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明白過來,可能是宗主年事已高,且膝下無子,隻要宗主一死,宗主這一系就難以爲繼,所以很多人已經倒向了其他三大勢力,形成了如今這種局面。
如今正是三大勢力争鬥最激烈的時候,因爲老宗主即将卸任,三大勢力都想争取到宗主之位,其中有三個最有可能成爲宗主的候選人,韓少宗便是其中之一。
韓少宗年富力強,年紀四十多歲,就武宗強者的壽命來看,四十歲還算很年輕。說起韓少宗,肖丞免不了詢問此人的實力,心中好有個數。
韓少宗作爲最有可能成爲未來宗主的候選人,武道天賦當然極爲拔萃,年僅四十多歲,便已臻至寰宇之境,實力大概相當于出竅巅峰的實力。
得到韓少宗的大概實力,肖丞心中微沉,他知道韓少宗比他強,卻沒想到韓少宗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
雖說韓少宗比他年長二十多歲,給他二十多年的時間,他就能将韓少宗穩穩踩在腳下,可這個賤人實力竟然比他強這麽多,讓他心情變得極爲糟糕,他一刻也不想等。
經過紫蕾師太的一番介紹,肖丞明白了很多東西,首先是玉兒的處境弄清楚了,玉兒在玄界中享有崇高的地位,沒人敢明面上針對玉兒。
可如今三大勢力争奪宗主之位,玉兒就成爲争奪的關鍵,若是玉兒偏向哪一勢力,那麽這個勢力就能穩穩得到宗主之位。
玉兒則成爲通往宗主之位的捷徑,隻要得到玉兒,就能成爲衆望所歸的宗主,或者是控制玉兒,同樣能夠順利成爲宗主。
那麽這三大勢力的宗主候選人,肯定都在追求玉兒,這是一項權利的争鬥,玉兒成爲風暴中心。
韓少宗要對付他,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權利,像韓少宗那樣心機險惡的人,會真的對某個女人動情嗎?爲的隻是權利罷了。
肖丞心中越發不安,玉兒又身在何方?肖丞回過神,看向紫蕾師太,言辭懇切道:“師娘,我進入了玄界,擔心武宗的人對你不利,師娘您跟我離開吧!”
“這個不用,武宗的人不會對我怎麽樣,你放心吧,而且宗主最近身體欠佳,作爲徒弟,師娘也不可能離開。”紫蕾師太搖搖頭,或許想起宗族的身體,不禁有些傷感。
她從未想過武宗的人會對她如何,她師傅是宗主,徒弟是聖主,整個真武玄界還有誰敢動她,而且她與世無争,從來不參加任何勢力的争鬥,誰會對她不利呢。
肖丞再勸幾句,見紫蕾師太極爲堅決,隻好作罷,紫蕾師太是他長輩,他總不可能将紫蕾師太綁進小世界。
紫蕾師太見肖丞要離開,欲言又止,臉上爬上兩抹淡淡的紅暈,顯得極爲動人,遲疑問道:“那糟老頭最近怎麽樣?”
肖丞一笑,當然知道紫蕾師太問的是他師傅五合真人,道:“他老人家一直住在家族,生活挺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呵呵,都長胖了兩圈!”
那次紫蕾師太和五合真人兩人将話說開了,已經算是重修舊好,雖然還未言明,可實際上已經解開了心結,紫蕾師太難免會挂念五合真人。
“那我就走了,師娘保重,我去找找玉兒,回頭肯定會來看師娘,今晚的事情,師娘可别說出去!”肖丞長身而起,看着窗外的雨幕道。
“恩,當然不會說出去,師娘知道輕重,你多小心,千萬别被武宗的人發現!”紫蕾師太鄭重叮囑道,滿臉的慈愛神色。
肖丞拱手告别,身形一閃消失在禅房中,紫蕾師太看着空無一人的禅房,眼神微微恍惚,隻感覺像是做夢一樣,旋即幽幽歎口氣,爲肖丞和玉兒的未來感到擔憂。
肖丞來到山坳之間,看着滂沱夜雨,不禁茫然起來,雖然他從不會喪失信心,可面對武宗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依然泛起一陣無力感。
武宗雖然積弱,不複八百年前的盛況,可相比起一個聖地,相比起方天教來說,還是強橫太多……所好的是武宗被囚禁在玄界中,無法自由活動。
肖丞按照紫蕾師太指點的方位,潛入地面快速靠近不周山,真武聖殿就在不周山下,即便他知道玉兒十有八九不在真武聖殿中,他也要去看看,興許能得到一些線索。
如今所有線索全斷了,戒指重新回到了他手裏,通過神念感應也找不到可馨的下落,隻能去聖殿中碰碰運氣。
茫茫夜雨中,雨水嘩嘩作響,借着微弱的光線看去,不周山拔地而起直聳天際,半截插進烏雲裏面,一眼看不到盡頭,遠遠看去就給人一種雄渾逼壓之勢。
