,男生幾乎沒有缺席荒野求生的案例。”
說罷,他偷偷瞥了一眼女生們,繼續跟青眼解釋:“一旦不參加荒野求生,就不會落單,身邊還都是教師和教官,你們沒有機會下手。”
青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一旁的林筱婷漲紅了臉,眼帶羞憤地瞪向張昆,心中驚愕不已,做夢也想不到,張昆居然連她來親戚的日子也知道!
這家夥是變态嗎?跟蹤狂?偷窺魔?不然怎麽知道的!
張昆知道自己要是不解釋清楚,一定會被當作變态,忙道:“東方同學的話,據我觀察,她應該是已經來了,就這幾天,之前看她在車上的神色,有些不大對勁,再加上昨天吃飯時,她幾乎沒碰那些來親戚期間忌諱的飲食……”
這話剛說完,東方悅怡臉上的陰翳,又加深了一層,黑得跟煤灰似的,顯然是被說中了,一雙火紅的眸子橫了過來,迸射出憤怒的火花,不是好像,是真的噴出火了,能力受怒氣影響,壓都壓不住!
“我其實不知道林大小姐的周期,但朱大少是男的,東方同學到荒野求生時,日子正好過去,排除下來,隻剩下她了。”
青眼撲哧一笑,終于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雖然很有道理,可真不是……你猜錯了,我們就覺得吧,她是你們學校理事長的女兒,千金大小姐,可能怕髒、怕蟲子、怕麻煩,有太多理由不去野外求生,即使去了,也未必有機會,她是林家的重要人物,周圍一直有高手在暗中保護她,唯一的下手機會是在車上,那些暗中保護她的高手,不方便一起坐車……”
說着,他笑容漸斂,聲音轉冷:“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可惜,還是算漏了一個人,司機先生,我說得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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