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排除張昆這種特例,父母都不是原石系,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不是,結果輪到他就突變了。
像他這樣的,屬于少數派,大部分人的分系還是受到了血統的影響。
這就是特化班學生中,十個有九個是有錢人的原因,正如他們是未來的人生赢家一樣,他們的父母、長輩是正在進行時的人生赢家。
“你是張昆吧。”摘下青銅面具的學姐确實很漂亮,有一雙澄澈如泉水般空靈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張昆,語氣中帶着三分疑惑、七分肯定。
張昆有點意外:“你認識我?”
學姐搖了搖手,輕笑道:“我随便一猜而已,聽說你們這屆顔值爆表,把我們老生都比下去了,不是帥哥就是靓女,唯獨你和另一名男生除外。”
敢情是二選一啊!
“加上她,金色頭發,是秋雨霏吧。”學姐指着秋雨霏那微微卷曲的中長發,“大一剛進來,頭發就染得這麽黃,也不多見。”
一般女生都是燙發,或者染成亞麻色,哪有直接染得金燦燦的。
張昆明白這位學姐爲何能一猜即中了,不禁好奇起對方的身份:“你猜到了我的身份,不介意我猜一猜你吧。”
學姐笑了笑,伸手做了“請便”的動作:“猜得到的話,就猜吧。”
張昆摸着下巴,又慎重而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确實是不可多得的美女,雖不知是否天然,可至少看上去,不遜于林筱婷、燕淑瑤和秋雨霏,在林文大學内,即使不是校花,也是排名前五十乃至前十的美女。
這麽一來,候選人的範圍就大幅度縮小了。
從打扮來看……實際上,張昆不怎麽懂衣服的牌子,完全是外行,頂多是分辨個好看與不好看,且所謂的好看與否,也僅僅是基于他個人的審美觀,并非時尚潮流。
他瞄了一圈,學姐這一身衣服,十有八九是名牌,否則不可能有這麽華貴的感覺。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卻又沒有那種鋪張奢華之感,看起來很自然,都說人靠衣裝,而她則正好颠倒過來,這身衣服因爲穿在她身上而顯得格外靓麗,沒想岔的話,她家境應當不錯,甚至是出身名門。
“秦佳人?”張昆沉思了半晌,最後報了個最有名的。
學姐很疑惑,望着張昆:“你認識我?”言下之意,她就是秦佳人。
“不認識,聽過你的大名而已。”張昆聳了聳肩,“我擔心猜錯惹你生氣,權衡之後,就猜了個知名度最高的,萬一錯了,也可以恭維順帶推說是你長得太漂亮,分明是全校第一美女的水準,不能怪我誤會。”
學姐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着張昆:“都說你預測能力極強,具有不可思議的直覺,連高考試題都能猜到,我還不相信,今日一見,果然有些門道。”
秦佳人這個名字的知名度或許不高,可是秦家小魔女,最起碼在川海市範圍内,絕對達到了人盡皆知的程度。
這位僅次于川海七英的小魔女,和林筱婷一樣是物質系,卻是一個比林筱婷更具智慧的天才女學霸,不但是大二特化班的班長,還是林文大學去年的首席生,即大二的年級第一。
她也是林文大學建校以來,極少數在大一就被選拔進校代表隊的天才。去年,燕淑瑤沒進校隊,之所以那麽不甘,正是因爲被她視作勁敵的秦佳人入選了。
去年那屆新生中,當得起“校花”二字的,隻有兩個,一個是來自單親家庭的“貧民校花”燕淑瑤,另一個是四小家族之一的秦家小魔女——“雙面校花”秦佳人。
二女剛一入學,便碾壓了一衆學姐,高居林大校花榜的榜首,并列第一,然而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美女也不例外,好事之徒評選校花時,本無意挑撥是非,心裏頭也是覺得二女猶如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可架不住燕淑瑤和秦佳人的性子都極爲好強。
