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不是師兄幫肖道友說話,而是你罵肖道友确實不對!”言太清柔聲解釋道。
“哼,我才不管,你就是幫他說話!”甯倩雨将臉撇在一旁,向肖丞做一個兇神惡煞的鬼臉,意思是你給我等着。
甯倩夕故作兇神惡煞,但她怎麽看都很漂亮,兇神惡煞吓不倒人,反而更添幾分跳脫可人,肖丞回報一個“你來咬我”的欠扁笑容。
言太清倍感無奈,一時不知道該責斥甯倩雨呢,還是該勸慰甯倩雨。
便在這時,一個昆侖弟子來到言太清身旁,看了肖丞一眼,俯身耳語道:“言師兄,三長老喊你過去商量事情!”
“現在?”言太清有些疑惑,甯倩夕很快就會來天姥玄界,三長老怎麽這個時候找他商量事情,不過既然三長老命人來通知他,肯定要商量很重要的事情。
“實在抱歉,恐怕要失陪一會兒,有點事情需要處理!”言太清歉意向肖丞拱拱手,又對甯倩雨道:“師妹,我們先回去一趟,等會再過來!”
“不要,我要在這裏等我姐,你自己去吧!”甯倩雨堅定搖頭道。
“沒關系,言道友有事就去忙吧!”肖丞拱手回禮道。
言太清見甯倩雨堅決不走,倍感棘手,擔心甯倩雨太任性,萬一和肖丞發生什麽沖突怎麽辦?不過這裏是天姥派天台,肖丞也是個有分寸的人,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言太清無奈搖搖頭,和昆侖弟子一同離開了天台邊緣。言太清走遠之後,甯倩雨立即變得臉色,從俏麗動人的花仙子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小老虎。
“臭流氓,臭王八蛋,下流胚子,無恥之極,禽獸不如……”甯倩雨一口氣将之前的怨氣給罵了出來,出口便是無數貶義詞,每一個重樣的。
肖丞被甯倩雨罵的滿腦子黑線,不以爲杵,笑問道:“怎麽了?我又沒招惹你!”
雖然已經幾個月未見,但卻并沒有太多疏離隔閡的感覺,和以前一樣輕松随意。
甯倩雨咬咬牙,擡起腳便踩向肖丞的腳尖,肖丞腳尖一縮,甯倩雨便踩到了空處,因爲用力太猛,一腳踩在結實堅硬的地面,甯倩雨隻感覺腳掌傳來一陣刺痛,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哎喲,誰讓你躲開的,我的腳沒知覺了,你個臭王八蛋,盡欺負我!”甯倩雨腳尖在地上掂了掂,惡狠狠瞪着肖丞,嬌嗔道。
“這話怎麽說的,我有欺負你?”肖丞見甯倩雨疼的美眸水汪汪的,頗感有趣,又有些憐惜,将腳伸到甯倩雨腳下,笑道:“咯,給你個機會!”
“哼,誰稀罕踩你!”甯倩雨輕哼一聲,口中雖然這麽說,卻沒罷休,趁肖丞不注意,一腳踩在肖丞的腳尖上,狠狠碾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玉足。
肖丞早有防備,這一腳雖然重,但卻不疼,笑道:“好了,這下總該滿意了,說說我到底什麽地方惹了你!”
甯倩雨俏臉一闆,輕哼道:“你少端着明白給我裝糊塗,幾個月前你答應我的事情呢,我說讓你考慮我姐,還準備幫你說幾句好話呢,結果你呢,怎麽又和葉靈蝶走到了一起?”
幾天前當她聽到有關肖丞和葉靈蝶的傳言,她極爲惱怒,對肖丞好失望,明明說了考慮她姐,結果一轉眼就和别人好上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因爲她姐的關系,她實際上也沒弄懂,總之對肖丞很失望,心情變得極爲糟糕。
肖丞嘴角扯了扯,他有想過無數種甯倩雨生氣的可能,卻真沒想到原來是因爲這個。
“沒有的事情,都是傳言,哪有傳言中說的那麽不堪!”肖丞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所謂人言可畏,果然有幾分道理。
“沒有?那些傳言都是假的?”甯倩雨一愣,狐疑的看着肖丞的雙眼,心中的惱怒瞬間煙消雲散。
雖然這隻是肖丞的一面之詞,可她下意識就相信了,肖丞沒道理在這種問題上撒謊,而且,她更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原來都是假的,我就說嘛,就你這副樣子,葉靈蝶怎麽會看得上你,看來我的直覺很準嘛!”甯倩雨俏臉上綻放出明研開朗的笑容。
肖丞臉色一黑,不帶這麽損人的,笑道:“你都這麽說了,那你姐不就更看不上我,那你還慫恿我做什麽?”
