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這二十幾年來母親一直在閉關,從未外出,肖丞年紀不大,他母親閉關的時候肖丞都還沒出生呢,他母親不可能認識肖丞。
爲何對肖丞如此信任?聊什麽事情?還要刻意避開他?
不過盡管唐遜極爲不解,但卻不會忤逆母親的意思,同時也相信母親的決定。
“肖城主請,我在外面等你,還請肖城主對家母禮敬一些!”唐遜尴尬道,點明他會在外面等候,則是希望肖丞行事有分寸一些。
“掌門放心,我一向尊老愛幼!”肖丞笑着點點頭,覺得唐遜的擔心着實有點多餘。
唐遜聽到尊老愛幼四個字總覺得很别扭,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終究沒說什麽。
肖丞闊步走向洞開的冰雪大門,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細碎輕響,令冰天雪地的宮殿更加甯靜幽深,即将見到準外祖母也就是外婆,即将揭曉生母的往事秘辛,他難免有些忐忑。
從落霞女尊刻意回避唐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并不希望唐遜知道昔年的一切,故意隐瞞唐遜,意味着昔年的往事或許會比較複雜,或許不方便宣諸于口。
肖丞懷着忐忑的心情走入冰封的大門,剛剛行至大門處,便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即便他體魄強橫,在不運行真氣抵禦寒意的情況下也有些吃不消,最起碼零下幾十度。
本以爲大殿中應該比外面暖和一些,實際上大殿内仿佛就是個冰窖,實在不适合居住,他猜測此地如此寒冷,應該和落霞女尊修行有關,或許落霞女尊修的便是極寒的功訣。
走入大殿,大殿中一片空曠,清一色白牆白地白柱子,雪白的一切和整個冰雪世界融爲一體,冷色調的氣氛仿佛讓這大殿更冷了幾分。
“轟隆!”
沉悶的關門聲響起,巨大的白色石門将外面的光線阻隔在外,大殿中光線變得昏暗,而後大殿中響起了低沉的大陣啓動的聲響。
穹頂白色的陣紋亮了起來,将雪白的宮殿照的通通透亮。
大殿中完全是個冰封的世界,牆壁上、石柱上、地闆上、穹頂都已結冰,挂滿了冰溜子,在白色陣芒下熠熠生輝,将宮殿裝點成爲一個水晶宮。
肖丞匆匆打量四周一眼,便擡頭看向正前方,就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盤坐在晶瑩剔透的冰台上,冰台上不斷騰起陣陣寒霧,将女子籠罩在内,令女子看起來虛無缥缈越發高深莫測。
女子身穿一襲寬松的長袍,一頭雪白的長發拖地,面容極美,烏黑的黛眉微微上揚,增添幾分英氣和威儀,黛眉間彌漫着一股寒意,令人望而生畏,瓊鼻朱唇,氣息内斂,雍容高貴,透着一股上位者氣質。
肖丞看清女子的尊榮,微微錯愕,确實沒想到落霞女尊會如此年輕,甚至沒有半點歲月的痕迹,乍一眼就是個二八年華的冰冷女子。
在肖丞打量落霞女尊的同時,落霞女尊也在打量肖丞,上下打量肖丞一眼,感覺到肖丞收而不發的内斂之威,察覺到肖丞高絕的劍道造詣暗自點頭。
“你便是肖丞?算算時間,今年你應該二十三四歲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歲月滄桑,你都已長大成人!不錯!這般年紀便擁有如此高的修爲和從容的氣度,着實難得!
你母親若知道,肯定會非常欣慰。”落霞女尊平靜而冷淡道,像是對肖丞說,又像是故自感慨,誇贊肖丞之時,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落霞女尊生性清冷,對人對事都這般态度,其實這番誇詞已經非常難得,她從來沒有如此直白的誇過誰,包括她的子女,這說明她此時的心情很好。
達到她這種境界,早已清心寡欲,也隻是在意修爲和子孫後代而已,看到肖丞這唯一的外孫已經成爲一代絕世強者,她當然很高興。
肖丞沒想到落霞女尊會如此直接,見面之後都沒有半句寒暄就單刀直入,令他措手不及,不過從落霞女尊的态度和言辭來看,落霞女尊顯然已經變相承認了他母親就是落霞女尊的女兒。
“小子見過……外祖母!”肖丞拱手行禮拜見道,外祖母三個字顯得有些生硬,畢竟他和落霞女尊沒什麽感情,而且落霞女尊實在太年輕,喊祖母實在别扭。
“呵呵!不錯不錯!”落霞女尊聽到肖丞喊她外祖母,心懷大暢,竟破天荒輕笑起來,盡管笑聲已久冷冷冰冰的,卻多了幾分親近。
“坐下說話!”
落霞女尊欣慰之餘,屈指一點,肖丞背後寒冰快速凝結成一尊晶瑩剔透的座塌。
肖丞也不客氣,順勢坐下,剛坐下,眉頭就皺了起來,屁*股下傳來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整個人凍僵,這座塌雖然好看,坐上去委實是種折磨。
落霞女尊看出肖丞有點不适應,淡淡道:“觀你氣息,陽氣太盛,坐一坐這陰寒座塌,對壓制體内的霸道陽氣有好處。你來此見我,想必已經得知了一些昔年的事情?你可是還有什麽不解之處?”
肖丞到沒想到這從未見過的外祖母還有這方面的考慮,原來是爲他好,聽聞外祖母的問話,他立即點頭道:“确實知道一些,也有很多不解之處,還希望外祖母解疑答惑!”
“想必是天女派的人告訴你那些往事的吧?這世上也隻有我和天女派那女人知曉,說吧,有什麽不解之處,隻要能說,我都會告訴你!”落霞女尊語氣更溫和了一些。
“外祖母明察秋毫,确實如此。”肖丞點點頭,既然落霞女尊已經說破,他也沒什麽好隐瞞的,繼續問道:“是這樣的,經過基因鑒定,我和血月,哦,就是拓跋血月以及清妍并無血脈關系。
但就我所知,我母親應該是您的女兒,同時也應該是拓跋血月的幺姨,我和血月以及清妍應該有血脈關系才對,爲何會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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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