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無涯話音剛落,赤炎蟒的肉冠發出嘩的一聲輕響,如同蓮花般綻開,其中騰起紫色的煙霧,伴着青色的光暈,轉瞬間就要将肖丞和唐清妍籠罩其中。
以肖丞的寶體,這種毒素奈何不得他,就算會受到些許影響,也沒有大礙,但唐清妍卻不同,如果被毒素波及,很可能喪命,極爲危險。
肖丞聽到周無涯的提醒,眼疾手快,在肉冠綻開的瞬間,撐開雄厚的劍氣,形成劍氣力場,将紫色的毒物屏蔽在外,令毒素無法靠近他二人。
與此同時,松手拔劍,手起劍落,噗嗤一聲,肉冠被連根削去,血如泉湧,噴灑長空,天空中血雨腥風,巨蟒吃痛,吼聲震天,身體劇烈擺動,欲将肖丞二人甩脫。
肖丞見勢不妙,立即鼓動劍氣,以無形的劍氣爲繩,牢牢束縛巨蟒,避免被甩飛。
稍稍穩住身形,肖丞馬上反擊,盡全力一劍從上而下刺向巨蟒的頭顱。
“噗嗤!”長劍刺入巨蟒頭頂,巨蟒防禦力強橫,然而在肖丞的劍下脆弱如紙。
長劍全部沒入巨蟒的頭顱,隻剩下劍柄露在外面,巨蟒生命力極爲頑強,頭顱被一劍刺穿,依舊生龍活虎,巨大的蟒身拼命擺動,發現無法擺脫肖丞,幹脆身體反轉,将肖丞二人颠倒砸向沼澤。
肖丞眼見即将被巨蟒砸向沼澤,盡全力鼓動劍氣,将雄渾淩厲的劍氣注入巨蟒的頭顱。
“嗷嗚……嗷……”巨蟒痛苦的嘶叫,腦髓被劍氣侵伐,令它大腦瞬間陷入空白,忘記了将肖丞二人砸向沼澤,本能般的狂甩,然而此時的掙紮已經無濟于事。
巨蟒猙獰的頭顱被肖丞快速注入劍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雙目吐出,七竅流血,眼看就要爆開,肖丞見狀,懶得管插在巨蟒頭中的長劍,帶着唐清妍縱身一躍,飄然落下。
“嗷……”巨蟒發出一聲痛苦的長吼,吼聲未盡,嘭的一聲,頭顱炸開,鮮血飛灑,碎肉四濺,赤色鱗片****長空,空中下起了血雨,場面極爲慘烈……
不得不說赤炎蟒的生命力極爲頑強,即便頭顱炸開,已經變成無頭之蟒,身體還在劇烈扭動掙紮,就像被切成兩段的蚯蚓。
巨大的蟒身在沼澤中橫掃扭動,激起漫天泥水,被斬成幾段的幼蟒被掃的到處都是,周圍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巨蟒足足掙紮了好幾分鍾,扭動的趨勢才漸漸消停,被炸爛的頭部還在冒着鮮血。
肖丞以劍氣形成力場抵禦血雨和泥水,他和唐清妍依舊纖塵不染,而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都被血雨和泥水淋濕,變成了落湯雞,渾身泥漿和血水,極爲狼狽。
不過衆人此時哪裏顧得上形象,劫後餘生,欣喜若狂,面帶激動而蒼白的笑意。
肖丞看着停止扭動的蟒身,吐出一口濁氣,爲了殺死這赤炎蟒,他着實廢了一番功夫,劍氣也損失了不少,如果不是因爲不想暴露身份和行蹤,對付這頭赤炎蟒肯定容易很多,巨劍一出,幾劍就将其斬成七八段。
衆人興奮過後,紛紛向肖丞拱手行禮,面帶敬畏和感激。
若非肖丞出手,他們連一群幼蟒都應付不了,肖丞不僅解決了幼蟒,還将巨蟒斬殺,驚險萬分,所表現出的實力令他們震驚拜服,對肖丞佩服到骨子裏。
“多謝閣下仗義出手,若非閣下,我們今日恐怕都會死在這裏,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拜謝!”李淵邈對肖丞鄭重作揖行禮道,其他人也是如此,對肖丞千恩萬謝,看待肖丞的目光全都變了。
“大家别客氣,我也隻是爲了自救,算不上什麽救命之恩,我們既然走在一路,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同舟共濟是自然之理,無需感謝!”肖丞禮節性的向衆人回禮道。
唐清妍美眸中光色流轉,對肖丞甚是贊許,雖然她幾乎沒出力,可别人對肖丞的敬畏和感激,也讓她感覺與有榮焉。
周無涯也向肖丞拱拱手,不過神色卻極爲凝重,不像其他人興奮欣喜,沉聲道:“諸位還請小心,我們這裏聲勢如此浩大,很快肯定有無數的九目攝魂蛛趕來,那東西數以萬計,比起赤炎蟒還難對付……”
周無涯的話仿佛一盆冷水,讓衆人燃起的狂喜瞬間冷卻,想到攝魂蛛,渾身發寒。
周無涯繼續補充道:“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對付,九目攝魂蛛雖然眼睛多,但卻和睜眼瞎差不多,隻能依靠嗅覺、聽覺和震感來判斷獵物,九目攝魂蛛在落雁沼澤中和赤炎蟒和平相處,但對赤炎蟒的氣息極爲畏懼……
所以,我建議諸位将蟒血塗抹在身上,這樣或許就能令九目攝魂蛛自動避開。”
衆人求生欲*望極爲強烈,聞言眼神一亮,再次看到了希望,李淵邈連忙點頭道:“好好好!周先生果然睿智,此法甚妙,就依周先生所言!”
爲了活下來,抹點蟒血又有什麽關系,何況衆人身上滿是泥水和血水,再多塗一些蟒血又何妨?不過塗蟒血對唐清妍來說就很難接受,她素來愛幹淨,怎會願意将這污穢之物自己塗在身上。
唐清妍面帶爲難,肖丞何常想不到此點,女兒家誰願意往身上塗蟒血,就算他也不想塗蟒血,更不願意唐清妍渾身抹血,那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我二人有妙法收斂氣息,就不用塗抹蟒血,諸位請自便!”肖丞道,語氣格外堅定。
衆人都在往身上塗抹蟒血,聽到肖丞的話,都是一愣,他們都塗上了蟒血,以免被九目攝魂蛛視爲獵物,可若是肖丞二人不塗抹,就很可能令他們的努力全都白費。
盡管衆人感激肖丞的救命之恩,可這時所有人一心求活,誰也不想因爲肖丞二人再次陷入絕境,心中對肖丞難免有些不滿,不就是塗抹蟒血嗎?有什麽大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