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此時此刻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猛士,或者說發瘋的狂獸,戰意無限,熱血沸騰,一股悍武之氣霸絕四野。
他手中的太陰四象劍監事連綿不絕,讓令荷完全打不開眼,節節敗退,在實力差距下,任何攻擊道法,都被肖丞一劍破之。
令荷大口吐血,臉色煞白近乎透明,在追殺肖丞的時候,她何曾想過肖丞會強橫到這個地步,若是早知,絕對不願意追殺肖丞。
此時她的感覺就像一個獵人捕獵,忽然間獵物變成了狂獸,她則變成了狂獸的獵物……
劉雲風心中發寒,不斷抵擋另外兩口四象劍,偶爾抽身在背後偷襲肖丞。
肖丞完全不顧及劉雲風的攻擊,被劉雲風擊中幾次,吐了幾口鮮血,依然置若罔聞,他的目标是快速将令荷殺死。
至于劉雲風這惡心的對手,攻擊劉雲風,自己會受傷,不攻擊還是會受傷,等解決了令荷再說。
這是,拓跋血月三人已經趕到,令荷和劉雲風精神不由一震,拓跋血月三人加入戰團,他們便能以絕對壓倒的優勢斬殺肖丞。
“呵呵,現在,看你往哪裏跑,你的死期到了!”令荷擦擦嘴角的鮮血,厲聲喝道,笑的格外猙獰怨毒,看向拓跋血月,道:“血月,快,一起動手殺了他!”
肖丞早就注意到了拓跋血月等三人,看着遠處依然身穿黑色道袍的拓跋血月,心緒變得極爲複雜,有憐惜,有怨憤,還有些說不出的情緒,一切恍然如夢。
“血月,真要這麽決絕麽?一定要拔劍相向?”肖丞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自嘲和無奈,他真的不想和拓跋血月反目爲仇。
拓跋血月冷冷看了肖丞一眼,冷哼道:“那是當然,不然你以爲我跑來這裏做什麽?令荷師姑,我們來助你!”
拓跋血月說着,向身旁兩人打一個眼色,一起沖向令荷。
令荷笑容更盛,更加猙獰,但忽然眼中閃過一縷精芒,問道:“她們兩人呢?怎麽沒有一同來此?”
說着,令荷立刻閃身躲開,拉開和拓跋血月三人的距離。拓跋血月沒想到令荷反應這麽快,神色一寒,冷冷道:“動手!”
李柳二人得令,早已準備好的道術一起轟向令荷,道術光芒瞬間将令荷淹沒,轟隆一聲巨響,令荷被氣浪擊飛,大口吐血,不可置信的看向拓跋血月,不明白事情爲什麽會演變成這樣。
“你……你爲什麽?”令荷掙紮着站起來,快速躲開,寒聲問道。
雖然口中這麽問,但心中已經明白過來,看來拓跋血月已經知道了她的計劃,故此追來殺她,清理門戶。
不說令荷,便是肖丞也是一愣,本以爲拓跋血月帶人來殺他,結果拓跋血月反手便殺向了令荷,顯然拓跋血月已經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肖丞心思電轉,瞬間明白了所有,原來在拓跋血月醒來的那一刻便已經識破了陰謀,醒來的時候便給了他一掌,那一掌看似攻擊他,實際上是将他送出包圍圈,幫他脫困。
後來,拓跋血月将另外兩個強者留下,就是爲了将兩人擊殺,削弱令荷的勢力,然後再來幫他,瞬間扭轉了整個局勢……
想明白這些,肖丞不得不感歎,拓跋血月的聰明,真是一條妙計,将計就計,最難得的是在那麽短的時間就想了出來,也不知道生着怎樣一顆七竅玲珑心。
李柳二人,并沒沖向令荷,反而沖向了不遠處的劉雲風。
眼見事不可爲,令荷立刻準備逃走,但此時的她已經是強弩之末,怎麽逃得出肖丞和拓跋血月的追擊。
拓跋血月和肖丞相視一眼,眼神中有些疏離,有些複雜,旋即微微颔首,兩人一同殺向令荷。由于李柳二人纏住了劉雲風,肖丞壓力大減,立刻收回另外兩口四象劍,手持太陰四象劍斬向令荷。
眼見四象劍再次劈斬而下,令荷立刻轉身抵擋,全力撐開道盾。轟隆一聲,令荷被擊飛而出,大口吐血,酥胸被轟掉了一半,鮮血淋漓。
轉眼間,肖丞已經來到了令荷不遠處,手中的太陰四象劍架在令荷肩上,催動真氣,太陰四象劍立刻變得重于千鈞,仿若山嶽。
噗嗤一聲,令荷下半截直接被壓入土中,極寒之氣入侵,令她身體難動分毫。
令荷渾身顫抖,用祈求的目光注視着肖丞,抖抖索索道:“甯公子饒命,求求你,饒我一命,下次再也不敢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下次不敢了?你以爲還有下次?在你下毒害我二人的時候,你有考慮過自己的下場麽?如果老子落在你手上,你會手下留情?”肖丞冷哼道。
“不不不……不要殺我,我能爲你做任何事情,你看我,有幾分姿色不是嗎,我還是處*子之身……”令荷口不擇言乞求道。
肖丞哂笑不已,譏諷道:“處*子之身?你還有臉說,你不覺得丢人麽?血月,你說是不是?”
