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想她,會不會想它的公子。
按照碑文上的記載所說,小東西應該就是被白彥青困在儲毒空間出不來了。
隻要儲毒空間的擁有者修爲比她高,比小東西高,便可以将小東西收入儲毒空間,限制其出入。
換句話說,白彥青雖然和她同爲二階,但是,白彥青的修爲還是比她高,所以小東西隻能被困。隻有她努力修煉,超過白彥青,小東西才能獲得自由!
思及此,韓芸汐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她曾經想過,如果她晉級到儲毒空間的第三階,就可以跟小東西進行神識溝通,或許能了解到一些情況。
可是,她現在找到的是救小東西最直接的辦法!
韓芸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迫不及待想開始儲毒空間的修煉,雖然不知道突破第三階的契機在何處,但是至少她得先把修行提高了。
這一次的夢境,和上一回完全不一樣。上一回一切都是模糊的,匆忙的,就像是她來匆匆一走而已。而這一回,玄金碑上的文字一直都存在,她的意識也清晰,她停留的時間明顯要比上一回長很多。
韓芸汐将碑文徹底讀透了之後,便開始觀察起周遭琉璃牆裏的毒藥草。
可是,很快背後就傳來一陣異響,韓芸汐轉頭看去,立馬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隻見無字碑上出現了一個狼頭圖騰。
那狼頭讓韓芸汐立馬就想起小東西的真身雪狼來。
随着狼頭圖騰的出現,無字碑不斷震動起來,整個祭壇也随之震動。
韓芸汐本能地想遠離,卻發現狼頭圖騰的額頭沁出了一滴妖紅的鮮血!
刹那間,無字碑就裂開了一道縫隙,縫隙漸大,化成一道門,門内一片黑暗,像是一個異度空間,不知通往何處。
毒宗祭壇竟藏了這樣的秘密?是不是隻有毒宗嫡親才看得到這個門?才開啓得了這個門。
剛剛狼頭的那滴血,是什麽血?
就在韓芸汐狐疑之時,她的手指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她低頭看去,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隻見她食指指腹不知何時被咬破了,竟不停地滲出血來,越滲越多,最後都不是滲的,而是流的!
鮮血不停流淌着,流了一地。韓芸汐怔怔地看着,滿臉驚恐。她下意識按住傷口,可是,根本無濟于事。
血還是流個不停,她往腳下看去,發現自己雙腳踩着的全都是血,祭壇的草地都被血染紅了。
她擡頭朝石碑裂門看去,門内的黑像是有了魔力,能把人吸進去。
“不!”
韓芸汐吓到了,轉身就逃,她都分不清楚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她往森林裏逃去,漫無目的地逃,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卻忽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誰?
這個的場景也曾經在她夢裏出現,看得她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
她隻覺得這大手的溫度十分熟悉,她擡頭想看清楚到底是誰牽她的手,可是,就在她擡頭的刹那,整個世界就支離破碎了。
“龍非夜!”
韓芸汐驚醒,從床榻上彈坐而起,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叫龍非夜,或許已經是一種本能了吧,需要保護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龍非夜立馬就醒,跟着做起來,還顧不上問,就一把将韓芸汐擁入懷中,緊緊護着,“我在,别怕!”
韓芸汐亦抱緊龍非夜,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但是,這種恐懼感卻前所未有的強大。
爲什麽,爲什麽她看不到那個人的臉?
她急急掙脫開龍非夜的懷抱,拉着他的大手握住,閉着眼睛感受。
牽他的手的感覺,和夢境裏有些一樣,卻又不一樣,她更慌了。
龍非夜仍是擁緊她,柔聲,“芸汐,你冷靜一下,沒事。不過是一個夢,沒事了。我在呢!”
這個女人這種狀态,必定是做惡夢了。
同她同床這麽久,他鮮少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竟會被一個噩夢吓成這樣。
韓芸汐擡頭看龍非夜,看到她所熟悉的側臉,看到她所熟悉的溫柔,她的心才漸漸平靜了一些。
而見她平靜了下來,龍非夜才開口,“做什麽噩夢了?”
