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一使出鳳之力,幹将劍魂的力竟一下子就弱了下去,确切的說,并不是弱,而是不再那麽咄咄逼人了。
這是什麽回事?
衆人皆驚,同時也都松了一口氣。
龍非夜和顧北月都不明白,韓芸汐使出的鳳之力其實都還沒有剛剛的梵天之力大。幹将劍魂怎麽就有種屈服之勢了?
這個時候,大尊者和二尊者卻不約而同驚聲,“鳳之力!這是火鳳的力量!”
他們都看着韓芸汐,一臉震驚。
“對,鳳之力。她在求藥洞裏被天火所逼,偶然而得。按照丹爐老人的說法,鳳之力本就潛伏在她體内,是會喚醒的。”龍非夜立馬解釋。
情況太過于緊急,雖然和尊者見面了,卻都還來不及說明他們的情況。
他們在求藥洞的信函如果落到白彥青手上,那麽尊者和劍心師父必是不知道韓芸汐偶得了鳳之力依舊他們雙修失敗的事情。
趁着幹将劍魂的力量還算平靜,龍非夜言簡意赅地解釋了一番。兩位尊者面面相觑,竟都大笑了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大尊者連連搖頭,“怪不得呀!”
“非夜,怪不得你還未雙修成功!”二尊者笑道。
剛剛見非夜單獨使出梵天之力,又單獨使出噬情之力,二者尊者就知道他并沒有雙修成功,并沒有将兩股力量合二爲一。
這種情況下,他們也顧不上多問。隻當龍非夜太忙了,還未開始雙修。他們沒想到會是因爲鳳之力的原因。
丹爐老人沒有騙他們,而白彥青僞造的信函确實坑了他們二人。
“非夜,幸好你們丹爐那一行呀!”大尊者感慨不已。
“怎麽說?”韓芸汐都急了。
其實,她就是想到鳳之力并非内功,不能以大小,強弱來和梵天之力比較,所以,她才想用鳳之力賭一賭。
沒想到這一賭,又讓她賭赢了。
就在大尊者要解釋的時候,幹将劍魂的力量忽然又強盛了起來。
大尊者眼底掠過一抹決絕,決定狠心賭一把。
他急急收了内功,對二尊者,顧北月而幽婆婆道,“你們都退下,讓他們兩個試試!”
大家雖然都不明情況,但是還是聽了大尊者的話,都收手,退到下面去。
誰知道,他們一退開,幹将劍魂強盛的力量竟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劍芒亦随之變弱。
剛剛劍芒還耀眼得令人看不清楚幹将劍體,而今,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把古銅色的長劍,劍已經大半出鞘,正雄偉巍峨地立在高高的鎖劍台上,猶如一個尊貴的王者,頂天立地地站着,俯瞰萬衆。
或許,當初的傳說是凄美的。可是,經曆了數千年腥風血雨的洗禮。
幹将,這個名字不再是個鑄劍師的名字。而是一把寶劍的名字。
幹将,是爲劍之王者!
大尊者他們仰望着幹将寶劍,衆人都爲之震撼,心中不自覺升出敬畏之感。當然,他們也非常慶幸,幸好幹将寶劍沒有完全出鞘,否則就真沒人能鎮得住了。
大尊者他們基本感受不到幹将劍魂的力量,但是,龍非夜和韓芸汐卻分明感受到幹将劍魂的力量全彙聚在寶劍上,蠢蠢欲動,似在醞釀一場大爆發!
這股力量分明比之前還要強大很多。
“龍非夜,既封印不了,不如試試……”韓芸汐眼底掠過一抹狠絕,說,“不如降服它!”
都封印不住,還可能降服嗎?
也就韓芸汐會有這種大野心。誰知道,大尊者忽然大喊,“非夜,讓芸汐以鳳之力輔佐你,降服幹将,快!”
龍非夜本就要答應韓芸汐,聽大尊主這麽一說,更要一試了!
他立馬淩空而飛上去,逼近幹将,韓芸汐亦緊随而上,站在他身旁。
兩人一逼近,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排斥之力,似要将他們震開。
龍非夜握緊了韓芸汐的手,一個以噬情之力,一個以鳳之力共同與幹将抗衡,撐住。
以此同時,龍非夜伸出了手,緩緩朝寶劍的劍把伸去。
他的手凝聚了一身的力量,緩緩穿透無形的幹将劍魂力量,一點點的逼近劍把,而随着他的手靠近,寶劍開始震動,發出铿铿響聲。
越是靠近,阻力越大,龍非夜越感覺到艱難。韓芸汐除了幫忙抵抗那股排斥之力之外,都不知道如何輔佐龍非夜。
龍非夜的手背和手臂都浮出了青筋,甚至陸續出現了好幾道被劍氣所傷的血痕。韓芸汐看得心疼,她豁出去了!她也伸出手去,覆住龍非夜的手背,同他一道靠近劍把。
很快,淩厲的劍氣就割破她的衣袖,割破她的皮膚。
“你放手!”龍非夜冷聲,非常兇。
“不放!除非你拿下這把劍!”韓芸汐亦是冷聲,也特别兇。
龍非夜另一手立馬覆上韓芸汐那纖纖素手,可是,他一覆上,韓芸汐另一手又覆了上來。
其實,很多時候,韓芸汐固執起來,龍非夜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一道道血迹,漸漸在她的衣袖上浮現出來,龍非夜看得心像是被一刀刀割着。
他眸光一寒,一時間便将所有噬情之力加之在手上,韓芸汐似乎就在等着這一刻,她亦将所有鳳之力加之在龍非夜手上。
刹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從他們交疊的手上爆發出來,一下子就将幹将劍魂的力量徹底震開!
