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爆喝顯得很嚣張很狂傲,在場衆人無一不是修行界有名有号的強者,修爲都已經臻至到金丹巅峰,無一例外,十大聖地強者也在其中,卻被說成是一群烏合之衆,足見此人的态度有多目中無人。
大殿内瞬間爲之一靜,所有人都下意識側頭看向殿門,便見一個身高兩米的壯碩青年闊步而入,龍行虎步,深黑色的大麾獵獵作響,腳踏一雙金龍靴,身穿明黃戰衣,威風凜凜不容輕視。
他擁有一種逼人的氣場,随便出現在什麽地方,都注定成爲主角,所有的目光下意識停留在他身上,其他人則自然而然成爲陪襯。
青年闊步而入,落一步後面是兩個青年,就像兩個侍從。青年臉上挂着淡漠輕蔑的笑容,如同一個君王,目光掃視全場。
“很熱鬧,看來我來的不算晚!”青年笑吟吟道,顯得極爲散漫。
大殿衆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青年身上,無數道神識掃過青年,皆露出驚容,竟然看不透這青年的修爲,難道已經達到了元嬰之境嗎?
不過就氣息來看,似乎還未達到元嬰之境,可能是擁有某種擋住神識查探的秘法或者寶貝,肖丞不也一樣無法被看透麽。
“你是誰?好大的口氣,竟說我等是烏合之衆,你又算什麽?報上名來!”宮月娥冷冷問道。她被人稱之爲劍癡,心中隻有劍,劍則甯折不彎,根本不會考慮太多,直接了當質問這青年。
宮月娥的質問,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都想知道這嚣張目中無人的青年到底是誰,修行界有名的青年強者,大多都認識,就算不認識也聽說過。
而眼前這青年衆人卻從未聽說過,所以根本無法判斷這青年到底是何來曆。就青年的态度來看,這青年的來頭恐怕不小。
正道修行界中也不乏一些長期閉門不和外界來往的隐世門派,其綜合實力不見得就比十大聖地排名靠後的五個聖地弱,這青年很可能來自這種隐世門派。
肖丞看着青年眉頭皺了皺,總覺得這青年身上有一種令他厭煩的氣息,但也說不清到底是何種氣息,或者說這青年的張狂做派讓他反感。
肖丞打量青年一遍,便注意到青年的腰帶玉質鎖扣上刻着一個皇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立即猜到這人的來曆,恐怕就是消失五百年之久皇天門的弟子。
從門派的名字就能看出,這門派絕不簡單,不然也不敢取皇天二字,皇天門在五百年前一度是能夠和昆侖、劍閣二派争鋒的門派,綜合實力極強。
後來不知道門派中發生了什麽,似乎經曆了一場浩劫,從此一蹶不振,封閉玄界門戶,修養生息以圖東山再起,沒想到今日皇天門的弟子卻已入世修行。
這是一個極爲明顯的信号,皇天門又回來了……
“我是誰?呵呵,恐怕說出來你們也未必聽過,行不改名,我叫杜金峰,皇天門的少門主,諸位可以稱呼我爲杜少主!”杜金峰冷冽的聲音響徹大殿。
“皇天門崛起了?”所有人都是一驚,沒想到五百年不見的皇天門今日卻高調現世。
這說明皇天門已經恢複了當年的盛況,就算還未完全恢複,也至少恢複了七八成,不然不會如此高調。
皇天門的現世,對整個正道陣營來說當然是好事,可對于十大聖地來說并非如此,皇天門複出,就意味着百年來十大聖地的格局會産生變化,絕對不是十大聖地任何一個門派想看到的。
原來此人竟然是皇天門的少主,在場衆人不得不承認杜金峰确實有嚣張狂傲的資本。
皇天門一直以來都是以個人實力見長,總人數和昆侖、劍閣相差甚遠,在最強盛時期,皇天門的弟子一度成爲整個修行界的領軍人物。
在修行界有一個不完全規律,但凡以“派”爲後綴的門派,就是個綜合性門派,用“門”爲後綴的門派則有偏中性。
皇天門也是個偏中性極強的門派,門中也有其他的道,卻更偏重于修行槍道、戟道,槍道、戟道相比劍道和刀道而言顯得極爲小衆,少有人修行槍道和戟道。
但槍和戟絕不弱,古語有雲,槍乃百兵之王,戟乃百兵之霸,兩種兵器都以殺傷力見長,單論殺傷力而言,這兩種兵器是兵器中之最。
劍也有百兵之君的稱号,可劍和槍戟不同的是,劍更爲中正,攻防兼備,乃君子所持之兵器,槍戟更偏重于殺戮,乃大殺器也,劍和槍戟孰強孰弱其實不好說。
古語有雲,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寶劍随身藏,意思就是說,棍法很好練,刀難一些,槍最難,需要不斷練習一輩子,劍道或難或容易因人而異。
