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敢說我父親和兩位叔伯的死跟你沒關系?不止我父親和叔伯,我的四位兄長也死了,跟您老人家有沒有關系?
好了,現在肖家隻剩我一個了……你說肖家對不起嫂嫂,到底誰對不起嫂嫂?别總以爲你一個人就是整個肖家。”
如此誅心之言,肖丞不止一次想問出來,但一直不想刺傷老人家的心,今天話既然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他也沒有什麽好顧及的。
三歲喪父,六歲失母,而後叔伯照顧他,叔伯後來也去了,再後來四位兄長照顧他,四位兄長也死了。
自始至終這老頭都不曾給他過好臉色,都說祖孫情深,這深在什麽地方?既然自小都不曾在意過他,此時又有什麽資格指責他?還說什麽試管嬰兒,憑什麽?
父親、叔伯、四位兄長的死,看起來和老爺子沒有任何關系,可沒有任何關系才是最大的關系……
肖浮生被肖丞提及經年之痛,臉色白了白,整個人的精神氣陷入委頓,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果真是個孽障,這幾十年來,他一切都是爲了肖家,到頭來竟然輪到一個小輩竟然指責他。
他承認做過很多不得已的事情,但都是爲了家族,現在這孽障和嫂嫂發生了關系,是通殲大罪,竟然還強詞奪理指責他。
“器易擒住這孽障,回家族在處置!”肖浮生已經不想在說什麽,幹脆先将肖丞抓住,回去再說,打斷這孽障的雙腿,看他還能如何作惡。
肖丞冷笑連連,果然還是一樣,說不清就來硬的,就不能換個新招?
“打算怎麽處置我呢?又是将我毒打一頓?”肖丞嘲笑道。
“哼!先回去關禁閉,等你太姥姥壽誕以後再處置你。”肖浮生死死盯着肖丞,處置肖丞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呵!你應該不會以通殲的罪名處置我,是不是換其他的名頭?甚至可能找個算命先生說我八字太硬,克死了整個家族。這樣一來,所有的錯都是别人的,而你是大義滅親,看看多偉大!”肖丞平靜說道。
肖浮生最在乎什麽,自然是面子,既然在乎面子,就不會用通殲的罪名處置他。
此時他絲毫不害怕肖浮生抓他,若他想逃,沒有金丹高手坐鎮,根本抓不住他。
“你!哼,說不定還真這樣,是你八字太硬,才會克死我三個兒子和四個孫子,這倒是應該請先生看看!器易,還等什麽,擒住他再說!”肖浮生此時已經沒有任何耐心。
聽到老爺子的話,肖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道果然還和從前一樣,面子大過一切。
“少爺跟我回去吧,不要讓我難做!”王器易好言相勸道。
王器易此時心裏極爲興奮,沒想到就是他的一句話,就讓老爺子産生了懷疑,繼而認定肖丞和方玉嘉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祖孫二人幾乎反目成仇。
“你難做?你以爲你算個什麽東西?我的事情都是你說的吧?别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看着惡心!”
肖丞說完,瞥了肖浮生一眼,越看越覺得厭憎,在老爺子心裏,他估計連王器易的份量都沒有。
王器易臉色不大好看,竟然被肖丞識破了,一直以來肖丞不是沒腦子麽,怎麽現在腦子轉這麽快,竟然瞬間就猜到了一切。
王器易不想再給肖丞機會,伸出手準備抓住肖丞的胳膊,不過這一抓卻抓了一個空,再看肖丞,發現肖丞已經到了卧室門口。王器易詫異不已,肖丞是怎麽做到的,竟然比他還要手快。
肖丞并不是比王器易更快,而是神識感覺到王器易運轉真氣,便知道王器易有動作,在王器易還沒做出動作的時候,踩着淩虛步離開了原地。
“你說要抓我,我就要被你抓?”肖丞聳聳肩,對肖浮生的自以爲是感覺好笑,憑什麽對不對?難道就憑是肖家家主?你說要抓,就得被你抓?
