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她真的在飛了,正如肖丞曾經向她承諾的那樣。
肖丞摟着甯倩夕傲立在撲面的夜風中,俯瞰大地,回視綴在萬米之外的五道流光,伸手指了指前方被黑雲籠罩的巍峨巨峰,謂花影道:“沖向前面那座山!”
夜幕下的雄峰高聳入雲,黑雲滾動,完全将山峰籠罩,讓人看不出雄峰到底有多高,巍峨的山勢構成一個圓弧,遠遠看去就像一個火爐。
此山名爲黑山,還有個名字早已被遺忘在千年漫長的歲月,在千年前,此山名冠天下,被天下無數強者謂爲禁忌之地,那時此山的别名爲銅爐山。
惡名遠揚的銅爐尊者便居住于此,銅爐尊者是誰?自然就是今日的死狗。
銅爐山就是千年前死狗的老巢,死狗的陣法造詣冠絕天下,故而銅爐山中布滿了殺陣,危機四伏,據說連當年的天玄女都沒能闖進去。
便是千年以後的現在,死狗想自己進去拿回屬于自己的寶藏,也差點交代在這裏,弄的渾身傷,才僥幸從銅爐山中掙紮出來。
肖丞将五個半尊領到這裏,心思昭然若揭。
這也是在他前往峨眉之前想好的對策,若峨眉強者追擊,便引到此處,不僅能甩開追擊的強者,還能讓這些強者付出一定的代價。
反正,千年以後,已經沒幾個人知道銅爐山的兇險。
花影按照肖丞的指引,俯沖而下,一如蒼鷹捕獵,發出一聲破空尖嘯。
距離銅爐山越來越近,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銅爐山正南面有一個巨大的石窟,正是通向銅爐山内部世界的通道。
“沖進石窟,沖進百米之後便立即停下!”肖丞對花影道,隐隐有些興奮。
懷中的甯倩夕看着巍峨的山嶽,若有所思,旋即美眸一亮,仿佛想到了什麽。别人不知道此處是何地,并不代表她也不知道。
她繼承了天玄女的衣缽,自然清楚天玄女昔年的一些往事,自然就知道天玄女和銅爐尊者的一些事情,進而猜到此地便是當年的銅爐山。
隻是她很不解,肖丞爲何清楚知道銅爐山的具體位置。
花影一言而行,直徑飛向黑黝黝的洞窟,洞窟很大,直徑兩三百米,足夠容納她巨大的本體。
隻聽呼的一聲,花影帶着肖丞二人沖進了洞窟,徹底消失不見。
五道流光飛來,在銅爐山幾千米處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五人都是尊者,本能察覺到這座山絕不普通,似藏着未知的危險。
“此山詭異,大家小心!”爲首分神巅峰強者謂左右道。
“既然此賊子都敢進去,我們何懼之有!”另一尊者冷冷道。
說着,五人沒有再做思索,絕不希望肖丞就此逃掉,不然無法向天佑劍尊交代,而且,作爲峨眉聖地的強者,他們恨不得将肖丞抽筋扒皮,就算沒有天佑劍尊的命令,他們也不願意放過肖丞。
五人化作五道亮線,伴着尖嘯聲,飛快沖入黑黝黝的洞窟,一閃既沒。
不久後,平靜蕭殺的銅爐山仿佛突然活了過來,散發出恐怖的氣息,而後轟鳴大作,狂風呼嘯,飛沙走石……
高天墨雲滾滾,仿佛一片暴雨中的墨海,其中電蛇滾滾,仿佛末日來臨。
咔嚓幾聲驚聲雷鳴,閃電的光芒照亮天穹,銅爐山中傳來急促的冷喝。
“糟糕,中計了,快退!”
“退不走,後路被封死……”
“呃……快撐開道盾,陣威很強!”
銅爐山中響起一陣陣緊張的呼喝聲以及悶哼吐血聲,五人即便隻是身處在銅爐山的外圍,依然難以幸免,被大陣不斷的轟擊。
這時,黑黝黝的洞窟中,一面黑暗無光的鏡子憑空出現。
肖丞從小世界躍出,彈彈身上的灰塵,聽道銅爐山中傳來的聲音,淡淡一笑,坑人就這麽簡單。
不是因爲五個半尊太蠢,而是殺他的意志太堅決,所以不管他去什麽地方,五人都會緊追不舍,直到殺死他爲止。
五人又怎麽會料到此地如此特殊,加之死狗的陣法造詣極爲精深,五人根本無法發現,于是就毫不猶豫一頭紮進了陷阱中。
“你們就在裏面好好享受一下被大陣困住的滋味吧!”肖丞加持真氣向洞窟内部喊道,聲如洪鍾,在空曠幽深的洞窟中回蕩久久不絕。
“你卑鄙無恥……待本尊出去,定将你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也難洩我等心頭隻恨,要讓你生不如死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怒喝從洞窟中傳回,震的人兩耳嗡嗡作響,肖丞淡然的掏掏耳朵,冷冷諷刺道:“說的好像你們很高尚似得,喊打喊殺的話聽得小爺耳朵都起繭子了,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勸你們還是将力氣留着破陣!”
聽到肖丞漫不經心的諷刺,洞窟内的五個半尊氣得咬牙切齒,肺都差點氣炸了,他們五個人都是分神期強者,竟被肖丞這麽容易算計了。
這時,甯倩夕從小世界門戶中躍出,來到肖丞身邊,聽到洞窟内傳出的怒罵和痛呼聲,黛眉微蹙,露出不忍之色,欲言又止。
肖丞了解甯倩夕,自然知道甯倩夕想說什麽,微笑道:“放心,隻要他們不往裏面沖,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吃些苦頭罷了,最多肉身被毀。”
此時肖丞心情還不錯,既然心情好,那就可以足夠寬容,五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何況以他的實力,也無法左右五人,就讓五人自己去折騰好了。
聽此言,甯倩夕心中稍安,對肖丞沒有半點不滿。
五人來追殺肖丞,若肖丞落在五人手裏,五人想必絕不會手下留情,肖丞現在這麽做,隻是讓五人嘗嘗苦頭,已經足夠仁慈寬厚。
肖丞對洞窟中傳來的威脅喝罵充耳不聞,摟着甯倩夕的纖腰,微微笑道:“不管他們,我們回家!”
回家,當然就是回雲霄城,甯倩夕跟了他,雲霄城也是甯倩夕的家。
甯倩夕俏臉微紅,遲疑的點了點頭,旋即似乎想到某件嚴重的事情,擡起頭嚴肅問道:“肖郎,你帶我回去,方姑娘她……會不會很反對?”
“方姑娘?”肖丞愣了愣,很是不解,他帶甯倩夕回家,關方姑娘什麽事?方姑娘又是誰?
聽甯倩夕的口氣,仿佛這方姑娘很有分量一樣,似乎是個大人物,連甯倩夕都不得不在乎方姑娘的态度。
旋即肖丞似乎想到了什麽,試探問道:“倩夕,你說的可是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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