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賭
也許是老天真的要讓江水決堤,傍晚就下起了毛毛雨,天陰沉沉的,估計這點小雨隻是前奏,接下來的會更大。
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的看着窗戶。
墨青青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她腦子裏面亂成什麽樣子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腦子裏面隻剩下兩個字:睡覺。
她的頭,像是好裂了一樣。
很多事情看似都是慕容默去處理的,但是那些奏折的批寫還是要墨青青自己親力親爲。
桌子上的書信越來越多,都是上面大壩的消息,到目前位置,大壩上面的沙袋已經倒了大半。
這個結果是可以預料到的,沙袋倒是遲早的問題。
慕容默披上了自己的衣服,手上拿着一把特别厚重的傘說:“皇上不去大壩上看看嗎?”
墨青青應了一聲,也披上了衣服,和慕容默一起出門,因爲隻有一把雨傘,所以兩個人都縮在那把大傘下面,慕容默突然伸手把她摟住,盡量往雨傘底下靠。
墨青青已經對他這幾天的動作無所謂了,手一攤,任由他這樣摟着。
最多被人說成斷袖又不會怎麽樣?
她現在可是一個男人。
沿着大江一路上去,一條僅有兩米寬的小路上人已經是來來往往的,手上都是拿着沙袋,一袋一袋的往上運。
縣令所有的人員也開始動員了起來,大雨,并不能阻擋他們的步伐。
大壩上,此時已經的人了不知道多少層了。
慕容默站在邊上指着大壩上面的裂痕說:“這些都是徒勞。”
墨青青也看到了這倒裂縫,現在的問題不再是洪水會從大壩上蔓延下去,而是大壩被摧毀!
墨青青冷汗直流。
“現在命令所有人都回到村子。”慕容默對着身邊的小厮說道。
小厮領命,帶着若幹人去說了。
她這就不明白了,爲什麽好端端的就撤了呢?她還以爲慕容默會和撐到底。
說罷慕容默又撐起了雨傘說道:“我們現會村子裏面。”
“恩。”
所有的人都回到了村子裏面,包括了大壩上面的所有人,幾千人擠在一個小村子裏面略顯擁堵。
慕容默這是唱得哪一出?
此時,慕容默拿着地圖在繼續研究,墨青青靠在床闆上問:“你叫這些人回來有什麽用?”
慕容默反問她:“難道在大壩上面就有用了?”
墨青青不吭聲,好像兩種方法都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我剛剛看了看地圖,”慕容默說道,“這個小村子,還有邊上的一個小村子,一定有一個是要被大水淹沒的,現在就是在想哪個會被淹沒。”
“随便選呗。”墨青青地理知識差,隻能随口說說。
“皇上你随便選一個吧。”他大方的把那塊地界線清楚的地圖給她看。
這……這上面是什麽啊?一張地圖長滿已經被慕容默密密麻麻畫滿了各種東西。
看,看個毛線。
墨青青随手指了個地方說:“就是這裏吧。”
慕容默撇到墨青青手指的地方,就是隔壁的小村子。
他笑眯眯地看着墨青青:“皇上,這可是你選的地方。”
墨青青倚着床胡亂點點頭。
随後所有人都轉移到了隔壁的村莊,這天的雨下了一天一夜,從江面上看,這水流雖然有些急,但是至少大壩沒有破。
翌日,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江面上漲了十多厘米。
兩天下來,墨青青的神經都緊繃這,整個人都有點神經質了,還傲嬌的很,比如說……
“慕容默,我今天早上不要吃稀飯,去,快點給我弄點其他有味道的東西。”
“慕容默,我就眯着眼睛眯一下,你不要老是來提醒我,我一下子就睜開眼睛的。”
“慕容默,快去給我倒水,我洗澡了。”
如此如此,墨青青對着慕容默提着千奇百怪的要求,而且還老是不稱心,她都快懷疑自己要提前進入更年期了。
不過慕容默還算是老實,給她倒水洗臉什麽的,簡直和保姆沒有什麽區别了。
還好慕容默知道墨青青的性别,不然他肯定認爲這個男人煩的像女人。
第二天下午,聽到了一聲天崩地裂的聲音,江水突然滾滾而來,幾道十幾米高的水柱掀了起來,一個浪頭就打掉了最靠江的那一家。
慕容默喃喃道:“終于決堤了嗎?”
決堤的洪水滔滔而來,江水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
沒過多久前面就有人傳報,江水已經蔓延上陸地了。
墨青青抓住了慕容默的袖子,緊張地說道:“慕容默,萬一我選擇錯了怎麽辦?”
慕容默好像對她很相信啊,他嘴角含笑,一點都沒有墨青青那般緊張,仿佛現在不是被困在洪水中一樣。
其實墨青青都想說自己傻,她怎麽會選擇這個地方,本來這個地方就比較低,水以來就全部倒灌進來了。
耳邊傳來隆隆水聲,墨青青的神經就繃得更緊了。
坐立難安的她腳下已經出現了薄薄一層水層,好家夥,現在蔓延到房間裏面來了。
她推開窗戶,沒錯,江水還在繼續蔓延。
她能感受到腳下的水上升的速度,一下子,她的腳踝就全部浸在水裏面。
她跳到了床上,現在隻有床還沒有浸濕了。
慕容默站在水裏面慢條斯理地喝着茶看着腳下的水逐漸蔓延上來。
“皇上,微臣和你打一個賭怎麽樣?”慕容默悠閑地說。
“什麽賭?”這個時候了,她還要打賭。
他把茶杯放在已經濕了的茶幾上面:“一柱香以後這水會停下來。”
墨青青愁眉苦臉地看着慢慢向上漂浮的床:“不可能。”
他的嘴角揣出了笑:“要是停下來了,皇上就給我一個承諾。”
“什麽承諾?”墨青青縮在床上。
“沒想好。”
“……”
他哪來的自信說會停?看這水的架勢,别說一柱香,就是到明天都不會停!
“要是你輸了呢?”墨青青道。
“我輸了就辭了太傅這個職位,到你宮裏面做太監。”
墨青青插口:“不用做太監,就做一個侍衛吧。”
這麽好的美男做太監多可惜啊。
她拖着腮想。
“成交。”
慕容默從懷裏面掏出了一柱香插在香爐裏面,墨青青一邊看着水一邊看着那柱香。
她第一次覺得一柱香的時間是那麽難熬。
當最後一點香灰倒的時候,屋内還都是水,墨青青道:“你輸了。”
慕容默勾起嘴角:“不一定哦”
不一定?
他打開窗戶,發現窗戶外面的水已經比房間裏面的水潛了。
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