槍和戟很類似,不同的是戟更多了一種基礎招式,槍和戟的修行同樣講究境界,和劍道最大區别在于,劍道一旦達到某個境界,就不會退步。
槍和戟的境界卻不是,需要不斷修行,不進則退,一旦放下修煉幾個月,可能就會退步一個境界。
也正因爲如此,修行槍和戟的修者極少,修行起來是在太難,需要付出一輩子的時間,才能将槍和戟練好。
一旦在槍戟之道有所成就,就能發揮出超乎想象的殺傷力,于是皇天門的優秀弟子一般來講,都比它道同級别修者更強,隻有劍道強者能相媲美。
皇天門極爲尚武,每一代強者都很狂傲嚣張,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不服就戰。
在座衆人都來自正道名門,從小就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當然清楚皇天門的過往和強大,得知杜金峰是皇天門的少主,不禁悚然動容,下意識便産生些許忌憚。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倒不是多麽懼怕杜金峰,而是皇天門正當現世,肯定要想方設法立威,沒人願意成爲皇天門立威的炮灰。
杜金峰鋒利的目光掃視全場,路經之處的強者均下意識躲開鋒利的目光,讓他極爲滿意,露出得意的笑容,最後目光投向高台,停留在了肖丞身上。
肖丞愣了愣,沒避諱杜金峰的目光,開玩笑,顧輕鴻的眼神那麽尖銳,他都想多看幾眼,何況杜金峰的目光,完全不是一個級數。
但杜金峰的目光并不是單純的示威,其中還蘊藏着殺機,肖丞眉頭皺了皺,杜金峰入世,皇天門現世,當然需要立威,難道這杜金峰最終将他當作立威的對象?那可找錯了人。
肖丞心中立刻有些不舒服,心說我I看起來就這麽好欺負麽?
“哼,你便是劍閣的那位小師叔吧?我倒是聽過你不少傳言,今日一見不過如此,你現在,給我滾下來,你也配坐在那個位置,應該我來坐!”杜金峰冷冷喝道,下巴揚起,逼視肖丞。
“我們少主讓你滾下來,你難道沒聽到嗎?”杜金峰身後兩個随從見肖丞一動不動,立即喝道。
肖丞淡淡一笑,隻感覺一切都好荒謬,他有招惹過誰麽?沒有!偏偏有些人無端的想招惹他,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無可奈何。
“不好意思,怎麽滾?我不會,要不杜少主先給做個示範?”肖丞手肘放在木椅旁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會滾麽?那好,我來教你!”杜金峰冷冷一笑,闊步穿過大殿,帶着一股勁風走向高台。
此時杜金峰風頭正勁,沒人願意阻止杜金峰,衆人和肖丞也沒什麽交情,何況皇天門也是正道門派。
但司易修是劍閣的人,和肖丞同氣連枝,怎麽會坐視小師叔被人羞辱。
司易修越重而出,來到高台,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擋住了杜金峰的去路,渾身彌散着淩厲的劍意,劍眉橫凝冷對。
司易修沒說一句話,并不善于言辭,以這種姿态來表達他的态度。
甯倩夕黛眉微蹙,她不希望好好的一個正道盟會被杜金峰攪合,而且杜金峰無端生事,她更偏向肖丞,冷言勸誡道:“杜少主,今晚是正道盟會,還希望你注意身份,不要搗亂!”
“搗亂?呵呵,我隻不過說一個事實,肖丞不過是一個浪得虛名的人罷了,運氣好而已,論實力,有什麽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倒是甯仙子我真仰慕已久,今日一見驚爲天人,以後我二人可要好好交流一番,你是心中最完美道侶不二之選。”杜金峰笑道,向甯倩夕投去傾慕迷醉的目光。
甯倩夕神色一寒,杏目中閃過一絲愠色,沒想到這杜金峰如此蠻不講理且如此輕浮,竟然當衆說希望她成爲他的道侶。
聽到杜金峰竟然打甯倩夕的主意,大殿中衆人一片嘩然,雖然如今肖丞和甯倩夕的地位相當,可在衆人心中,甯倩夕永遠是純淨完美的仙子,是不容亵渎的存在,杜金峰的話讓衆人極爲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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