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洛予站在夏國都城城門下,一身銀色輕甲,墨發高束,身後是延伸沒有盡頭的車隊,車上裝着一箱又一箱貴材,金銀、珠寶、綢緞……感覺像是要出嫁了一般,實際并沒有,這些都是給蒼國的貢品,或許可以成爲賠款。
南域多礦,資源豐富,夏國可謂是金銀堆砌的國家,有了錢就可以訓練士兵,打造武器,這也是夏國尤其強大的原因,可是現在這些已經成了過去式。
夏國遞交了求和文書之後,蒼國就撤兵了,不過要求夏國支付大量的賠款,已經被蒼國占領的土地不予歸還。要求每年上貢一定數量的金銀和特産,夏王此後隻能稱爲諸侯。還要求将太子送到蒼國做三年人質,三年後酌情可以換爲其他皇子。
這些規矩是蒼國之前和其他國家就定下的,在洛予的預料之中,經過一個月的準備,現在就是啓程的時候,洛予看時辰差不多了,就朝着夏王和夏後行了一拜。
“父皇,母後,兒臣告辭。”
一拜之後,洛予翻身上了馬,打馬朝着和城門相反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夏後愛兒心切,看到洛予這樣,突然就忍不住痛哭起來,這一哭連帶着周圍的宮人也跟着哭了起來。
質子說到底不過是身份高級的俘虜,古人可沒有優待俘虜的那一套。落毛鳳凰不如雞,洛予在夏國過得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是一旦進了蒼國,怕是連宮人都不如。之前有多少他國的皇子,都沒有撐過那三年,永久的死在了異國他鄉。
蒼國怎麽可能放過他國将來的儲君,何況還是對蒼國抱有莫大恨意的儲君,就算有人心性堅韌,忍受了蒼國皇子公主的刁難、侮辱,最後他們也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所以說在夏國投降的那一瞬間,洛予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洛予聽着身後的哭聲,心中沒起半點波瀾,一來這是一個物競天擇的世界,成王敗寇,弱者沒有人權,二來原主已經死了,就算他能代替原主背負責任,也不能代替原主感受離别之痛。
洛家的人,不管過了多久,都是一台冷冰冰的機器。
洛予打馬走到了車隊前面,朝着護衛下了一道命令,長長的車隊開始朝着遙遠的蒼國進發,不僅是洛予,這些跟着他背井離鄉的人,未來的命運都不可預測。
走了十裏路,車隊經過一座石亭,洛予遠遠就看到亭中有一人,走近之後,一名小厮讓護衛遞上來一句話,說是厲将軍請他到亭中一見。
今日這押送本該由厲武護送洛予前去,但是洛予實在不知道怎麽面對這隻忠犬攻,更怕他在途中搞出點什麽事,就求着夏王換了一個将領,沒想到還是被厲武堵在了這裏。
歎了一口氣,洛予隻留下十幾人做護衛,讓車隊暫行,然後就下馬朝着亭子走去。
厲武今天穿着一身天青色長袍,墨發用一個玉冠束在頭頂,背對着洛予站在涼亭中,聽到洛予的腳步聲,轉過來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孔。
“你來了,我還以爲你要直接一走了之呢。”
“……”
對于厲武這略帶着哀怨的語氣,洛予尴尬的不知作何回答,他這段時間确實一直躲着厲武來着。若是厲武是個渣男,洛予甩臉色會甩的毫無壓力,偏偏這忠犬攻對炮灰受是真的好,反而讓洛予不知如何處理。
看洛予不說話,厲武眼神流露出一絲受傷。
“難道我就這麽惹你生厭?”
“不是”
“那你爲何不讓我送你?”
“你是我夏國的将軍,若是跟我走了,夏國的安危誰來保證?況且蒼國一去,生死不知,我何必要你平白陪着我犯險?”
厲武算是蒼國眼中釘,心中刺,要是厲武進了蒼國,蒼國斷然沒有放他離開的道理,明裏暗裏不知要有多少刺殺,弊大于利,對于洛予來說,保證主角攻的命才是王道,那些厲武的感情都不是個事。
洛予這話本是實話,可是聽在厲武耳裏已經變了味道,他直接忽視了洛予的前一句,隻聽見洛予不讓他犯險。眼神突然便亮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着洛予。
“所以你不讨厭我,你是在擔心我對不對?”
“……”
雖然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厲武這麽說出來怎麽給洛予一種弄巧成拙的感覺呢,所以他趕緊冷着臉否認了。
“不是”
厲武激動的表情淡去,是啊,他怎麽能希求郁青對他有同樣的心意呢?
