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一行人一路向西,走了大半天時間,盡管肖丞的時間很緊,也不得不停下來紮營休息,因爲再往前走便是望不到盡頭的紫色霧海。
這些紫色霧霭不是别的,正是令人聞風喪膽連仙屍都能腐蝕的腐蝕毒霧,被腐蝕毒霧擋住去路,隻能等毒霧散去。
肖丞站在毒霧邊緣,看着緩慢流動的毒霧,眉頭緊皺,也不知道毒霧會持續多久,如果不散去,豈不是一直被困在此地?
肖丞小心翼翼伸出手,做出所有人都不敢嘗試的舉動,将手緩緩伸入了毒霧之中。
呲呲啦啦……手伸入毒霧之中,立刻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一塊肉放入沸油之中,皮膚快速被腐蝕,鮮血橫流,冒出紫色的煙霧。
肖丞隻感覺右手傳來一股鑽心的痛楚,連忙将手撤回,發現短短瞬秒的時間,右手已經被腐蝕掉了一層血肉,鮮血長流。
“這腐蝕毒霧果然名不虛傳,盡管我體質強橫,也無法抵抗這種腐蝕,看來是過不去,隻能等毒霧散去!”肖丞皺眉道,掐出一個印訣,皮膚快速生長,一個呼吸之間,右手便恢複了原狀。
這時,不遠處傳來拓跋血月的嬌笑聲:“喂,甯大哥,雖然小女子發誓終生不娶,可你也不要自尋短見嘛,你若要走入毒霧中,小女子可不會拉着你喲,呵呵!”
經過大半天的時間,肖丞已經和拓跋血月徹底混熟了,時常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而且玩笑的尺度也愈演愈烈,拓跋血月依然樂此不疲。
“哈哈,哪能啊,書上說,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你丫頭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肖丞笑道,轉身走向拓跋血月。
拓跋血月沒等他,轉身走向臨時營地,故意扭動袅娜的腰肢,挑逗他,看着拓跋血月曼妙的曲線,他一陣惱火,暗罵一句真是個妖精,可惜老衲法力尚淺。
當然,肖丞心中其實十分清楚,拓跋血月表面上顯得很妖娆很撩人,實際上卻極爲有原則,也就故意這樣逗他而已。
遠處安全區域是三間簡單卻不失優雅的小木閣,是拓跋血月等人進入内墟之前特意準備好的,方便随時拿出來歇息。
三間小木閣圍城一個三角形,外圍插着十二道血色陣旗,隻要齊動陣旗,就能形成簡單的玄隐陣,令旁人很難察覺,避免内墟中的妖獸來騷擾。
很快,肖丞便和拓跋血月一同來到小木閣,下意識便瞥拓跋血月****一眼,拓跋血月嫣然一笑,伸手掩住****:“别看了,小女子會很不好意思的!”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肖丞呵呵一笑,擔憂道:“也不知道這毒霧什麽時候消散!”
“應該用不了多久,我估計需要七八個小時就夠了,這些毒霧的流動速度比較大!”拓跋血月收斂笑意,露出正色道。
“休息一下也好,兩位師姑都身負重傷,需要時間療傷!”拓跋血月補充道。
“不過隻有三間小木閣,我在哪休息呢,呵呵,不如?”肖丞看着三間小木閣,湊趣笑道。
拓跋血月白了肖丞一眼,和肖丞在一起,也習慣了肖丞的性格,能正經幾分鍾就不錯了,笑道:“我就不信你進入内墟之前沒有準備!”
肖丞笑而不語,進入内墟之前,他當然有所準備,分身在家族的時候,就讓洪九嶺給他弄了一棟精緻的小别墅,還不止是别墅,連越野車都準備了,畢竟這裏不能飛行。
不過這些東西都放在須臾戒指中,不方便拿出來用。
兩人說話間,遠處忽然出現一道因快速奔行産生的煙塵,煙塵中依稀有三個人影,都是女修打扮。
兩人擡目看去,拓跋血月露出喜色:“是我天女派的強者,察覺到我的位置,就趕了過來,她們也應該被傳送到了十五區。”
進入内墟之前,幾乎所有門派都會安排能夠互相确定方位的獨門标記,劍閣是依靠劍道束帶,天女派是依靠本門腰牌。
很快,三個女修便來到了小木閣外,三人年紀比拓跋血月大一些,顯然屬于拓跋血月師姑輩的強者,風塵仆仆,面帶笑容。
三人拱手向拓跋血月行禮道:“見過血月少門主,察覺到您的位置,我們便快速趕往這邊,總算找到了少門主!”
