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隻是靜靜看着肖丞的側臉,美眸中流轉着淡淡光澤,眼波極爲柔和,秋水一般純粹。
夕陽的餘晖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卧室中,讓卧室中平添幾分暖色調,簡約的房間變得極爲溫馨。
度過分神天劫之後,江心月就像經過了一次蛻變,本就絕代風華美到極處,蛻變之後則多一些高貴和純淨氣質,更是明妍不可方物,眼波一顫動人心弦,輕輕一笑蕭殺繁華。
夕陽餘晖給她曼妙的嬌軀鍍上了一層粉色的光邊,白皙絕美的臉上被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圓潤高聳的****随着呼吸有節奏的起伏不定,柔媚的溝壑時隐時現。
卧室中一片安靜,隻剩下平緩的呼吸聲,江心月怔怔看着肖丞的慘白的側臉,雖然肖丞并不帥,可棱角分明的面龐卻給人一種極爲安心的東西。
江心月看得出神,下意識伸出玉手來到肖丞的臉上,微微遲疑之後輕輕撫摸肖丞慘白的側臉,眼神卻有些迷惘黯然。
雖然血戰已經過去了很久,可肖丞當時的一舉一動卻不斷在腦海中回放,每一次回放,心中都爲之悸動。
當時她還無法完全控制身體,可意識很清晰,神識時刻關注着戰局,她知道這個好弟弟當時用怎樣的姿态将她擋在身後寸步不退。
即使身受重創,即使渾身是血,即使随時可能隕落,肖丞都沒有退縮過,甚至可能都沒想過要退縮。
或許認識并不久,或許肖丞的實力相比之下還算低微,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肖丞有這樣一顆強大的心。
肖丞寸步不退保她周全,這是她有生以來都沒遇到過的,有生以來都沒人對她這麽好,在現實殘酷的修行界就更彌足珍貴。
或許因爲睡夢中感覺有些癢,肖丞下意識伸手揮了揮,打掉江心月的玉手。江心月連忙縮回手,才反應過來她的舉動有些出格,白皙的臉上不由得升起微不可查的紅暈。
江心月不禁有些害臊,忽然看到肖丞手掌上的傷口,眼神停了下來,心跳漏掉了一拍,心中傳來一股刺痛。
在肖丞手掌上有一道極爲猙獰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傷口表面上結了一層疤殼,但還是能從傷口的形狀判斷出,這傷口來自飛劍,手掌被一口飛劍直接洞穿而留下的傷疤。
江心月鼻尖微酸,露出悲戚的神色,下意識伸出雙手輕輕握住肖丞的手,輕輕摩挲肖丞寬厚的手掌,指尖來到手掌的傷口,忍不住微微顫抖,一滴晶瑩的淚滴滑落,打在肖丞手背,摔成粉碎。
江心月貝齒咬着下唇,不想流下淚,但眼淚卻不争氣的簌簌滑落,她真不知道當時肖丞是以何種大毅力堅持下來的。
再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她雖然是半尊,可同樣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長的,開心的時候會笑,傷心感動的時候會哭。
隻是她貴爲太乙宮的宮主,平日卻不能表現出自己的脆弱,而此時她卻不需要顧及什麽。
江心月卷起廣袖擦拭眼角的淚水,揚起頭不讓眼淚滑落,眼神怔怔看着窗簾縫隙那抹夕陽餘晖,喃喃自語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昭華易逝,紅顔易老,生不逢時……”
如果自己再年輕很多歲,會不會奮不顧身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呢?江心月将手放在肖丞寬厚手掌之中,感受大手帶來的溫暖,思緒變得極爲淩亂,許久之後,搖頭失笑:“我在想什麽呢?這是怎麽了?真是可笑!”
成熟女人和小女生不同,感性減少更偏向于理性,并不會因爲一時的情緒而做出某些決定,她也是如此。
江心月卷起廣袖,将臉上的淚痕擦拭幹淨,卻在這時,沉睡中的肖丞忽然翻了一個身,撒開江心月的手,下意識将江心月纖細的腰身攬住,就像抱着一棵大樹一樣。
江心月感覺被一股濃重的男子氣息包裹,嬌軀不由一顫,臉上爬上淡淡的紅暈,芳心狂跳,方寸大亂,難道之前的話他都聽到了嗎?
江心月下意識低頭看去,卻見肖丞雙目依然緊閉,顯然還在熟睡,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很愉悅的笑容。
江心月愣了愣,微微松一口氣,搖頭失笑,指着肖丞鼻子嬌嗔道:“也不知道你腦子裏面在想什麽,睡着了都想着占便宜!”