這一比,就比出怨氣。
燕淑瑤美則美矣,顔值身材一項也不輸秦佳人,另有大長腿的優勢,可其餘方面便差了不止一截。
論家境,她和張昆一樣,隻靠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地将她養大,而秦佳人則是秦家二小姐,是貨真價實的豪門千金,在她姐姐大魔女死後,更成了秦家獨苗,是唯一的繼承人,誰娶了她,起碼能少奮鬥一百年。當然,也有人覺得燕淑瑤家世不好,可通過一些不道德的手段,迫她乖乖就範,至少比起秦佳人,更容易追到手,因此也不能說,家世不好,就一定是劣勢。
論學識,燕淑瑤雖說是保送生,卻是依靠張昆預測考試内容才殺出一條血路來,其實是學渣一枚。而秦佳人,極可能是近十年來,川海市智商最高的女人,在陰謀詭計方面,尚未展露天賦,似乎也不擅長,然而在學習求知、鑽研理論方面,業已取得多個博士學位,是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學術界巨星。
論實力,更不用講了,燕淑瑤隻是吸收系,秦佳人卻是物質系,還是她們那屆的首席生,入學時的能量值高達44點,是林筱婷、朱洪之前的校紀錄保持者。
燕淑瑤唯一能勝過秦佳人的地方,就是性格。
在林文大學,比起“小魔女”這個稱呼,大家更習慣稱秦佳人爲“雙面校花”。
她是典型的雙子座,有雙重性格,時而古靈精怪、刁蠻任性,時而溫文爾雅、平易近人,最近幾年,精神分裂的趨勢越來越嚴重,聽說還有人看到她同時扮演兩個角色,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考慮到她開發的能力,極可能不是流言蜚語,而是真的。
不過,燕淑瑤的性格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的野蠻并非隻針對張昆一人,盡管這也正好吸引了一些受虐愛好者,但就結果而言,跟秦佳人是半斤八兩、難姐難妹,隻是相較之下稍好一些,畢竟她隻是有暴力傾向,而秦佳人是神經病,精分晚期,已經棄療。
綜合下來,還是秦佳人更勝一籌,尤其是秦家唯一繼承人這一身份,大大加分,世上有拜金女,自然也有拜金男,比起貧寒出身的美女,男人們确實更喜歡白富美,更别說秦佳人還是超級白富美。
于是乎,林大校花榜的排名,從二女并列第一,變成了秦佳人第一、燕淑瑤第二。
換個人說不定就甘拜下風了,或者很清高,覺得無所謂,可惜燕淑瑤不喜歡認輸,更不曾清高過,事事都要與秦佳人競争,成了所謂的“勁敵”。雖然在張昆這個旁觀者看來,那似乎隻是燕淑瑤單方面一廂情願的想法,但競争是确實存在的,且每次輸的人,都是燕淑瑤。
“總之,先進來吧。”秦佳人把張昆和秋雨霏迎進宿舍,然後對秋雨霏指了指樓梯的方向,“女生住在二樓,男生住在一樓,你自己去二樓選個房間吧,特化班四個年級所有女生,都住在二樓。”
特化班四個年級,加起來不到五十人,連兩層樓都住不滿,這棟三十層的宿舍樓給他們獨占,完全是浪費。
秋雨霏依依不舍地回眸看了一眼張昆,輕輕歎息了一聲,獨自上了二樓。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樓道上,張昆才終于松了口氣。
一旁的秦佳人歪着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盯着張昆的臉孔。
張昆被瞧得不自在,腦袋微微後仰,不好意思道:“學姐,你在看什麽?”
“你很怪唉!”
“有嗎?”
秦佳人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像你這個年紀的男生,不該是血氣方剛,恨不得讓全天下美女都喜歡上自己,你怎麽反倒一副很負擔的樣子。”
張昆瞥了一眼樓道的方向:“你是說秋雨霏?”
