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提前離開,賀壽吃壽宴這是禮儀,而且衆人也非常期待肖家将會如何處理肖丞。
相比起進入别院共宴的人數,被安排進入教場的人少了很多,隻有二三十個。
之所以将賀壽的人分成兩撥,是鑒于修真者和普通人有所差别,共同的話題等等都不相同,若全安排在一起難免會出現一個尴尬,這也是隐修家族慣有的傳統。
進入教場參與壽宴的二三十個人自然就是修真者,其中包括一些散修、另外四大隐修家族的後輩等等。
年青一代中,李弄潮、楚景龍、夏子明等人也均到場給老壽星賀壽。
酒過三巡,衆人均有些奇怪,怎麽壽宴開始了一二十分鍾都不見肖浮生和肖丞兩人出現,難道兩人在處理事情?
“嗡——”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忽然響起一陣駭人的嗡鳴聲,如同無數把劍共振發出的聲響,又如數以萬計的秋蟬同時鳴叫,令人耳鳴。
接着便是一股驚人的氣勢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教場中人,修爲稍弱的隻覺得頭暈目眩,先天以上的修者則是面露驚駭,豁然擡頭看向天際。
但嗡鳴聲虛無浩渺,氣勢更是無迹可尋,衆修者左看右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無法确定來源。
原本怡然自得喝着酒的伴山道人感受到這股威勢,神色凜然,手中的酒杯竟無意中被他捏碎,眼角不由自主了的抽了抽。
這氣勢連他心頭都泛起一陣恐懼,那必是金丹強者的威勢無疑,肖家什麽時候擁有了金丹強者?
難道王器易便是因爲這金丹強者而死的?對!肯定就是這樣!
想到這些,他不由對肖家産生了極大的忌憚,之前的肖浮生他可以不放在眼裏,可現在的金丹強者卻不是他能夠應付的,應該将這消息傳回方天教才對。
教場中大多人已經猜到,這種威勢絕對金丹強者的威勢。
選擇在這個時候釋放威勢是什麽意思?難道故意選擇這個時候威懾衆人。
肖家竟然還藏着這樣一個金丹強者!這太出乎意料,肖家千年大族底蘊果然無比深厚。
四大隐修家族的人這幾年來一直有些輕視人丁稀薄的肖家,這一刻,這種輕視之心煙消雲散。
他們知道,隻要這金丹強者存在一日,肖家便是一直是滬海五大隐修家族之首,沒人可以撼動,除非某一家也誕生了金丹強者。
衆人感受到這一股威勢,幾乎同時站了起來,不少人站在原地對着天際拱手施禮。
當然也有極少部分人不以爲然,比如李家的人。
在他們眼裏一個金丹強者沒什麽了不起,李弄潮現今僅僅十九歲便已經臻至先天五階,早晚都會晉級金丹之境的,前途不可限量,到時候孰強孰弱還不一定呢。
李弄潮仰望天際,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冷冷一笑,選擇這時候釋放金丹威勢不過是色厲内荏的表現而已,如果真的夠強,何須威懾衆人?
洪九嶺感受到威勢的瞬間愣了愣,旋即化作釋然的笑意,他早就猜到少爺擁有金丹的實力,現在的威勢自然就是少爺釋放出來的,不算出乎意料。
看到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不少人蠢蠢欲動想出去看看,情況不穩,洪九嶺皺了皺眉。
“來!諸位坐下繼續喝酒,我洪九嶺在這裏敬所有人一杯!”洪九嶺端起酒杯,環視四周一圈。
他作爲肖丞的下屬,現在這種情況自然要想辦法穩定後方,如果這事情都辦不好,他還有什麽用處。
大半人聽見洪九嶺的話緩緩坐下,舉起酒杯和洪九嶺遙遙示意,少數人沒理會。
“怎麽?不給我洪某人的面子不成?”洪九嶺修狹的雙眼寒光一閃,聲音提高了幾分。
他在教場論修爲排第四,除了先天八階的楚家家主、先天七階李家家主和準金丹境的伴山道人之外,他修爲最高。
而且手中有掌握着黑城的所有渠道,就算修爲比他高的三人也得給他幾分面子,确實說得起這個話。
“洪城主哪裏話?”
衆人盡管有些不情願,但礙于情面也不得不賠笑坐下,均端起酒杯示意喝酒,騷動瞬間穩定下來。
洪九嶺一口飲盡杯中酒,隻感覺酣暢淋漓。
……
竹林中傳來一陣陣吱吱呀呀的聲音,無數被劍氣飓風懶腰斬斷的竹子紛紛傾倒,竹葉淩亂不堪。
可盡管周圍聲音不斷,可肖丞卻覺得異常安靜,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肖丞呆呆的看着青竹夾道的竹林盡頭,除了驚異沒有旁的任何情緒。
隻見竹林盡頭出現兩個人影,一個是身形高挑而極具氣場的甯驚蟄。
甯驚蟄的氣場很強,出現在任何場合毫無疑問都會是萬衆矚目的焦點,但此時甯驚蟄的氣場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隻能算一個陪襯。
另一人是被甯驚蟄攙扶着的風燭殘年垂垂老人,老人身形不高,甚至有些鞠樓,銀白色的頭發散亂,如同一蓬枯草,神情頹敗,臉色枯槁,無情的歲月在她臉上留下深深的溝壑。
老人杵着鳳頭拐杖,由于曾裹腳的緣故,雙腳顯得有些小巧,走路不靈便,蹒跚而行,顫顫巍巍。
老人踩過堆積的竹葉,緩緩而行,發出嘩嘩的響聲。
而就是這樣一個老人,散發着無形勝有形的絕強氣勢,讓周身飄落而下的竹葉都變慢了許多。
“太姥姥!”肖丞不由自主的低聲喊道。
不知怎麽,看到風燭殘年的老人家緩緩走來,他心裏不由一恸。本就兒孫殆盡,卻又看到兒孫拔劍相向,同室操戈,是怎樣一種凄惶。
他沒想到老人家會來到這裏,本不想讓老人家知道這些事情,暗地裏處理妥當就好,卻不曾想,老人家竟然來了,而且竟是金丹強者。
太姥姥竟然是金丹強者!這太出乎意料,就連他這個重生之人都從不知曉。
老祖宗緩緩走過來,看了肖丞一眼,欲言又止,終歸沒說什麽,化作一聲悠悠的歎息。
伸手在肖丞肩上拍了拍,仔細端詳了肖丞一眼,又看了看肖丞左肩上的猙獰傷口,渾濁的老眼中流露出一抹疼惜。
老祖宗示意甯驚蟄放開她,然後和肖丞擦肩而過,一步一步走向肖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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