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派十個弟子端上茶杯,衆人便知道這次茶會的重頭戲來了。
昆侖仙茶名頭極響,能夠洗滌道心,喝了對任何境界的修者都大有好處。
在座衆人都是修真界佼佼之輩,資質絕不是問題,影響修煉進境主要是靈氣和道心問題,天極之年,靈氣漸漸充沛,道心變成了關鍵。
昆侖仙茶極其稀罕,每三年才能長一茬,一次隻能采摘幾兩而已,昆侖茶會每次隻有五十個人能參加,很多人究其一輩子都無法喝到仙茶,甚至連見都見不到。
見昆侖弟子端上茶杯,所有人都停止了低語,收斂心神注視着是個漂亮女子手中的茶杯。
十個女子将玉質茶杯一個一個輕輕擺放在衆人桌上,便退下,又走進來四個女子,前兩個女子托盤中放着一個精緻的玉盒,另外兩個女子手中皆端着一個盛裝熱水的玉壺。
兩女子打開玉盒,分開沿着兩排座位,用手指輕輕撚出綠光流轉的茶葉放入每個玉質茶杯中,每個茶杯中的茶葉數量不多不少,恰好十枚。
後面兩女子,将玉壺中的熱水倒入茶杯之中,然後便輕輕蓋上茶杯的蓋子。
靈泉仙茶,是用燒開的靈泉泡制仙茶,别看現在簡簡單單泡制仙茶,其實靈泉仙茶的制作過程極爲複雜。
單說靈泉燒開就很麻煩,靈泉一旦見光其中的靈氣便會逸散而出,想燒開就更難,而仙茶茶葉的烘制更是需要三十六道工序。
仙茶被靈泉開水侵泡,頓時空曠的大殿之中升騰起一陣氣霧,氣霧中蘊含着濃郁的茶香,輕嗅之令人心曠神怡。
大殿中的衆位修者,忍不住貪婪猛嗅幾口茶香,似乎這茶香散入空中便是一種浪費。
在昆侖弟子泡制仙茶的間隙,甯倩夕很客氣的向肖丞大略介紹了一番大殿中修者的來曆。
坐在靠台階十八個位置,均是其他九大聖地的人,每個聖地來了兩人。
不過聽甯倩夕的口氣,這次九大聖地來的年輕強者,并不是九大聖地之中年輕一代最強者,十大聖地包括昆侖派最優秀的年輕強者都還未入世,至于什麽原因,甯倩夕則沒細說。
十大聖地年輕一代最強者,被稱之爲十大聖地的入世傳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門派都是半封閉的,與俗世隔絕,入世傳人行走于紅塵俗世,代表着門派處理俗世之中的事物。
說簡單點就是,入世傳人入世修行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十大聖地門派的意思,地位僅次于十大聖地的掌門,而幾十年之後,入世傳人就會成爲門派的掌門。
一進來肖丞便注意到了這十八個人,這十八個人氣态沉穩,深沉而内斂,剛剛很多人對他表示不滿,這十八個人也很是不滿,卻沒有表現的那麽露骨。
原來這十八個人都是九大聖地的弟子,怪不得氣質、心性、城府都非同一般。
大殿之中除了十八個來自九大聖地的弟子,便是來自其他門派的強者,這些強者都是名動一方的天才,像什麽西南第一天才于瑞博、名動川渝的胡奇勝、兩廣天才韓玉峰……
兩人說着話,一來二去便熟悉起來,甯倩夕是和很随和的人,沒有什麽怪習慣,也不會因爲漂亮有公主病,肖丞更是随意,甯倩夕确實漂亮,可他真一點想法都沒有,權當做陪人聊天。
“那邊第十七個身穿黑袍的是燕雲山,修爲可能是在座最高的,金丹巅峰,不日可能就突破到元嬰,不過實力隻能排前十,無門無派,是一個散修。”甯倩夕朱唇微啓輕聲解釋道。
肖丞吃着玉菩提,點點頭,一介散修二十八歲能達到這種修爲确實難得。
轉頭看向左邊第七個身穿白袍坐着隻有桌子高的修者,看起來似乎隻有十來歲,好奇問道:“那個小屁孩是誰?就是那個穿着白袍,長的白白嫩嫩坐着隻有桌子高的那個?”
甯倩夕聽肖丞直呼爲小屁孩,清透的杏眼中盡是笑意,朱唇微張露出顆粒分明的貝齒,解釋道:“可别叫他小屁孩,若是聽到了肯定找你麻煩,他最忌諱比人說他小說他矮,你給占全了。
他叫趙尚,和這裏所有人不同,他的實力其實一般,但是他卻是一個煉丹師,今年二十四歲,就能夠煉制四品丹藥,在丹道上造詣極高。”
肖丞點點頭,他一直都很疑惑,這小屁孩看起來隻有十歲的年紀,還沒聽雨個子高,而修爲竟達到了金丹三階,若真是十來歲,那絕對是名動天下的罕世天才。
“不過,他既然都二十四了,怎麽還一幅孩子樣子?”
“哦!據說他十歲那年不懂事,因爲嘴饞,偷吃了他師傅一枚丹藥,可那枚丹藥卻是駐顔丹,于是……就這樣了!”甯倩夕壓低聲音忍着笑解釋道。
“呵呵!原來如此,可憐的熊孩子!”聽到甯倩夕的話,肖丞還真給樂了,竟然是因爲駐顔丹。
不過他也從中得到了另外一個信息,就是這趙尚的師傅煉丹造詣非常了得,駐顔丹可不是普通的丹藥,是七品靈丹,能煉制七品靈丹的煉丹師,整個修真界一隻手都能數出來。
“如此看來,這趙尚肯定就是鼎丹聖地的人!”肖丞笑道。趙尚是坐在第七位,肯定便是十大聖地的人,十大聖地隻有鼎丹聖地是丹道宗門,據說兩千年前曾出過一位以丹道飛升的尊者。
見甯倩夕點頭,肖丞看向另一邊那個身穿紮眼明黃道袍的俊朗青年強者,好奇的問道:“那個身穿明黃道袍的人是什麽來路?”