不周山腳下是一片水域廣闊的大湖,雨水打在湖面,叮咚作響,連成一片悅耳的交響曲,雨大夜更靜。
在聖湖北邊坐落着一片氣勢恢宏的殿宇,古典唐代建築風格,夜雨中的青磚黑瓦濕漉漉一片。
在恢弘大殿周圍,每個方位都站着金甲武士,一眼看去竟然有兩三百的金甲武士,金甲武士威風凜凜,站在夜雨中巋然不動,守護着聖殿的安全。
這些武士距離聖殿至少有兩百米的距離,并非站在大殿周圍。肖丞目睹恢弘的聖殿,不禁有些錯愕,這便是玉兒一個人居住的聖殿麽?實在有些太大了一點。
肖丞轉眼間潛入聖殿之中,聖殿中富麗堂皇,确如紫蕾師太所說,這裏隻有玉兒一個人居住,清清冷冷,隻聽到外面的夜雨聲,沒有半個人影。
肖丞漫步在清冷的宮殿中,盡管腳步很輕,依然能夠産生微弱的回響,宮殿内很寬敞,走着走着,肖丞便漸漸放松下來,四處尋找玉兒的居所。
本以爲玉兒會住在正宮或者偏殿中,找了一圈竟然沒找到,遂四處亂轉,終于發現了一些生活的痕迹,沿着痕迹找去,來到殿宇旁邊一座木質小樓外。
木質小樓隻有兩層,和恢弘的殿宇相比低矮的可憐,從木質來看,小樓剛蓋好不久,閣樓外是一個小陽台,陽台上擺放着幾個盆栽,盆中種的不是奇花異草,反而是最爲平庸的小蔥。
肖丞看着剛長出嫩綠新芽的小蔥,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不用問,這閣樓便是玉兒在玄界的住處,看着小蔥,他便想起了在湯臣别墅和玉兒一起的愉快生活。
“玉兒大概嫌聖殿中住的太壓抑,選擇這樣一個幽靜的地方,是啊,這才是玉兒!”肖丞拾階而上,來到門扉外,鬼使神差的叩響了門扉。
“咄咄……”肖丞叩門一會,自然沒有人來開門,心中變得空落落的,不由自嘲一笑,明明知道不會有人,還假裝敲門作甚。
肖丞微微用力,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接着微弱的光線,房中的一切印入眼簾,房中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木桌,一個茶幾,兩把藤條椅,一個衣櫥。
房中的色調很清淡,一切收拾的很幹淨,玉兒是個有潔癖的人,書桌上一塵不染,木床下放着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衣櫥中挂着幾條肖丞極爲熟悉的裙子。
肖丞嗅了嗅空氣,依稀還殘留着玉兒特殊的體息,雖然玉兒不在這裏,可看到眼前的一切,便浮現出玉兒在房中看書睡覺等等生活情形,一種家的溫馨感覺油然而生。
肖丞在書桌前坐下,仰頭便能看到黑暗的夜空,自語道:“玉兒肯定經常在這裏看星星吧!”
肖丞做了半晌,才将微微傷感的情緒平複,看着桌邊整整齊齊放着的幾本古籍,便拿過來翻了翻,這些古籍上面都記載着武道招式,若是平時肯定會仔細研究一下,隻是此時他卻沒有心思。
翻了翻,忽然從書中掉下一頁紙片,肖丞一愣,目光停在紙片上,眼神有些閃爍,紙片上是素描畫像,畫像和他一模一樣,紙片下方隐隐留下了一些水打濕風幹的痕迹。
肖丞心中微酸,知道這素描是玉兒畫的,下面水濕痕迹肯定是玉兒看着畫像黯然傷神留下的清淚……
肖丞深呼一口氣,歎道:“玉兒你到底在什麽地方?”
肖丞四處照了照,沒發現有用的線索,便打開了抽屜,抽屜放着一些化妝品,最裏面卻放着一部白色殼子的手機.
看到手機,肖丞眼神不由一亮,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手機是甯驚蟄送給玉兒的那部軍工定制機,打開白色的後蓋就有太陽能電池,在這裏沒有電也能使用,隻不過沒有信号打不出去。
肖丞按了一下開關鍵,屏幕立即亮了起來,将晦暗的房間都照亮,看來玉兒一直都在用手機,不然手機早沒電了。
肖丞微微遲疑,手機畢竟是玉兒的私人物品,未經允許就打開,确實有些不尊重,不過此時管不了那麽多了,也許玉兒會将線索留在手機之中也說不定。
這裏的人與世隔絕,恐怕不認識手機,也不知道怎麽用手機,若是玉兒留下一些什麽隻言片語,留在手機中是最好的選擇,這裏的人可無法破解手機密碼,所以從手機裏面找到一些蛛絲馬迹可能性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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