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吵,而且是這種很不體面的吵法,進去尴尬,站在外面又有偷聽的嫌疑,退走吧,好歹有大元帥的名頭,這麽退走,好像不合時宜。
裏面還在吵,唐遜被唐钰阕霸道蠻橫的話弄得相當無奈,有些啞火。
“那,難道就這樣了?不行,我不答應!”唐遜語氣無奈又有些氣不足道。
他還真怕唐钰阕動起手來,打小唐钰阕就霸道,幾兄弟都被欺負了個遍。
“不答應,嘿,你還來勁了,我給你說,你若不答應,我明兒……不,我今晚上就幫清妍離開天山派,讓她和我兒子私奔,到時候看你能如何?
難道你還能去雲霄城搶不成?隻有我兒子搶别人,沒有别人能搶我兒子的!”唐钰阕仿佛正在氣頭上,什麽話都拿出來說。
聽這口氣,唐遜實在沒奈何,肖丞踏平金頂搶甯倩夕曆曆在目呢,至于說他去雲霄城搶人,那怎麽可能,他還做不出來。
“那……哎,女大不中留,那就看清妍自己了!”唐遜搖頭歎氣。
唐钰阕點頭道:“這就對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情,本就不該管!”
肖丞在門外聽着委實不好意思,不過聽到唐遜的話,心中大定,暗笑不已,老媽出馬,一個頂兩,分分鍾就将棘手的事情搞定了,果然是親媽。
話說到這個地步,唐遜也沒必要再說,揮揮袖子出了門,就見肖丞站在小院,一臉故作平靜的淡然,便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什麽時候到的?改不會全聽去了?
“拜見……拜見唐掌門!我剛到,原來唐掌門在屋内呢!”肖丞看着唐遜,是真有些尴尬,本來呢,應該叫舅,可唐遜都快成爲他嶽父了,這個舅也叫不出口。
唐遜也不知道肖丞是真剛到,還是已經聽到了什麽,不忿的睨了肖丞一眼:“一天不務正業,淨知道沾花惹草,你若欺負清妍,我是不會放過你……”
唐遜也不願多說,說完,猛的抖抖袖子,憤然離去。
肖丞尴尬的讪讪一笑,轉身走進屋裏,卻見老媽根本沒有任何怒氣,面帶有點竊喜的微笑,看到他來才恢複正色,顯然剛剛對付唐遜都是裝出來的。
“喲,你小子怎麽來了?這不是剛解決擊潰方天教呢,爲娘還以爲你最起碼還有幾天才過來,怎麽,想爲娘了還是想清妍了?”唐钰阕面帶微笑,玩笑問道。
“恩,都想,多謝娘幫忙說服唐掌門!”肖丞淡淡一笑道。
“唐遜這老小子,犯起掘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不過遇到了爲娘,自然知道怎麽說他,清妍跟你在一起也是好事,至少放心!”唐钰阕笑道。
肖丞小坐了一會兒,陪着老媽拉拉家常,又了解了一下西邊戰局的情況。
西邊戰局依舊以西方勢力占據上風主攻爲主,不過他到不擔心,分身已經帶着五十萬大軍向這邊戰線集結,後面陸陸續續還有更多,西方勢力落敗是早晚的事情。
聊了一會,肖丞便打算去看看唐清妍,得知唐清妍被唐遜罰面壁思過一個月,在天山絕崖上暫住,便飛身前往……
天山雪白,堅冰覆蓋,折射着明和的陽光,有些晃眼。
絕壁上寒風如刀,裹挾着冰粒子呼嘯不已,氣溫極低,寒可滲骨,若是尋常人在此,恐怕瞬間凍成冰疙瘩,不過金丹以上的修者都已不懼尋常冷熱。
天山巍巍高聳,站在絕壁旁,一眼盡覽萬裏山河,讓人胸壑開張。
肖丞來到絕壁冰窟洞府旁時,唐清妍正在洞府外的開闊冰地上練劍,白衣勝雪,和這冰雪世界融爲一體,清逸出塵,衣袂飄飄,劍走輕靈,動作優雅飄然,自在舞動,仿佛寒宮仙女舞劍,别有一番美感。
唐清妍專注練劍,也沒想到有人回來,并未察覺到肖丞。
肖丞靜靜觀看,平日可沒有機會欣賞唐清妍自在練劍的風采。
唐清妍練了一會兒,才察覺到異樣,美眸靈動看去,就見一個人影站在絕崖邊一動不動,狂風卷攜的冰粒子,讓人影覆蓋了一層冰霜,宛若雪松。
看清人影,唐清妍靈潤清澈的美眸閃爍着亮意,連忙走了過去。
她真沒想到肖丞會突然到來,東邊的消息才傳來沒多久,按道理肖丞應該還在養傷,竟這麽快來看她,自是欣喜。
盡管沒分開多久,卻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情濃方知别愁。
兩人在冰天雪地中擁了個滿懷,此地沒人打擾他二人。
“你爹已經答應我們了?”肖丞在唐清妍晶瑩的耳朵邊輕聲細語道。
肖丞的聲音很小,唐清妍卻聽得芳心一震,美眸睜大了一些,驚詫的看着肖丞,有點難以置信,她父親什麽倔脾氣,她十分清楚。
之前說的那麽堅決,這才幾天,竟然就答應了?
她本來打算,她父親不答應,她就繼續等下去,等幾年,她父親總會軟化的。
哪知道會這麽快。
驚詫之後,她芳心滿是喜悅,察覺到肖丞含笑的神色,便有些羞窘,不由的垂下了螓首,黛眉平順,嬌顔含羞,眼中波光蕩漾。
看着唐清妍迷人的羞态,那是冰天雪地中綻放的溫柔,肖丞不禁一陣心熱。
“走吧,外面風大,我們去洞府看看,不知這洞府内什麽情形!”肖丞笑道。
說着,二人依偎走向洞府,在風雪中留下親密的剪影。
肖丞在洞府中并未呆太久,也就個把小時,而後别過唐清妍前往死獄。
一日之後,他和龍兒出現在死獄之中,兩人直接來到了紅蓮谷地,紅蓮谷地中心被光怪陸離的彩霞籠罩,白光迷蒙,一股恐怖令人心悸的氣息從中溢出,那正是業火紅蓮的氣息。
盡管在死獄時,已經習慣了業火紅蓮的氣息,可再次來到這裏依舊心悸。
龍兒看着迷蒙的光霧,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舔嘴唇:“哎,你說的辦法行不行啦,路上想着可行,到了這裏又覺得好像無法抗衡這紅蓮的氣息。”
龍兒有些忐忑,作爲神獸,對天材地寶感覺最爲敏感,感受那紅蓮的氣息,她便有點按捺不住,仿佛餓了好幾年似得。
“我也不知道,總之試試!”肖丞皺眉道,也覺得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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