洛予好似沒看到厲武強壓的難過,繼續冷淡的說到。
“我是夏國的太子,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夏國,其他人對我來說……都隻是達成這一目的的棋子。”
“包括我?”
“包括你。”
“哈哈,棋子,原來你就是這麽看待我的嗎?”厲武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甯郁青踩在腳下,又使勁的研磨了幾下,一點點的碎裂開了。
“你從第一次見面就在欺騙我?那些和善和關心都是裝出來的?這麽多年也一直在騙我?”
“是”
洛予的話讓厲武腦中最後一根線斷了,他抓住洛予的雙肩,像個困獸一樣怒吼。
“我爲你征戰四方,幫你排除萬難,我做這麽多都是爲了你,你爲什麽可以這樣毫無芥蒂的說出這些話?”
……
“厲将軍,請注意你的行爲!”
洛予臉色完全冷了下來,他還沒忘,不遠處就是他的親衛,厲武的這個樣子成什麽體統。看洛予這個模樣,厲武心裏刺痛起來,動了動嘴唇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他知道自己這位發小最注意自己太子的禮儀了,就是那稱呼也是兩人熟識後才改掉的,原本以爲是發小天性如此,現在卻覺得莫大的諷刺。
洛予知道這些話有些過分,但是當斷不斷,對誰都沒有好處。
言盡于此,洛予不想再和忠犬攻牽扯。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告辭。”
話落轉身離去。
“呵……我真是蠢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一介武夫怎麽配的上你?”似乎是自言自語,厲武這樣說。
“……”洛予的腳步頓了一下,随即如同在都城時一樣毫無留戀的離去。
原本的甯郁青背負着家國天下,根本無力顧忌兒女私情,就算洛予不來,厲武和甯郁青的這段感情也隻有以be結尾。
甯蘊和甯郁青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他從小被人寵着長大,不像甯郁青一樣将夏國視爲自己的責任,所以才能輕易說出放棄皇位的話,對于厲武這種受過情傷的男人來說,這麽毫無保留的愛情才能打動他。
不過在洛予看來,甯蘊的行爲說的好聽叫爲愛瘋狂,說的難聽叫沒有擔當。洛予不喜歡甯蘊,他身上有洛家的責任,所以他格外理解甯郁青,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他會盡力保證夏國的利益。
至于厲武,隻能對不起了。
“我走之後,幫我照顧好十皇弟。”
遠遠地,有這句話飄進厲武的耳中,厲武聽到之後隻能苦笑一聲,甯郁青可真是無情啊。
※※※
古代的代步工具真是非常的慢,車隊走了兩個多月才到了蒼國的都城——雪城,蒼國地處北方,氣候寒冷,雪城更是常年飄雪,是北國風光的代表。
不過洛予到的這日,天氣正好的放晴了,金光照在雪上,亮的刺眼。洛予被蒼國負責接待的官員領到了使館,讓他修整一二,晚上宮中有一個宴會,算是爲洛予準備的,畢竟夏國送來這麽多東西,蒼國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
洛予到了使館中,泡了一個澡之後就躺床上睡了,奔波了兩個月,他疲倦的很了,而且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養好精神怎麽行?
夜幕很快降臨,皇宮之中亮起層層燈火,映的宮牆上的紅漆森冷。和夏國略顯精緻的皇宮不同,蒼國的皇宮偏于大氣恢弘,帶着沉澱的曆史厚重感,這和北方人骁勇好戰的性格有關。
洛予脫下了稍顯薄的外衫,穿上了有兩層錦緞的禮服,出門的時候披了一件狐裘披風,雪城的氣溫很低,今天在進城的時候洛予就體驗過了。
洛予在使館外上了馬車,由宮人領着朝着皇宮走去,隐隐約約望見遠處高大的宮門,洛予心中知道他是真的到了一個陌生地方,無權無勢,需要格外小心。
走到迎賓殿門口,洛予将狐裘脫下,交給了宮人,然後神色平淡的擡腳走了進去。
“夏國太子到——”
宮人獨特的嗓音響起,等聽清話中的内容,殿中的不少人都将目光轉向了殿門,夏國因爲和蒼國相距甚遠,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甯郁青。
洛予進殿之後,沒有宮女來領他入座,洛予隻好立在殿中,當然洛予完全可以借助系統找到自己的位置,但是自己走過去坐太lo了,所以他選擇了繼續站着,接受着蒼國大小官員的掃視。
若是換成其他人,怕要氣的面色鐵青了,偏偏洛予從頭到尾面無表情,這種程度的下馬威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欣賞夠了洛予的面癱臉,左上首的男子從席位上站了起來。
“傳言南國多美人,如今看來,果然不假。”男子一邊說話一邊朝着洛予走來,臉上帶着三分戲谑,七分惡意。
洛予知道這個男人,蒼國的承王爺聞夙,老國君最小的兒子,現任國君的皇弟,地位僅次于國君,是個不好應付的主。從他當面調戲一國太子來看,性格也是惡劣的很。
“南國傳言多美人确有其事,一會王爺在宴會上就可以見識到。傳言蒼國尊禮,我卻沒有見識到。”
“甯太子誤會了,本王隻是想親自迎接甯太子入座,怎麽能叫不知禮呢?”
