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清氣質淡然,容貌俊美,有幾分書生氣,宛若一個謙謙君子,一舉一動都顯得極爲潇灑,令無數女修者爲之尖叫不已。
而高空中的肖丞則完全和言太清相反,氣質極爲霸道渾厚,仿佛一座懸浮在虛空的山嶽,任爾東南西北風,亦巋然不動,不動如山。
可若是墜落下來,則似乎碾碎一切,讓萬流山上數千萬修者大爲歎服,血煞狠人就是血煞狠人,給人的感覺就極爲不凡。
言太清昂頭看向高空中的血煞狠人,露出謙遜的笑容,朝着血煞狠人拱拱手,笑道:“不曾想今日有幸能和甯公子同台對決,甯公子的威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當真令人折服,還請甯公子多多指教!”
言太清這番話無疑是自降身份,同時自認不是血煞狠人的對手。肖丞聽完,冷冷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到了擂台上言太清便會裝作不認識他。
肖丞禮節性的拱手回禮,笑道:“言公子謙虛了,指教不敢當,言公子的實力深不可測,早想領教領教,不過,刀劍無眼,還請言公子多加小心!”
這場對決,肖丞占據絕對的優勢,單論實力,言太清大概能發揮出元嬰四五階的實力,而肖丞拿出全力則能達到元嬰巅峰的水準,以肖丞的實力,足夠碾壓言太清。
肖丞有把握三招之内将言太清擊敗并擊殺,甚至拿出七劍斬仙禁忌之術,隻需要一劍便能解決掉言太清。
想殺死言太清不難,不過殺死言太清的手法卻需要有些講究,要讓所有人認爲他是失手殺了言太清,而非故意殺了言太清,不然後果會很嚴重,昆侖派是不會放過他的。
昨晚他考慮了許久,到底該如何“失手”殺死言太清,卻始終沒有想好合适的辦法,失手二字聽起來似乎極爲簡單,可執行起來卻沒有那麽容易。
言太清作爲昆侖派未來的掌門,被昆侖派大力栽培,他的師傅又是昆侖派的當代掌門玄缺子,若說他沒有幾手保命絕招,誰都不信,言太清并沒有那麽容易失手殺掉。
初賽到總決賽,言太清從來沒有受過傷,這說明言太清對自己的實力有極爲清晰的認識,同時極爲愛惜自己的性命,這就更增加了難度。
而且,言太清一直深藏不露,雖然肖丞清楚自己的實力肯定比言太清要高出一大截,可具體高多少,卻并不十分清楚。
另外,肖丞總覺得言太清的戰鬥方式太過單一,基本上都是用道術殺傷對手,言太清作爲昆侖派未來的掌門,不可能單修一門,對其他方面都會有涉獵。
以言太清的地位和身份,理應有一宗非常不錯的法寶傍身才對,可言太清從來沒有拿出來用過。
如此種種原因以至于肖丞無法将言太清看通透,自然拿不準該如何失手殺了言太清。
不過今天中午言太清卻送來了一封信,這封信的主旨隻有一個“假打”,立刻讓他找到了突破口,想出了合理失手殺死言太清的辦法,既然是假打,那麽不妨更假一點。
想起言太清不知道爲了什麽原因竟害死本門師弟師妹,想起言太清暗地裏千方百計要置他于死地,想起言太清每次看甯倩夕那貪婪的眼神,肖丞胸壑之中立刻升騰起一股火氣,今天一定要将言太清除掉。
言太清自然不知道血煞狠人此時心中所想,還以爲血煞狠人給他面子,故意說客套話來捧高他,心中大爲欣慰,這血煞狠人果然很上道。
言太清點頭笑道:“呵呵,甯公子客氣了,那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我已經等不及要領教甯公子的高招了!”
兩人一番對話,早讓擂台下的數千萬觀衆等的不耐煩,聽言太清說要開戰了,立刻打起了精神,萬流山上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
坐在看台上的甯倩雨黛眉微蹙,總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蠻子不是答應了她,要幫她殺了言太清,怎麽兩人現在這麽和睦,就像擂比忽然變成了兩人的切磋一般。
甯倩雨有些搞不懂,旋即搖搖頭,幹脆不去想,肯定是蠻子有什麽特殊緣故吧。甯倩夕目不轉睛的注視着虛空中的肖丞,杏目中神采奕奕,柔和的眼波猶如蕩漾的春水一般,黛眉之間别樣柔媚,俏臉滿是女兒家情懷,好不動人。
此時在她眼中隻有肖丞一個人,至于擂比的勝負,她完全不在乎,自從驗證了那個猜想,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肖丞身上,遠遠看着肖丞英姿雄發的身影,渾身便暖洋洋的,心中一片甯靜。
“不知道師兄什麽時候來見我呢?擂比結束之後,應該就會找我吧?”甯倩夕心中自語道,俏臉上爬上兩抹淡淡的嫣紅,仿佛不勝風涼的水蓮花。
擂台上,言太清一邊掐着手印,一邊快速才沖向血煞狠人,采取主動攻擊,雖然他是法道強者,擅長遠攻,但遠攻并非越遠越好,太遠的話,對手很輕松就能躲過道術攻擊。
言太清來到百米位置,立刻定住身形,雙手綻放出兩道奪目的光輝,輕喝一聲:“金輪火隕!”
