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當然應該參加!慕容仙子費心了!”甯倩夕輕然颔首道,下意識看向肖丞,不知道肖丞是什麽态度。
之前和肖丞聊天很投機,不知不覺已經将肖丞看做一個朋友,而此時此刻肖丞也是她的客人,當然要考慮到肖丞的态度。
肖丞點點頭,笑道:“這種盟會當然要去看看,都來了哪些人?”
“來的人挺多,包括十大聖地的所有重要人物,還有很多一流門派的入世傳人等等……”慕容雲煙将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向肖丞介紹了一遍。
慕容雲煙心思很細膩,一邊走一邊向肖丞介紹盟會的情況,同時也偶爾和甯倩夕和言太清說幾句,一個也不輕慢。
随着慕容雲煙的腳步,四人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外,肖丞正準備進入大殿,卻被言太清叫住:“肖道友,借一步說話!”
肖丞微感奇怪,停下腳步和言太清來到殿門旁,笑問道:“言道友,可有什麽事情?”
“到沒有什麽要事,就是想問問師姑祖她的身體情況,不知道肖道友診斷的結果如何?”言太清低聲問道。
雖然之前甯倩夕有說肖丞是來幫她診治暗傷的,他也相信了八九分,但心裏終歸有些不踏實,而且他也想知道甯倩夕的身體情況。
“沒什麽大礙,就是心脈有點暗傷,喝幾日藥湯調養一下就能痊愈!”肖丞笑道。
“哦,這樣便好,有勞肖道友!”言太清露出明快的笑容,疑心盡去,既然肖丞能這麽說,那肯定是幫甯倩夕診治過。
“别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們進去看看!”肖丞搖頭笑道。
……
金碧輝煌的大殿内分兩排坐着上百個年輕強者,一眼看去有男有女,男子皆極爲英俊,女子都很漂亮,就像一個選美大會一樣。
這上百人都是修真界正道陣營極爲有名氣的年輕翹楚人物,資質當然都極高,而容貌也是資質的一種表現形式,所以都是俊男美女。
年初昆侖茶會也是一次很大的聚集盛會,但那時候很多有分量的強者都還未入世,自然比不上這次盟會的規格。
這次盟會可以說是天極之年年輕一代最盛大的一次大聚集,在座的強者都是各門派最重要的年輕弟子,也将是修真界未來的主體,幾十年百年之後,這些人可能都會成爲一個門派的掌舵人。
衆人見肖丞走進大殿,第一眼便認了出來,立即停下了議論,仔細打量肖丞幾眼。
這幾個月來,在修行界年輕一代最有名的當然非肖丞莫屬,所有人都聽過無數次肖丞這個名字,今天能見到真人,免不了一番品頭論足。
不過肖丞看起來着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相貌很普通,身材不算高大也不算矮小,讓衆人不禁有些失望。
“見過肖道友,久仰久仰,今日一見,肖道友果然是人中之龍,非同一般!”不少人站起身向肖丞打招呼道,順便自我介紹一番。
肖丞一一回禮,連道不敢當。今晚在座之人都是非凡之輩,大多數人的名諱他都聽過,前世聽過,這世也聽過,有些後來倒在了天劫之上,有些後來獲得了不小的威名,有些人身死他鄉。
“晚輩司易修拜見小師叔!”一個英俊氣質冷冽的青年站起身,中正雄渾的劍道氣息令人心悸,低頭鄭重向肖丞拱手道。
肖丞一愣,司易修他并不陌生,正是劍閣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是劍閣如今的入世行走,被劍閣年輕一代弟子視爲領頭羊。
“原來是易修師侄,别拘禮!”肖丞哈哈一笑,拍拍司易修的肩膀,能見到司易修他當然是高興的。
一旁的慕容雲煙伸出素手示意道:“小師叔還請上座!”