“那就麻煩王爺了。”
聞夙似笑非笑的看了洛予一眼,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洛予坐在了他旁邊,正好是皇位下左邊第三個位置。這也算是特例了,說明現在承王爺對甯太子很感興趣,其他人也就樂的看好戲。
洛予剛坐下,就有宮人通報皇上到,洛予隻得默默的站起來,和殿中人一樣行拜禮,餘光卻朝着上首看去。蒼國的國君聞烨就是淩無附身的角色,洛予也不知道隻有殘魂的淩無會變成什麽樣子,所以難免有些忐忑。
走出來的男子身高八尺有餘,身着一身黑錦繡金龍袍,沒有戴珠冠冕旒,隻是着烏金冠,畢竟他現在還沒有稱帝,當然更多的原因可能是他嫌那玩意麻煩。
聞烨的容貌十分英俊,劍眉星目,削面薄唇,和男主差不多級别,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氣質問題,聞烨總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随着他的出現,殿裏原本還算的上輕松的氣氛一下凝重了起來。
“平身”
聞烨話落之後,殿中的大小臣子都坐下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洛予看着這整齊劃一的動作,眼中閃過驚訝,看來聞烨不僅是在戰場上,朝堂上也是積威深重啊。
緩了十幾秒鍾,無人說話,洛予從席位上站起身來走到殿中,從袖裏取出一個折子遞上去。
“夏國使臣拜見蒼國君。”
聽到這聲音,聞烨的心中微動,擡眼朝殿中看去,就看見一個青衣青年立在殿中,因爲洛予是低着頭的,聞烨隻能看見一個發頂,這讓他有些不滿。
“擡起頭來。”
威嚴的聲音從上首傳來,不僅是洛予,殿中所有人都敏銳的察覺了聲音主人的不悅,衆臣心裏爲一見面就能惹的皇上不喜的洛予點一排蠟,自己卻将頭埋的更低了。
洛予心中一凜,不知道哪裏惹了對方的不滿,隻得依言擡起頭朝聞烨看去。
當那一雙清淩淩的眼睛望過來的時候,聞烨突然覺得自己死寂多年的心開始跳動起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搏動感,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烈,熱血被胸腔擠壓上腦,然後在腦中瘋狂的叫嚣着:就是他,這種熟悉感一定是他,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洛予覺得聞烨的瞳仁好像更黑了一些,錯覺吧。
“你叫什麽名字?”
“微臣姓甯名郁青。”
“甯郁青……”
三個字在聞烨的口中過了一遍,帶着莫名的意味,聽得洛予還以爲連名字都能招來麻煩,好在聞烨念完之後就擺了擺手,讓洛予回去,本來洛予還要彙報一下夏國進貢的東西,結果看聞烨這個樣子隻好走回席位。
宴會開始,最開始表演的是夏國送來的舞姬,因爲風俗和其他三大域差别很大,其他域的人喜歡把南域的國家統稱爲南國,南國多美人,這件事在四大域不是秘密。
這是洛予送來的美人更是千挑萬選的,一颦一笑都能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衆大臣早看直了眼,連聞夙都多看了幾眼,隻有聞烨一邊喝着酒一邊掃視着洛予,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洛予汗毛都立起來了。
尤其是當洛予将目光落到舞姬身上時,就會突然覺得後背一冷,順着感覺看過去,聞烨的眼睛幽深的像深海一樣,這讓洛予想到了一種動物——蛇,一種被蛇盯上的感覺。
本來的淩無就夠神經了,現在簡直是當初的百倍千倍,洛予也摸不準淩無到底在想什麽,所以不敢妄動。
聞烨隔空朝着洛予晃了晃酒杯,然後仰頭喝了,洛予遲疑了一下,端起酒喝了。宮人又給洛予滿上一杯,聞烨看着洛予,依舊晃了晃酒杯,意味不言而喻,洛予又喝了,還好這酒不太醉人。
就這樣一杯又一杯,聞烨隔着席位不斷的給洛予灌酒。聞夙注意到了這一點,眼中閃過一道暗光,朝着旁邊的人吩咐了一聲,就繼續看歌舞了,隻是在端起酒杯的時候,嘴角含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十杯酒下肚,洛予突然覺得頭腦昏沉的厲害,一下明白自己上當了,北國的酒喝時還好,喝完後勁大的很,現在洛予看東西都重影了,絕對是醉了。