龍非夜握住了幹将寶劍的劍把,韓芸汐的手就覆在他手背上。兩人合力,緩緩将寶劍按入劍鞘中去。
劍入劍鞘,幹将劍魂所有力量就都消失了。
龍非夜穩穩地将幹将寶劍握在手中,他們兩人相視,默契地都笑了。
剛剛那股力量是那麽熟悉,不正是他們雙修的時候聯手而得的力量嗎?
夫妻齊心,這世上就沒有他們辦不了的事!
龍非夜低下頭,額頭親昵地抵在韓芸汐的額頭上,他看着韓芸汐滿是傷痕的手,又心疼又無奈。
韓芸汐卻高興極了,“龍非夜,幹将已收入囊中,就把玄寒寶劍送給我吧。”
難得韓芸汐跟他讨東西。可是,龍非夜居然不給。
“給我一些時間,我鑄莫邪寶劍送你。玄寒,不能給你。”
龍非夜說着,便要帶韓芸汐離開高高的鎖劍台,要知道,大尊者他們還在下面等着呢。
可是,韓芸汐攔住了,才不管下面多少人等着,才不管他們雙修的事情和鳳之力,大尊主會給出怎樣的解釋。
她拉着龍非夜,認真問,“不能給我,那能給誰?”
“就留着。”龍非夜嘴角輕抿,忍着笑。
“留着給誰?”韓芸汐又問。難得她跟他讨要東西,居然還會拒絕了。她就不相信這裏頭會沒貓膩。
想來,要這玄寒寶劍的人也不少,端木瑤就打過壞心思。
龍非夜笑不語。
他如此反應,讓韓芸汐更加确定,他想将玄寒寶劍送人。
别的東西,或許還有得商量,就這玄寒寶劍,絕對不行!
玄寒寶劍是龍非夜随身攜帶了十多年的佩劍,陪伴龍非夜的時間比她還要長呢。而且,在他們雙修三個月裏他們每個晚上都共用一劍,這紀念意義太大了。
韓芸汐甯可不要莫邪,也不放棄玄寒寶劍。
“你到底想留給誰!說不說?”韓芸汐較真地問。
龍非夜終是忍俊不禁,湊到她耳畔,低聲,“留給女兒,可好?”
韓芸汐始料未及,愣了好久才撲哧笑出來,笑了好久才問,“爲何不留給兒子?”
将登帝王位者,竟問她要女兒,而不是兒子?
韓芸汐該說他什麽呢?
“女兒像你,我喜歡女兒。”龍非夜難得這麽直接。
韓芸汐已不再避諱這個話題,她仰望着他,特認真說,“殿下,臣妾記下了。”
下面等得無比焦急的大家,若是知道他們兩個在鎖劍台上讨論這種問題,會做何感想?
龍非夜帶上幹将寶劍,同韓芸汐一道飛落。
大家立馬都圍上來,就是顧北月那麽淡定的人,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來。
這簡直太意外了。
本是來封印幹将的,結果竟給降服了。
“一定是它們!一定是它們!”大尊者最爲信息。
“大尊者,你……”韓芸汐不明白,剛剛大尊者還說他們幸好有藥廬之行。
到底怎麽回事呢?
“若芸汐體内并沒有潛藏着鳳之力,他們的雙修早就完成。但,芸汐體内若潛藏了鳳之力,那麽,即便鳳之力沒有被喚醒,你們的雙修也一樣會失敗。”
大尊者捋着呼吸,十分激動,“噬情之力的雙修,必是一陽一陰,一強一弱,一主一輔。芸汐若太強,你們就隻有兩條路可行。一是非夜另尋一個可雙修之人,二便是尋一對可被噬情之力和鳳之力共同降服的兵器。此兵器需一陰一陽,一弱一強。以兵器輔佐雙修,方有成功之機。”
話到這裏,不必大尊者多解釋,大家也都明白了大尊者爲何如此激動。
“剛剛龍非夜和韓芸汐用噬情之力和鳳之力降服了幹将,而幹将又和莫邪爲夫妻劍,一陰一陽。這不正是龍非夜他們雙修所需之物嗎?”
如此說來,還真得感謝藥廬那一行,若不是在藥廬把韓芸汐體内的鳳之力引出來,或許,他們至今還找不出雙修失敗的原因呢!
他們終于把雙修失敗的原因弄明白了,也同時尋到了破解之道。
“非夜,幸好你們來了。”大尊者激動之餘,也認真起來,“雙修失敗,一年之後若無補救之法,你二人必是走火入魔,自相殘殺!”
這話一出,龍非夜和韓芸汐才後怕起來。
他們朝顧北月看了去,此行雖然是殘忍的取舍,但至少是對的。
就在大家感慨之際,幽婆婆忽然驚聲,“顧七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