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安回到萊美安公寓之後,并沒有急着上樓去自己的家裏,而是來到了李知恩的家。李知恩最近一邊是和柳熙烈磨合這次《歌謠大戰》的主持,一邊還要去和劉仁娜一起商讨關于‘李至安’這個角色的演繹。劉仁娜一直走的就是演員道路,她好歹是有了一定的‘角色’見識。所以兩人一起閱讀理解,總好過李知恩一個人在家裏琢磨。
張平安今天來首爾,他是誰都沒有通知的。所以李知恩在這段忙碌的時期裏,她白天是肯定沒有在家的,甚至張平安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回家。
開着客廳的地暖,張平安坐在沙發上呆滞的看着窗外大橋上來來往往的車流有些失神。雖然這會兒距離晚餐時間還有那麽兩小時,但是張平安到家之後就馬上叫了外賣,他點了一些華夏的涼菜,還有豬蹄,這次的事情..不喝二兩酒壯膽,張平安是根本就不敢開這個口。
酒,是張平安在小區樓下的便利店裏買的。雖然沒有華夏的烈性酒,但啤酒燒酒的混合,還是可以很快上頭的。今天張平安可不是慢慢品酒,而是爲了開口的勇氣想喝兩杯來壯膽的。
可能等了半小時的樣子,李知恩家的門鈴響起了,樓下的管理處詢問外賣是不是自己點的?因爲外賣人員不能進入小區,所以張平安隻能在一層大廳裏去接收外賣,有時候太高規格的大樓管理也會有一定的麻煩,但爲了小區整體住戶的隐私保護,這樣也不錯。
在接近晚上五點的樣子,首爾的街燈已經亮了起來,外面的天空已經進入了夜晚時間。張平安擺好了自己的晚餐料理,一個人坐在李知恩家裏開始吃了起來,一口涼菜,一口酒,但吃着喝着怎麽都不對味。
張平安笑着說着《梨泰院》的台詞:“心裏有事時,酒是苦的。心情愉悅時,酒是甜的。”
其實對張平安來說,此時已經沒有那個心情去感受‘酒’到底是苦,還是甜。心亂糟糟的,所以連吃飯喝酒都顯得心不在焉的。
一口切片的豬蹄放進嘴裏,鹵料的五香味在嘴裏盛開,但,豬蹄本身卻有些淡。他拿着啤酒杯看着裏面‘金色’的燒啤,仰頭就是一口幹了,冰鎮啤酒帶來的刺激,讓他忍不住的死死皺起眉頭。
張平安看着戶外霓虹,莫名的說了一句:“這個時間,北海道已經下雪了吧?好想去北海道。”
前段時間張平安并不是那麽喜歡一個人吃飯喝酒的,因爲他是一個非常怕寂寞的人,每次吃飯時總是想着找一兩個陪着自己一起,一邊吃,一邊聊,這樣的晚餐才會有意思。而今天莫名其妙的張平安卻想一個人獨酌,還有莫名其妙的說出什麽去北海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北海道在冬季,在大雪紛飛時總是會顯出一種寂寥感,所以他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麽一句?如果說是一個人冬季去北海道,那份孤獨感會更加的強烈。或許白天有着無數的美景吸引着你,但夜晚風雪交加時,那份被孤獨包圍的空洞就會全面的襲來。
人呐,有時候就是那樣的莫名其妙,連張平安自己都說不清楚爲什麽。現在有一種想要逃避的心思。
張平安端着酒杯再一次的一半燒酒,一半啤酒的沖了一杯,他朝着戶外的霓虹舉杯說了一句:“逃避雖然可恥,但很有用?是真的嗎?哈哈哈~~”
有些無語,但卻忍不住想笑。因爲張平安是逃無可逃了,如果這個時候他選擇‘逃避’那麽剩下的
張平安此時摸出了電話打了出去,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直到出現了‘無人接聽’的聲音後張平安再一次的撥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聽了起來。帕尼那滿是睡意的聲音出現了:“幹嘛呀,我這邊才早上五點!我姐,還在我旁邊休息呢。”
帕尼此時已經去了紐約,她今年要和自己的姐姐一起過聖誕呢。而她姐姐在紐約是租的房子,而且是沒有客卧的那種。所以兩姐妹此時擠在一張床鋪上的,張平安的電話撥打過去擾了兩姐妹的清夢。
張平安抱歉的說着:“額我不知道你去紐約了。打擾你休息了,沒事就是想打個電話給你。”
聽着張平安的聲音是那麽的低落,帕尼就說道;“等我幾分鍾,我一會兒給你打過來。”
因爲帕尼和自己的姐姐一起躺在床鋪上的,她不能去影響姐姐的休息,在鋪上講電話呀。帕尼嘴裏的過幾分鍾給張平安打過去,其實她是打算自己起床去衛生間裏再和他通話,這樣就可以不影響姐姐的休息了。
和帕尼挂斷了電話之後,張平安又一次給自己倒了一杯,一杯酒下肚,他吃了一口菜。這時帕尼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看着帕尼的來電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打擾你休息了?”
