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原本晴空萬裏的天氣,忽然下起了小雨,滬海的天氣本就多變,倒也算不得奇特。
一個礁石上,坐着兩個人,拿着魚竿,似乎是在釣魚,隻是在海邊這種位置釣魚倒是少見。
“納蘭大哥,下雨了,咱們在這也不是個事兒喲?”一個稍顯年輕的人對着旁邊一人問道。
“那我們就在附近找個漁家住下吧,不能走的太遠,不然就無法盯住那女孩了!”說話的人是個留着八字胡的壯漢,當說到小女孩的時候,他神色顯得有些激動。
“那女孩不會出問題吧?”年輕人擔憂道。
“不會,我有分寸的,活兩天沒問題的,殿下明天就來滬海,時間來得及。”八字胡壯漢得意一笑道。
如果此時有人聽到兩人的對話,肯定會很好奇,如今現代社會,天朝何來的殿下這個稱呼。
兩人邊走邊說着閑話,年輕人顯然有很多疑問,小心問道:“納蘭大哥,我還有一事不明。”
“問!”
“我不明白,我們隻需要找到這樣一個獨特女孩通知殿下就行,爲何要讓那女孩提前發病呢?如果出了岔子,反而不好向殿下交代。”
這是年輕人一直不明白的地方,隻要盯着這女孩,讓殿下來帶走就好,讓其提前發病,完全多此一舉。
納蘭禦勃笑而不語,顯得高深莫測。
這種事情他沒有必要向這小子解釋,他能在愛薪覺羅大族中混個執事的地位便是因爲他善于揣測上意,讓上面高興了不就能得寵麽。
之所以讓女孩提前發病,便是爲了迎接殿下。
殿下來此,如同天神降臨,将女孩救活,女孩家人肯定感恩戴德,甚至雙手送上女孩,那麽相比強搶,這感覺會好很多倍。
殿下是年輕人,哪有不喜歡被人當做高人的道理。
…………
雲弘量、李钰還有吳醫生幾人皆焦急的等在卧室門外,從關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鍾,裏面竟然沒有任何響動,幾人都不知道裏面的情況如何。
雲弘量擦擦汗,安慰妻子道:“沒事的,肖兄弟會将聽雨治好的。”
李钰緊咬嘴唇,點點頭,雙手握拳,尖銳的指甲都已經刺入手心,她竟毫無所覺。
“啊——啊——”
忽然,卧室中傳來一陣痛苦刺耳的尖叫聲,門外所有聽着心中頓時一緊。
雲弘量本就一直擔心女兒的安危,忽然聽到女兒痛呼,哪兒有不焦急的可能,原本他很相信肖丞,可此時愛女心切,失去了平常心。
雲弘量來到門邊,便是對着木門一頓猛拍:“肖兄弟,我女兒怎麽了?她到底怎麽了?”
寂靜無聲,沒人回答。
雲弘量雙眼血紅,着急的渾身發抖,見裏面竟然沒有任何回音,立即退後兩步,一個側撞。
“嘭!”一聲巨響,門沒開,反而是雲弘量被彈出去好幾米,一屁股坐在地上。
雲弘量坐在地上呆了呆,他全力一撞,沒撞開木門,竟被反彈回來,不過他沒多想,此時唯一在意的便是女兒情況如何。
“大哥在靜心治療,你們不要打擾!”門内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雲弘量聽到這個聲音,才臉色稍好。
“老雲,别激動!”吳醫生走過來,按住雲弘量,雖然他對肖丞救活聽雨不報任何希望,但既然已經開始治療,那就不能打擾,他是軍醫,知道這方面的注意。
“那現在到底什麽情況?我女兒爲何會發出尖叫?”雲弘量盡量壓制心裏的擔憂,來到門口喘息問道。
“我不知道!”門内傳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吳醫生聽到這句話,暗自搖頭,肯定是沒希望了,聽雨多好的一個小女孩,小小年紀卻得了這種怪病,這是上天的不公。
此時肖丞正在緊要關頭,雙掌緊緊貼在雲聽雨的背後,随着他不斷注入真氣,控制烈陽真火的強度,一股黑色的氣流緩緩從雲聽雨背心溢出來。
這黑氣凝而不散,在雲聽雨上方形成一個淺墨色小雲團。
雲團越來越大,而雲聽雨身上的紫色也越來越淡,最後雲聽雨全身恢複了常色,白皙如玉的皮膚因爲經過烈陽真火的緣故有些淺紅,粉嫩粉嫩,煞是惹眼,就像紅提一般。
肖丞并指,在雲聽雨後背穴位點擊幾下,有将雲聽雨翻過來,在前身幾個穴位點擊下,長長出口氣,總算完成了治療。
雲聽雨皮膚顔色恢複過來,渾身一絲不挂,青澀的身段嬌小玲珑,十三歲剛剛開始發育,胸口隻是多了一對平緩白皙的小山丘,身*下閨兕剛生出淺草般的細絲絨毛,卻不是黑色而是妖異的淺紫色。
肖丞沒有戀童癖,可看到雲聽雨嬌小玲珑青澀身段,難免有些異樣,尤其是雲聽雨下身柔嫩溝壑上那一抹淺紫,分外紮眼。
肖丞搖搖頭,暗道一聲罪過,這也是事急從權沒辦法,不然他也不想脫光十三歲小女孩的衣服。
“咳咳!”躺在床上的雲聽雨忽然咳嗽兩聲,然後睜開了明亮的大眼睛,神色有些懵懂,就像剛剛醒來一般,眼神最後聚焦到肖丞的臉上。
