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侖掌門玄缺子,玄缺子問道:“倩雨,剛剛發生了什麽?爲師聽到砰的一聲,就立即趕來!”
甯倩雨正在自言自語,突然被人插話,吓了一跳,見來人是玄缺子,有些緊張的吐吐舌頭,吞吞吐吐解釋道:“哎呀,師傅您怎麽來了,沒事,剛剛不小心撞壞了牆而已!”
玄缺子觀察何等細心,看了看大洞,又看看纖塵不染的甯倩雨,哪能相信甯倩雨這調皮鬼的鬼話,故作嚴肅問道:“說,到底怎麽回事,難道現在你連師傅都不說實話?剛剛飛走的那個人是誰?如果他欺負了你,你一定要告訴師傅,師傅給你出氣!”
“說了沒事啦,師傅你怎麽變得和師娘一樣婆婆媽媽的,不理你啦,我休息去!”甯倩雨說着,向玄缺子做個鬼臉,一溜煙回到禅房,合上了門扉,在昆侖派中,大概也隻有她敢這麽和玄缺子說話。
玄缺子無奈的笑了笑,搖搖頭,失落的感歎道:“倩雨也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在很多時候,玄缺子都将甯倩雨當做女兒一般看待,任何父親在孩子長大成人的過程中都伴随着失落,孩子總有一天要展開雙翼自由翺翔,離開父母身邊,隻希望不要太累,累了就回到父母身邊歇歇腳。
玄缺子轉身離開後院,想起那些死去的弟子和失去右臂的首徒悲從中來,背影變得有些落寞蕭索,漫步在雪地中,高冠華發多了幾道銀絲,朝如青絲暮成雪……
……
幽靈号死狗的專屬套房中,肖丞和死狗相對而坐,既然打算去昆侖找甯倩夕,自然先了解一下昆侖的詳細情況,大概沒有人比死狗更了解昆侖派。
“嗷嗷,你王八小子确定要去昆侖派?那地方比較複雜,有很多禁地,以你現在的修爲根本進不去!”死狗罵罵咧咧道。
肖丞搖搖頭,堅定道:“肯定要去一趟,不然難以安心。再說了,我去昆侖又不是像你一樣去弄好東西,隻是去找人,何況我還有昆侖的腰牌,萬一不行了,還能冒充昆侖的弟子不是……”
肖丞以前進過昆侖玄界,卻沒去過昆侖派,但昆侖派乃天下第一聖地,劍閣都有三十六大劍島,昆侖派的地域肯定更爲遼闊複雜,稍有不慎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而且甯倩夕居住的地方肯定不簡單,不弄懂昆侖派的大緻結構,昆侖派幾十萬人,找甯倩夕就像大海撈針一般困難。
見肖丞去意已決,死狗便不再勸,怪笑道:“成,狗爺馬上給你畫個昆侖的地圖,将有些不能去的地方标記一下,不過狗爺了解的昆侖是千年前的昆侖,這麽多年來肯定發生了些變化,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嘿嘿,說起昆侖派,那資源可極爲豐富哇,滿地都是靈草靈石什麽的,你不是正需要金、水兩種行屬的精氣嗎,你去昆侖肯定有所收獲。
有兩個地方你必須去看看,一個是雲金山,那裏是個礦産極爲豐富的地方,我記得當年那裏有很多金行屬修者閉關潛修,應該有很多金行屬精氣。
另一個則是昆侖碧水寒潭,這寒潭的曆史極爲久遠,自荒古以來便存在,沒人知道碧水寒潭到底有多深,下面肯定蘊含着磅礴的水行屬精氣,就看你能不能弄到!
