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隻是一件王宮奪嫡搶王位的王室事件,無論是當下一任國王,和肖丞都沒太大關系。
王室無論是現任國王以及侯賽英王子或是伊曼,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現任國王看起來溫厚,背地裏卻想用陰損手段對付血色傭兵團,伊曼表面裝純跟真的似地,實質用心更險惡,起初要完全将血色傭兵置于死地,後來又想玩花招控制他。
侯賽英表面僞善,卻傲氣有餘智商不足,整個一自負蠢貨,背後辱罵他和甯驚蟄不少,滿口的低賤什麽的,還想打甯驚蟄的主意,雖然他犯不着因此生怒,但依然很是不舒服,絕對沒有好感。
所以這王室打死打活都是王室自己的事情,他隻是一個過客,誰死他都不在乎,根本就沒想過要橫插一腳,但伊曼的做法卻牽扯到了血色傭兵團。
前世也正是這件嫁禍事件,讓血色傭兵團萬劫不複,使家族失去了堅硬的外殼,肖丞不可能坐視不理。
夜色中,漫天星鬥,海風徐徐,肖丞懶懶靠在避雷針上,眼中銳芒閃爍,忽然拔地而起站了起來,夜風吹拂黑發亂舞,衣襟獵獵作響,眼中流露出淩厲的寒芒。
這一瞬間,身上疲懶散漫的氣息蕩然無存,若有若無的氣勢釋放而出,取而代之是霸道淩厲的氣焰,就像一隻懶貓突然變成狩獵的雄獅。
這段時間很平靜,他休憩的夠久,洗滌身心,如今整個人似乎煥然一新,氣息極爲純粹清晰。
“既然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玩玩!”肖丞看着遠處茫茫海面,深呼一口氣,嘴邊噙着冷冽的笑意。
死狗看着肖丞嘴邊冷冷的笑意,下意識縮縮脖子。雖然他接觸肖丞并不算太久,但也極爲了解肖丞,看到肖丞的變化,就知道有人要倒血黴了。
“嗷嗚,真讓狗激動啊!”死狗怪叫一聲,有些激動。
“不過我還有些疑惑,那伊曼和詹姆對話中提起的青碧聖使又是個什麽人物?伊嘶蘭教裏面沒有聖使這個稱呼,他們一般叫做神使,你确定你沒聽錯?”肖丞不解看向死狗。
“嗷嗚,這怎麽可能聽錯,阿拉伯語裏面“聖”和“神”又不諧音!你竟然敢懷疑狗爺的耳朵!”死狗搖搖頭,罵罵咧咧道。
“那就奇怪了,聖使這個稱呼肯定是某個教派的教職,他們都是阿拉伯人,不是伊嘶蘭教,又是什麽教?”肖丞深思半晌,不得其解,搖搖頭打消這些疑惑。
“這個狗爺也不清楚,這邊什麽教什麽教的,很複雜!狗爺倒是很好奇,伊曼娘皮打算怎麽成爲女王。
在這邊,男尊女卑的觀念比九州還要嚴重,婚後的女人連抛頭露面都不行,她不可能成爲女王。”死狗伸出爪子撓撓鼻孔。
“确實,她想成爲女王極爲艱難,在這邊女人就是男人的私人物品一樣。不過既然她這麽有信心,那肯定做好了一連串的計劃。
我倒是猜到一點,她先殺死侯賽英這個王位繼承人,緊接着她肯定還會想辦法除去她父王杜拉。當然,就算這樣,人們也無法接受她登上王位成爲女王,可别忘了還有個九歲的哈熙姆王子。
她可以讓哈熙姆王子登基,但哈熙姆王子年紀尚幼,她就可以大搖大擺的攝政,漸漸從幕後走到前台,讓民衆先接受她的存在。
最後哈熙姆王子突然猝死,那時哈熙姆家族再無繼承人,她也已經得到了民衆的認可,民衆别無選擇擁立她爲女王。
伊曼的手法可謂步步爲營機關算盡,抛開陰毒的手段不談,其心機确實了不得,而且年僅十八歲而已!”肖丞雖然不齒伊曼不計一切的行徑,但對伊曼的布局卻頗爲佩服。
“原來如此!”死狗聽完肖丞的話,恍然大悟點點頭,神色卻忽然一怔,看向肖丞的目光有些怪異,心說你王八小子自己不也才十八歲嘛,唏噓個屁……
伊曼的手段讓死狗很佩服,可肖丞卻能看透伊曼的手段,顯然還要比伊曼高一個層次,他活了千百年都沒看透,肖丞卻一語道破其中的關鍵。
這讓他産生了一種挫敗感,真有些懷疑,到底是他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或是如今的狗腦子不好使,還是肖丞太妖孽了?
