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來“砸場子”搶親的,自然沒必要以禮相待,不嚣張點,又怎麽叫砸場子呢?何況肖丞怒意正盛,哪有心情給滄瀾劍君好臉色。
滄瀾劍君聽到肖丞無禮而嚣張的喝問,長眉倒豎,咬牙切齒,卻沒正面回答肖丞的話,說是,那不就是承認自己是老雜毛了?
此時,峨眉派的一衆強者見肖丞竟然站在金頂之巅,極爲羞憤。
金頂乃是峨眉聖地的精神象征,肖丞衆目睽睽之下站在金頂之巅,無疑是對整個峨眉聖地的挑釁,不,是踐踏峨眉聖地的尊嚴。
對于峨眉派衆強者來說,肖丞的做法就像是挖了他們的祖墳一般。
“一個出竅強者而已,也敢在金頂嚣張,公然踐踏我峨眉聖地的尊嚴,我峨眉底蘊深厚,存世萬年,多位老祖飛升仙界,豈容你一個無知小兒踐踏,滾下來!”滄瀾劍君冷冷喝道,喝聲充滿威嚴,星目中殺機閃爍。
雖然此時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可依然壓制着直欲暴走的憤怒保持着上位者的沉穩氣态,此間他若是惱羞成怒,将會被天下強者所看輕。
他心中安慰自己,一個年輕的出竅強者而已,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逃不出峨眉聖地,做出這種舉動,便是取死之道,何必因一個必死之人而憤怒呢?
滄瀾劍君的喝聲打破了廣場短暫的甯靜,數十萬人頓時炸開了鍋,不可置信的議論紛紛,毫無疑問,金頂之巅的挺拔青年正是肖丞,絕對沒有錯。
“天呐,那不是小師叔嗎?竟然還活着!”
“他竟然還活着,不是說被虛空吞噬必定形神俱滅嗎?他今日出現在這裏,和甯倩夕如此親密,挑釁整個峨眉派,到底準備做什麽?”
“原來是肖丞,他是來帶走甯仙子的嗎?”
在場衆人都不是蠢蛋,看眼前的情形,便猜到肖丞突然出現,多半是爲了帶走甯倩夕,看肖丞和甯倩夕的親昵姿态,就能看出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不過衆人卻不大明白,以前兩人關系雖然不錯,但也僅止于朋友關系,怎麽會突然親如戀人?
“看來他果真是爲甯仙子而來,不惜挑戰整個峨眉聖地啊,好膽魄!”
“确實,隻是這麽做未免太白癡了些,公然挑釁整個峨眉,沒有好果子吃,恐怕就算不死,也會被峨眉囚禁一生,他這輩子恐怕完了,甯仙子肯定也走不掉!”
“哎!”有人扼腕喟歎道:“要是他們二人能沖出去就好了,那也是千古佳話。
可惜了,此地乃峨眉金頂,别說是出竅強者,便是大乘巅峰的尊者也無法抗衡整個峨眉,更無法沖開峨眉的護山大陣!”
在場大多數強者都不希望看到甯倩夕嫁給滄瀾劍君,甯倩夕美貌資質冠絕天下,心性德行爲人稱道,嫁給滄瀾劍君真是糟蹋了。
肖丞突然出現,似乎是爲了帶走甯倩夕,深得人心,立刻獲得了絕大多數強者的好感,佩服肖丞的膽氣和魄力,天下又有幾人能有這種膽魄?
但,誰都不認爲肖丞能夠成功,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數十萬修者此時有一個共同的心聲——肖丞完了!奇迹都救不了他!
“哎,或許他二人根本就沒想過能走出去,隻想轟轟烈烈一場,然後慷慨赴死,再圖來世!”
一個女修者,癡癡的看着晚霞中的二人,似有所感,眼中水意朦胧。
另一個女修者黯然傷懷自語道:“如果有一個男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顧生死爲我一戰,縱使是死也值了!甯仙子她現在一定很幸福吧?”
站在觀禮太上的言太清瞪大雙眼,驚愕的看着肖丞和甯倩夕,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渾身不由抖了抖,下意識後退好幾步。
三年半以前,他親手給了肖丞一擊,雖然沒能傷到肖丞,可卻令肖丞失去了最後的機會,被虛空所吞沒。
他親手斷送了肖丞的生路,親眼看到肖丞被虛空吞沒,肖丞必定是形神俱滅的下場,此時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這不可能,他肯定死了,眼前這人必定是假冒者!”
言太清如是自我安慰到,可他一直将肖丞當做他的敵人,他太了解肖丞,又豈能看不出眼前之人就是真真正正的肖丞!
肖丞還活着,騰出手之後定然還和他算舊賬,想到肖丞的驚人威勢和狠辣的作風,言太清渾身一個冷噤。
肖丞積威太久,盡管過去了三年之久,言太清心中的恐懼依然沒有半分消弭,對言太清來說,肖丞是永遠不會破散的噩夢。
“不,我怎麽可以懼怕他,三年多以來,我修爲突飛猛進,傲視同代,已經達到出竅四階,比甯倩夕還要高。
他即便還活着,也不是我一合之敵,何懼之有?”言太清心底爲自己打氣壯膽,可依然擺脫不了恐懼的陰雲。
三年多以來,他暗地裏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元嬰,修爲自然突飛猛進。若不是礙于身份,不能太過火,他修爲恐怕比現在還高好幾階。
看到肖丞一隻手攬着甯倩夕的纖腰,甯倩夕溫柔的靠在肖丞身側,言太清雙目閃爍着幽冷的光芒,恨欲狂,他多希望此時他便是肖丞……
“哼!兩個狗男女,兩個賤*人,統統都去死吧,你們絕對走不出峨眉,倒是死了幹淨!死了也比嫁給别人好!”言太清咬牙切齒,惡毒想道。
雖然他也想阻止甯倩夕嫁給滄瀾劍君,可他卻沒有肖丞這種甯與天下爲敵也不後退半步的大氣魄,沒有半分高興,反而更加嫉妒。
他嫉妒肖丞能獲得甯倩夕的芳心,哪怕肖丞必死無疑。
他嫉妒肖丞敢做他不敢之事,瞬間将他比了下去,變得卑微無比,将他可憐的虛榮心打擊的支離破碎……他嫉妒肖丞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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