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肖丞離開,隻到肖丞的背影變成模糊的黑影,那種令人窒息的霸絕氣勢已經徹底消失不見,衆人才長松一口氣,目光變得極爲複雜。
自今日之後,狠人之名必定再次名揚四海,狠人就此崛起,成爲家喻戶曉的劍道強者,在整個修行界都有一席之地,他的名字都将變成傳說……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好可怕的劍道意志!好玄妙的劍技!”言中林看着肖丞模糊的背影,喟然長歎道。
盡管他和肖丞是敵對關系,盡管肖丞擊敗了他,斬斷了他的愛劍,可他依然忍不住欣賞肖丞,肖丞所表現出的實力和信念着實令人心折。
一人一劍無人能擋,幾進幾出,拼着一口氣,登頂雪夜山,得到了雪蓮,面對幾十個元嬰巅峰強者的阻攔,還能全身而退,簡直就是個奇迹。
聽到三叔的話,言太清眼中閃過一絲妒意,他三叔可從來沒有這樣誇一個人,即便是他,也沒得到這麽高的評價。
“三叔,他或許并沒有您說的那麽了不起,如果沒有特殊的劍器,他将什麽都不是,他的實力,全憑神兵利刃!”言太清謙遜笑道。
言中林搖搖頭,聽到言太清的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一個修者,一旦開始找借口自我安慰,道心就再難堅定下來,未來的成就必定有限,恐怕今生今世永遠都追不上狠人的腳步了。
“你不懂,無論他用的什麽兵器,神兵利刃也罷,破銅爛鐵也罷,終歸是一件兵器而已,隻有掌握在修者手裏才能發揮出威力。
破銅爛鐵在強者手中一樣可以變成神兵利刃,神兵利刃在弱者手裏,則會變成拐杖亦或者滿足虛榮心的收藏品,甚至懷璧其罪,引來殺身之禍。
劍是劍道強者的兵器,也是劍道強者生命的一部分,更是實力的一部分。
就像我手中斷掉的清輝劍,它是昆侖十大名劍之一,但于我來說,它就是我的劍,它就叫清輝,僅此而已,是不是名劍不重要……”言中林痛惜的看着手中已經折斷的清輝劍,語重心長的向言太清解釋道。
劍道很難描述,隻能自己體會,言中林也隻能側面給言太清講解。
“原來如此,三叔說的是,太清受教了!”言太清拱拱手,故作心悅誠服道,似恍然大悟。
“你依然不明白,換句話說,如果将昆侖第一靈寶昊天鏡交給你,你可敢追上狠人,和他正面死戰一場?”言中林轉頭,眼神鋒利的注視着言太清的雙眼。
“這……”言太清想到肖丞的恐怖實力,心中不免有些發虛,但這隻是一個假設而已,立刻點頭道:“如何不敢,若昊天鏡在手,定能将他擊殺!”
“果真如此?”言中林審視着言太清。
“絕無半句虛言!”言太清點頭道。
“那好,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麽現在就去追他,殺掉他。如果能夠得到雪蓮,獻給宏逸師叔祖,必能讓師叔祖成功飛仙,你定然成爲下任掌門!”言中林說着,手中光芒一閃,出現一面直徑一尺的鏡子。
鏡子明鑒照人,光華流轉,鏡子周圍是一個雕刻着星辰日月的古銅邊框,在鏡子背面,銘刻着繁複難懂的玄紋,古樸大方美觀,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昊天鏡?這……”言太清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寶鏡,昊天鏡乃昆侖最強的靈寶,甚至是整個天下最強的靈寶,怎麽會在言中林手中……
“這并不是真正的昊天鏡,實則是一件法器僞昊天鏡,進入内墟之前,宏逸師叔祖将昊天鏡的一些威力封在其中,它同樣能發揮出昊天鏡的威力。
不過随着時間推移,威力會漸漸消散,現在還能施展三次。以你如今的法力,最多能施展兩次攻擊,所以它對你來說,和真正的昊天鏡沒有任何區别!去吧!”言中林介紹道。
九處進入内墟都有所準備,如寒羽,身上就有保命的靈符,昆侖派底蘊深厚,當然也有所準備。
“這……”言太清頓時語塞。
剛剛還信誓旦旦說隻要昊天鏡在手,必能将肖丞殺死,以爲隻是玩笑話,誰知言中林真給他拿出一面僞昊天鏡,話剛出口,又怎麽拉的下臉反悔呢?
雖然昊天鏡乃是最強的靈寶,可無論是法寶還是靈寶,都隻是兵器,需要修者催動才能發揮出威力。
昊天鏡發揮出比他實力高出九成的殺傷力,而肖丞的實力他親眼所見,就算昊天鏡在手,他也未必是肖丞的對手。
他沒有半分把握,更沒有面對肖丞的勇氣。
“不不不……這怎麽可以,昊天鏡還是三叔用才能發揮最大的殺傷力,怎能因爲我和狠人之間的個人恩怨公器私用呢?
