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如此,就該在紫玉上弄幾條切口,将紫玉變得更脆弱一些。
還好甯倩雨急中生智,立即祭出飛劍,咔嚓一聲,将紫玉塊擊碎。
看着手中已經被擊碎的紫玉,甯倩雨心中安穩了不少,雖然明知道就算肖丞快速趕來這裏,恐怕也爲時已晚,可至少有個心靈寄托。
人在危難的時候,總會尋找心靈寄托,要麽寄托給神佛保佑,要麽寄托給上帝或者阿拉,來尋求心靈上的安甯。
如果此時肖丞才知道甯倩夕兩姊妹遇難,就算全力趕來,也救不了兩姊妹,可肖丞和葉靈蝶兩人,在昆侖弟子離開皇天玄界的時候,就綴在昆侖一衆的後面。
戰局發生的太快,明明距離昆侖弟子并不遠,可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趕到。
便在大戰正酣之時,遠空出現一道流光,肖丞一字禦劍式快速靠近峽谷,由于葉靈蝶的速度比他慢一些,所以他先趕到這裏,葉靈蝶還在幾千米之外。
肖丞還未來到峽谷,便感覺到一股神念在緩緩消失,看來甯倩夕兩姊妹誰捏碎了紫玉,立即燃燒精血,将速度提升到極緻,一個呼吸之間就來到峽谷外面。
肖丞看清峽谷外的情形,眉梢一挑,隻見一艘龐然大物橫亘在峽谷之外,遠遠看去就有種被逼壓的感覺,似乎龐然大物掉過頭,就能碾碎一切。
肖丞自然認得這個大家夥就是戰争飛艦,沒想到埋伏昆侖一衆的組織竟然将這東西都拿了出來,看來對甯倩夕一行人的性命志在必得。
戰争飛艦極爲珍貴,就算劍閣,總共也不過擁有十幾艘戰争飛艦而已,比法寶珍貴太多,其價值堪比一宗靈寶,是攻守兼備的戰争堡壘。
飛艦分爲很多種,籠統分爲三個類别,用于戰争的戰争飛艦,用于運載的運載飛艦,專門用來乘坐彰顯身份的巡遊飛艦。眼前這個黑醜巨大的飛艦載有很多靈陣吞天炮,自然就是戰争飛艦。
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肖丞一陣眼熱,自從在劍閣乘坐過一次淩雲艦,他便一直想着某天能有一艘自己的飛艦。
玄界勾連、囊括、重疊形成極爲廣袤的修行界,修行界何等的遼闊,從東端到西段盡頭,就算最短的路程,也有十萬多公裏,以他最快的速度不舍晝夜的飛行也至少需要十天時間,而且累的半死。
若是有了飛艦,就可以悠然在修行界中遨遊,隻需要定好航向,飛艦就能自動飛行,免去遠距離飛行的疲憊之苦,這段時間還可以用來享受生活,或者專注修行。
而且,戰争飛艦攻守兼備,就像一座移動的戰争堡壘,是一個很好的安生立命場所,在其中生活,不會被旁人打擾……
想到這裏,肖丞兩眼放光,不過戰争飛艦屬于法器,和法寶有些類似,很難強行搶奪,除非飛艦的主人自願抹去神識烙印,不然旁人很難強行搶到。
肖丞心中一動,死狗不就是坑蒙拐騙的行家麽,興許死狗有辦法,立即撐開小世界,将死狗放出來,分身三号也從小世界中走出來,龍兒盤在頭頂四處打望。
肖丞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将死狗和分身放出,立即奔赴峽谷戰場,眼下救人要緊,可不是打馬虎眼的時候。
肖丞飛行軌迹急速拔高,越過山嶽一般的戰争飛艦,直接飛入峽谷之中,戰争飛艦上的強者透過透明防護罩,看到有人越過了防線飛入峽谷,都是一愣。
“糟糕,肖丞怎麽趕來了?”甲闆上的強者齊齊變色,若是以前,他們不會太忌憚肖丞,可如今肖丞已經臻至元嬰之境,實力深不可測,勢必會給戰場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
肖丞越過飛艦,當看清峽谷中的戰況,神色不由一變,隻見昆侖一衆弟子隻剩下十幾人苦苦支撐,甯倩夕兩姊妹緊緊站在一起,被四個強者圍攻,其中一個還是元嬰初境強者。
兩姊妹有些招架不住,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似乎很快就會被狂瀾吞沒,情形岌岌可危,性命堪憂,甯倩夕臉色雪白,嘴角挂着淡淡的血迹,顯然是受傷了……
甯倩夕唇角的血迹那樣的刺眼,深深刺進肖丞的心裏,肖丞心中一恸,胸壑中升騰起一股怒火,竟然敢傷老子的女人,找死……
雖然因爲某些不得不顧及的原因,他和甯倩夕并未相認,可以他霸道的性格,在他心中,甯倩夕無疑就是他的女人,甯倩夕的發髻爲誰而盤,是爲他而盤,那麽就是他的女人,早晚一定是……
盡管他用最快的速度全力趕來,可戰局發生的太快,顯然還是稍稍來晚了一點,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至于昆侖派的弟子死亡和他又有什麽幹系?