帕尼聲音還有一點沙啞的說着:“你知道就行。聖誕到了,你買個包送我,我就原諒你了。”
“買什麽一個呀,我一般都是買十個的。”
聽着張平安的話,帕尼郁悶的說道:“行了,行了,說吧,遇見什麽事了,讓你那麽低落的?”
“沒有遇見什麽事呀,就是想你了,沒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找誰說話了。帕尼啊”
張平安打電話給她,隻是爲了說想她?帕尼是不相信的。而且她聽出來張平安在電話裏故作逞強的語氣了,她說道:“你呀,簡直和泰妍是一模一樣的倔牛!所有傷心難過的事都喜歡隐藏起來。你要記得我們以後是一家人呀,有什麽事是不能給我說的嗎?”
這樣的事情,張平安确實找不到可以述說的人了。他總不能打電話給自己的母親吧?所以他唯一能夠傾訴的人好像也隻剩下了帕尼了。可是把自己難受和擔心的事情說出來之後..可能會引得帕尼不開心吧?所以他才會打電話給帕尼之後,隻是想聽聽她的聲音而已。
“帕尼,我..”
“你什麽呀,吞吞吐吐的?額”帕尼聽着張平安在電話裏的扭捏狀,這可不像是他一貫的風格。唯一能讓他做出這樣狀态的事..好像隻有那件了。就是張平安上次在洛杉矶給她說了,新年之後要和新垣結衣結婚的事,而這不是眼看着馬上就要到新年了嗎?
所以,帕尼在說了兩句後就猜到張平安此時爲什麽這麽低落了。所以在帕尼‘額’了一聲,表示着自己猜到什麽之後,電話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張平安開口說道:“紐約天氣冷嗎?應該很冷吧,記得多穿兩件衣服。”
帕尼回應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冷不知道穿羽絨服嗎?你呢,在哪?”
“首爾。”
聽着張平安說自己在首爾時,帕尼就斷定了張平安這個時間去首爾是幹嘛了,她隻能說道:“知道了,那你見到泰妍了?”
其實帕尼的話裏還隐藏着詢問,泰妍那邊怎麽說的?
“還沒有去見泰妍,她不知道我在首爾。”
聽着張平安還沒有去見泰妍時,帕尼說道:“哦?這麽說起來,你在萊美安了?她沒在家?也是..年末都那麽忙呢。”
帕尼嘴裏的‘她’自然指的就是李知恩了。畢竟帕尼知道萊美安公寓裏是李知恩住在這裏的。
張平安回應着:“聖誕都忙呀。《歌謠大戰》也在聖誕,泰妍自己也準備開聖誕演唱會。”
“嗯,前段時間和泰妍聊天了。”帕尼不清楚自己這個時候到底該給張平安說點什麽好,是給他加油打氣?還是什麽..
她其實内心裏并不想去說關于張平安,李知恩,金泰妍的事。甚至她也不想聽到有關于他們三人之間的問題,所以電話之中帕尼是極力的在岔開話題。總不能她還要出謀劃策的給張平安去搞定泰妍或者李知恩吧?而且這個事情,并不是計謀能夠擺平的。
張平安自然聽出了帕尼不想聊太多,他笑着說道:“行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這句,張平安拿着電話沉默着,等帕尼挂斷。而電話那頭的帕尼,同樣是拿着電話等着張平安挂斷。可二人一直都是拿着電話沒有出聲,就這樣安靜了幾秒後,帕尼才開口說道:“我不知道能說些什麽,我也不能給你任何建議,如果你能讓她們感受到真心..或許結果不一樣。”
“謝謝你了,帕尼。”
“挂了。”說完這句,帕尼真的挂斷了電話。那段對張平安的鼓勵姑且稱之爲‘鼓勵’的話,她都是狠下了心才開口說出來的。畢竟這樣的話由她說出來本身就極具諷刺意義。
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張平安突然有一種鼻頭一酸的感受,原來自己真的虧欠了帕尼太多了,連..
端着酒杯一口下肚..
苦。
原來酒真的是苦的!
平日裏很少會流淚的張平安,在聽到帕尼的這句話之後也不禁流下了眼淚。
還有什麽是比酒更苦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