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蝶擡頭凝視肖丞的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俏臉上爬上兩抹淡淡的紅暈,爲此時脆弱的她平添幾分嬌媚,葉靈蝶喃喃道:“你知道我即将被布魯克刺中的時候心中唯一念頭是什麽嗎?”
對于這種籠統的問題,肖丞一時間想不出合适的答案,便随口回答道:“大概想着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
“當時的念頭很可笑,說出來你不許笑我!”葉靈蝶直起腰身,目不轉睛看着肖丞的雙眼,頗有撒嬌的味道。
肖丞點點頭,握住葉靈蝶柔弱的玉手,笑道:“恩,保證不笑!”
“我當時就想,如果這樣死了,豈不是……豈不是來不及将一切交給你,那多可惜……是不是很可笑?”葉靈蝶越說聲音越低,腦袋深深埋在肖丞胸口,俏臉一片绯紅,說不出的溫柔可人。
或許因爲剛剛那一戰确實受了些刺激,此時的葉靈蝶似乎不再是那個性格直率果決的太乙宮宮主,而變成了一個單純甚至有些蛋白質的小女孩一般。
肖丞一愣,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大爲震動,鼻尖有些泛酸,紅了雙眼,雖然葉靈蝶這些話并不動聽,卻是他有史以來聽過最讓他感動的話,心中憐意大起。
葉靈蝶在最後關頭,想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想着他,他此時已經十分清楚葉靈蝶對他用情有多深。
“呵呵……”肖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幹笑兩聲,旋即笑道:“不可笑,這有什麽好笑的,本來就很可惜嘛,反正靈兒你已經回來了,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葉靈蝶紅着俏臉白了肖丞一眼,充滿了嬌羞的味道,當真讓人意動神搖,肖丞看着不禁呆了呆,撫摸着葉靈蝶平滑溫軟的腰身,将一切都抛之腦後。
“你肯定還有兩場擂比,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你接下來兩個對手多半是沃爾夫和布魯克,這兩人實力都很強,你要多加小心,靈兒傷勢有些重,怕是不能在一旁觀戰了!”葉靈蝶玉手撫摸着肖丞的側臉,柔聲叮囑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殺了布魯克,爲靈兒出口惡氣!”肖丞點頭道,葉靈蝶的話一瞬間将他打回現世,接下來他還有兩場擂比,現在可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
“不過若是靈兒想觀戰也不是不行,我将幽靈号懸浮在空中,黑帥那裏有望遠鏡,可以站在甲闆清楚看到擂台上的一切!”肖丞補充道。
……
萬流山上人潮洶湧,歡呼不斷,經過三次對決,八強賽隻剩下最後一場,這一場自然是甯倩夕和精靈公主凱瑟琳的對決。
這一場頗有看頭,甯倩夕是年輕一代首屈一指的名人,凱瑟琳更是傳說中精靈族的公主,将來整個精靈族的精靈女王,而且兩人都是人間絕色,實力也相差不多,自然而然令人倍加關注。
論實力,甯倩夕和凱瑟琳大略處于伯仲之間,兩人在擂台上飛來飛去,就像飛舞在天空的兩個仙子,極爲吸引人們的眼球。
不過雖然兩人實力差不多,但甯倩夕卻占據了上風,凱瑟琳的弓箭對拓跋血月很有用處,對擁有八寶紅蓮這種攻守兼備靈寶的甯倩夕來說卻完全無效,甯倩夕的攻擊範圍更遠。
兩人的對決整整持續了十五分鍾,最後以甯倩夕的勝利而告終,凱瑟琳并未受什麽傷,自知繼續下去沒有反敗爲勝的可能,便自行認輸,對于精靈來說,擂比的勝負并沒有那麽重要。
“這一擂甯仙子獲勝,恭喜甯仙子晉級下一輪四強賽!”總裁判站在阙台上高聲宣布道。萬流山上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都喊着甯仙子三個字,氣氛顯得極爲熱烈。
甯倩夕撩了撩耳邊散下的青絲,卷起絲紗廣袖擦了擦額頭的香汗,禮節性的向萬流山上拱拱手,露出婉約清麗的微笑,道:“謝謝諸位道友的支持!”
看台上,肖丞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露出幾分憂色,渾然沒有注意到擂台上的甯倩夕正看着他。按道理說,甯倩夕赢的這場擂比,他應該高興才是,可他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他甚至更希望甯倩夕這場輸掉。
因爲這一場誰赢了,下一場就要和布魯克同台對決,葉靈蝶在布魯克手下吃了虧,他當然不想甯倩夕重蹈覆轍。
總裁判待萬流山上歡呼聲平息下來,清了清嗓子,宣布道:“第二輪八強賽到此圓滿結束,二十分鍾之後進行四強擂台賽,進入四強的強者分别爲九處榮譽長老甯婿、西方教廷龍騎士沃爾夫、布魯克、昆侖派的甯仙子甯倩夕。
四強賽按照次序進行,第一場由甯婿對陣沃爾夫,第二場由甯仙子對陣布魯克,四強賽的獲勝者将進入第四輪巅峰對決,角逐本次擂比的冠冕,誰會奪得本次天下擂比的冠冕呢?