雲聽雨忽然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力氣,一下坐下來,雙手環住肖丞的脖子,如樹袋熊一般吊在肖丞身上。
“肖丞哥哥,我以爲我再也回不來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雲聽雨情緒有些激動,呼吸有些急促。
從小便知道自己早晚都會離開這個世界,所以用盡全力将所有的事情記在腦海,記住每一個落日每一個日出每個潮落潮起,記住每一個人的樣子,對這個世界是那樣的不舍。
此刻再次看到明亮的光線,再次看到肖丞,便知道是肖丞将她找了回來。
肖丞心中一片柔和,微微遲疑,伸出手在雲聽雨光潔的後背拍了拍:“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嗯!”雲聽雨輕哼一聲,這才感覺身上涼飕飕的,低頭發現身上竟一絲不挂,讓她最羞窘的紫色毛發也暴露在外。
“呀!”雲聽雨發出一聲輕呼,小臉微紅,卻又舍不得松開手,悄悄道:“人家……現在還小呢。”
肖丞老臉有些挂不住,手忙腳亂将雲聽雨雙手分開,讓其躺在床上,然後幫其蓋上被子。
“呼!”肖丞長長出口氣,摸摸額頭的密汗,剛剛給雲聽雨治療,着實耗費了一番功夫,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雲聽雨是先天陰煞入體,這種體質極難處理,因爲陰煞和她的身體本就是一體,他隻能逼出過剩的陰煞之氣,全部逼出的話,雲聽雨必定香消玉殒,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穩定下雲聽雨的病情,另外的一個疑問浮上心頭。到底是誰要害雲聽雨,這麽小的姑娘,與世無争,根本就沒有仇家。
那麽是有人窺觊雲聽雨的特殊體質?這也不對,若窺觊這種體質,沒道理讓聽雨發病,一旦死亡,完全就失去了價值。
肖丞搖搖頭,想不通便不去想,随身帶着從雲聽雨頭上取下的GPS信号發射器,不愁逮不到真兇。
肖丞将桌子上的發射器放進兜裏,示意依依可以打開門。
依依見肖丞将小女孩救了回來,也松一口氣。
打開門,雲弘量當先沖進來,聽雨的媽媽緊随其後,面露關切,看向床上。
雲弘量和李钰看到床上的情形,呆立原地,所有精神氣瞬間抽離身體,臉色暗淡到極點,雲弘量流下兩行濁淚,李钰則是捂着嘴發出‘嗚嗚’嗚咽聲。
肖丞有些錯愕,雲聽雨被治好應該高興才對,回頭看去,便見雲聽雨可能處于害羞的緣故,整個人全都躲在白色被子裏,隻露出幾縷發絲,看上去就像醫院将死人蓋上白布一樣。
肖丞扶額,這妮子也太調皮了,這麽整,說不得一不留神就将老媽老爹吓出個腦溢血,不帶這麽玩的。
這時吳醫生和其他醫生護士也來到卧室,露出戚戚焉和失望的神色,雖然對肖丞的醫術沒抱任何希望,但總希望這奇迹發生,現在看來沒有奇迹。
“聽雨出來!”肖丞輕喝一聲。
聽到肖丞的輕喝,雲聽雨緩緩露出一雙眼睛,黑色的眸子烏溜溜的滑來滑去,賊兮兮的打量着衆人。
所有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均愣在原地,比以爲聽雨死亡還要震驚。
尤其是吳醫生,此刻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本以爲肖丞根本不可能醫好聽雨,之前看到聽雨死去,雖然傷心,卻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可此刻看到雲聽雨竟露出這種賊兮兮的眼神,那必是被肖丞救了回來,不僅僅是救了回來,還讓聽雨恢複了精神等等,從病危到完好如初,隻用了僅僅十五分鍾不到的時間,這簡直是神乎其技,人果然不是刻意貌相的。
“聽雨,你可吓壞了爸爸,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雲弘量和李钰破涕爲笑,來不及感謝肖丞,直徑撲向卧床。
雲弘量本就是軍人出身,心思缜密,雖然激動,卻注意到床邊被脫下來的衣服,知道女兒肯定被脫光光看光光了,心中有點不痛快,稍稍一愣神,便不去在意,正所謂病不忌醫。
“哎呀,你們先出去啦,等會兒再進來!”雲聽雨小臉绯紅,她還要穿衣服呢。
雲弘量連連點頭,急忙讓所有人退出去,隻留下李钰一人在房内。
肖丞見雲弘量出來,便硬着頭皮道:“這次我要帶走聽雨,擔心她的病情反複,不知道你對此有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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