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目看去,隻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挺拔青年持劍立于閣樓之外,氣勢雄渾霸道,雄姿英發,一睥一睨似透着一股威懾四方的威儀。
來人身處夕陽的逆光之中,讓人看不真着全貌,可即便身形和甯倩夕所想有些出入,即便看不清全貌,隻能看到棱角分明的側臉。
甯倩夕依然認出了來人……
思君憶君,魂牽夢萦!男子正是她魂牽夢萦的師兄,那個她等待的人。
認出來者何人,甯倩夕腦海轟的一下便一片空白,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芳心之中被一股溫潤的情緒塞的滿滿的,這種情緒或許便是幸福。
甯倩夕緊緊抿着朱唇,幾年來的思念潮水般湧來,眼前之人在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今日總算出現在她眼前。
甯倩夕下意識掩住朱唇,杏目中彌漫着一層水霧,令她視線變得模糊,她連忙抹了抹美眸,唯恐眼前的人稍縱即逝。
“師……兄……師兄!”甯倩夕口中呢喃低語道,仿佛在呼喚,嬌軀随着聲音,微微顫抖,此時她又驚又喜又激動。
看着甯倩夕脆弱的俏臉和泛紅的杏目,感受甯倩夕壓抑在深心中的哀怨,肖丞心如刀絞般刺痛,他真的很心疼,而且極爲慚愧。
自重生以來,他沒有對不起誰,唯獨最對不起甯倩夕。
在幾年前,他明明可以向甯倩夕坦白,卻礙于家族安危,礙于昆侖大勢,不得不将這件事拖後,不讓甯倩夕知道。
當然,時至今日,他也沒有後悔當年的做法,他必須爲家族爲親人考慮,不能因爲個人的情感将家族帶入火坑。
而這麽做,卻讓甯倩夕倍受煎熬了這麽多年。他不是神仙,沒有預料到進入内墟險死還生一呆便是三年多,不然也不至于演變成今日的局面。
即便這些事情并非他能夠控制,可他依然極爲内疚。
“倩夕,我來了!”肖丞沉聲道,簡簡單單五個字,卻蘊含着極大的決心,并非隻是五個蒼白的字眼
我來了,所以你不要擔心,我來了,一切都由我來決絕!
突然有外人闖入,兩個女執事面如寒霜,看樣子來人和甯倩夕感情極深,這絕非好事,其中一人冷冷呵斥道:“你是何……呃……”
女執事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肖丞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沖進閣樓内,在兩個女執事身上輕點幾下,女執事呵斥聲戛然而止,全身僵硬,噗通倒地。
以肖丞如今的修爲實力,解決兩個元嬰強者便如喝水吃飯般容易,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他卻沒注意到,在他剛剛還未動手之前,其中一個女執事已經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紫玉。
甯倩夕看着倒地不起的女執事,沒有半分不适,此時她所有心思都系于肖丞身上,哪裏會在乎這兩個女執事,旁枝末節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肖丞身形再閃,出現在甯倩夕面前,靜靜看着甯倩夕,誠懇道:“倩夕,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甯倩夕看着肖丞,似乎并未聽到肖丞的話,伸出青蔥玉手,來到肖丞的臉上,遲疑着不敢去觸摸,玉指微微顫抖。
直到此刻,她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因爲在她夢境之中,此中情形出現過很多次,和真實沒有半分差别。
肖丞看着甯倩夕充滿水汽的杏目,悲從中來,鼻尖微酸,接過甯倩夕遲疑的玉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臉上,讓甯倩夕感受他的真實。
甯倩夕癡迷般的摩挲肖丞的面頰,嘴角緩緩上揚,綻放出迷人的微笑。
立刻間,整個人仿佛突然充滿了活力和靈韻,由一朵還未開放的卻要凋零的水蓮花,變成一朵盛開在清晨的水蓮花。
草木逢春,枝葉沾露,充滿了活力,明妍不可方物,當真此花開盡百花殺,六宮粉黛無顔色……
甯倩夕白皙的俏臉上爬上兩抹淡淡的紅暈,白裏透紅,黛眉之間似多了一抹春色,以前的那個出塵淡然清婉的甯倩夕又活了過來,甚至比以前更加迷人。
“師兄,真的是你,你專門來看倩夕嗎?你終于願意見倩夕了!”甯倩夕喃喃道,再也忍不住,兩行清淚緩緩滑落。
甯倩夕溫柔卻沒有半分埋怨的話語,猶如鋼針般深深刺入肖丞心裏,他能深切感受到甯倩夕對他的思念,越發感覺自己的罪責。
“是我,真的是我!不用擔心,我來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肖丞語氣堅定道,看着近在咫尺的甯倩夕,伸手攬住甯倩夕纖柔的腰身,将甯倩夕溫軟的嬌軀擁入懷中。
感受甯倩夕嬌軀的溫度,嗅着甯倩夕獨有的清馨體息,肖丞隻感覺仿佛一泓清泉灌入心田,頓時意念通達,心境一片通明,胸懷大暢,身體都爲之輕盈了幾分,渾身的力量更強,意志愈發堅定。
信念因執着的感情而強大,意志因強大的信念而堅定,此刻他的實力似乎被提高了一截。
甯倩夕靠在肖丞胸口,雙手順勢環住肖丞的脖子,唯恐肖丞離開似得,竟沒有半點不适,更沒有絲毫抵觸。
感情就像老酒,随着時間而發酵,在幾年前,兩人連手都沒有牽過,甚至沒有發生過身體接觸。
但幾年之後,甯倩夕由于不斷的思念,感情得到了升華,以她的性格本應該極爲排斥,畢竟男女有别,可她偏偏沒有半點抵觸,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兩人站在窗戶邊,享受着此刻的溫馨和甯靜,夕陽的餘晖給兩人鍍上了一層金邊,仿佛一對璧人,此景可以如畫,兩人仿佛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麽的契合。
甯倩夕被肖丞陽剛的男兒氣所包裹,淩亂的心緒突然間就平息了下來,極爲享受這種甯靜的幸福感,可想到另一件事,水潤的杏目不由一暗。
馬上,自己就要嫁人,雖然師兄已至,可依然無法改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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