洛予手撐在太陽穴上,本想借此清醒一下,哪知道他雙頰泛紅,雙眼迷離的樣子有多誘人,不知什麽時候殿中的歌舞停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洛予這邊。
甯郁青殼子生的好,加上氣質高貴,比起媚俗的舞姬來,洛予現在這幅禁欲的樣子顯然更讓人着迷,被美色蠱惑,衆臣忘記了洛予的性别,殿中甚至響起了一絲很輕微的吞咽聲。
看到衆臣這個樣子,聞烨臉色一沉,手中的酒杯嘭的一下放在幾案上,碎了。
衆臣被聲音驚醒了過來,擡眼瞄了一眼帝王,臉色都青了,他們已經多久沒看到國君發這麽大的火了,一個個恨不得将頭低到地下去。
饒是如此,殿中的氣氛還是越來越凝重,衆位大臣的冷汗刷刷刷的往外冒,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哪裏又惹了喜怒不定的帝王。
聞烨森冷的目光在大臣身上掃了一圈,他恨不得将這裏所有人的眼睛都挖了去。随即瞥見洛予倒在桌子上,聞烨也顧不得生氣,走下皇位抱起洛予就走了。
“天黑路滑,衆位愛卿回府時候小心些,都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一衆大臣擦了擦汗,趕緊恭送了帝王,心裏卻泛起疑惑,皇上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
迷糊中,洛予感覺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就被放在了床上,本該就此睡過去的,可是洛予突然覺得身體裏升起一絲燥熱,酒精隻會在胃裏燒起來,可這感覺分明來自于小腹。
酒裏加了東西……
洛予一下反應了過來,可是身體實在乏力,他現在連眼睛都睜不開,旁邊有人的情況他也不好從系統拿解藥,隻能咬牙忍着,等那人離開。
可是那人不但不走,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洛予以爲是自己的侍女,開口想讓她退下,結果一張嘴就發出一聲呻-吟,洛予還沒來得及捂住嘴,下一秒一個火熱的吻就覆了上來。
是誰這麽大膽?洛予偏頭想要躲開對方,可是那人卻依依不饒,洛予氣的不行的時候,身體也被刺激的更難受了。
洛予的衣服在聞烨的手中完全不夠看,三下五除二就被剝了個幹淨,身上的涼意讓洛予清醒了不少,他廢了好大勁總算是睜開了眼,等他看見面前這張臉的時候又愣住了。
“淩無?”
誰能告訴他爲什麽一見面他就和淩無滾到了床上,不是蒼國的國君嗎?這麽随便和另一個國家的太子上床真的好嗎?
洛予的聲音讓聞烨頓住了動作,他撐起身看着洛予,眼中醞釀着風暴,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開來,可是這些被情-欲和酒精弄的暈乎的洛予都沒看見,也就不知道自己搞了一個大烏龍。
既然是淩無,洛予也沒那麽排斥了,反正兩人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所以在聞烨再次吻上他的時候,洛予沒有拒絕,兩人水到渠成的結合到了一起。
不過聞烨似乎太着急,沒有經過充分開拓的那裏突然嵌進去異物,讓洛予不太好受。不僅如此,不等洛予适應完全,聞烨就開始動作起來,又快又重,像是在發洩怒氣,弄的洛予皺起了眉。
比起淩無以前的溫柔,這次實在太粗魯了!
在累的睡過去之前,洛予腦中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該死的淩無,灌他酒不說,還給他下藥,下藥不說,還這麽粗魯!洛予決定給淩無記上一筆,等回第五空間他們再算賬。
※※※
聞烨雖然行爲粗魯了一點,卻沒有折騰洛予太久,等洛予身上的藥效過去之後,他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然後召來了自己的心腹。
“去查查今晚誰碰了甯郁青的酒。”他自是看出來洛予中了藥,否則也不會那麽快就失去理智。
“是”
“另外……”聞烨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去查查甯郁青身邊有沒有一個叫‘淩無’的人,找到之後——殺了!”
“是”
跟他在一起,卻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天知道聞烨聽到的那一瞬間用了多大忍耐力才沒立刻出去把人撕了,如果床上換成另一個人,這會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