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最後一場似乎已經沒有什麽懸念,狠人恐怕要落敗!”
“是啊,他運氣不怎麽好,上一場和沃爾夫打了一場,弄得渾身是傷。布魯克的運氣好多了,決賽以來,都是輕松獲勝,頂多受到些外傷!”
“是啊,若是上一場甯仙子的修爲再強兩階,那一劍就可能擊殺布魯克,就算殺不死,也會讓布魯克遭到重創,最後一場狠人就有機會了!”
“說這麽多有什麽用,我擔心狠人傷勢太重,直接放棄比賽!”
“這……确實有這種可能!不過我還是希望不管勝負結果如何狠人都能上擂台和布魯克一戰!”
衆人正讨論着最後一場的對決,人群中忽然傳出一聲輕喝:“看,是狠人,狠人來了!”
這聲輕喝在人群中激起千層浪,議論聲立刻減小,很多人都回頭看去,就見風雪中,一個黑衣黑發氣息沉穩的男子迎風走來,每一步都邁得極爲堅實沉重,似乎每一步都承擔着巨大的壓力,來人不是别人,真是變成血煞狠人容貌的肖丞。
肖丞神色平靜,無悲無喜,靜靜行走在風雪中,雙目沒有任何焦距,就像一具沒有感情的木偶,又像是在夢遊,寒風撕扯着衣角,黑發飛揚,氣息正在逐漸消失,或者說逐漸和天地融于一體,似乎處于某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之中。
衆人發現肖丞的狀态有些異樣,下意識爲“夢遊”的肖丞讓開一條道路,靜靜注視着這個傳說級年輕強者。
雖然血煞狠人的名頭很響,可每次都高來高去,真正近距離接觸過狠人的修者極少,此時有幸近看狠人,衆人忍不住仔細打量狠人全身。
肖丞此時的狀态很特别,并不是遁入了空靈悟道之境,這個意境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麽。
他隻感覺眼前一切都是虛妄,心境一片空明,獨自漫步在浩瀚滿是星辰的宇宙中,眼前總有一粒光點飛來飛去,似乎很近很近,但伸手去抓拿,卻又遙不可及,怎麽都抓不住。
肖丞不知道走了多久,漸漸從這種意境中轉醒,目光恢複了焦距,當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由吓了一跳,隻見周圍全都是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再看四周的景物,發現自己已經身處萬流山的外緣。
肖丞并未太在意衆人的目光,隻是禮節性的拱了拱手,努力回憶剛剛的感受,想再次遁入那種特殊境界看一看,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遁入。
“剛剛到底是什麽境界?那光點又是什麽?似乎境界都是光點所造成的!”肖丞心中疑惑,雙眼忽然閃過一縷異芒,喃喃道:“難道光點就是那枚意志的種子?是的,肯定是!”
自從得到意志種子之後,他做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卻毫無所獲,最後将意志種子的事情抛之腦後,沒再理會,沒想到今天卻似乎意外的觸動了意志種子,遁入了某種境界。
到底是什麽觸動了意志的種子呢?肖丞反複思考,當時漫步在雪地中,心境很甯靜,唯一的念頭大概是戰勝并擊殺布魯克,可這念頭他現在也有,卻沒觸動意志的種子,根本說不通。
肖丞苦思冥想,終不得要領,搖搖頭,打散淩亂的思緒,快步走向九處人員的看台。
旋即才察覺到,經過剛剛的特殊意境之後,他渾身充滿了力量,精神抖擻,似乎睡了十天八天,神采奕奕,疲憊的感覺一掃而空,身體煥發生機,身心都被洗滌過一次般,五識更加敏銳,甚至能夠聽清落雪的輕微聲響。
自從得到意志的種子,肖丞就知道意志種子肯定是極爲難得的好東西,将來或許有大用,卻沒想到僅僅觸動了一下意志種子就換來一次身心洗滌。
此時很多人的目光都注視着肖丞,所有人都清楚,在上一場中,肖丞受到了重傷,渾身都是傷,而現在肖丞已經恢複如初,神采奕奕,好得不能再好,似乎根本就沒曾受傷。
難道說狠人的傷勢已經痊愈了?還是說狠人此時的狀态完全是裝出來的?隻是不想讓人看輕他?
衆人更偏向後者,肖丞是被沃爾夫自爆擊傷的,所有人有目共睹,自爆的威力如此強勁,不死已經不錯了,想短時間恢複基本上不可能。
漫天雪花,雪越下越大,萬流山上已是銀裝素裹萬裏冰封,阙台上的總裁判緊張的注視着時間,等候最後一場對決的到來。
随着時間的推移,萬流山上漸漸安靜下來,目光不約而同看向阙台上的幹瘦老頭。
這時,總裁判清了清嗓子,滿面紅光,加持真氣宣布道:“最後一場萬衆矚目的巅峰對決即将開始,請甯婿長老和布魯克登上擂台,這一場的勝負,決定你二人誰能夠成爲本屆擂比的總冠軍,希望兩位以和平友誼爲原則,拿出全部實力放手一戰!”
總裁判話音未落,萬流山立刻爆發出一陣陣排山倒海的歡呼聲,擂比進行了幾天,所爲的便是這最後一場,衆人已經等了太久。
“巅峰對決!巅峰對決!”
“狠人必勝!狠人必勝!”
“殺了布魯克,殺了布魯克!”
在陣陣喧天的歡呼中,布魯克一馬當先,從萬流山上躍向浮光擂台,轟隆一聲,布魯克健壯的身形重重落地,浮光擂台爲之巨震。
肖丞微眯着雙眼,情緒微微有些緊張,感受到周圍熱烈的氣氛,不由熱血沸騰,戰意無限,最後一場終于要開始,此時心中隻有三個字,殺!殺!殺!
肖丞祭出少陽劍,嗡然一聲劍鳴,少陽劍瞬間變成十米巨劍,帶着肖丞快速深空,呼嘯劃過虛空,傲劍淩雲,轉眼來到擂台之上,傲視天地,俯瞰着擂台上的布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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