肖丞說完,走進卧室,關上門。
湯臣别墅的們不是普通材質,表面看似是木質門,其實裏面還有一塊鋼闆夾層,肖丞不指望這道門能阻止兩個先天高手,但卻可以阻礙一會兒,他隻需要一小會兒便足夠了。
若不是家族中還有對他極好的太姥姥和四位嫂嫂,他真不想在這家族呆了,不過話說回來,憑什麽他要走?
肖丞進入卧室,很快将青鋒劍和飛刀帶在身上,至于那塊金星緞紋鋼,他早已經藏在了牆體之内,不易被發覺,就算發覺也沒幾個人能認出是什麽東西。
肖丞動作很快,脆弱的門傳來一陣陣吱嘎的叫聲,肖丞掐一個手印,如同走進水裏一樣,走進牆壁。
不過肖丞并沒有穿牆而過,而是将自己卡在牆壁中,雖無法呼吸,但憋氣半個小時還是沒問題的,等老爺子和王器易走後,他再破牆而出便好。
肖丞躲在牆内,便聽見卧室外的說話聲。
“一道門而已,别指望能攔住我們,你自己出來吧。”
肖丞心裏一笑,并沒在意,他倒不是因爲害怕責罰才要躲起來,關禁閉什麽的,他根本就不怕,隻是最近這段時間,他絕不能一直呆在族中,因爲這段時間方玉嘉可能會出車禍,這是他前世的記憶。
不過因爲他重生回來,改變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未來還會不會像他記憶中的那樣,但不得不防。
肖浮生對肖丞根本沒有耐心,見肖丞依然不開門,臨門便是一腳,灌注先天巅峰真氣的一腳,直接将内嵌鋼闆的門四分五裂。
不過踹開門那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空蕩蕩的房間中,哪兒還有肖丞的身影,隻剩下一個壁鍾發出咔咔的聲音。
怎麽可能?此時兩人泛起同樣一個念頭,從肖丞關門到他們踹開門,隻有十秒鍾的時間,就算肖丞再快,也逃不到哪兒去,怎麽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就不相信這孽障能憑空消失,器易,給我找,搜衣櫃和床底,整間屋隻有這麽大,看他能藏到哪兒去!”肖浮生也不着急,料定肖丞根本逃不掉。
王器易搜索衣櫃和床底的時候,肖浮生來到窗前,仔細打量玻璃窗,發現玻璃窗根本沒有打開過。
“都搜過了,沒有人!”王器易皺着眉頭複命道。
肖浮生背在身後的拳頭緊了緊,指關節發白,難以理解,一個人怎麽可能憑空消失,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肖浮生不氣餒,立即放出神識,将方圓百米之内都區域盡數覆蓋。
讓他失望的是,依然沒有任何發現。這怎麽可能,就算這孽障有玉佩收斂氣息,但所過之處總會留下痕迹,這别墅周圍都是植物,踩過之後肯定會有變化,可周圍的植物根本沒有絲毫問題。
若是達到金丹境界的高手,禦劍飛行到可以做到,可肖丞根本不可能是金丹高手。
“難道那塊玉還有别的能力?”肖浮生自語道。
老母親那塊玉佩是好東西,但他隻知道能收斂氣息,不知曉會不會有别的能力。
他心裏泛起一絲妒意,爲什麽老母親對重孫比對他這個親兒子還要好,一直寵溺這孽障,寵溺的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現在甚至将家傳至寶交給了這孽障。
站在肖浮生身後的王器易聽到此話,嘴邊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此時他終于知道,原來肖丞身上竟然有一個寶貝。
兩人根本就沒想過,其實肖丞就藏在他們身邊的牆壁内,将他們一切對話都聽在耳中。隻是肖丞沒想明白,老爺子口中的玉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老爺子以爲他身上有一塊玉?
難道發現了他的三生玉簡?這根本不可能,他每次拿出玉簡總是小心翼翼,都會用神識查探四周,不可能有人知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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