随着言太清的一聲輕喝,他身前立刻快速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空心石球,石球的溫度極高,令周圍的光線都有些扭曲,同時,高溫石球周圍快速出現四道相互交錯旋轉的金色齒輪。
金輪火隕瞬間凝聚成形,不做絲毫停頓,立刻迅猛飛向肖丞,似乎一顆從天際呼嘯而下的巨大隕石。
肖丞雙眼微眯,盯着越來越近的火隕,這一招不簡單,是融合了金、土、火三種行屬的複合道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火隕如果撞擊到了對手,會立刻爆炸,爆炸的時候堅硬的石塊和金輪會形成無法躲避的範圍性傷害。
肖丞沒有躲開的意思,雖然這一招殺傷力極強,可他的實力高出言太清一大截,言太清這一招連他的防禦都破不掉。
就在金輪火隕來到肖丞三米距離之時,肖丞才不緊不慢的撐開道盾。
金輪火隕重重撞擊在道盾上,發出一聲驚天巨響,同時,火隕轟然爆開,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焰團,石塊、金輪碎片飛得到處都是,肖丞的身形瞬間被光焰吞沒。
萬流山立刻一靜,有些怪異的看着擂台上的光團,心中都泛起同樣的一個疑問,血煞狠人怎麽不擋這一擊,以血煞狠人的實力,破掉這次攻擊應該很輕松才對。
言太清眉頭皺了皺,同樣有些驚訝和不解,他施放這個道術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火隕能擊中血煞狠人,血煞狠人輕松一劍就能将火隕一刀兩半。
“難道是爲了讓一讓我?可這未免太假了一些,這樣打下去,會讓我被全天下人恥笑的!”言太清心中自語道,大爲不快,心說血煞狠人怎麽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光焰瞬間消散,露出肖丞的身形,隻見他身外的道盾完好無損,而他自己更是纖塵不染毫發無損,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似乎言太清的攻擊連給他撓癢癢都不配。
見血煞狠人毫發無損,萬流山上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
雖然血煞狠人沒有主動防禦讓衆人感覺怪異,但誰都清楚言太清這一招的威力,可血煞狠人卻絲毫不受影響,足見血煞狠人的實力強橫到什麽地步,已經遠遠超過了言太清,讓人大爲振奮。
“血煞狠人果然強橫無匹,言太清全力一擊,都無法奈何他,看來他确實有希望成爲本次天下擂比的最強者!”
“嘿,這言太清真丢人,還昆侖派的未來掌門呢,全力一擊,竟然就這種效果,血煞狠人連眼睛都懶得眨一下!”
言太清聽到萬流山上傳來陣陣對血煞狠人的褒獎和對他的诋毀,謙遜的笑容有些僵硬,臉色變得不好看,如果不是有言在先,他甚至會認爲血煞狠人這麽做是故意羞辱他。
言太清爲了挽回自己的顔面,故作從容不迫笑道:“剛剛隻是試探甯公子的實力,接下來甯公子可要小心了,最好拿出全部實力,免得受傷,傷了昆侖和九處之間的和氣!”
肖丞淡淡一笑,心中明白的跟鏡子似得,沒錯,剛剛他故意硬接言太清一擊,就是爲了讓萬流山的觀衆覺得很假,讓言太清自己也覺得很假,這樣才能方便後面的失手殺人。
“剛剛我也隻是想看看言公子的攻擊力達到什麽程度,接下來肯定會拿出全力,不過刀劍無眼,還請言公子多加小心!”肖丞笑着回應道。
肖丞言罷,手中的少陽劍翁然一聲,大放光華,眨眼間變成十米長的巨劍,其上火焰熊熊,電光缭繞,散發出火焰的炙熱和雷霆之威,狂暴的氣息籠罩整個擂台,随即雙手握劍,一字禦劍式劃過長空,直奔言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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