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人生頭一遭,隻覺再無顔見人,幾乎連苟活于世的勇氣,都在胸腔裏一點一滴消散。
張昆一臉淡然,剛才那番話,透露出他遠比柯西猥瑣的事實,活脫脫就是臭流氓一枚,而今直面白麗和秦佳人,卻不見半點羞愧,反倒一派坦坦蕩蕩的君子風範,全然不把兩位女生的冷眸鄙視當回事兒。
他剛才和柯西瞎扯時,不動聲色地碰了一下對方的放大鏡,已經學會了。
隻要接觸過某一物件,即可複制模仿,若到了葉世道的境界,甚至碰都不需要碰到,瞄上一眼即可。
長籲了口氣,張昆這才笑眯眯地轉頭望向秦佳人:“言歸正傳,三題之約是我輸了,你要怎麽安排我?”
秦佳人微微一怔,她被打了一巴掌,幾乎氣瘋了,這時才記起自己的初衷,可不是真心要爲難張昆,而是爲了那不可思議的泥土。
“你住我隔壁,二樓211室。”
“好,沒問題。”張昆回答得很幹脆,好像巴不得住在二樓似的。
“讓他住二樓?”一旁的白麗頓時懵哔了,驚愕道:“佳人,你開什麽玩笑!怎麽可以讓男生住在二樓,而……而且……還是他這種……”
張昆适才的言行舉止,充分暴露了他猥瑣無恥的内在,讓這種男生和特化班所有女生同住二樓,簡直是放狼入羊群!
秦佳人俏臉一沉,總算明白張昆污蔑柯西的同時,爲何要順帶抹黑自己,敢情是這個目的,好一個心機boy!
她是無所謂,别說“猥瑣”可能隻是張昆裝出來的假象,就算他真的猥瑣又如何?那種神奇的土壤,有讓她冒險的價值!
其它女生可不一樣!
“這魂淡……不會是想利用女生吧?”秦佳人忍不住擔心起來,以前就有住在一樓的男生賊膽包天,偷偷潛上二樓,後來就被趕出了特化樓。
張昆若是敢冒着被毒打,名聲掃地,甚至退學的風險,完全可以效仿那位最後不得不住在常規宿舍的學長。
不過,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張昆能否入住二樓。
“白麗很好搞定,問題是大三和大四的學姐們。”秦佳人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大四學姐們忙于實習和考研,年紀也不小了,見過各種大風大浪,說不得還會反過來挑逗張昆,至多是不願開這個先例而出言反對,大三學姐們才是最大的麻煩。
副樓長的位置被隻是大二的秦佳人搶去,大三那幾位學姐本來就心懷不滿,隻是沒有借口,要是張昆入住二樓,她們就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進行抗議。
秦佳人眨巴眨巴眼睛,不禁想對張昆寫一個“服”字,打人那事先抛開不提,光是這一手利用輿論壓力,簡直不像是大一新生的手段。
“你要玩,學姐我就陪你玩到底!”
她銀牙一咬,死死盯着張昆,毅然決然道:“爲防你影響二樓女生們的日常作息,本學姐決定,允許你跟我一起住在210室,我會負起責任監管你。”
“一起住?”李星河頓時不淡定了,長久以來維持的儒雅氣質瞬間崩塌,大聲咆哮:“你要和他同居?”
白麗也瞪大了眼睛,幾乎懷6疑秦佳人是不是瘋了:“佳人,你……腦子燒壞了?”說着,她還伸出手,想探一探秦佳人的額頭。
秦佳人一把打掉白麗伸過來的柔荑玉手,沒好氣道:“我沒瘋,也沒發燒。”
說着,她還橫了一眼李星河:“學長,這是我的決定,你沒資格過問。”
“我……我……”李星河又氣又急,憋紅了臉,切齒道:“我也是副樓長,所有男生都歸我管……”
“張昆侖學弟是例外,他是我的。”秦佳人冷冷地說道,“學長,我當你是朋友,所以還沒揍你,你要是再敢對我的決定指手畫腳,我不介意掰斷你的手指頭。”
“你……”李星河剛說了一個“你”字,便聽得嘎吱一聲,緊接着才是鑽入大腦的斷指之痛。
隻見他的右手食指不知何時,已經被掰得向後彎曲,緊貼着手背。
“我說了,我不介意掰斷你的手指頭。”
感受着那撲面而來的冷漠眼神,李星河氣得臉色煞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昆,拂袖而去。
他不明白佳人學妹爲何要這麽對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都是張昆的錯,一切都是張昆的錯!
“張昆,我不會放過你的!”
其實,李星河是單純的倒黴。
秦佳人正在氣頭上,覺得自己落入了張昆的算計,有氣沒處撒,于是随便找個人發洩,是誰都無所謂,可以是張昆,也可以是白麗,李星河自己作死,又怪得了誰?
