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劍君有天佑劍尊庇護,一直順風順水,哪有用到這保命玉牌的機會,甚至連他自己都已經淡忘玉牌的作用,隻是将玉牌當做貼身配飾攜帶。
此時巨劍斬下,破開陣幕,眼見要劈到頭頂,他才想起玉牌的作用。
咔嚓一聲,玉牌被捏成粉碎,似有轟的一聲,玉牌蘊含的浩瀚道力狂湧而出,形成一團奪目的青色光球,光球直徑足足有十米,将滄瀾劍君護在中間。
肖丞見狀,眉頭皺了皺,沒想到滄瀾劍君還有保命的底牌,不過想到滄瀾劍君的祖父是峨眉最強的尊者,也就釋然了。
巨劍沒有半刻停頓,破開五六十人組成的大陣之後,斬向奪目的光球。
“嗵——!!”巨劍斬在光球之上,傳出一聲驚雷之響,狂暴的劍氣橫掃四方,一圈圈沖擊波如水波般蕩漾開來。
立時,沙石亂飛,煙塵四起,懸空的金頂山巨震顫顫,地面布滿蜘蛛網狀的裂紋,仿佛即将分崩離析。
肖丞當空一劍,威力何等驚人,從破壞力便能看出一二,然而青色光球固脫金湯無堅可催,竟生生擋住了肖丞緻命一擊。
巨劍和光幕相持短暫一瞬,肖丞立刻察覺到一股偉力沿着巨劍反噬而來,青色光球竟将這一劍的偉力大半反彈回來。
肖丞巨大的身軀一震,巨大的力量将他擊退,五六十米高的巨大身軀匪夷所思的飛了起來,飛退百米才停了下來。
轟隆一聲,肖丞巨足在地面踩出兩個大坑,驚訝的看着包裹住滄瀾劍君的青色光球。
剛剛那一劍他已經竭盡全力,力量何止萬鈞,便是大乘尊者硬接一劍也會被毀去肉身,這光幕竟擋了下來。
而且他放射性的力量根本無法穿透光幕,光幕仿佛隔絕的外界一切威脅,令他頗爲驚訝,很是不解。
“難道是結界光幕?”肖丞心中猜測道,也隻有結界才能隔絕力量穿透。
然而,光幕看起來卻不像是結界,何況結界隻有仙人才能施展,滄瀾劍君何德何能,絕對無法開啓結界力量。
此時,廣場中央出現一個直徑百米的大坑,包裹着滄瀾劍君的青色光球被巨大的力量釘入地底,深深鑲嵌在岩石之中。
廣場上無數修者看着巨大的深坑,倒吸一口涼氣,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肖丞全力一劍竟有如此驚人的破壞力,更加驚愕的是,滄瀾劍君身外的光幕竟擋住了這一劍。
滄瀾劍君面色煞白,渾身冷汗淋漓,篩糠一般顫抖,嘴唇直哆嗦,仿佛從鬼門關打了一個來回,如果不是玉牌,他恐怕已經變成一堆碎肉。
眼見自己毫發無傷,身外光幕堅不可摧,肖丞在攻擊十次,也無法破開,滄瀾劍君泛起一陣劫後餘生的狂喜,放聲大笑道:“哈哈哈……老夫還活着,老夫還活着。
你縱使實力超群,依然殺不了老夫,待老祖趕至,你必死無疑,哈哈哈,死的依然是你!你們兩個賤人,都得死!”
“是麽?”肖丞巨眸寒光迸射,嘴角勾起一抹觸目驚心的狠笑。
接着,雙腳猛的發力,如炮彈般沖向半空,兩重泰山壓頂之術打在自己身上,身體立刻重了九倍,而後直墜而下,右腳狠狠踏向青色光球。
金頂之上,一個高五十多米的健壯金甲巨人,宛若一尊山嶽,透發雄渾之氣,從天而降,巨大的腳掌踏向青色光球,仿佛能踏碎一切……
這一幕何等的霸道,何等的震撼人心,看着肖丞巨大的右足急速落下,所有人都吓傻在原地,渾身雞皮疙瘩,一陣肉疼,這樣踩下去,誰還能活下來?
“你……”滄瀾劍君臉色驟變,幹澀的笑聲嘎然而知。
“轟!”一聲巨響,響徹天地,金頂巨震,頓時矮了數十米。
肖丞巨足踏下之處,亂石飛濺,煙塵四起,周圍出現一道道寬半米的裂縫,整個金頂劇烈顫抖,仿佛正在經曆一場超過十二級的大地震。
巨大的力量快速擴散,地面形成一道土浪,土浪所過之處,周圍的建築物轟然倒塌,倒塌的趨勢一層層向外推進。
頃刻間,山巅被夷爲平地,隻留下金頂大殿孤零零的歪斜矗立原地,滿地的瓦礫碎石,巍峨恢弘的金頂變得慘不忍睹。
廣場中無數修者都被巨大的力量震飛,而後如下餃子般落地,張大嘴巴看着周圍的景象,兩耳失聰,腦海一片空白。
此地乃峨眉聖地的核心要地,是峨眉最關鍵的所在,象征着峨眉聖地的尊嚴,頃刻被肖丞以一己之力夷爲平地,這是從古至今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肖丞踏足之地,出現一個深五十米的大坑,青色光球被肖丞狠狠踩在腳下。感覺腳下的青色光球并沒有被踩碎,肖丞并不氣餒,擡起腳,猛地踩踏而下。
“轟!”大地巨震,整個金頂山都臣服在肖丞腳下瑟瑟顫抖。
再擡腳,再踩……
“轟……轟……轟……”一連無腳踩踏,金頂廣場已經面目全非,便是半山腰的華麗亭台樓閣,也都倒塌了半數之多。
肖丞腳下的青色光球的光暈黯淡了幾成,忽明忽暗,随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便在此時,周圍突然響起一聲中氣十足的雄渾怒喝:“賊子,峨眉聖地豈是你撒野之地,死!”
怒喝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來自天穹的大道綸音,充滿威嚴和不可違抗的意志,最後一個死字尤其霸道,令人提不起半點違抗之意,甚至生出頂禮膜拜的沖動。
于此同時,一道流光劃過天穹,宛若流星,速度快到極緻,仿佛穿透了虛空,眨眼便至,剛剛看到,便已經來到眼前。
流光是一柄寒光寶劍,沒有釋放出驚天動地的劍道威勢,氣息内斂,然而其中卻蘊含這令人心悸的極緻劍威,似有破碎山河洞穿霄漢的能力。
一劍東來,群雄俯首,筆直刺向肖丞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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