“不過這些和我們沒什麽關系,我更好奇秦龍傭兵爲何要對付血色傭兵?”肖丞聲音一寒,渾身殺機升騰。
伊曼公主隻能算是一個幫手,秦龍傭兵才是真正的主謀。秦龍傭兵和血色傭兵一樣,都經常活動在中東區域,接受各種傭兵任務參與戰争等等。
兩者之間競争關系肯定是有的,但這種競争關系并不激烈。
傭兵在中東主要參與戰争,兩國開戰都會請傭兵,一方傭兵多,另一方也會雇傭更多的傭兵,會讓戰争規模越演變越大,傭兵集團都能賺到錢,所謂有錢大家賺。
何況中東有名有号的傭兵團十幾家,秦龍傭兵團不可能一個一個對付。
所以秦龍傭兵團肯定不是因爲競争關系,要将血色傭兵團置于死地,必定另有原因。
秦龍傭兵團和血色傭兵團一樣,都是天朝内的傭兵集團,血色傭兵是肖家的,秦龍傭兵團則是長安城隐修家族秦家的勢力。
秦家作爲隐修家族,和肖家一樣藏的極深,肖丞知道有秦家這樣一個隐修家族,卻不知其詳。記憶中,秦家和家族向來沒有任何交集,怎麽會突然要對付家族?或是因爲别的原因?
肖丞思緒如飛,沒想通其中的關鍵,看來隻有“問問”秦家的人。
“這事情要不要知會甯女娃一聲?”死狗見肖丞回過神,問道。
“不用通知!”肖丞搖搖頭,沒打算通知甯驚蟄。
并不是他想刻意隐瞞,而是他隻知道秦龍傭兵團聯合伊曼對付血色傭兵的計劃,卻不知道兩方人馬具體如何嫁禍血色傭兵。
既然如此,何必制造緊張空氣,讓甯驚蟄擔心,他有把握處理好這件事情。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今天便要“離開”約但,肖丞經過一晚的修煉,很早便起來。所謂離開約但,隻是釋放一個煙霧彈而已,方便他換個身份和傭兵團随行。
肖丞看着窗外和以前一般平靜安詳的宮殿,或許因爲心态的變化,總覺得一股巨大的風暴在悄然接近此地,現在隻是暴風雨之前的甯靜而已。
肖丞看着依然熟睡的雲聽雨,伸手寵溺的拍拍妮子光潔秀氣的翹臀,笑着說太陽曬屁股咯叫醒雲聽雨,便離開了卧室。
既然要離開此地,出于禮節也需要去給杜拉國王辭行,來到寬闊的走廊,神色一怔,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侯賽英王子此時正站在甯驚蟄的房門前,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裝,碧藍的眼睛,高高的鷹鈎鼻,黝黑的絡腮胡子,手中捧着一把玫瑰花。
侯賽英一臉的鄙夷和倨傲,嘴角挂着冷冷嫌棄的笑意,嗤笑自語道:“哼,想嫁給本殿下的女人都能排成長隊了,你一個已婚女人還給我裝矜持,真以爲自己美貌無雙!”
侯賽英說完,立即收起倨傲和鄙夷,努力堆出一臉谄媚讨好的笑容,整理一下領帶,舉起手準備敲門,餘光忽然發現走廊多了一個人影,神色一僵,回頭看去,正是他極爲讨厭的肖丞。
侯賽英臉色一變,剛剛說了句不該說的話,不過想到肖丞不會阿拉伯語就釋然了,恢複了僞善的笑容。
肖丞見侯賽英捧着一把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又站在甯驚蟄的門前,自然知道這貨是大清早來送花的。
剛剛侯賽英陰晴變化的嘴臉,他皆看在眼裏,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股火氣。
不就是一個小國的王子,有什麽好得瑟自傲的,要氣度沒氣度,要魄力沒魄力,心智也極爲普通,還整天頂着豬腦子自認爲多麽了不起。
前天晚上侯賽英和國王的對話死狗都一字不漏給他講過,自然知道侯賽英什麽心态,竟然還滿口貶低嫌棄甯驚蟄。
拿死狗的話來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如果不是生了一個好家世,有什麽資格嫌棄别人?
