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的吻瘋狂落下,落在沐靈兒臉上,身上,他一邊吻,一邊撕扯掉沐靈兒的衣裳。
他這麽愛惜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走到這一步。
瘋狂得撕扯,瘋狂的激吻,夾雜着她苦澀的淚水,一次次吃掉她的嗚咽聲。
他扯去了她所有遮掩,同她身子緊緊地貼合在一起,看到她淚水模糊,意識模糊的樣子,他恨不得直接闖入她,狠狠地刺痛她,讓她清醒。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他撅起了她的下巴,吻去她眼邊的淚水,逼着她看清楚他。
“沐靈兒,你看着我!”
“你看着我誰!我要娶你!你看清楚我!”
哪怕是逼,哪怕是強,他都先要告訴她,他會娶她。
他推翻了他之前傷人的話。
“沐靈兒,我不要什麽幹淨的女人,我隻要你!”
“我們的債早就兩訖了,這一回,算我欠你!”
……
他一直一直說,明明緊貼之處她的柔軟惹得他無比躁動,可是,他還是固執地要說清楚。
沐靈兒,你一定不知道,金子有多麽多麽愛惜你,多麽多麽想名正言順地娶你。可是,現在辦不到了。
這,到底是誰逼了誰呀?
這,到底是誰欠了誰呀?
沐靈兒,金子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你的債,還是欠了顧七少的債?要被如此折磨?
“沐靈兒,你聽到了嗎?”
“沐靈兒,你看清楚我是誰!”
金子,還是在說,可是,沐靈兒卻忽然一把按下他的腦袋,主動吻住了他的唇。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她笨拙極了,卻兩三下而已就輕易撩撥起他所有的沖動,讓他忍無可忍。
躁動之處,簡直要将他逼瘋。可是,即便都到這份上了,他還是忍了。就像個孩子一樣,固執得要她一個答案。
他推開了她,大聲問,“你記住我說的話沒?”
沐靈兒捧住他的臉,哽咽地說,“金子,你再說一遍。我想再聽一遍。”
金子愣了。
他那麽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可是,她如此清醒地問,卻讓他措手不及。
他看着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安安靜靜地等着。
不能愛,但是,可以被愛呀!
隻要有人願意,隻要有人不介意她曾經那樣愛過。
“金子,隻要你不痛苦,我接受。”這句話,沐靈兒說在心底。
此時此刻,千言萬語,包括那一個“娶”字,卻全都化作了一句話。
金子無奈至極地說,“沐靈兒,我喜歡你。”
随後,他便埋頭而下,親吻她,親吻她的一切美好。她的身子亦如她的人,那麽,那麽好。
當他狠下心貫穿她的時候,她說,“金子,對不起。”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是否聽明白她的意思。
他停止在她身上,強忍着沖動,以吻撫平了她初次的痛楚,待她的身子不再發顫,他才開始征程,一次次征服到最高點,恨不得貫穿到她的靈魂裏去,看一看,那裏是否會有他的名字。
當他失去力氣,徹底趴在她身上的時候,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一念相守,一念永别。
一念喜歡,一念痛苦。
誰的一念之間,是誰的萬劫不複?
誰的一念之差,是誰的永生永世?
黎明前的一念,是永不相見;黎明後的一念,是我娶你。
這人世間,最難償者,唯情債矣。
若不關喜歡,無關執着,無關過往,不關未來,是否,可以開心一些。
見她難受,會放棄,這是愛。
見他難受,會妥協,這何嘗不是愛。
愛情從來不分先後,隻分長短。
安靜了許久許久,金子才喃喃開口,“沐靈兒,這到底是不是夢?”
“不是。”沐靈兒很肯定。
“爲什麽?”金子問道。
“因爲我從來都沒有夢到過你。”沐靈兒很老實地說。
金子倒是坦然,“那可能是在我的夢裏,他老是夢到你。”
“你做過這種夢?”沐靈兒認真問。
金子一愣,随即就哈哈笑了起來,“那倒沒有。”
沐靈兒松了一口氣,他忽然柔聲問,“還疼嗎?”
她臉一紅,别過頭去,半晌才說了一句,“不疼了。”
他沉默,她立馬又說,“你都病了,還……”
她說不下去,他立馬就接着,“拜你的藥所賜。”
兩人似乎都很害怕對方沉默,她猶豫了一下,又問,“金子,咱們……咱們這樣了,是不是會有孩子?”