嗷嗷,小子,你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逛逛昆侖派的藥園子,那裏的靈草極爲豐富,對了,還有昆侖仙茶,也别忘了。”
“哦?在昆侖有可能找到金水兩種行屬精氣麽?”肖丞大爲意動,死狗後面的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如今已經有五口九玄劍達到合一的水準,就差金、水、風三口飛劍,他迫切希望盡快提高三口飛劍的品級,如果能夠組成四口四象劍,他的實力将會獲得一個質的飛躍。
“恩,這兩個地方我一定去,我走了!”肖丞說着,帶上金水雙劍離開了幽靈号,直奔昆侖派的方向。
這次去昆侖派,當然不是真身前去,而是一号分身,真身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如重建雲霄城,如回家族,如回逍遙島印證劍道等等,根本脫不開身。
夜幕降臨,大地銀裝素裹,蒼穹漫天星鬥,肖丞縱劍飛行,頭頂浩渺星空,似乎在星海中飛馳,撲面而來的寒風,令肖丞精神一振,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雖然這次又傷了甯倩夕的心,他心中有些自責,但更多的還是欣喜,情況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壞,甯倩夕的意思并非要和他恩斷義絕,這當然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這次,我想我不會再錯過,謝謝你,我會好好珍惜!”肖丞笑着自語道,胸懷大暢,當真正做出決定之後,反而渾身輕松,飛行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化作寂靜星海中一道流光。
……
是夜,滿天星稀,玉瓊樓上燈火通明,内裏傳出陣陣笑聲,今晚肖丞設宴邀請天下修者吃龍肉慶祝天下擂比的勝利,很多修者都來參加這次盛宴,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肖丞此舉不僅僅是爲了慶祝,同時爲自己勢力的崛起打開局面,赢得天下修者的好感。
幽靈号上,也擺開了慶祝宴席,這些剛加入肖丞麾下不久的強者們各個覺得臉上有光,少數心中還有些忐忑的強者終于安下心來,看來以後的前途是光明的。
而九府仙院的仙院殿的氣氛則和玉瓊樓、幽靈号截然相反,冷冷清清,充滿了壓抑,似乎正在醞釀着什麽,蔣洪振的屍體靜靜躺在一樓的大殿内,很多九處人員沉默的祭拜蔣洪振,誰都沒想到蔣洪振死的如此倉促。
仙院殿十層中,與焉尊者經過一番治療,雖然雙臂短時間無法再長出來,但精神已經恢複了很多,想起肖丞讓他失去了雙臂,還失去了常務理事太上長老的權勢,他便恨得咬牙切齒。
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他萬萬沒想到,肖丞和血煞狠人真能同時出現,瞬間将他的推測打擊的支離破碎,失去了說服力,可他依舊有些不信,他不信肖丞和血煞狠人是兩個人。
這時,與焉尊者有所感,收起怨毒的神色,在椅子上一拍,石室的厚重大門轟然打開,一個白胡子老者走入石室,滿臉憂色。
“與焉師弟,幾年不見,别來無恙,聽說你自斷雙臂,我便提前出關來看看你的傷勢!”白胡子老者走進石室,關切的看向與焉尊者。
“明德師兄,快快請坐!”與焉尊者連忙站起來,想伸手示意明德尊者坐下,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雙臂,心情立刻變得極爲糟糕。
明德尊者坐下,看向失去雙臂的與焉尊者,惋惜的搖搖頭:“哎,怎麽弄成了這個樣子,不過你早已達到了合體境界,用不了兩年的時間就能夠重塑這兩條斷臂。”
“明德師兄,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與焉尊者不想提起今天如此丢臉的事情,轉言道:“師兄您來的正好,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想讓師兄幫我驗證驗證,九處之中,就屬你天機術造詣最高,幫我算算,這血煞狠人和肖丞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與焉尊者找不出直接的證據證明肖丞和血煞狠人是同一個人,但是并非一定要有證據,天機術同樣可以算出兩人是否是同一人,天機術追本逐源,可以通曉一個人的命理,若是兩人的命理完全一樣,那麽兩人自然是同一人。
“他們兩人不是同時出現了嗎?這還需要再算?”明德尊者白眉微皺道,見與焉尊者眼神極爲堅定,無奈的點點頭,反正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好吧,師弟你還是這麽固執,那就算一算!”
明德尊者說着,掐出一個繁複的印訣,屈指一彈,面前立刻出現一道半透明大鏡子,鏡子中光滑閃爍,五顔六色,幻象不斷,似乎在不斷演化着什麽。
算命都需要對方的生辰八字,但對于天機術造詣極高的明德尊者來說卻根本不需要,便是一個念頭,就能确定要算之人的命格。
明德尊者雙眼光華璀璨,和道鏡練成一體,眼角微皺,似乎在全力看透什麽,而便在這時,明德尊者身體巨震,啵啵兩聲脆響,雙眼射出兩道血箭,眼球直接爆開了。
“呃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明德尊者捂着雙眼,凄慘的哀嚎一聲,他萬萬沒料到隻是算一個元嬰強者的命理會引起天機反噬。
“師兄,怎麽會這樣?沒事的,沒事的,用不了多久就能煉出一雙眼睛!”與焉尊者連忙來到明德尊者身前,關切的問道。
“有人幫他蒙蔽的天機,造詣遠遠在我之上,這人你不要惹。不好,我的雙眼恐怕要徹底失明,就連我元神都失去了雙眼……”明德尊者顫顫巍巍驚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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