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冥王仙劍,他連局勢都無法扭轉,遑論斬殺兩尊重創妖王。
“封印多年,實在是力量匮乏,否則殺死這孔雀小妖如探囊取物般簡單!”冥王劍長長歎息一聲,繼續道:“時間到了,本尊該離開此地,此界世界力量已經碾壓而來,再不走便來不及了,多謝你爲本尊解封,本尊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有緣或能再見!”
原本肖丞替冥王劍解封隻是一樁交易,但冥王劍并不認爲短短十秒鍾便能還清肖丞爲他解封的人情,如以後有機會再還清這份人情,盡管肖丞并未強求厚報,然而他驕傲使。
肖丞點點頭,也察覺到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浩渺力量正在向他彙聚,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如果冥王劍再不走,肯定會被世界力量所碾碎,包括他也會受到牽連。
原本他一直防備着冥王劍,一旦冥王劍毀諾或者試圖反噬,他便立即将冥王劍扔進小世界中,現在看來擔心皆是多餘,說來他還應該感謝冥王劍,若非冥王劍,他今日恐怕必死無疑。
“你客氣了,我應該感謝你才對,你走吧,有緣再見!”肖丞灑然一笑道,大略是因爲方才共患難過,他對冥王劍竟生出一些不舍來。
“後會有期!哈哈哈……”冥王劍忽然放聲大笑,笑聲中透着蒼涼和不羁的豪邁,而後劍身急顫,光芒大盛之間重新變成了那柄古樸斑駁的長劍。
此時高天之上血雲翻湧,如血海怒濤,天穹正中卻出現了一道環形祥雲,散發着虛無缥缈的仙靈之氣,血雲旋轉,環形祥雲之間出現了一個光芒耀眼的圓洞,晦暗的天地忽然變得光明。
肖丞仰視天際,用盡全力将冥王劍向上一抛,算是送冥王劍一程。
冥王劍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沖天而起,伴着尖嘯聲飛向圓洞,沖向另一片未知的世界。
天巫宮的大陣就像一個倒扣而下的半球,将天巫宮扣在其下,天巫宮的大陣時代太久遠,雖然依然極其強大,卻早已不複當年,根本無法阻擋冥王劍,隻聽噗嗤一聲,冥王劍摧枯拉朽般的将大陣壁障刺穿。
“嗡……”一聲天地交鳴,冥王劍眨眼間貫入祥雲圓洞之中,滾滾血雲劇烈翻湧,一道道血浪四面八方排開,血色漸退,最後變成凝重死氣沉沉的陰雲。
冥王劍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威懾衆生的劍威随之消失,衆人隻感覺渾身一松。
冥王劍剛剛消失,天巫宮的大陣便開始劇烈顫動,整座宮殿仿佛處于地震的中心,地面出現一道道裂縫,不少受到激戰波及已經不穩的殿宇紛紛倒塌。
緊接着,隻聽轟的一聲震天巨響,無形的天巫宮大陣突然爆開,大陣之中蓄積已久的戰鬥氣息失去了大陣束縛,如同飓風一般席卷整個天巫聖城。
五個超級尊者和肖丞、龍兒大陣之中激戰了大半個時辰,大陣中該蓄積了多麽恐怖的力量,大陣一破,這些力量便排山倒海般的湧出,這記錄着巫道文明的天巫聖城在磅礴的力量掃蕩下搖搖欲墜。
狂暴的力量如同驚濤駭浪向四周擴散,所過之處,那些本就殘破的樓閣屋舍紛紛倒塌,遮天蔽日的煙塵呈放射狀滾滾撲向遠方,轟隆一聲,古老斑駁的城牆應聲倒塌……
大陣突然崩潰,一直面帶冷笑仿佛依舊勝券在握的慕容雲煙呆立當場,怔怔看着不斷倒塌的城池,一時間竟無所适從,自語道:“怎麽會這樣?大陣怎麽會崩潰?這不可能!”
此地的大陣是她最大的依仗,這大陣并非簡單的護陣,更是一個終極殺陣,不止可以将人困住,還能誅殺大陣中任何生靈,大陣開啓一個時辰之後會自動轉換爲殺陣,隻需要再等兩刻鍾,大陣就能将所有人全部誅殺,她将是最大的赢家。
所以哪怕肖丞拿出了仙劍斬殺了餘道極和空至扭轉了局面,她也不會半點着急。
然而現在她最大的依仗沒有了,所有機關算盡的布局全都成空。
她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肖丞手中那柄仙劍會突然“飛升”,就她想來,這柄仙劍應該是被某種秘法封印,到了萬不得已才解開封印,開啓封印之後片刻又恢複封印,這樣便能騙過天地規則,令此劍長期存留此界。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柄仙劍大顯神威片刻之後竟幹脆飛升,而且竟輕易沖破了天巫大陣,明明此劍所表現出的力量不足以沖開大陣,不然也不會連一個大乘妖王都殺不死,偏偏天巫大陣在此劍面前就像一層薄紙。
實質上,她的推斷并沒有錯,單從冥王劍斬殺餘道極、空至重創孔翎妖王的威力來看,确實不足以沖破天巫大陣。
然而她有所不知的是,冥王劍被封印了幾千上萬年,力量衰退嚴重,隻發揮出了不足一成的威力,但冥王劍的品級并不會随着時間而跌落,依舊是七品仙劍,七品仙劍沖破天巫大陣綽綽有餘,冥王劍促使肖丞解開封印的時候就不曾将此地的大陣放在眼裏。
“原來如此,此劍隻能堅持三四息時間,隻怪本宮沒辦法繼續拖延!”孔翎妖王眼見冥王劍消失,已經徹底明白過來,看來她之前所想的并不算錯,隻是沒料到仙劍會飛升。
肖丞失去了仙劍,便無法威脅到她,隻是她已經徹底失去了戰心,換句話說吓破了膽,深深忌憚着肖丞,肖丞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拔出了一柄仙劍,誰能保證肖丞走投無路之際不會掏出一件神器,肖丞隐藏的太深,她實在不願和肖丞拼命。
況且她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和肖丞拼命,她來此本是因爲慕容開出了令她無法拒絕的好處,現在看來慕容雲煙根本就是請她入甕,所謂的好處都是假的,大陣已破,不如就此離去早些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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