“毒宗祭壇……”韓芸汐喃喃回答。
龍非夜的身體分明一震,隻是他很快就恢複,仍是溫柔安慰,“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罷了,别再瞎想了。”
韓芸汐搖了搖頭,“不,好像也不算是夢。”
她看入了他的眼睛,“龍非夜,我又夢到無字碑了,我看到了無字碑上所有文字,還有一個圖騰,和小東西很像的圖騰。”
韓芸汐一直說,都沒主意到龍非夜的臉色蒼白了許多。
“我看到狼額頭滲出血來,無字碑就出現了一道門,裏頭很黑,不知道通往哪裏。”韓芸汐說道。
“你進去了?”龍非夜連忙問。
無字碑上出現一道門,通往的必定不是真實的空間,那通往何處?通往三千年後嗎?爲什麽韓芸汐會這麽害怕?龍非夜的心都顫了。
“沒有!”韓芸汐連忙檢查自己的雙手十指,白日裏咬破的痕迹已經很淡很淡了,并沒有新的傷口。
她将流血事情告訴了龍非夜,龍非夜不放心,又将她的十指認認真真挨個地檢查了一遍。
“我的血,可能可以開啓無字碑。”韓芸汐說道。
龍非夜沒做聲,隻是擁着她。
見龍非夜不說話,韓芸汐才意識到她會吓到他。她轉身抱緊了他,埋頭在他胸膛上,“或許,就是一個夢。”
龍非夜沉默了很久,最後堅定地說,“明日過去試試,如果能開啓石碑之門,我同你一道進去!”
如果避免不了,他不介意同她一起面對。
這道門到底通往何處,爲何會出現在毒宗祭壇,隻是和韓芸汐毒宗嫡親的身份有關系,還是和韓芸汐穿越而來的秘密也有關系?
與其一味地回避,恐懼,倒不如握緊她的手,去面對。
韓芸汐卻退縮了,一直搖頭。
“别怕,我在!”龍非夜握緊了她的手,十指緊緊扣住。
這一夜,他們誰都沒有再入睡,安靜地相擁,十指相扣,等待着黎明地到來。
翌日清晨,龍非夜和韓芸汐早早就起了。
顧北月走出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人坐在院中是石桌旁泡茶。冬日的清晨,格外冰涼,茶桌上白煙袅袅,茶香四溢,被是一種清新。
顧北月并不知道昨夜發生什麽,他上前來行禮,“殿下,公主。”
龍非夜示意他坐,親自倒了一杯茶給他,而顧北月一坐下,立馬就察覺到韓芸汐的臉色不怎麽對勁。
不僅沒有睡好,而且心事重重。
“公主,怎麽了?”他連忙問。
韓芸汐沒出聲,龍非夜将昨夜那場面言簡意赅地說了出來,顧北月并不知曉韓芸汐穿越之事,他認真說,“公主,這應該不是夢,而是毒宗的傳承,通過神識傳承儲毒空間的技法。”
韓芸汐也不知道不是夢,否則,她看到無字碑上的内容爲何會是真實的?
隻是,她不明白爲何她曾經那個關于“牽手”的噩夢,會出現在毒宗的傳承中。
“無字碑之門,會不會通往毒宗密地?”顧北月問道。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算是好消息。
或許,毒蠱人的秘密就藏在毒宗密地中,或許,迷蝶夢的配方,也會藏在那裏。
韓芸汐和龍非夜自是想到了這一點。
“準備一下,待會就過去試試。”龍非夜昨夜就已經下了決心。
韓芸汐這才擡頭看他,龍非夜的手從桌下伸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無聲無息,卻給予足夠的力量。
“嗯!去試試!要是真開啓拿道門,咱們一起進去!”韓芸汐認真說。
就這幾句話,顧北月就隐隐察覺了不對勁,他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想問,隻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當什麽都看瞧出來,沉默了。
他和龍非夜之間,和公主之間的距離,尺度,他總是拿捏得非常好。有些事情,殿下和公主既不說,他就沒有問的必要。
這,便叫做本分。
早飯之後,韓芸汐他們做好了準備的,正要出門時,卻忽然撞見一個人站在門口。
“顧七少!”韓芸汐驚聲。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這個家夥了。
顧七少一襲紅衣,奢華妖娆,風華依舊。
他随随便便往那裏一站,漫山遍野的花兒便都黯然失色。
他在笑,笑得沒心沒肺,笑得放蕩不羁,笑得無比開心。
他那狹長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毒丫頭,好久不見……”
他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龍非夜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麽,立馬就冷聲打斷,“你來做什麽?”
明明是龍非夜威脅他來的,居然還有臉問他來做什麽?
顧七少隻當沒聽到龍非夜的話,繼續對韓芸汐說,“七哥哥想你了,你想七哥哥了嗎?”
然而,韓芸汐的臉卻是陰沉的,她怒聲,“顧七少,靈兒跟你說的話,你什麽時候能記在心上?”
暗号那件事,唐離早就告狀告到她和龍非夜這兒來了。
唐離覺得“暗号”那事兒純粹就是浪費找人的時間,錯過救人的絕佳時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