“是啊,别說是你了,就連身爲傾世大美女的本學姐,都有些意動了!人長得漂亮、皮膚細膩不說,身高、身材還那麽完美,比起那些西方人也毫不遜色!最可惡的是,她居然一點也不顯胖,反而很苗條!”秦佳人的雙手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瞪着眼睛,大聲咆哮道,“你敢信麽?那麽大,卻沒有胖胖的感覺,倒還顯瘦了,這簡直就是作弊!”
張昆滿頭黑線,這位秦學姐真的是女人麽?在閨蜜面前嘻嘻哈哈,讨論這種略顯和諧的話題,勉強還能理解,可在一個大老爺們面前,你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比劃那個部位……而且,還是對初次見面的學弟,實在是太……彪悍了。
關于女人的問題,張昆也不好回答,總不能直接說,我懷疑秋雨霏要對我不利,并且已對我造成了影響,唯恐避之不及,怎麽可能喜歡?
“我不喜歡染發的女孩子。”張昆開啓信口開河模式,胡謅起來:“我喜歡個子比我矮的,身材不用太好,甚至稍微貧一點反而更可愛。”
說着,他還十分猥瑣地做了個抓捏的動作:“一隻手抓得住,還有些餘力的感覺。”
“瞧你人長得不帥,要求倒還挺多的。”秦佳人嗤笑一聲,“換了我是你,可不管這麽多,先拿下再說,大不了以後瞧上喜歡的,再劈腿,有本事就腳踏兩隻船,沒本事就拔袅無情,有了新歡甩舊愛。”
張昆頓時被這話憋紅了臉,都說秦佳人快要發神經了,果然不是空穴來風。要不是秦佳人明明白白站在自己面前,他說不定會以爲,正在跟自己交流的那個人,其實是一個溝女無數的情場老手。
“你果然很怪。”秦佳人舊話重提,“被女生當面指出顔值不高,長得不帥,不是一次,都兩次了,你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顔值的确不高,這是事實,我該有什麽反應嗎?”張昆一臉納悶,反而覺得秦佳人莫名其妙,正視自己、認清現實,很奇怪麽?
“你的反應跟老頭子似的,一般年輕人,尤其還是剛進大學的新生,青春正茂,朝氣蓬勃,應該更有自信才對,脾氣也更大一點,要麽表現得很不高興,接下來全程黑臉,要麽強顔歡笑,尴尬不已,還要麽争辯自己不難看,甚至覺得自己很帥很英俊,當然最後那個,可能是風趣幽默,也可能是毫無根據的自戀。”
秦佳人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在自己這位大美女的面前,正常的年輕人或多或少,會想表現得更帥一點,也就是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耍帥的心理,哪怕隻是表現出不高興,也比木讷而平靜更容易給女孩子留下深刻印象。
張昆的反應太平靜了,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經常被人貶低說顔值不高、平平無奇、路人臉孔,都已經麻木了。
當然,不排除這小子智商逆天,故意以靜制動,欲擒故縱,反而挑起秦佳人的好奇心。
事實上,秦佳人還真對他産生了一點興趣,當然,這裏面還有一些其它的原因。
其實,張昆是單純覺得無所謂了,受葉世道影響,他心智急速成長,心理年齡不一定多大,但心态卻變得更成熟,有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小事兒,都懶得搭理,真要那麽在意相貌問題,大不了就去整容,反正也沒副作用。
更何況,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相貌,很一般、很平凡,怎麽了?又不影響他的實力。至于談情說愛,暫時也沒那個想法,反倒覺得變帥了,極可能會變得更加矚目,不利于他悶聲發大财。
“你叫張昆,是昆侖的昆?”秦佳人歪着腦袋,鬼使神差地切換了話題,好像在沒話找話似的。
張昆點了點頭:“是的。”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名字很奇怪?”
“有嗎?”
“張昆、張昆……不覺得意猶未盡嗎?爲什麽不幹脆叫張昆侖,叫張昆吾也可以啊,都很有武俠小說範兒!”