拓跋血月沒有接話,撇過臉不願意去看,極爲失望,也感到羞恥,雖然她憎恨令荷,可令荷終歸是天女派的人,此時如此下作的求饒,讓她很不舒服。
“血月,求求你,讓他饒我一命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衷心服侍你!”令荷轉頭看向拓跋血月,乞求道。
回想起令荷之前的嚣張嘴臉,肖丞殺意大盛,若不是他意志力堅定,加上有陰丹,還不知道會落得多凄慘的下場呢。
“死吧,一路走好!”肖丞冷冷道,手起劍落,噗嗤一聲,令荷被太陰四象劍一分爲二,不甘的眼神瞪着灰蒙蒙的天空,這便是惹毛肖丞的下場。
拓跋血月美眸中閃過一絲不忍,打出一道真火,将殘屍燒毀。
此時她心中極爲難受,渾身不得勁,令荷在派中地位不低,一直表現都很好,被掌門以及長老們看重,對她也算不錯,沒想到會下毒害她,甚至要置她于死地,讓她很受傷。
人心隔肚皮,她以後都不敢再相信别人了。
看着拓跋血月落寞的神色,肖丞本想說幾句,話到嘴邊就吞了回去,看向遠處的劉雲風,發現李柳二人不敵,劉雲風甩開兩人的糾纏往西面逃去。
劉雲風實力極強,李柳二人身負重傷,擋不住也屬正常。
肖丞見狀,立刻追向奪路狂奔的劉雲風,殺了令荷,豈能放過劉雲風這賤*男。
拓跋血月看着肖丞風塵仆仆的背影,不知道爲何,心中一陣感動,欲言又止,輕呼一聲:“……大哥!”
拓跋血月天籁般動聽的嗓音有些微顫,有些嘶啞,仿佛揶揄着什麽。肖丞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拓跋血月。
拓跋血月穿着黑色寬大的道袍,站在蕭蕭北風之中,北風撕扯着她的道袍,令曼妙的曲線若隐若現,發絲淩亂飄揚,荒芒的大地之間,此時的她顯得極爲脆弱腼腆,多了幾分蕭索的味道。
她沒有故作的媚态,沒有動人的笑容,神色極爲平淡,天然去雕飾,身後的巨大鐮刀格格不入。
肖丞看着拓跋血月,心中一片柔和,似乎讀懂了拓跋血月那彷徨的眼神,他知道,此時的拓跋血月無疑是最真實的。
拓跋血月注視着肖丞,眼神迷蒙,不知道該說什麽,很是不舍,她擔心肖丞這一去,就再也不會來找她,從此形同路人。
“大哥,幫我!”拓跋血月千言萬語,最後變成簡短的四個字。
“恩,好,我去追殺這厮!”肖丞點點頭,大步離開,剛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笑道:“回來再找你算賬!”
至于算什麽賬,當然是拓跋血月平白無故冤枉他讓他憋屈了這麽久的帳,當然,也就這麽一說,他還不至于小肚雞腸。
“好!”拓跋血月似乎如釋重負,點點頭,目送肖丞的身形變成灰浪離開,直到肖丞已經走得很遠,才喃喃道:“謝謝!”
她要感謝的很多,感謝肖丞當時的尊重,沒有對她做出不該做的事情,感謝肖丞幫她承擔了一切,感謝肖丞幫她壓住了藥力。
感謝肖丞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感謝肖丞在她生命中出現,給她蒼涼的世界增添幾分亮色,感謝感謝本身。
肖丞一路狂追,論奔跑的速度,他比劉雲風還要快一些,畢竟奔跑多半依靠強橫的體魄,在體魄上面,他比劉雲風高出一大截,很快便縮小了距離。
劉雲風向西狂奔,渾身熱汗,回頭發現肖丞漸漸趕上,心中發寒,血煞狠人絕對是他所遇到最瘋狂的人,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若是被追上……
劉雲風來不及多想,立刻掐出繁複的印訣,施展一個禁忌逃命術,冷喝道:“天魔鬼步!我就不信你能追上!”
随着一聲輕喝,劉雲風腳下生風,速度驟然提高了一大截,嗖嗖的跑向西面,身後拖出一道灰浪。
肖丞眼見劉雲風突然提速,眉頭皺了皺,奔跑不同于飛行,比飛行慢了好多倍,但他也一樣無法飛行,隻能狂奔,就算他施展淩虛步,恐怕也準不上劉雲風。
難道就這樣将劉雲風放走?肖丞神色忽然一變,露出冷冷的微笑,心念一動,轟隆一聲,一個黑鐵大家夥出現在他面前,四個輪胎有挖掘機的輪胎那麽大,看起來極爲霸氣。
這正是洪九嶺給他特意改造的大型越野車,柴油動力,坦克能去的地方都能去,這裏地勢較爲平緩,用這玩意兒再合适不過了。
肖丞躍上越野車,齊動越野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越野車嗡鳴驚天,快速沖了出去,卷起一道灰龍。他大概是第一個将車帶入内墟的人。
肖丞冷冷笑道:“讓你跑?跑斷你的狗腿,看你能跑多久!”
不久,劉雲風就發現後面多了一個大家夥,竟然是越野車,頓時臉都綠了……這種東西也能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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