“你想要孩子嗎?”金子問道。
“想。”沐靈兒一直都是老實的,她看到靜姐姐懷孕的時候,就想要孩子了。
“想要誰的孩子?”金子又問。
沐靈兒遲疑了,曾經在虎牢裏,她老是纏着靜姐姐問這問那,她想要七哥哥的孩子,想過好幾回了。
沐靈兒還未回到,金子便笑着問,“顧七少的?抱歉,從今天開始,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沐靈兒原本一直别過頭看着一旁,聽金子這麽一說,她就看了過來,直勾勾地看入他的眼睛。
金子的笑容微微僵住,最後反倒避開了她的凝視。他從她身上退下來,恢複了一貫的冰冷,他說,“沐靈兒,不管你喜歡誰,你都沒有回頭路了。”
沐靈兒沒說話,一直看着他,知道他穿戴好,出去了,她才緩過神來。
牧民被猛獸吓跑了,都不知道躲哪裏去了。他們在這裏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五天。
沐靈兒連續三天都按時熬藥給金子喝,金子原本身體就好,恢複得也非常快。他們什麽都沒做,白日裏,各自在不同的帳篷裏。到了夜晚,他總會來找她,一定要擁着她睡,但是,他倒沒有再欺負她了。
第六日,見金子完全恢複了,沐靈兒便說,“我想回雪山去等玉蝴蝶。”
金子二話不說,召喚來大白虎帶她從後山回去。他留下了一些銀子,順手帶走了一那床羊羔皮毛。
兩人就在雪山上住了下來,誰都沒有再提起顧七少,沒有再提起喜歡不喜歡的事。他原以爲她會很沉默,她原以爲他會很冷漠,可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兩個人就是動不動就吵嘴,動不動就鬧騰。
然而,不管鬧得有多兇,說的話又多過問,彼此都非常自覺的,沒有觸碰到哪些關于愛的字眼。
一日三餐連同洗碗,他全包下了。即便食材有限,每一頓飯都能變出花樣來。她研究雪玉叢草,他就和一群老虎混在一起,偶爾還能在雪山上給她找到野味,熬上一碗熱呼呼的湯,端到她面前,逼着她一定要停下手裏的事,喝光光。
她原本一直盼着春天,盼着玉蝴蝶到來,可是,漸漸的,卻希望這個寒冬能長一些,再長一些。
原來,不去較真愛不愛,一樣可以很幸福。
原來,天天有個人鬥嘴,有個人惹自己生氣,也能活得好好的。
春天還是到了,成群的玉蝴蝶如期而至。
沐靈兒躲在屋裏都看呆了,“好美好美!”
金子走近,站在她背後看了許久,忽然擁住了她。
她微微一愣,卻很快釋懷。
除了夜裏睡覺,白日裏他從來不會亂碰她的,即便夜裏,也依舊隻是擁着。
那一次之後,他就沒有再逼過她。
今天,他是怎麽了?
其實,夜夜被他擁着入眠,她早就習慣了他的擁抱,沐靈兒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玉蝴蝶上去。
卻聽,金子在她耳畔柔聲,“靈兒,玉蝴蝶爲媒,你嫁給我,可好?”
他拿出了一張金卡來,沐靈兒乍一看以爲是自己那張,可是認真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
他說,“這是我唯一的金卡,算是聘禮。錢不多,但是可以跟康乾錢莊預支。我願意一輩子幫你還債。”
他叫金子,連聘禮都這麽俗氣。可是,沐靈兒卻感動得想哭,他們兩人,這輩子是否注定了永遠都還不清彼此的債呢?
沐靈兒收下了金卡,“我嫁。”
雪融之後,金子和沐靈兒才下山,回到北曆軍營。
金子爲沐靈兒籌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唐離信守承諾,爲沐靈兒送出了一份豐厚的嫁妝,而韓芸汐亦以公主的規格,爲沐靈兒置辦了嫁妝。
金子親自寫請柬,并沒有少掉顧七少那一份。請柬送去了藥鬼谷,也不知道藥鬼谷的人是否有把請柬送到顧七少手上。
總之,一個月之後的婚禮,大家全都到了,就單單顧七少沒有在場。誰都不知道沐靈兒是怎麽跟金子這一塊的,沒人敢提顧七少。
可是,金子卻主動問了龍非夜,“皇上,豫親王怎麽沒到?”
龍非夜答說,“除了他自己的婚禮,别人的婚禮他都不會參加。”
這話一出,唐離就忍不住笑了,“可不是,顧太傅的婚禮他也沒出現!”
沐靈兒忽然回頭看過來,這下子,大家都安靜了。
金子竟不避諱,“不是我不邀他,是他不給面子。”
衆人都驚,沐靈兒卻說,“七哥哥是小氣鬼,他給顧太傅送了禮,也不給我随一份!”
這下,衆人就更驚了。大家都避諱這顧七少這三個字,這兩個人竟毫不介意?
他們之間,到底怎麽回事呀?
就在這個時候,徐東臨飛奔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個長錦盒,“金子大人,豫王殿下派人給你送賀禮來了!”
一見到那個錦盒,韓芸汐和沐靈兒,顧北月和秦敏都神色複雜起來。這錦盒,好熟悉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