“呵呵,三位師姑辛苦了,我們在此紮營,等毒霧過去,便趕往西邊區域!”拓跋血月點頭道。
“謹遵血月的吩咐!”三人點點頭,目光自然而然投向拓跋血月身邊的肖丞,眼中閃爍着驚訝的光芒。
“這位難道是……難道是名震天下的甯婿甯公子,久仰久仰,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甯公子,真是我等的榮幸!”令荷嬌笑道,眉目傳情,還向肖丞抛一個媚眼。
“呵呵,言重了,當不得!”肖丞淡淡一笑,擺擺手。
寒暄一番,三人便各自離去,準備尋找合适的位置搭建小木閣,避過肖丞和拓跋血月,三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點點頭,令荷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三人彙合,隊伍壯大了許多,眼下隻剩下五人沒有彙合,拓跋血月心情大好,轉頭看向肖丞,笑道:“走吧,小女子我收留你,到小木閣中休息!”
拓跋血月說完,雙手負後,搖曳生姿的走向小木閣。肖丞淡淡一笑,和拓跋血月一同走進小木閣,笑道:“多謝血月收留!”
小木閣内部空間比較小,大概隻有二十個平方,中央擺着一個小木桌,小木桌周圍放着四個蒲團,便再無其他,兩人坐在其中有些局促。
因爲空間很小的緣故,拓跋血月嬌軀芳香彌漫四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四目相對,氣氛一時間變得頗爲旖旎,一向很妖娆的拓跋血月都有些不自在。
這時,門扉被推開,中年女修端着托盤走進來,放下兩盤果幹和兩壇爲開泥封的美酒,道:“多謝甯公子一路上的照顧,進内墟沒有準備什麽好東西,隻有這些薄酒陋食,還希望甯公子不要嫌棄!”
這中年女修正是隊伍中最年長的強者,肖丞早已得知了對方的名字,叫李名芳,笑道:“李道友客氣了,哪能嫌棄!”
李名芳柔和一笑,拿起酒壇給肖丞和拓跋血月斟酒,拓跋血月卻接過酒壇,道:“李師姑,你去療傷吧,你傷勢比較重呢!”
“恩,那你們喝着,有什麽需要,就叫我!”李名芳點點頭,走出小木閣爲兩人關上門。
李名芳走後,拓跋血月端起酒壇爲肖丞滿上一杯,再爲自己倒上,端起酒杯,盈盈笑道:“感謝大哥的話小女子就不說了,先幹爲敬!”
拓跋血月說着,端起酒杯,袖掩住唇,優雅的一口飲盡杯中酒,朱唇閃爍着瑩瑩水漬,分外撩人。
肖丞微微一笑,拓跋血月性格倒是很豪爽,端起酒杯,下意識抿了一口。雖說不大認爲天女派會害他,而且對修真者有效的毒物也極爲稀少,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已經成爲他一種本能。
拓跋血月将肖丞動作看在眼裏,白了肖丞一眼,嬌嗔道:“怎麽,還擔心我們下毒害你不成!”
“呵呵,習慣而已!哪能懷疑血月!”肖丞讪讪一笑道,酒水入喉,極爲甘洌,是難得的好酒,也沒有任何有毒的迹象,便一口飲盡杯中酒。
烈酒進入腹中,散發出陣陣熱力,流遍全身,渾身舒泰,似乎每個細胞都變得極爲活躍,顯然,這酒不僅是美酒,對修行也有很大的好處。
肖丞由衷贊道:“果然是難得的好酒!”
“那是當然,這是我天女派最好的酒,名爲天女珍釀,滋陰補腎,益氣壯陽,對男女修者都有很大的好處!”拓跋血月揚揚精巧的下巴小道,說完便覺得有些不合适,孤男寡女的,說什麽壯陽。
“壯陽,那不錯!”肖丞笑道,爲拓跋血月滿上一杯,再爲自己倒上,舉杯道:“感謝血月的收留,先幹爲敬!”
拓跋血月小口啄飲,轉言笑道:“說說你吧,小女子對你很好奇呢,所有人都不清楚你師承何方,不知道你的來路,似乎憑空出現一般!”
肖丞信口胡謅道:“我嘛,說來很簡單,很早以前,無意間得到了一部仙經,便開始修行,平平淡淡,沒有什麽可說的!”
拓跋血月露出失望之色,大感無趣,本以爲像血煞狠人這樣的人,肯定會有些有趣的事情,結果一句話就帶過了。
不過難得遇到一個傾吐的對象,拓跋血月便對肖丞講起了從小到大的很多過往,有趣的事情,令人傷心的事情等等。
兩人一邊喝酒吃果幹,一邊閑聊,倒是很惬意,肖丞也很享受此時此刻的安閑平靜,此時的拓跋血月顯得極爲真實。
而此時,幾千米外的一個沙丘後面,劉雲風和令荷兩人正冷冷的注視着小木閣,眼神陰冷,面帶森寒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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