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雙目微眯,将擂台上的林中山牢牢鎖定,心中暗道一句‘久違了四象劍’,此時手握巨劍,豪氣頓生,戰意無限,此劍在手,天下我有!吼!
肖丞身形一震,赤丹逆轉,轟的一聲,周身升騰起赤紅色的光焰,光焰将身體包裹在内,遠遠看去就像一個火人,當真讓人不敢正視。
林中山神色一變,來人竟然是血煞狠人,在年輕一代之中,對上任何人,他都有活下來的把握,唯一對上血煞狠人他沒有任何成算。
他心中極爲不解,怎麽血煞狠人會找上他,心中一震,恭敬向飛來的肖丞拱手道:“血煞道友,我二人近日無仇,他日無怨,恐怕血煞道友肯定誤會了什麽!”
面對血煞狠人,林中山态度立即軟了下來,就像一個謙遜有禮的君子,和之前判若兩人,實力差距太大,他又怎麽硬氣的起來。
肖丞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如果林中山一直這樣乖巧,他也不會起殺心,但此時已經晚了。
“近日無仇,你前日殺了李氏全家,婦孺老幼都不放過,全家十三口人都葬在你手中,而李氏一家與我有恩,所以必斬你于劍下!”肖丞信口道,随便找了一個借口。
既然要殺林中山,這種情況下至少需要一個并不太跛腳的理由,這樣做名正言順一些,更重要的是給真身打掩護,不然林中山叫陣挑戰他,卻出來個血煞狠人,很容易聯想到他的本來身份。
至于随口扯出李氏全家被殺,誰閑的沒事幹還去考證一下?
林中山面沉如水,他怎麽會殺李氏全家呢,他昨日才破關而出,中午就來到了天姥山,立即解釋道:“我想一定有誤會,我沒殺過别人全家,我們不妨坐下來談談!”
“哼,還想狡辯,難道你認爲我說謊麽?我有必要說謊麽?”肖丞禦劍飛馳,冷冷喝問道。
“不敢不敢,我并不是說您說謊,我是說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林中山連道不敢,心中暗罵,怎麽會和血煞狠人這怪物扯上關系,心思電轉還想周旋一下。
天姥山上衆人聽到二人的對話,才明白二人之間還存在這種恩怨,頓時信了九成。
如果沒有這些恩怨,血煞狠人又爲什麽會突然向林中山發難,而且在修行界中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這是根植于修者潛意識内的本能意識。
原來這林中山竟如此喪心病狂,殺人全家,連婦孺老幼都不放過,之前還裝着大義凜然,真是卑鄙無恥。
肖丞轉瞬來到擂台上空,根本不想和林中山講道理,像林中山這種人,一劍殺了便是,他哪兒來的那個飛仙時間和林中山講道理,何況真靈天妖丹的藥效還剩下幾分鍾,得抓緊時間才是。
肖丞雙手持巨劍,急速俯沖而下,就像雄鷹撲食,林中山則變成一隻徹頭徹尾的可憐小雛雞,在巨劍之下顯得極爲渺小。
“等等!”林中山嘶吼一聲,神色劇變,心中狂跳,全身泛起一股無力感,他萬萬沒想到血煞狠人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出手攻擊。
肖丞哪裏會等,專程來殺林中山的,揮動巨劍,沒使用任何劍技,也沒使用四象劍訣,毫不花哨自上而下斬向林中山。
肖丞揮舞巨劍,這一幕充滿了力量美,巨劍劃出一道湛藍的光弧,呼嘯而下,斬向林中山的面門。
林中山察覺到這一劍的威力,臉色發青,額頭浮現一層密集的汗水,事已至此,他隻能接招,當即拔出腰間的劍器,打出一道劍盾,同時撐起道盾,隻希望能夠擋住血煞狠人這一擊。
“铿!轟!嗵!咔嚓……”一連串的交擊聲幾乎同時間響起,轟鳴聲震撼天地,浮光擂台明滅不定,眼看無法承受這一擊的威力消散掉。
巨劍快穩準狠,重重斬殺在林中山的劍器上,劍器以不可思議的形狀扭曲,此時的劍器相比乾震四象巨劍就好比一根牙簽。
肖丞此時的實力是有史以來最強的,真靈天妖丹在保持全盛實力還能提高三成實力,加上逆轉赤丹發揮出的戰力,林中山豈能擋得住這一擊。
巨劍擊退劍器,趨勢稍阻,繼續斬向林中山的道盾,就像巨大的鐵錘敲擊在蛋殼上,道盾應聲而碎。
林中山瞳孔劇縮,心膽俱裂,血煞狠人太強,甚至比他認識中還要強橫,他竟然根本擋不住随手一斬。
林中山立即強行挪動身體,避開要害部位……
“噗!”乾震巨劍重重斬在林中山的左肩上,肉體立即裂開,鮮血橫飛,林中山炮彈般倒飛而出,一隻手臂帶着一大塊肩胛骨和胸骨飛向另一邊。
“嘭!”林中山飛出幾十米,重重撞擊在擂台上,失去肩膀和手臂的左胸噴出猩紅的血霧,甚至可以看到胸腔中的粉色肺泡。
