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生母的了解,其實全都來自拓跋血月,可是按照拓跋血月的說法,他應該和拓跋血月、唐清妍是表兄妹,事實上經過基因檢測卻不是。
這樣一來,事情又變得撲朔迷離,理都理不清。
“說!”肖丞冷冷道,目光逼視流雲尊者,仿佛要看透流雲尊者是否說謊。
“你發血誓,若我所言不虛,你必須放我一條生路,否則天誅地滅!”流雲尊者厲聲道,聲音微微發顫,顯得色厲内荏。
“發血誓?”肖丞露出猶疑之色,流雲尊者想用這個消息交換性命,想法倒是不錯,若不發血誓,恐怕流雲尊者死都不會說出來。
“好!我在此立誓,如果你所說的消息真實無誤,便放你安然離去,否則天誅地滅不得好死!”肖丞說着,啐一口精血,完成一個印訣,一道血誓流光沖天而起,瞬間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
一旦違背血誓,就會招緻破誓殺劫,絕非口頭承諾那麽簡單,修行之人都相信血誓。
見肖丞果真發下血誓,流雲尊者心安不少,隻要他說出消息,就能從容離去。
“我并無意和你爲敵,這次我們四派聯手圍攻太乙宮都是方天教和慕容雲煙的意思,我們完全是被逼無奈……”流雲尊者解釋道,希望盡可能的化解肖丞對他的敵意,肖丞這種人絕對是任何人的噩夢,他真不想和肖丞結仇。
肖丞嗤笑不已,流雲尊者竟然有臉說被逼無奈,真當他不清楚事情始末,或許四派确實收到方天教和慕容雲煙的授意,但絕非被逼無奈,應該是興高采烈才對。
對于慕容雲煙隐居幕後謀劃這次圍攻行動,他一點都不意外,其實之前就已經猜到。
如今天下的紛争,十件有八件都和慕容雲煙有關系。
“我耐心有限,别說廢話,我對你們四派爲何圍攻太乙宮不感興趣!”肖丞寒聲道。
流雲尊者話被肖丞打斷,頓了頓,壓低聲音遲疑道:“關于令堂下落的消息,我也是無意間從慕容雲煙口中得知,慕容雲煙說,令堂已經落入她手裏,這次若峨眉失手沒能除掉你,她便打算用令堂爲誘設陷鏟除你。
至于令堂具體被囚禁在什麽地方,我推測很可能在聖獸林,因爲慕容雲煙在見我們之前去了聖獸林,聽她的口氣,她對聖獸林很熟悉,聖獸林似乎有她的地盤……”
流雲尊者爲了活命,知無不答,将自己知道的和推測全部告知了肖丞。
流雲尊者言之确确,說得仿佛真有那麽回事,不像騙人,肖丞眉頭緊皺,盡管流雲尊者不像騙人,可這些話對他來說卻極爲荒謬離奇。
他生母怎麽會突然落入慕容雲煙之手?慕容雲煙怎麽會和聖獸林扯上關系?
聖獸林是天下最兇險最神秘的地方,遼闊無邊,其中栖息盤踞着各種強橫的聖獸,甚至不乏一些荒古異種,那裏據說依舊保持着荒古時代的面貌,複雜詭秘讓人捉摸不透。
沒人能深入聖獸林,深入聖獸林的人都沒能活着出來,便是大乘尊者都不能。
慕容雲煙有什麽能力在聖獸林占據地盤,或者慕容雲煙本身就來自聖獸林?
肖丞想不明白,不過卻相信慕容雲煙确實說過這種話,這很符合慕容雲煙的風格,而流雲尊者也不可能在關乎性命的事情上胡說八道。
“慕容雲煙在什麽地方?”肖丞轉言問道。
“我見她的時候是在華山,或許她還留在那裏等此地圍攻的結果!”流雲尊者如實道。
肖丞搖搖頭,鬼知道慕容雲煙有多少傀儡,恐怕早就知道此地的變數離開了華山。
慕容雲煙心思也真夠深,竟能将華山劍門控制,利用譚劍雲的心思,将譚劍雲當槍使,慕容雲煙出現在華山,顯然是和譚劍雲勾結在一起。
“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我可以離開嗎?若被門中弟子看到,面子上不好看!”流雲尊者和聲道,語氣很軟,像是請求允許,無形之中矮了肖丞一頭。
堂堂合體尊者,何時如此低聲下氣,然而沒辦法,誰讓他不是肖丞的對手呢。
“不錯,你可以上路了!”肖丞平靜的目光忽然變得銳利冰冷,充滿了殺意。
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流雲尊者,若因爲流雲尊者提供了一個消息就放過流雲尊者,對得起太乙宮死去的衆修者嗎?對得起葉靈蝶、江心月、楚非魚等人嗎?對得起那些經常喊他師叔的修者嗎?
他不可能爲了一己之私放過流雲尊者,何況他也不想放過流雲尊者。
他締結了血契不錯,但血契并非承諾,難道他要殺譚劍雲也隻能再等四年才動手?
流雲尊者瞬間變了顔色,肖丞怎麽能這樣,說好了放過他的。
流雲尊者驚愕道:“你……你締結了血契,怎能出爾反爾,你若殺我,必定招來誅殺劫,你必死無疑,何必呢,這不值得!”
“呵呵,正因爲締結了血契,我就更應該殺了你,不殺你,怎麽能印證你說得是事實呢?殺了你,是否有破誓殺劫,就能判斷事情真假,我很想知道結果!”肖丞雙眼微米,眼中寒光迸射,目光噬人,冷冷道。
說着,肖丞立即引動環繞流雲尊者周身的劍氣,在他和流雲尊者對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放出了劍氣,悄無聲息來到了流雲尊者周圍。
在之前激戰中,流雲尊者一直和他保持距離,不斷迂回,使他沒有機會用劍氣來限制流雲尊者的飛行速度,現在情況卻截然不同。
經過不斷的戰鬥,他對劍氣的操控越來越純熟,也能利用劍氣限制對手。
流雲尊者大爲愕然,瞬間便明白了肖丞的意思,肖丞這是想利用天道來判斷消息的真僞,殺了他,是否招來破誓殺劫就能判斷出肖丞的生母是否落入慕容雲煙之手。
好狠辣果決的手段,真是膽大包天,難道不怕誅殺劫嗎?
“你瘋了!”流雲尊者不可置信的厲喝一聲,此時他心中的震驚遠超過恐懼。
他遠遠低估了肖丞的狠辣程度,狠人不愧是狠人,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血煞狠人四個字果然不是白來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這種方法确認消息真假,恐怕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簡直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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