是東方強者甯婿、甯倩夕呢,還是西方強者沃爾夫、布魯克呢?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總裁判話音剛落,萬流山上立刻掀起了海嘯般的歡呼聲和議論聲,震得人雙耳嗡嗡作響,不少人還在面紅脖子粗争論誰會成爲本次天下擂比的最強者。
“我看甯婿一定能夠取得最終勝利,甯婿的實力很強,絕對能夠擊敗兩個龍騎士!”
“我看未必,論個人實力的話,血煞狠人肯定要在沃爾夫和布魯克之上,可兩人都有巨龍,血煞狠人再強,恐怕也不可能擊敗龍騎士!”
“嘿,你怎麽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老子不過是實話實話而已,他們之間的實力本就存在懸殊麽!”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四強賽中有兩個姓甯的,一個是甯婿,一個是甯倩夕,嘿,你們說他們兩人有沒有關系呢?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
一群人正在讨論誰會成爲本屆擂比的最強者,卻突然冒出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回頭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角落叼着一根狗一把草,一幅吊兒郎當的做派。
“哪家的小屁孩,跑這裏來狗血别人,我看那甯婿多半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一個壯漢氣憤的喝道,唾沫星子噴的到處都是。
小男孩聽到别人叫他小屁孩,頓時就怒了,謂左右道:“師弟們,給我狠狠的揍他,将他鳥嘴撕爛!”
周圍一衆服飾一模一樣的年輕強者面露苦色,就爲這點事,他們沒少和别人打架,立刻勸慰道:“師兄,我們回去吧,萬流山上不準私自動手!”
衆人見被強行拉走的小男孩,一陣錯愕,觀察仔細的人注意到這群年輕強者道袍領口印着一個小鼎,立刻猜到這些人都是鼎丹聖地的弟子,這麽說來剛剛那個小男孩就是鼎丹聖地丹道天才趙尚?
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丹道天才趙尚因爲童年吃了一枚駐顔丹,一直無法長高,可卻沒想到剛剛那個粉雕玉琢見了就像掐一把說不定偶爾還會尿床的小男孩就是名聲赫赫的趙尚。
趙尚的出現不過是個小插曲,并未打消衆人的讨論興趣,繼續對誰能取得最終勝利展開了激烈的争論,随着不斷的交流,衆人對血煞狠人的信心越來越低。
龍騎士的實力有目共睹,實在太強橫,而血煞狠人卻要連續對付兩個龍騎士。袁悍和荊此海實力都很強,而且擅長力量,相比起來,血煞狠人的身闆就顯得太單薄,袁悍和荊此海都沒能擊敗龍騎士,血煞狠人的勝面就更低,除非血煞狠人有對付巨龍的殺手锏。
有了這些認識,衆人的情緒變得極爲焦躁,對第一場血煞狠人和沃爾夫的對決更加期待,如果血煞狠人能夠拿出對付巨龍的手段,或許能夠赢得這一場,那麽就還有機會。
若是血煞狠人連沃爾夫都無法戰勝,那就别指望能夠擊敗布魯克,而且更沒有機會擊敗布魯克,天下擂比的冠冕注定落在兩個西方強者頭上。
四強之中,衆人隻能将希望放在血煞狠人身上,甯倩夕實力雖然也很強,可終歸剛突破元嬰之境不久,不可能是布魯克的對手。
看台上,肖丞閉目靜坐,不斷調整自己的狀态,保持最強盛的實力。眼下天下擂比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最後階段,隻剩下最後兩場,接下來兩場絕不輕松,他必須拿出十二分實力才能有機會勝出。
這時,與焉尊者緩步來到肖丞身邊,在肖丞旁邊的石座上坐下,保持着和藹的微笑,問道:“狀态如何?可有把握,可有信心赢的這場擂比?”
肖丞緩緩睜開眼,看了與焉尊者一眼,淡淡笑道:“多謝前輩的關心,狀态還算不錯,把握沒有,卻有信心!”
與焉尊者很擔心肖丞的狀态,畢竟昨天肖丞被傑斯一劍刺穿了胸口,肖丞能不能獲勝,對九處的名譽來說至關重要。
與焉尊者拿出兩粒猩紅的丹藥,遞給肖丞,嚴肅叮囑道:“這是兩枚禁忌丹藥,可以瞬間提高實力,還能壓制傷勢,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就将丹藥服下!”
“多謝前輩賜藥!”肖丞毫不客氣接過兩枚丹藥,露出感激之色,心中卻冷笑不已,真當他不認得這丹藥麽?
這丹藥效果确實霸道,但後遺症卻遠遠大于藥效,連續吃下兩枚的話,他很可能失去理智變成一個瘋子,爲了九處的顔面,這老貨完全不顧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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