林中山發出凄厲的慘叫,面如金紙,眉頭擰成一團,滿臉的痛苦之色,渾身顫抖,薄唇發紫,已經被肖丞吓得大腦一片空白,此時他才知道什麽叫做實力差距。
林中山下意識用一隻手臂撐起身體,想逃走,但眼前光影一閃,肖丞已經出現在他上空,手持巨劍,傲立虛空,神色冷冽,雙目殺機逼人。
“求你放過我,饒……我一命!”林中山一隻手撐地,身體不斷向後退,在擂台上拖出一條血線來。
肖丞将林中山的慘象看在眼裏,沒有任何憐憫,這一切都是林中山自找的,不然他又爲什麽出手。
“放過你?你又沒有妹妹,你不是很想殺我麽?我就站在這裏讓你殺!來啊,怎麽就慫了?”肖丞冷冷逼視林中山寒聲道。
在此之前,林中山想趁他重傷之下殺他,用親人和楚非魚來要挾他,站在擂台上是多麽大義凜然重情重義嚣張不可一世。
現在面對他另外一個身份,立即改變了态度說軟話,哪還有之前的威風,這多諷刺。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無所顧忌喪心病狂的,而“血煞狠人”在大多數人眼裏無疑是喪心病狂的。
在修行界中,血煞狠人的名号甚至比小師叔名号還要響,修行界崇拜實力,血煞狠人兇名遠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卻從來沒有人揚言過要挑戰血煞狠人,即便自襯能和血煞狠人一戰,也沒人願意,這便是兇名的好處。
聽到肖丞的話,林中山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狂跳,瞬間忘記了呼吸,張大嘴巴,手腳一片冰涼,難道血煞狠人就是肖丞?
是的!血煞狠人就是肖丞,絕對就是,不然又怎麽會說出這種話,第一場生死擂,肖丞最後多半因爲谷星辰還有個妹妹,所以不忍心殺死谷星辰。
肖丞竟然就是血煞狠人,他竟然挑戰血煞狠人,還妄想殺死肖丞,簡直是找死,簡直就是個大笑話,原來他的算計,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豈不是說,之前兩場肖丞根本就沒有用全力,此時此刻的血煞狠人也就是肖丞,發揮出的實力才是肖丞真實全盛實力。
“你是……”林中山渾身顫抖,口中不斷流出血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肖丞,心中後悔不已,但已經沒有機會彌補。
肖丞淩空而立,手持十米巨劍,赤焰缭繞全身,磅礴的氣焰席卷天地,巨劍散發出的劍威封鎖周天。
“這個秘密你還是留着去地府給孟婆說!”肖丞冷冷道。
哪裏會讓林中山真的喊出口,揮動巨劍,自上而下斬向林中山。呼咻,巨劍破空,劃出一道湛藍的光弧,以威不可擋的氣勢斬了下去。
“不……”林中山瞪大充滿血絲的雙眼,雙眼皆是驚恐之色,一道藍色的巨劍在他眼中形成倒影,正在急速放大,眼見就來到頭頂。
“你敢,傷我弟子,殺了你!”遠處傳來譚劍雲憤怒的恐吓聲。肖丞完全沒将譚劍雲的恐吓放在心上,回答譚劍雲的是一聲驚天巨響。
“轟!”一聲沉悶的巨響,震響四野,乾震四象巨劍毫無懸念斬在林中山的頭上,林中山帶着最後的悔恨、不甘和驚恐成爲劍下亡魂。
這一劍是肖丞全力一劍,巨劍斬下,瞬間林中山斬成一蓬碎肉,在氣浪的作用下,碎肉飛的到處都是,浮光擂台應聲而碎消失不見,碎肉像雨點從高空墜落而下。
天姥山上數十萬修者昂頭呆滞看着空中威風凜凜的肖丞,血水飛落下,在衆人臉上留下無數血點。
盡管所有人都知曉血煞狠人很強,可卻沒有真切的感受,在人群之中參加過泰山擂台的修者畢竟是少數,此時才體會到血煞狠人強橫到什麽程度。
林中山好歹也是劍門的二号人物,實力隻是稍遜色谷星辰那麽一點,竟然被兩劍斬殺當場,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竟敢殺我徒兒,我不管你是什麽狠人,今天都必須死在這裏!”譚劍雲惱羞成怒大喝道,拔地而起沖向肖丞。
今天華山劍門已經丢了大人,此時血煞狠人又斬殺他一個弟子,讓他如何還能坐得住,讓他這個掌門的臉往哪兒擱。
這一場根本就不是公平擂比,完全是仇殺,就算他出手殺死血煞狠人,也沒人能挑出任何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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