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修幹枯的薄唇不斷顫抖,眼神又變得絕望,露出解脫般的微笑,笑容那麽刺眼,讓人心疼。
肖丞和慶真冥看着司易修苦澀的笑容,心都快裂了。
“師兄!”
慶真冥狂呼一聲,悲憤欲絕,撲到司易修身邊,緊緊抓住司易修的手臂,眼中含淚。
來的路上,肖丞已經将慕容雲煙的事情告知了慶真冥,慶真冥已經知道司易修的情況,看到這凄慘的一幕,慶真冥已經快崩潰了。
如果不是小師叔膽子夠大,不顧劍閣規矩,将洞府一腳踹開,或許沒人知道司易修的境況,多年以後,隻能看到一幅枯骨。
司易修目光注視着肖丞,他沒想到自己這位小師叔竟然活着回來了,既然小師叔經過那種兇險都挺了過來,他也應該勇敢而倔強的活下去。
司易修絕望的雙眼又亮了起來,仿佛再次充滿了勇氣,咬緊牙關,用盡全力道:“幫……我……”
司易修吐出兩個字眼仿佛從胸腔中發出,極爲沉悶,肖丞聽在耳中,胸壑怒氣升騰,對慕容雲煙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肖丞強壓下心中的憤怒,來到司易修身邊,用堅定的聲音道:“堅持下去,會有辦法的!我會解決掉那賤*女人!”
看着司易修的情況,肖丞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司易修顯然從來沒有放棄過抗争,所以即便慕容雲煙下達了命令,司易修依然堅持到了現在。
他來這裏并沒抱多大希望,司易修十有八九已經自刎,現在司易修雖然很凄慘,但依然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這是一件好事。
“小師叔,怎麽辦?”慶真冥用哭腔問道,祈求般看着肖丞,對他來說,沒有小師叔解決不了的難題。
“放松,該休息一下了,後面的事情都交給我!”肖丞沉聲道,劍指飛點施展意識封絕術,讓司易修失去了神智。
這三四年來,司易修一直在承受着精神肉體雙重折磨,全憑一股意志堅持着,再這樣下去,就算不自殺,也會精力枯竭而死。
讓司易修陷入沉眠是最好的選擇,他也該休息休息了。
“接下來怎麽辦?”慶真冥看着徹底失去神智的司易修焦急問道。
肖丞用神識檢查了一下司易修的傷勢,發現劍刃并未刺穿心髒,司易修沒有性命之憂,長長松了口氣。
“并無性命之憂,先治好他的傷勢,再将他弄走,等他回複了一些活力,就将他叫醒,或許他能告訴我們一些重要消息!”肖丞皺眉沉吟道。
說着,肖丞拿出一枚渡劫丹放入司易修口中,用真氣幫司易修催化藥力,随着藥力激發,司易修渾身煥發生命力,光暈流轉,幹癟的身體漸漸變得豐滿。
渡劫丹是肖丞手中效果最好的療傷藥,藥效極快,換做其他療傷丹藥,以司易修這種情況,最起碼需要一個月才能恢複到這種程度。
感受到司易修空虛幹枯的身體再次充滿了生命力,慶真冥喜出望外,心中徹底踏實了,正如他所認識的那樣,沒有小師叔解決不了的難題。
“我去找人,借個切割法寶,将這些鐵鏈弄斷,否則弄不走師兄!”慶真冥緩緩将司易修放下激動道。
“不用去,此事絕對保密,暫且不要讓他人知曉,現在劍閣傀儡很多,都弄不清楚哪些人可靠,經曆此劫之後,慕容雲煙可能認爲司易修已經死亡。
若真是如此,那麽慕容雲煙就不會再讓司易修自殺,通過司易修,我們說不定能夠掌握慕容雲煙的動向!”肖丞連忙阻止道。
司易修的情況極爲特殊,已經有一定抵抗慕容雲煙意志的能力,既然能夠一定程度的抵抗慕容雲煙的意志,那就有可能違背慕容雲煙的意志吐露一些實情。
慶真冥瞬間明白了肖丞的意思,指着鎖住司易修四肢的玄鐵鐵鏈道:“可是,這種玄鐵鐵鏈無堅可催,除非專門的切割法寶,根本不可能弄斷,難道讓司師兄一直困在這裏?”
既然司易修用這種鐵鏈将自己困在此處,那麽鐵鏈肯定極爲堅韌,如果兩劍便能斬斷,又怎麽困得住司易修呢?
慶真冥話音剛落,就見肖丞雙手扣住了鐵鏈,雙臂肌肉墳起,隻聽鐵鏈傳來咔咔聲,玄鐵箍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伸擴大,最後直接被強行扯成兩截。
盡管慶真冥此時心情很糟糕,可看到肖丞徒手掰斷了玄鐵鐵鏈,依然驚愕的瞪大的雙眼,倒吸一口涼氣。
這玄鐵鐵鏈,鎖住尊者級強者都不成問題,竟然被被小師叔輕松掰斷……
慶真冥看向肖丞的目光全變了,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不過很快也就釋然了,據說在峨眉金頂時,肖丞徒手捏爆了離韻尊者的肉身,那麽掰斷玄鐵鐵箍也不是多麽難以置信的事情。
肖丞接連将司易修四肢鐵箍掰斷,擡頭叮囑慶真冥道:“先别離開這裏,避免被人看到,你在這裏守着,我離開劍閣的時候會帶上他,到時候你也跟我一起走可好?”
司易修太重要,說不定能從司易修身上得知慕容雲煙的動向,隻要掌握了慕容雲煙的動向,找到慕容雲煙就變得容易多了。
慶真冥聽聞肖丞打算帶他一塊兒走,雙眼火熱,極爲激動,不由熱血沸騰,噗通一聲單膝跪地,擲地有聲道:“誓死追随小師叔!”
對慶真冥而言,能追随在肖丞左右那是一種榮耀,他也終于找到了活着的意義,終于不再整天如行屍走肉般無意義的去修行。
“好了,别來這一套,咱們誰跟誰,回頭我去給閣主打個招呼!”肖丞淡淡一笑,轉言道:“時間有些緊,我要去見師姐,不要讓人發現他!”
“是!保證完成任務!”慶真冥站起身興奮的輕喝一聲,滿臉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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