張昆嘴角一抽:“我覺得張昆這個名字挺好的,也不奇怪,幹淨利落,筆畫不多,書寫便捷,打字也方便。”
“字拆開來,上面是一個,下面是一個,合起來就是,倒還挺有寓意的。”秦佳人右手托着下腮,認真地說道,“就是言行不一啊,你叫張日比,怎麽不多勾搭幾個妹子?秋雨霏都送到你嘴邊了,卻還拒絕,搞得跟苦行僧似的。”
這女人……就算污,也不用污得這麽明目張膽吧!
張昆良久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歎着氣說道:“我想我爸媽取這名字的時候,應該沒考慮得這麽深。”
秦佳人秀眉一蹙,對張昆的發言置若罔聞,喃喃自語道:“張日比是不錯,可就是不夠文雅,但光叫張昆吧,又感覺弱爆了……模樣已經超沒特點了,名字再毫無特色,就完全沒存在感了……要不,就改名叫張昆侖吧!”
“我沒有改名的意向,叫張昆就可以了。”
秦佳人當即呀了一聲,雙手叉腰,氣呼呼道:“你不聽本學姐的命令,還想不想在學校混了?”
張昆歎了口氣:“學姐,我叫什麽名字是我的自由吧,還請不要插足我的私事!況且,改名字很麻煩的!”
“很麻煩嗎?”秦佳人撓了撓後腦勺,“不是自己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張昆白了她一眼,心說你不是學霸嗎?怎麽連這點常識也沒有?先不說各種繁雜的手續,改了名字後,身份證、戶口簿都要更改,麻煩得一塌糊塗,光是想想就頭大。
秦佳人撅着嘴,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張昆侖學弟,學姐也不是不明事理、刁蠻任性、心胸狹窄,以自己爲中心的那種人,張昆侖學弟,跟我來吧,張昆侖學弟,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張昆侖學弟!”
一句話裏叫了四次“張昆侖學弟”,特别是“侖”字,咬字又重又清晰,生怕别人聽不見似的,還有話裏有話,是暗示她其實就是不明事理、刁蠻任性、心胸狹窄,以自己爲中心?
威脅?
“我叫張昆,不是張昆侖!”張昆攥緊了拳頭,真特麽是沒事找事!
他原以爲燕淑瑤的性格已經夠糟糕了,如今才算知道,什麽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難怪林文大學的男生們在評價二女時,反而認爲野蠻暴力的燕淑瑤性格更好,敢情是秦佳人這神經病太“變态”了。
秦佳人呵呵一笑,好像沒聽到張昆的抗辯一樣,語重心長道:“對了,差點忘記正式的自我介紹了,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還是大二特化班的班長,整棟特化樓的副樓長,至于樓長嘛,是系主任兼任的,挂個名頭,其實不管事兒,所以在這裏,是由我發号施令,不止是學弟學妹,我的同級生們,就連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都得聽我的,一切都由我說了算!”
說罷,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昆:“聽明白了嗎?張昆侖學弟,記清楚了嗎?張昆侖學弟!”
靠,還敢威脅得再赤果果一點嗎?
秦佳人是雙重性格,一面古靈精怪、刁蠻任性,另一面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看來是不小心遇到了性格糟糕的那個秦佳人。
“佳人學妹,能别吓唬學弟嗎?”一個如沐春風般溫柔的聲音倏然響起。
張昆循聲望去,聲音的主人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戴着副無框眼鏡,約莫一米八的身高,肩膀寬厚,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安全感,以及溫文爾雅的書生卷氣。
他從旁邊的101室走了出來,随手關上門,伸出手來,熱情地握住張昆的右手:“你好,我是大三的李星河,你别聽佳人學妹胡說八道,她其實隻負責女生,男生這邊,是由我負責的。”
頓了頓,他才又想到要說明自己的身份:“我也是副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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