原本以爲肖丞聽到了她的話,此時發現肖丞依然熟睡,心中莫名微微失落,似乎更希望肖丞已經聽到了她的話。
江心月被肖丞攬着腰身,渾身不自在,準備将肖丞的雙手分開,看到肖丞手上的傷口卻不忍心,便由肖丞抱一會兒吧,沒什麽大不了。
江心月靠在床邊的柱子上,剛渡過天劫不久,其實也是渾身疲憊,精神些不支,美眸緩緩閉上,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江心月睡的很沉,或許因爲肖丞在身邊的緣故,心裏變得極爲平靜安定,幾個時辰之後才醒來,卻發現肖丞變本加厲直接将頭枕在她雙腿上,側臉輕輕貼着她的小腹。
江心月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有些羞赧,美眸中光澤流轉,嬌嗔道:“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小子!”
江心月托起肖丞的腦袋,将肖丞輕輕放在枕頭上,才長長吐了一口氣,來到窗邊打開窗簾,如水的月光傾瀉入内,習習夜風吹過,令她精神一振。
江心月張開雙臂申一個懶腰,****不由高聳幾分,月光投射在她身上,地面留下一個曼妙的倩影。
江心月看着天空高懸的玄月,不知爲爲何,忽然覺得整個世界似乎變得比以往更美好了一些。
肖丞這一睡,兩天都未醒過來,不過這種睡眠本身就是一種療傷,青色真氣不斷治療全身的傷勢,手掌傷口中的劍氣和道力消散,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身上其他傷口也是如此。
肖丞一直熟睡沒有醒過來,着實讓江心月、葉靈蝶、楚非魚三人擔心了許久,擔心肖丞一睡便醒不過來。
這兩日來,太乙宮大戰的情形已經傳開,肖丞所表現出的戰績轟動整個修行界年輕一代,雖然實力是被強行提高,但也要能承受如此磅礴的真氣灌注才行。
不少人來看望過肖丞,有劍閣的弟子,慶真冥和陸灣明二人第一個來,毫無疑問,這次慶真冥被葉靈蝶狠狠修理了一頓,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苦不堪言,好在葉靈蝶手下留情留有分寸。
除了劍閣弟子,另外九大聖地也來了人看望肖丞,雖然十大聖地并不是鐵闆一塊,各自之間也有間隙,可表面上依然同氣連枝,而肖丞的身份不同,出于禮節便應該來看望。
不過絕大多數人都沒能見到肖丞,便被江心月攔了回去,個别和肖丞關系不錯的才允許探望。
除開聖地,還有不少一流大派也來人送上問候,值得一提的是昆侖派來探望肖丞的是言太清和甯倩雨二人。
甯倩雨在肖丞床前嘀嘀咕咕嬌嗔數落一番,雖然肖丞明明聽不到,可數落完之後她心情就變得極好,就欺負你聽不到也無法罵回來。
清晨時分,和煦的陽光從窗戶打照進入卧室,葉靈蝶一個人坐在床邊注視着肖丞。
這兩天因爲擔心肖丞的情況,她和楚非魚換着照看肖丞,擔心肖丞突然出現什麽問題。
江心月畢竟是宮主,剛突破分神之境成爲半尊,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很多相熟的強者都來恭賀江心月,不可能随時都呆在肖丞身邊。
葉靈蝶怔怔看着依然熟睡的肖丞,雖然肖丞此時熟睡,可她卻覺得肖丞身上蘊含着一股強大的意志,就像一頭沉睡的巨獸。
她從來都未曾佩服過任何人,她有她的好勝心,覺得隻要修行足夠刻苦努力,什麽樣的境界都可能達到,不需要佩服别人,可如今她卻如此欽佩肖丞,肖丞做到了她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以前對于那些有關她和肖丞的流言蜚語,她極爲反感,對肖丞這個人也有些抵觸,但現在聽到别人談論這些事情,她不再反感,甚至隐隐與有榮焉。
“靈蝶!”江心月身穿一襲白裙子,推開門叫了葉靈蝶一聲,卻沒得到葉靈蝶的回應,有些奇怪,又道:“靈蝶?”
葉靈蝶依然沒有反應,江心月大感奇怪,來到葉靈蝶身邊,就見葉靈蝶手托着香腮,雙目沒有了焦距,陷入了失神狀态,眉目間多了一抹女兒家獨特的憂思。
江心月将葉靈蝶的神色看在眼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葉靈蝶是她最親近的弟子,一眼就察覺葉靈蝶此時的變化。
“靈蝶?想什麽呢?”江心月輕輕一笑,拍拍葉靈蝶肩膀問道。
葉靈蝶不由一驚,從椅子上站起來,俏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也不知道剛剛在想什麽,就像做錯了什麽事情下意識低下頭:“師傅,我……我剛剛在走神,不知道師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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