“呵呵,貴客您好,昨晚休息的可好,據父王說你今天就要離開王宮,我着實爲此感到遺憾……”侯賽英溫和一笑,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
“Say_hello_to_your_mather,please!(問候你母親)!”肖丞沒能聽懂侯賽英的話,用跛腳的英語淡淡道。
侯賽英微微一愣,不知道肖丞爲何突然向他母親問好,想到肖丞來王宮沒見到王後,以爲臨走之際想打個招呼。這句話隻是常見的問候語,所以根本就沒往罵人上面想。
“你過來!”肖丞随便打開了一間空蕩的卧室,對侯賽英招招手。
侯賽英看着空蕩的卧室,有些不解,不過卻沒多想,随肖丞一起進入卧室,笑問道:“不知……啊!”
肖丞沒有給侯賽英說話的機會,伸手奪過嬌豔欲滴的玫瑰,便是一記撩*陰*腿。
“你竟然敢踢我……你……我是約但王子……未來的約但王……!”
侯賽英瞬間臉色煞白,伸手捂着下體,疼得渾身發抖,眼中閃過怨毒,更不敢相信肖丞竟然敢踢他,而且還是在王宮的之内踢他。
“再不揍你可就沒機會了!”肖丞寒聲道。說着又是一記窩心踹,侯賽英騰騰後退幾步,噗通一聲翻倒在地。
連日來侯賽英上蹦下跳,各種嘴臉,又是背後謾罵又是背後鄙夷,雖然犯不着和侯賽英較真,可終歸是極爲不舒服,侯賽英馬上就要被伊曼玩死,再不出口氣真就沒機會了。
“你……有話好好說,難道貴客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侯賽英挨了兩腳,終于看清形勢,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改變語氣,身體不由往後退拖幾步。
肖丞不知道侯賽英叽裏咕噜說了什麽,也不需要知道,走過去,脫掉一隻鞋子,一腳踹在侯賽英胸口上,侯賽英自然而然張開嘴,立即極爲野蠻粗魯的将臭鞋子塞入侯賽英口中,防止侯賽英大呼小叫。
侯賽英眼中盡是憤怒和不可思議,他堂堂一國王子王位的繼承人,身份如此高貴,竟然遭到這種極端的羞辱……
肖丞可不管什麽王子不王子,雖然礙于家族利益,不能殺了侯賽英這個王子,但是揍一頓還是沒問題的。
肖丞不做二話,便是一頓拳打腳踢,窩心踹、黑虎掏心、雙龍戲珠、砸鼻梁等等,可謂施展渾身流*氓解數,揍的一個過瘾。
侯賽英憤怒的雙眼血紅,不斷發出沉悶的慘呼,真想将肖丞生吞活剝了,可卻無可奈何,最後被一記雙虹貫日給錘暈過去。
“呼!真不禁揍,不過毆打一國王子感覺不賴!”肖丞看着暈過去的侯賽英,深吐一口氣,胸中的郁悶一掃而空,極爲痛快的笑了起來。
從去年到現在,一直都活得太理智,好久都沒如此跋扈欺男霸女過,此時将侯賽英揍暈過去,隻覺得酣暢淋漓,就像夏天吃着冰激淩,似乎瞬間回到了少年輕狂時代。
這樣暴揍侯賽英似乎很沒風度很流*氓,不過他可從來都不講究什麽風度,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人生難得輕狂一次。
“恩,這花倒是不錯的!”肖丞看着手中保存完好的玫瑰花,淡淡一笑關上門來到甯驚蟄的門外,毫不猶豫叩響房門。
甯驚蟄剛起來不久,因爲肖丞在身邊的緣故,又因爲關系的改變,整個人顯得很放松,渾身散發着獨特迷人的氣息,比以往似乎更靓麗了幾分。
甯驚蟄打開門,入目便是一大把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玫瑰花擋住了人臉,隻能看到半截身體。
甯驚蟄面色一寒,猜到又是侯賽英,毫不留情面怒道:“滾,說了别送花,惡心!”
