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午陽氣勢激劇攀升,而後,忽然和周遭天地融爲一體,道韻和天地交融,溝通法則,一瞬間仿佛掌握了此間的一切,變成掌控天地法則的主宰,浩渺的氣息滌蕩乾坤。
淩午陽展開雙手,在空中虛畫一圈,深沉自語道:“混沌虛演道,鴻蒙歸無極,造化無量終,乾坤非道禁…………逆亂陰陽!”
淩午陽雙手虛畫一圈,在身前相合,随着一聲逆亂陰陽的冷哼,天地交感大道共鳴,道鳴聲響徹天地,渾厚的天地元氣被招引,蜂擁而至,向淩午陽快速彙聚。
頓時,淩午陽周身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道韻流轉,神異不凡,宛若天神一般。
“逆亂陰陽!破!”淩午陽稍稍一頓,冷喝一聲,雙手虛畫,拍向四周。
霎時間,天地失去了顔色,變成了單調的黑白兩色,明暗變幻,一股奇特的道韻之氣彌散四方,整片虛空仿佛忽然凝固,淩午陽變成天地之間唯一的光彩。
緊接着,淩午陽周身氤氲的金色光芒化作毫光,以放射狀沖向四面八方,毫光沒有任何道力波動,仿佛隻是一道道虛幻光影,毫光所過之處,劍陣構建的虛幻空間逐漸消失,劍陣之中快速恢複原本的真實情形。
眨眼間,劍陣内的虛幻被洗去一空,一切恢複真實,劍陣光幕上的無數靈動的陣紋突然一頓,失去了力量和光澤,光幕随之破碎,化作漫天光碎,四柄四象劍孤零零的懸在虛空四個方位,萬象幻空劍陣不複存在。
戮蒼劍陣的大陣運轉離不開陰陽之道,四柄劍都是陰陽之屬,淩午陽所施展的逆亂陰陽秘法則破壞了戮蒼劍陣的運轉規律,攪亂了陰陽平衡,使得劍陣突然崩潰。
并非逆亂陰陽秘法克制劍陣,而是因爲肖丞的修爲和淩午陽差距太大,他所布施的劍陣力量有限,才會被淩午陽的用秘法鑽了空子,若是他和淩午陽境界相當,此法根本不足以影響劍陣的運行。
劍陣崩潰,天地清空,身處劍陣中的所有尊者都恢複了真實感知。
總算脫離了那該死的幻境,衆尊欣喜不已,然而衆尊來不及高興,就發現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對,隻見數以萬計的修者懸浮在空中,将他們所有人都包圍在中間,包圍密不透風,就如同鐵桶一般,其中還有幾十個尊級強者。
如此陣勢,吓傻群尊,他們被困入劍陣之前,方圓幾十裏都沒有幾個敵人,進入劍陣這才多久,脫離劍陣幻境之後卻發現幾十上百萬修者将他們包圍,其中還有幾十個尊級強者,前後情形天翻地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發生了什麽?眼前的修者和尊級強者哪來的?從天而降嗎?
這一刻,所有尊者都懵了,傻愣愣立在虛空,不少人險些将眼珠子瞪出來,衆尊心中剛剛泛起一點喜悅,瞬間跌入谷底,全身都失去了溫度。
衆尊很快發現己方原本五十幾個尊級強者,如今包括教主在内,隻剩下十九人而已,其中合體尊者隻剩下七人、渡劫尊者三人、五個大乘中上境、大乘巅峰僅剩五個……
五十幾個尊級強者都是方天教的中流砥柱,各個實力強橫,短短幾分鍾之内,爲何會消失二十餘人,這些人哪去了,難道都隕落了?
以眼前的情形來看,這消失的二十餘人最大的可能怕是隕落了。
想到此處,衆尊毛骨悚然,強烈的驚懼襲上心頭,臉色煞白,下意識咽一口唾沫。
淩午陽破解劍陣第一時間便注意到周圍的情形,即便道心堅韌如他,也吓了一跳,本以爲破解劍陣之後,就能率衆輕易鏟除肖丞,卻沒想到,劍陣破散之後等待他的是百萬大軍和幾十個尊級強者的包圍。
淩午陽冷眼掃視四周,眉頭緊皺,牙齒緊咬,面目扭曲,俊美的相貌變得格外猙獰。
此次行動他下了血本,幾乎傾巢出動,方天教的主要力量都集中于此,如今尊者損失二十餘人,十萬精銳想必已經全軍覆沒,以如今的情形來看,這次行動是徹底失敗了,剩下的尊者能不能撤走都是個問題。
此計劃他傾力準備,布置周詳,本應該萬無一失,隻要拿下天女派,方天教的勢力将會猛增,而且還能撕開道盟的防線,輕而易舉入主九州腹地。
如今一切美好構想成空,無懈可擊的計劃斷送在肖丞手裏,經此一役,就算剩下的尊者能安然撤走,恐怕方天教也無法再和道盟一較高下,一統九州更加不可能……
壯志未酬,大計失敗,是非成敗轉頭空,爲了這一切,他修行了千餘年,苦心經營方天教數百年,方天教才有如今的盛勢,眼看一統九州在望,如今卻突然功虧一篑,所有的野望都變成了泡影。
突然間的逆轉,對淩午陽打擊太大,淩午**本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胸壑間滔天的怒意仿佛要炸開,森冷的殺機席卷長空,陰冷兇戾的目光冷冷注視着肖丞。
他不明白,這百萬大軍和幾十個尊者爲何會突然出現在天女派,他帶衆尊和十萬精銳來天女派不足半個時辰,就算肖丞收到了消息,也不可能如此短的時間内組織大軍趕到此地,普通修者飛行來此少說需要大半天時間,百萬大軍怎麽來的?
難道肖丞能未蔔先知嗎?提前就知道他會來天女派?如果提前知道,天女派也不至于沒有任何防備……不過,此時肖丞如何做到已經不再重要,大勢已去矣。
“肖丞,你壞我大計啊……”淩午陽怒吼一聲,狀若瘋狂。
此時的淩午陽哪還有之前的從容自信,教主氣度蕩然無存,仿佛一個發狂的野獸,那鋒利怨毒充斥殺意的眼神,恨不得将肖丞撕成粉碎。
“哦?是麽,那小爺是不是應該說聲對不起?”肖丞故作若無其事的攤攤手,迎上淩午陽陰冷的眼神,冷冷譏諷道:“小爺就壞你大計,你咬我?說得仿佛理所當然似得,你還真以爲你乃天命所歸?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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