之所以要問這個人,因爲這人之前公然起身諷刺他出身名門、實力了得的,另外他還覺得這人面相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這人是隆盛太子,二十八歲,修爲達到金丹七階,實力的話,可能和燕雲山伯仲之間。”
“太子!姓愛薪覺羅!”肖丞一愣,難怪覺得這人面熟,原來是愛薪覺羅家的。
去年他便殺了涵衍愛薪覺羅,想來這人可能便是涵衍的兄長,兄弟兩人長相肯定有些類似。
“怎麽了?”甯倩夕見肖丞神色有些變化,清透純粹的杏眼疑惑的看向肖丞。
“沒什麽!”肖丞搖搖頭,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隆盛太子剛剛對他一番嘲諷,似有一些敵意,肯定不是因爲涵衍的事情,他現在的容貌連他自己都不認識,隆盛肯定也認不出,那麽剛剛越衆而出來嘲笑他,肯定是因爲甯仙子。
肖丞促狹一笑,調侃道:“甯姑娘,我見這隆盛太子,似乎很緊張你!”
甯倩夕聽到肖丞的話,難免有些不自在,搖搖頭,輕柔一笑。
兩人說話之間,昆侖弟子已經将茶杯送上,泡好了仙茶。仙茶的茶葉極爲奇特,莫約一厘米長,通體晶瑩剔透,如同磨砂玻璃一般,被溫水一泡,就變得完全透明,沉入杯中就像消失了。
嗅到杯中令人渾身舒泰的茶香,肖丞頗爲動容,這便是傳說中的昆侖仙茶,沒想到他也有機會喝到,人生境遇這種東西真說不準。
肖丞看着茶杯中的碧綠清茶,腦海中沒由來冒出一句話‘風流茶說合,酒是色人媒’,現在竟是酒茶俱全,難免讓他有些不自在。
甯仙子很仙很出塵,什麽都好,但就算抛開年紀不說,他也不會有什麽想法,這甯仙子沒有絲毫煙火氣,簡直是清湯寡水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實在乏味。
三分鍾之後,茶泡好,大殿中衆人紛紛揭開茶杯蓋,不少人喝上一口,忍不住感歎一聲:“好茶好茶!”
肖丞喝了一口,隻感覺一股清涼之感沿着喉嚨而下,便如一縷清風從内府之中吹遍全身,讓人飄飄欲仙道心一片通明,先天八階的瓶頸刹那被破開一絲,恐怕不日就能突破到先天巅峰。
“茶如何?”甯倩夕柔和一笑,輕聲問道。
“不錯!不錯!”肖丞點點頭,毫不吝啬贊賞道。
大殿之中所有人喝下仙茶,便立即閉上眼消化仙茶的道力,唯恐浪費掉,瞬時大殿變得鴉雀無聲,莫約十分鍾之後,衆人才紛紛睜開眼,露出興奮和感激的神色。
“感謝甯仙子!感謝昆侖聖地的招待!”衆人站起身,拱手鞠躬感謝道。
高台上坐着甯倩夕和肖丞兩人,衆人鞠躬感激的同時,也是不是瞅肖丞一眼。
“不客氣不客氣!我昆侖招待大家是應該的,還希望衆位強者以後能和睦共處……”甯倩夕禮節性的一笑,向衆人還禮。
琴瑟之聲響起,十幾個絕色女子湧入大殿,開始翩翩起舞,舞姿優雅極爲吸引人。
便在這時,一個女子端着托盤走進大殿,托盤上放着一個玉盒和一個玉牌,女子端着托盤直徑來到高台上,将玉盒和玉牌放下,快速退了出去。
原本觀看跳舞的衆人,紛紛狐疑的看向高台桌上的玉盒和玉牌,玉盒中不知道裝着什麽,但玉牌衆人卻是認識的,正是昆侖聖地的通行腰牌。
有了這個玉牌,便可以自由穿梭于昆侖聖地,除了一些機密位置,其他任何地方都可以去,這腰牌在昆侖派中也隻有直系弟子才可以獲得。
“這是我昆侖的腰牌,可以自由通行我昆侖派任何地方,你是我昆侖聖地的貴客,這腰牌送與你!這盒是仙茶,作爲私人禮物送予你!”甯倩夕鄭重其事的将腰牌和玉盒遞給肖丞。
什麽?送腰牌和仙茶?所有人包括九大聖地的人都愣住了!
一個門派是極爲保守的,絕不會讓外人自由出入派中,爲什麽會送個肖丞自由通行的腰牌?
仙茶是極爲稀罕的靈物,堪比上品靈草,衆人剛剛隻能喝到十枚昆侖仙茶而已,足見仙茶的分量,而現在卻送給肖丞一盒仙茶……
而最重要的是這仙茶是私人禮物,互贈私人禮物是正式結交的一種儀式,互贈禮物之後,兩人便是公認的摯友,甚至可以師兄師妹相稱……
不說别人,便是肖丞都是一陣失神,這甯仙子爲什麽突然贈送這種大禮,腰牌和仙茶可都不簡單。
腰牌是昆侖派的通行證,就相當于一個女子将自家的鑰匙送給一個男子,這是個什麽意思?
都是些什麽事情?怎麽就如此荒誕無稽,肖丞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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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隻有一更,時分抱歉,後面必定會補上的!!狀态差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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