“很惡心麽,我覺得挺好,應該是剛摘的!”肖丞笑着挪開擋住臉的玫瑰花,挑挑眉梢打趣道。
“你……”甯驚蟄微微錯愕,真沒想到送花的竟然是肖丞,臉上的寒意瞬間融化,變成了爽朗有些揶揄的笑容,順手奪過肖丞手中的玫瑰花。
她确實不喜歡什麽花花草草的,可那也看誰送的,肖丞送她花,不也是心意麽。
“送花還遮着臉做什麽?見不得人!”甯驚蟄沒好氣瞪肖丞一眼。
肖丞玩味一笑,伸手關上門,将甯驚蟄擁入懷中,甯驚蟄挽着肖丞的脖子,兩人心照不宣的熱絡一番,良久才分開。
“呼!”甯驚蟄長長籲了一口氣,看着手中的玫瑰花,微感詫異問道:“你什麽時候改了性子,竟然想起送玫瑰花了?”
“剛剛看到侯賽英送花,于是就搶了過來!”肖丞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笑着說道。
“都快走了,招惹王室做什麽?”甯驚蟄語氣帶着責備,不過卻沒有任何不高興,反而頗爲快意。
她了解肖丞的性格,向來都無所顧忌,搶了侯賽英的花,肯定還将侯賽英揍了一頓。侯賽英被肖丞揍一頓,沒什麽大不了,杜拉不會因此翻臉。
甯驚蟄稍稍低頭,忽然發現肖丞竟然隻穿了一隻鞋子,另一隻腳竟然還光腳丫子,指着肖丞的腳沒好氣:“我說你……就這麽跑來給我送花的?”
甯驚蟄感覺真有些淩亂,她知道肖丞向來不講究,可你送花敢不敢莊重認真點?
“這個……另一隻還在侯賽英嘴巴裏,我琢磨着還是換一雙鞋子算了!”肖丞讪讪一笑,也覺得确實有些太不講究了:“我換雙鞋,去給杜拉打個招呼,然後就走了!回頭找你!”
“恩,快去!”甯驚蟄故作嫌棄的瞪肖丞一眼。
肖丞收拾了一下東西,迅速前往國王辦公室,沒有說太多話,隻是簡單的走個辭别過場。
杜拉表現出惋惜,還含蓄的勸了勸肖丞接受伊曼,拉攏意思極爲明顯,肖丞對此隻是搖搖頭。
開玩笑,接受伊曼?姑且不論伊曼會不會願意,如果真接受了伊曼這個野心家,恐怕後半輩子都永無甯日了。
離開國王辦公室,就撞見了面帶淤青還咬牙切齒的侯賽英,肖丞像什麽都沒發生過,聳聳肩問殿下怎麽摔成這樣子,語重心長說以後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侯賽英氣得渾身發抖,他堂堂王子竟然在自家王宮被暴揍一頓,現在始作俑者還一幅跟我沒半毛錢關系的作态,怒極攻心。
可他卻隻能忍着不能發作,因爲王室不能得罪傭兵團,還必須千方百計拉攏,就算他現在發作,也頂多怒罵幾句,不能奈何肖丞。
直到肖丞的身影消失在王宮盡頭,侯賽英才回過神,猛一摔,嘩啦一聲,手中的碘酒瓶子摔成粉碎。
侯賽英眼中充滿陰狠,咬牙切齒,謂左右兩個波斯武士道:“他離開的時候賓禮部肯定會安排人手護送他們離開本國,你們兩個去護送他離開,賓禮部問起來就說本殿下的命令。
半路上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将他殺了,這是本殿下的命令。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你們兩一個是三級武士,一個是二級武士,對付他不存在任何問題。
不用心存顧慮,我們中東恐怖組織可不是一般的多,到時候推到恐怖組織身上就行。你們聽明白沒有?”
“是!殿下!謹遵殿下的命令!”兩個波斯武士對視一眼,重重點頭。
雖然這命令在兩人看來都有點不妥,可侯賽英過幾年就會是國王,爲了前途,他們必須聽從侯賽英的命令。
“在我的國家中和本殿下作對,竟然還敢毆打本殿下,這便是你的取死之道!”侯賽英雙眼眯成一條縫,握緊雙拳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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