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笑了笑,一臉慈祥,好似哄着小女孩的父親:“佳人學妹,你就别刁難學弟了,人家剛到,行李都還沒放下,後天更是得參加軍訓,沒時間和你胡鬧。”
“你怎麽知道是我刁難他?就不能是他刁難我麽?”秦佳人鼓起腮幫子,氣哼哼道:“明明是個學弟,我讓他改名,他居然不答應!你來評評理,到底是誰刁難誰!”
張昆滿頭大汗,第一次親眼目睹這麽能颠倒黑白的,強迫人改名的一方,反而成了被刁難的一方,他也是醉了。
最恐怖的是,颠倒黑白也就罷了,秦佳人說話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那叫一個委屈無辜,錯的全是她,卻倒像一點錯誤都沒有似的。
李星河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才又重新戴上,有點尴尬地望着張昆:“這位學弟……你别生氣,佳人學妹就這性格,其實人挺好,沒什麽壞心思。”
同樣是副樓長,這差距還真大。
李星河看上去是讓人很不爽,長得帥、身材好、氣質好,既然特化班,天賦一定也不差,妥妥的男神一枚,張昆先入爲主,不大喜歡,但是沖他這脾氣,又委實生不出半點惡感來。
想想也對,副樓長的主要作用在于調停住宿生之間的矛盾,要是都像秦佳人這樣,還不得天天雞飛狗跳?須知特化班的學生,一個個都實力強大,也不知開發了何等霸道的能力,一個處理不好,極可能鬧出人命來!
既然李星河這麽給面子,努力調停,張昆也不好太小家子氣,嘟囔了句:“我沒生氣。”
跟神經病生氣?愛誰誰,反正張昆不想繼續招惹秦佳人了,這種腦子不正常的富家千金,比秋雨霏可要難纏多了,殺不得、打不得、碰不得,除了遠遠避開,也沒較好的應對措施。
“好久沒有你這樣好說話的學弟了。”李星河欣慰地拍着張昆的肩膀,客客氣氣地詢問道:“那麽,你準備時候去改名?需不需要我陪你?”
“改名?”張昆一怔,“改什麽名?”
李星河比張昆還驚訝:“你剛才不是同意了?”
“我什麽時候同意改名字了!”
李星河推了推眼鏡架,聲音依舊是那麽溫和:“你這又是何必呢?改個名字而已,你又不會少塊肉?這世間很多男人,爲了女神上刀山、下火海,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你隻需改個名字,便能取悅佳人學妹,簡直是千百世修來的恩賜,别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恩賜?羨慕?”張昆冷冷地盯着李星河,不屑道:“誰羨慕誰改名去,我反正不改!”
他原以爲李星河是好人,是個溫文爾雅、謙遜有禮的君子,不想卻是這般貨色,嘴上說得好聽,實則是秦佳人的幫兇,隻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李星河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但轉瞬即逝,隐藏得極好,張昆和秦佳人都不曾注意到。
“這位學弟,你先不要急着做決定,好好考慮考慮。”李星河轉頭望着秦佳人,柔聲道:“你也是,佳人學妹。這位學弟剛來,還不懂規矩,你又何必與他置氣?”
秦佳人哼了一聲,仍是一臉不高興:“這樣吧,他的房間由我決定,你别管了。”
張昆臉色大變,讓她負責?這分明要曲線刁難,強迫他改名的節奏!
“這不合規矩。”李星河皺了一下眉頭,可看了看秦佳人的傾世容顔,立馬又軟化了,“我畢竟是負責特化班所有男生的副樓長,必須盡職到底……要不這樣吧,你先帶我們去看看房間,我覺得沒問題才行。”
張昆瞪大了眼睛,瑪德,果然是跪舔男,說了一堆廢話,到最後還不是乖乖配合秦佳人發神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恨不得給這倆神經病甩兩個大耳光,可也清楚實力的差距。
秦佳人精分歸精分,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大二首席生,僅憑物質系,卻号稱是僅次于川海七英的天才,自不可能是等閑之輩。
其實,在張昆看來,秦佳人就像是學識更淵博,卻腦子不正常的林筱婷,二人真的很像,一樣是學霸,一樣是物質系,還一樣是豪門千金,入學的能量值也十分接近,一個44點,另一個47點,即使是入學時的秦佳人,張昆也沒自信取勝,更别說現在了。
至于李星河,更了得,大三特化班的學生,能擔任副樓長,在林文大學的大三學生中,起碼能排進前十。當然,不是說他比大四老生還厲害,人家都快畢業了,忙于考研、實習、畢業設計等,即使原本是副樓長,也會主動從位置上退下來。
這倆人都不是張昆能夠對付的。
“既然這樣,上樓吧,張昆侖學弟。”秦佳人朝着張昆微微一笑,還特意指了指樓道。
張昆還沒反應,李星河就先皺起了眉頭:“佳人學妹,他畢竟是男生,讓他住二樓,和女生一起……不好吧。”
關于這點,張昆倒是不大在意,無非是和秦佳人、秋雨霏住得更近一些。本來就在一棟樓裏,從上下層關系,變成左右鄰居,區别不大,若能順便接近其餘女生,說不準還是一場福利嘞。
他暫時沒有戀愛的計劃,卻不代表他清心寡欲得已經悟透了男女之事,完全不好女色,恰恰相反,他這年紀的男生,正是氣血方剛,不交女友歸不交女友,卻不排斥和美女親近。
當然,不能是秦佳人、秋雨霏、燕淑瑤這樣的女人,要選也是選林大小姐那樣的。林筱婷和林雨芳長得有些相像,性格又好,還知書達理,若非二人的家境天差地别,張昆真有那麽一點追求她的沖動。
“誰說是二樓了?”秦佳人翻了一個白眼,打破了張昆的美好幻想,蔥白的纖纖玉指戳向上方,“他要住的是頂樓。”
“頂樓?三樓以上根本就沒有半個活人了,而且咱們這棟樓的電梯壞了,一直沒修!你要他天天爬樓梯?”李星河驚得瞠目結舌,沒想到秦佳人這麽狠,看來張昆真的惹他生氣了。
不對……事情沒那麽簡單!
李星河很清楚秦佳人的爲人和底細,不可能僅僅因爲改名而難爲剛認識沒多久的學弟,一定有更深層的理由!
秦佳人聳了聳肩:“沒辦法,誰讓某人不肯改名呢?”
張昆臉色鐵青,沒記錯的話,特化樓一共有三十層,假設一層樓是3米,三十層就是90米,電梯壞了,所以每次上下樓,都要爬90米高的樓梯?
秦佳人向張昆勾了勾手指:“張昆侖學弟,走吧,我帶你去看房間。”
李星河歎了口氣,拍拍張昆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會跟你們一塊兒上去,不會讓佳人學妹胡來的。”
說着,他猛地一拍腦門:“等我一下,我拿樣東西。”他返回自己的房間,再度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旅行包,二話不說,強行塞給張昆,笑着道:“這是我作爲副樓長的一點見面禮,禮輕情意重,你别見怪。”
張昆甫一接過旅行包,差點沒直接跪下,兩手直打顫,心中震怒:“禮輕情意重?這特麽哪裏輕了!裝得啥鬼東西,這麽重!”
他掂量了一下,少說也有一百斤,這李星河是幾個意思?明知他提着大包小包,電梯壞了,不得不靠兩條腿爬到頂樓,還要硬塞給他這麽重一個旅行包?
“學弟,你怎麽不把包背上?你倆手還要提行李的,不背起來,可不好拿。”李星河熱心地關懷道,完全看不出來,就在剛剛,他強行塞了百來斤的負擔給張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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