内墟剛開啓不久,以後還有很多地方用得着昊天鏡,昊天鏡三次攻擊機會絕對不能浪費在我手上!”言太清轉言道,立刻将僞昊天鏡法器還給言中林。
言中林并未拒絕,将僞昊天鏡收了起來,心中無聲喟歎,大爲失望,他這個侄子已經失去了一顆強者之心,昆侖的未來怎能交到這個侄子手上呢?
言中林并未挑破言太清的謊言,轉言道:“你需要多加曆練,回到昆侖之後,我會向掌門和宏逸師叔祖提議,讓你進入昆侖秘境中修行!”
言太清吓了一跳,昆侖秘境極爲危險,說九死一生也不爲過,而且中途出不來,闖過秘境之後才能離開,要麽就死在裏面,還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時間。
“三叔不可,您怎麽能将侄兒往火坑裏推呢?”言太清連忙搖頭道,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有何不可?多少強者想進入秘境都沒機會,甯小師姑一個女子,年紀比你還要小一些,都敢進入,你又怕什麽?”言中林擲地有聲道。
言太清立刻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可他真不想進入秘境,怎麽辦?
……
在叔侄兩說話的同時,九處和昆侖等強者撐着大陣,已經來到了雪夜山半山腰,嶽連城一馬當先,已經來到了山腳下,繼續追向離開的肖丞。
“定要殺了你,看你往哪裏跑!”嶽連城面目猙獰,冷冷喝道,眼見前方不少強者擋住了他的去路,爆喝一聲:“擋道者死!滾開!”
嶽連城此時五官扭曲,臉上還有不少血迹,沒人認出他是嶽連城。
在場都是元嬰巅峰強者,誰沒有些傲氣,聽到嶽連城的話,不禁有些惱怒,沒有人讓路。
“你算什麽東西,大言不慚!”
“就是,什麽玩意兒,竟然口出狂言!”
嶽連城正在氣頭上,見衆人沒有讓開,更爲惱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學着肖丞的做法,武力開道,雙拳轟出無數火焰拳影,沖向擋道的十幾個修者。
“轟轟轟……”拳影沖入人群,火光漫天,幾個強者被轟飛,一個實力稍弱的元嬰強者沒有防備,直接被拳影轟碎,身體瞬間化爲灰燼……
之前肖丞開路殺死了數人,擊傷十幾人,震懾全場,沒人敢阻擋,衆人心中早就憋了一股怒意。
現在嶽連城竟然也這樣做,卻無法震懾群雄,立刻激起了所有人的怒火。
“你竟敢殺我師弟,找死!一起殺了他!”衆人中一個強者怒吼一聲,帶着武夷門其他三個強者,一起釋放道術或者飛劍殺向嶽連城。
“一言不合便出手殺人,罪該萬死,諸位,一起動手,誅殺這厮!”
近處二十多個強者同仇敵忾,和武夷門四個強者一起出手,殺向嶽連城。
一時間,道術、飛劍從四面八方沖向嶽連城,嶽連城神色不由一變,怒吼道:“你們……找死!”
嶽連城此刻極爲窩火極爲憤怒,狠人武力開道,殺了好幾人,這些人眼睜睜的看着狠人離開,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也這樣做,結果卻招來更多人圍攻,他堂堂古族,難道威懾力還比不上狠人這個普通修者?這不公平……
“麒麟焚天拳!”嶽連城爆喝一聲,雙拳轟向正前方,無數拳影将正前方的修者擊飛,露出一個缺口,他開啓火雲魔騰,慌忙沖出重圍。
衆人沒料到嶽連城會突然提速,大部分攻擊落到了空處,隻有少部分擊中了嶽連城。
嶽連城眨眼間沖出了二十多元嬰巅峰強者的包圍圈,足見他的實力确實極爲強橫,有嚣張的本錢。
不過身上還是受了些傷,鮮血将衣服染紅幾塊,衣衫不整,發絲滿是灰土,顯得很是狼狽,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
嶽連城吐出一口血沫子,沒有回頭,風馳電掣追向肖丞,再不追上肖丞,恐怕就徹底沒機會了。
嶽連城離開山腳下兩分鍾之後,九處以及昆侖等強者終于沖下了山。
“快追,别讓他跑了!”冉文伯怒喝一聲,帶着九處三十多個強者快速奔向肖丞和嶽連城離開的方向。
其他強者見狀,不甘落後,跟着九處強者一同,組成一支一百二十多人的追殺奪寶大軍,浩浩蕩蕩沖向東方,聲勢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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