肖丞縱劍劃過長空,直奔甯倩夕兩姊妹所在的戰團,真氣一震,釋放出磅礴的威勢和森寒的殺氣,威勢攜帶着殺氣席卷天地,整個峽谷的溫度似乎驟降好幾度。
所有人感受到這股令人心悸的殺氣和威勢,都是一怔,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中狂跳幾拍,下意識循着氣勢看去,就見一人手持五米黝黑的長劍,身穿深黑色的風衣,亂發飛揚,衣襟獵獵,端是威武。
就算衆人不認識肖丞的容貌,也認得肖丞手腕上迎風飄揚的劍道束帶,從束帶就可以判斷出,來人正是肖丞。
肖丞掠空飛行,氣勢一往無前,眼神銳利,俯沖而下,就像一頭撲食的蒼鷹,刹那間就來到甯倩夕兩姊妹身前,将兩女護在身後,手中的如意劍赤芒大作,揮劍斬向距離不遠的那個元嬰強者。
衆人來不及驚訝肖丞爲何突然出現在這裏,就見肖丞長劍斬向那元嬰強者的頭顱,這一劍威不可擋,氣吞萬裏如虎,含怒一劍,威力無匹。
這元嬰強者已經得知肖丞達到了元嬰之境,不過卻不甚在意,剛突破元嬰之境唯一,并不足以讓他懼怕,可當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勢,他才明白他錯了,錯的離譜。
元嬰強者瞳孔劇縮,祭出飛劍阻擋肖丞這一劍,同時全力撐開道盾。
可一切都無濟于事,轟的一聲,長劍破開了道盾,噗的一聲,長劍自頭頂劈下,一劈到底,身體轉瞬間變成兩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當場殒命。
近處的邪道強者見肖丞一劍就劈死了元嬰強者,渾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們知道肖丞實力很強,可也沒想過會強橫到一件斬殺元嬰初境強者的程度,幾人下意識後退幾步。
甯倩雨呆呆看着肖丞的背影,黑白分明的美眸瞪得大大的,她才剛剛捏碎紫玉而已,肖丞馬上就來了,這紫玉這麽神奇?
肖丞一劍斬殺了元嬰強者,回到甯倩夕兩姊妹身邊,看着甯倩夕嘴角的血迹,心都疼了,和聲問道:“倩夕,你怎麽樣呢?誰傷了你,我殺了他!”
甯倩夕擡頭看向肖丞,見肖丞充滿血絲的雙眼眼神那叫一個溫柔,神色怔了怔,不知爲何,芳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立即避過肖丞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黯然,終究不是她希望的那個人啊。
“我沒有大礙,隻是受了點内傷而已!”甯倩夕低眉柔聲道。
“是他,就是他傷了我姐!”甯倩雨氣鼓鼓指着遠處那個肉山一樣的大漢,嬌聲怒斥道,看到肖丞的這一刻,她終于找到了主心骨,話還未說完,眼淚嘩啦啦的滾落下來。
在她心裏,此時的肖丞就像一尊巨大的山嶽,八風不動,任何狂瀾海嘯都無法撼動絲毫,可以擋住所有的風浪。
肖丞循着甯倩雨的手指看去,就見一個肉山一般肥碩魁梧的青年,這人肖丞認識,就是前日在酒樓上嘲笑過他的屠元甲。
“找死!”肖丞冷喝一聲,兩個簡單的字眼就像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一樣,原本他以爲是那個元嬰強者傷了甯倩夕,沒想到卻是屠元甲。
看來甯倩夕不是被人所傷,而是攻擊屠元甲,被屠元甲的秘法反傷了。荊此海就說過,這屠元甲是所遇到過最惡心的對手,他也想領教領教。
肖丞言罷,揮劍沖向屠元甲,大開大阖,迅猛斬向屠元甲的頭怒,屠元甲臨危不驚,一身渾肉抖了抖,冷喝一聲荊棘盾,面前憑空出現一道兩米高兩米寬的金色半透明盾牌,盾牌上皆是倒刺。
蒼龍斬,如意劍上抛射出一道赤色的劍光,呼嘯劈向盾牌,長劍緊接後至,幾乎同時轟擊在荊棘盾上。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荊棘盾不堪一擊,化作漫天光碎消失不見,肖丞隻感覺一股磅礴的劍氣倒沖而回,沿着經脈沖入内府,一陣血氣翻湧,剛剛一劍的劍氣被荊棘盾給返還回來了幾成。
不過他何時怕過受傷,受傷都習慣了,這點小傷算什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