如果非要怪責某個人的話,也隻能怪他自己,幹嘛要喜歡一個腦回路不正常的女人?
“張昆侖學弟,和我同居,沒意見吧?”秦佳人随口問問而已,按照“三題之約”,張昆不答應也得答應,除非他打算做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張昆心裏頭一萬個有意見,嘴上卻是虛僞地說道:“能跟你這種美女同居,簡直求之不得,怎麽會有意見!”
一邊說着,他一邊背起了旅行包,提起了行李,遲疑了一下,轉手把行李遞給秦佳人:“學姐,不介意幫我拿下行李吧?”
秦佳人臉色一僵,剛想拒絕,又聽張昆幽幽地說道:“既然是室友,就該互相幫助,你說對不對,學姐?”
秦佳人眼中閃過一道怒色,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好,我幫你拿!”
“既然這樣,這個旅行包也拜托你了。”張昆二話不說,把那個李星河贈送的超重旅行包一并丢給秦佳人,還“好心”地幫人家背上,他自己倒好,兩手空空一身輕。
一旁的白麗看在眼裏,隻覺三觀被刷新了,心下一歎:“原來佳人喜歡這種渣男。”
在她眼中,秦佳人都要跟張昆同居,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麽?說不定都已經在談婚論嫁了。
下到二樓後,秦佳人又像小媳婦一樣,任勞任怨地把張昆的行李統統搬進自己的房間,而張昆則是慢悠悠地走進房間,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屁墩坐在秦佳人的床鋪上,無視着女主人的皺眉怒目,兀自掏出手機,撥通王浩的電話,還故意開了免提。
“啥事啊,昆哥?”王浩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裏傳了出來。
“浩子,能不能幫我辦理一下轉學手續?馬龍大學或者川海大學,沒路子的話,三流大學也可以将就。”
一旁剛剛幫張昆收拾完行李的秦佳人呆了一呆,難以置信地望了過來,轉學?什麽情況?
“昆哥,不是我說……馬龍大學是肯定不行的,那是馬家開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幾個老資曆的本地家族,都跟馬家不對付。倒是川海大學那邊,我可以想想辦法。”
張昆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兄弟之間,說什麽麻煩啊……不過,昆哥,别怪我八卦,你怎麽突然想轉學?林大不好麽?”
“不好。”張昆直言不諱,“你先幫我搞定轉學,詳情以後再告訴你。”
“ok!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堂堂的三系異能者,人家求還求不來了,傻子才拒絕!”
張昆剛挂電話,秦佳人就沖了上來,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張昆侖學弟,你什麽意思?”
“你不都聽見了?我要轉學。”
“爲什麽轉學!”
張昆雙目微凝,冷冷道:“這要問學姐你啊?若不是你,我又何須轉學?”
秦佳人一把甩開張昆,氣得直跺腳,然後又是一腳一腳,拼命踢打着牆壁,恨不得要踢出一個牆洞來。
白白忙活了大半天不說,反而弄巧成拙,秦佳人隻覺一口郁氣憋在心裏無處發洩,又是後悔莫及,又是惱羞成怒,扭過頭來,忍不住大吼道:“你還是不是男人?遇到點挫折,就逃跑?”
“你選錯了激将法的對象。”張昆撇了撇嘴,根本不當回事兒。
“那三題之約呢?”
“三題之約可沒規定說,我不能轉學。”
一時間,秦佳人不知該說什麽了,隻能鼓着包子臉,可憐兮兮地看着張昆,默默地抗議張昆的無恥違約。
張昆直接白了她一眼,絲毫不給面子:“裝可憐也沒用。”
秦佳人氣呼呼地嘟起小嘴:“你以爲轉學了,我就拿你沒轍麽?你可以轉學,我也可以!”
“我轉去外市的大學!”
“我也跟着!”
“外省?出國留學?”
“我還是跟着你!”秦佳人蹭上來,一把抓起張昆的右手,“你别想擺脫我!”
張昆簡直要瘋了:“瑪德,你非得逼我退學是不是!”他企圖甩開秦佳人軟綿綿的小手,不想對方力氣比他大很多,抓得死死的,比狗皮膏藥還黏人,怎麽甩也甩不開,反而被抓得更緊了。
“你退學了,我就住到你家裏。”
“我搬家!”
“你搬到哪裏,我就追到哪裏!”秦佳人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就脫口而出道:“你這輩子都别想甩掉我!”
這話一出口,張昆覺得不對勁,秦佳人自己也是俏臉一紅,不過魔女就是魔女,她居然順勢說道:“我們結婚吧!”
“你神經病啊!”
秦佳人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道:“差點忘了,我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不過可以先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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