“那可不一定,我姐的眼光比較特殊,所以你更需要努力,我姐這麽優秀,等會你看到之後,恐怕就不需要考慮了!臭流氓等着吧!”甯倩雨白肖丞一眼,明媚微微一笑。
對絕大多數年輕修者來說,如果有這種機會,絕對不會放棄,就如甯倩雨所說,根本不需要考慮,但肖丞卻不想這麽做。
他雖然沒有道德潔癖,可已經騙了甯倩夕一次,要再騙一次,他卻怎麽都做不到,如果按照甯倩雨說的那麽做,又算什麽呢?
見肖丞忽然沉默不說話,甯倩雨黛眉皺了皺,以爲肖丞是反感她姐已經是他人道侶,鄭重解釋道:“我姐雖然斬斷青絲盤起了頭發,可她和陳道友什麽都沒發生過,我敢保證,他們連手都沒牽過!”
肖丞搖搖頭,他那會在乎這些,那個陳道友本來就是他,這些事情他再清楚不過,笑道:“你别操心你姐的事情,你姐她肯定有她的安排,你還是多操心下自己!”
“哎呀……真是個木頭!”甯倩雨揮揮廣袖不高興歎道,有些怒意,堅定道:“我不管,反正回頭我幫你說些好話,看我姐她的想法吧。”
兩人說話間,天台上聚集了不少人,甯倩夕今下午要來天姥派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人都想一睹芳容,即便對甯倩夕沒有旁的想法,但也想看看這名傳天下的奇女子生得什麽模樣。
夕陽西落,血色的陽光将天空上的雲朵染成火燒雲,天姥山山腰霧霭滾滾,變成了金色的雲霞,形成一道瑰麗的奇觀。
而就在這時,天際目力盡頭忽然出現一道湛藍的光束,就像一道遠遠的閃電,在閃電前段是個若隐若現的花骨朵兒,穿梭在流雲之間。
“來了!”眼尖的人注意到天邊的閃電,伸出手指着閃電,隐隐有些激動的輕喝了一聲。
所有人都循着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一道藍色的電弧急速劃過天際。甯倩夕擁有八寶紅蓮所有人都知曉,這種飛行方式除了甯倩夕還能是誰。
見甯倩夕飛向天台,衆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甚至還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機,打算将甯倩夕動人的倩影拍攝下來留作紀念。
肖丞舉目看向湛藍的光弧劃過天空,曾幾何時,他還曾和甯倩夕一同飛行過,對八寶紅蓮極爲熟悉,看到八寶紅蓮,心中的滋味極爲複雜,眼神緊跟着電弧的軌迹。
自從重生以來,他從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甯倩夕則是他唯一感覺虧欠歉疚的女子,因爲他的原因,甯倩夕獨自承擔他“死”的悲傷。
原本他并不覺得甯倩夕會因此多傷心,因爲修行界是個極爲殘酷現實的世界,一個修者一輩子要經曆太多的生離死别,等達到更高境界的時候,或許周圍的親朋好友都已經死絕了。
甯倩夕自小在昆侖長大,應該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可他低估了甯倩夕的執着和心境。
或許男人本就不該去推測女人的心緒,男人和女人是兩種不同的動物,男人一輩子可能會喜歡多個女子,而女子不管她和誰在一起,經曆了多少場戀情,第一個人永遠都是最深刻的,一個人一輩子。
肖丞看着越來越近的紅蓮,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滋味,泛起一種久違的感覺,心中低語道:“很久不見,今日再見能如何呢?”
似乎昨日重現,似乎此時此刻的情況和當日在靈虛崖沒有太大的分别,可已經不同,人生哪能隻如初見。
“呼……”天空中響起清脆的破空聲,紅蓮越來越近,紅蓮由八十一片花瓣共同圍成,每一片都像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八寶紅蓮很特别,從外面看不到裏面,但坐過紅蓮的肖丞卻知曉,在裏面看,八十一片花瓣就像玻璃一樣,可以将外面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八寶紅蓮内部不受重力影響,也就是說站在裏面,無論紅蓮是橫着、豎着,其實都沒有站着躺着的感覺。
紅蓮轉眼間來到天台上空,所有人目光一瞬不移注視着紅蓮,甚至很多人忘記了呼吸。
紅蓮飛旋而下,緩緩降至天台十米高空,八十一片白中帶紅的花瓣快速旋轉,紅蓮上流轉着五彩霞光,花瓣漸漸張開,紅蓮在所有人眼前慢慢開放。
幾十片花瓣飛旋,離開了蓮座,花瓣在蓮座之外環繞飛行,露出蓮座上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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