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好記的我給你留下的那個玉佩麽?這玉佩其實并非普通玉佩,乃是我天山派的信物,如果今後遇到了危險,大可捏碎此玉,天山派的太上大長老勢必會第一時間趕來爲你化解危局!
好了,道友,全部功法你已經得到,感謝你将精玉送到我兒手中,你送精玉,我送你曠世功法,也算是還了你的人情,今後互不相欠互補牽扯!”
說完這些,唐钰阕露出傷感之色,聲音有點哽咽,深深道:“兒子,保重!”
言罷,畫面一閃,重新變得模糊不清,留影到此爲止。
看完留影,肖丞心中有些傷感有些感動,他已經明白,母親費盡心思送他這枚留影精玉,目的其實是将這部仙經送給他,給他一樁大造化,母親身處絕地,不顧自己的安危還爲他送來一部曠世仙經,足見母親對他厚愛,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隻是心中多少有點疑惑,母親費了這麽大的功夫,設計了如此巧妙缜密的計策,難道隻是爲了送給他一部仙經,而且拾得者也得到了仙經的所有内容,好像有點不大相稱。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他在葬仙谷中得到了好幾部仙經,所以眼界變高了,仙經在他眼裏似乎算不得什麽,可若是他沒曾得到幾部仙經,也爲得到九玄傳承,那麽這部仙經對他而言無疑是天大的造化,值得他母親這樣做。
肖丞搖搖頭,不再去想這個問題,總之這部仙經乃是母親費盡心思送給他的,别說是一部仙經,哪怕是一根狗尾巴草,對他也彌足珍貴。
肖丞仔細琢磨母親最後那番話,總覺得母親交代他沒有徹底悟透混元錄之前不要修煉這句話話裏有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他母親是想對他說不要修煉這部仙經。
至于母親口中的玉佩,哪有什麽玉佩,這玉佩顯然是母親杜撰出來的,說給和他一起聽仙經的那位“道友”聽的,讓那位“道友”有個怕處,就算想對他不利,也得掂量掂量天山派的分量。
他這老媽爲他考慮可算是周到,方方面面都在她計算之内,唯恐誰害了她的寶貝兒子。
想到這些,肖丞一陣怅然,心中有些焦躁不安,算算時間,距離她母親制作這枚留影精玉已經過去了十餘年,在那種兇險之地,不知母親是否安好。
他恨不得馬上去那絕地看看,然而他卻不知道母親到底困在什麽地方,精玉中他母親并未向他透露半點,顯然不希望他去犯險,也正因爲如此,他更是窩心的難受。
生爲人子,明知道母親陷入絕地,卻不知母親身在何處,沒有比這更令人煎熬的事情。
肖丞心緒久久無法平靜,索性一而再滴血看看留影,之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母親所說的話上,他想多看看留影,興許能從畫面背景看出一點端倪,推測母親身在何處,除此之外,或許潛意識裏希望和母親“多見幾面”。
肖丞一遍又一遍的看留影,心裏越來越難受,一股沉重的情緒仿佛梗在喉嚨中,無法抒發,不過看了好幾遍并非一無所獲,漸漸對母親所在的絕地有了個籠統的認識。
從畫面來看,他母親應該處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之内,這片地方頗爲廣闊,四周彌漫着淡紫色霧氣,他母親盤坐在一方石頭上,隐隐可見他母親裸露在外的手臂起了些雞皮疙瘩。
他母親修爲不低,不懼冷熱,根本不可能因爲寒冷起雞皮疙瘩,要麽是被突然吓到,要麽是因爲周圍陰氣、煞氣太重。
母親在那處待了十餘年,早就已經習慣,又怎麽會被突然吓到,那麽就隻剩下最後兩種可能,結合周圍彌漫着紫色霧氣,大略推斷出母親所在的絕地是個陰氣極重的地方,不遠處地上那淺藍色小草應該就是陰氣極重地方才能生長的幻魂無憂草。
根據落霞女尊所說他母親進入聖獸林的目的,他已經有了個大緻方向。
他有聖獸林的獸皮地圖在手,确定了大緻方向,再以地圖爲根據,找到那處絕地未必不可能,不,哪怕花再多時間,也必須找到那個絕地。
肖丞總算有了方向,心中輕松了些,想确認一下猜測,便滴血再次打開了留影。
留影他已經反複看了無數次,熟得不能再數,已不覺得奇特,滴下鮮血,畫面再次顯現,和之前并沒有什麽區别,肖丞聚精會神仔細打量母親身後的景物。
然而這時,隻聽畫面中他母親溫和笑道:“我就知道,如果真是我寶貝兒子,肯定會反複觀影無數次,換做其他人必定沒有這個興趣……”
肖丞本在聚精會神打量母親身後的景物,突然察覺到母親所說的話和前面完全不同,不禁一愣,怔怔的看着畫面中面帶笑容的母親,忽然明白了什麽。
原來這留影之中他母親還安排的有彩蛋,并非僅僅隻有之前那段留影,顯然這後面的留影才是他母親的後手,才是他母親真正的安排,前面的留影是給拾得者看的,虛晃一招,瞞天過海,妙!
正如他母親所說的那般,旁人哪裏會翻來覆去看留影無數遍,雖然其中有一部仙經,但修行之人,尤其是那種能深入聖獸林的高境界修行者,誰不是過目不忘,隻聽一次便全部記下了,頂多再多看一次,絕對不會看無數遍,隻有他才會這樣做。
他母親用這麽複雜的手法,想必後面要說的話肯定不簡單,他不由提起了精神。
唐钰阕繼續道:“人心叵測,不得不防,想必那位将精玉送來的道友并沒與你爲難吧,呵呵,能深入聖獸林,修爲必定不低,也絕對是聰明人,聰明人肯定不會爲難你,這都在我意料之内。怎麽樣,還是你老媽考慮的周到吧,小子,學着點!”
唐钰阕說着,露出有幾許得意的微笑,笑容有點狡黠的意味,仿佛是在向肖丞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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