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的局勢不穩,衆人心頭十分壓抑,對肖丞也有些不滿,肖丞突然閉關這件事則觸動了衆人的負面情緒,衆人不過是借題發揮釋放心中的不滿罷了。
顧輕鴻一出面,則立刻讓衆人恢複了清醒和理智,加上顧輕鴻言之确确,衆人也找不到借題發揮的由頭,隻好認可了這件事。
顧輕鴻言罷,全場鴉雀無聲,沒人提出任何異議,都默認了這件事,誰敢懷疑顧大島主啊,又有誰當得起顧大島主親自領路,這時若傳出去,還不得被劍閣的人給撕了。
“島主之言自然可信,看來之前是林某誤會了!還請島主勿怪!”林成嶽扛不住顧輕鴻目光如劍的壓力,背後冷汗涔涔,沒奈何向顧輕鴻拱手道。
林成嶽雖然之前強烈要求查探肖丞,現在卻不敢讓顧輕鴻帶他去見肖丞,一來盛威之下他不敢不信,二來誰知道見了肖丞之後這位顧島主會不會殺人滅口。
肖丞和顧大島主都屬于極其可怕的那類人,可怕之處卻不同,肖丞是發起狠來什麽都幹得出來,顧輕鴻則是不用發狠也什麽都幹得出來,可以平靜的完成任何瘋狂舉動,做事沒有準則,全憑心情。
在他看來,顧輕鴻比肖丞更可怕,肖丞至少有一定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顧輕鴻那就說不準了,或許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不殺了這個家夥’,于是就将他給殺了,這樣死了那就太冤了。
林成嶽這個始作俑者都退縮了,其他人當然更不會有異議。
“既然此事屬實,我們今後便聽候甯長老的安排,一切以大局爲重,希望肖元帥早日突破出關,帥我等祛除奸邪平定天下,還九州一個朗朗乾坤!”有人适時朗聲道。
“之前多有誤會,還請甯長老見諒,大家同爲道盟一員,所産生的分歧也都是爲道盟和天下大局考慮!今後我等便聽候甯長老的安排……”
方才還有少數些人要求見肖丞,對此事抱着懷疑,如今卻都改變了态度,認可了這件事,轉變委實有點突然,甯驚蟄都有點難以适應,不得不承認島主金口玉言果然非同凡響,幫了大忙,若不是島主開口,事情恐怕還要麻煩一些。
總算穩住了局面,甯驚蟄長長松了一口氣,往後她隻需要按部就班和以前一樣安排策略就行,其實就算肖丞在雲霄城的時候,各種戰略也都是她拟定的,肖丞也就是看看發表一下見解罷了。
“我并非小肚雞腸之人,此事揭過,希望今後諸位同心戮力共抗大敵……”甯驚蟄道。
……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不出幾日,肖丞閉關之事便傳到了方天教之中。
“他選擇這個時候閉關确實有些蹊跷,你可打聽到有什麽内幕?”淩午陽身穿一套絢麗無比的戰甲,兩鬓黑發飄逸,俊美的臉上滿是疑惑,仰頭看着孤懸夜空的明月若有所思。
青鷹法王弓着身站在淩午陽身後,恭敬的注視着淩午陽的背影,上次潛入雲霄城被龜老所傷,若非淩午陽賜予他珍貴的藥物,他根本無法痊愈,實力更不會再上一層樓,如今他對淩午陽可謂死心塌地,盡心盡力爲淩午陽辦事。
青鷹法王恭聲道:“回教主,此前得聞這個消息,屬下也覺得蹊跷,其一肖丞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達到突破分神境的地步,其二,如今道盟勢頭處于下風,于情于理他不會在這個檔口閉關修行。
屬下安排探子多方打聽,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關于他閉關這件事,除了一些閑言碎語,便沒有值得分析的東西,我安排探子調查雲霄城内飲食起居等變化,想推測肖丞閉關所在,也是一無所獲。”
“這就是你所知道的一切嗎?”淩午陽很是不悅道。
“屬下無能,還請教主責罰!”青鷹法王惶恐不已,連忙告罪,而後見淩午陽沒說話,又小心翼翼繼續道:“不過屬下倒是發現了一些蹊跷的地方,自從今年開始,肖丞便再也沒有出過手,以肖丞的性情,哪怕成爲了道盟元帥,也不可能耐得住寂寞,他可一向閑不住。
不僅沒參與任何戰鬥,甚至連切磋也不曾有,這裏面肯定有問題,屬下猜測,恐怕他自身出了什麽問題,有可能身負重傷,實力大損,也有可能修行出了岔子。
這次所謂的閉關可能是故布疑陣,想遮掩什麽!”
淩午陽點點頭,道:“确實很蹊跷,那你覺得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怎麽做呢?”
聽淩午陽這麽問,青鷹法王不由一愣,他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沒有心理準備。
但既然淩午陽這麽問,他就一定要給答複,青鷹法王邊想邊道:“這對我方天教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屬下有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有什麽不當講的!”淩午陽不悅道,覺得青鷹法王有點磨叽。
青鷹法王趁這點功夫,總算想到了點東西,道:“他閉關突然,其實道盟内部很多勢力都有些懷疑,不如我們順水推舟,放出風聲,就說肖丞重傷将死,這樣一來,道盟各大勢力肯定更加懷疑,有了懷疑,道盟人心不穩,軍心不振,我們便可乘此機會一舉攻破道盟的戰線直入九州腹地!”
“此計太拙劣太粗糙!”淩午陽搖搖頭,有些失望,轉言道:“其實肖丞如今的狀态恐怕真的很遭,或許已經卧床不起了呢。
你可能不知道,年初時慕容姑娘設了一個局,要将他置于死地,雖然最後他活着離開了,但慕容姑娘絕不簡單,就算他能活着離開,那也必定重傷難愈。
我想,他今年從未出手,連切磋都不曾有,應該就是因爲年初受傷太重,如今閉關,不知是爲了治愈重傷還是實在支撐不住了,不過總之,這對我教來說都是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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