肖丞擡眼看去,就見大殿高台上有兩個特殊的座位,甯倩夕坐在右邊,左邊的位置還空着,慕容雲煙口中的上座,便是這個空着的座位。
眼下修行界上百有名有号的強者聚集,任誰坐上去可能都不妥當,招來其他人的意見,但他和甯倩夕恰恰最合适這個上座,因爲他二人的輩分比在座所有人都高出一個輩分,沒人會有意見。
肖丞看着坐在上座的甯倩夕,微微失神,這一幕和年初的昆侖茶會何等的相似,當時也聚集着很多強者,同樣是二人坐在上座,今天這一幕似乎又再次重演。
“小師叔?”慕容雲煙見肖丞怔怔出神,輕呼一聲提醒道。
“恩!好!”肖丞點點頭,并沒客氣什麽,過多的客氣反而顯得矯情,一個座位而已。
肖丞闊步而上,來到高台上的木椅坐下。甯倩夕見肖丞在身旁坐下,心中突然一動,這一幕和年初茶會是多麽相似,隻是人已經不是那個人。
肖丞端起酒壺,幫甯倩夕倒上一杯仙清酒,甯倩夕回過神,端起酒杯和肖丞輕輕一碰,挽起面紗,廣袖掩着香腮,輕輕喝了一口,半杯酒下喉,卻索然無味,是另一番滋味。
肖丞将甯倩夕眼中的哀怨看在眼中,心中歉疚莫名,一口飲盡杯中酒,酒液卻如梗在喉嚨中,難以下咽,咳嗽一聲才舒服一些。
“謝謝肖道友斟酒!”甯倩夕用廣袖擦擦唇角,柔聲謝道。
“别客氣,倒杯酒而已,犯不着感謝!”肖丞微笑道。
便在這時,下方忽然傳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肖丞,今日有酒就多喝點,免得以後喝不到了,明天不死不休,你多珍惜現在的時光!”
說話的人正是谷星辰,早晨的時候和肖丞定下了生死決鬥,此時見肖丞坐在高台上和甯倩夕把酒言歡,心中極爲不平衡,感覺受到了輕視。
肖丞擡眼看去,見正是華山劍門的首弟子谷星辰,冷冷一笑:“确實該珍惜,不過我覺得更該多珍惜的人是你!”
雖然肖丞并不在乎這些沒有多少意義的諷刺,但在這種場合下被人諷刺落了面子,當然要找回來。
全場立即爲之一靜,面面相觑,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二人之間存在着什麽怨仇,疑惑的看向谷星辰。
“今晚是正道盟會,不知谷兄和肖道友有何怨仇,不妨說出來我們大家聽聽,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有人站出來說公道話。
這話聽起來似乎很中肯,但實際上隻是想聽聽谷星辰和肖丞之間到底有什麽糾葛,滿足一下好奇心。
“就是,說出來聽聽,今晚在場這麽多人,興許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谷星辰陰冷一笑,站起身冷冷瞪肖丞一眼,向周圍衆人拱拱手,誠懇解釋道:“就在今日早晨,肖丞因爲一言不合殺了我兩個師弟,下手狠毒,明明我師弟不是他的對手,還趕盡殺絕,将我兩位師弟分屍,手段簡直喪心病狂!
諸位說,肖丞這算什麽?這完全是邪道手段,今晚正道盟會,豈能讓這種人位居首位?”
谷星辰言辭懇切,悲戚沉痛的神音響徹整個大殿。這些說辭是他事先就已經準備好的,借今晚這個機會将這些話放出去,如此一來,明日擂比他就能名正言順殺死肖丞。
聽完谷星辰的講述,全場一陣騷動,肖丞自發迹以來名傳天下,在場衆位強者心中多半有些不服氣或者妒忌,立即下意識去同情谷星辰。
“原來還有這等事情,實在有些……”
衆人用詢問的眼光看向高台上的肖丞,甯倩夕黛眉微蹙,希望肖丞能給衆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爲甯倩雨的誇獎,以及今晚的接觸,她覺得肖丞的品行還不錯,也将肖丞當做一個朋友,當然不希望肖丞被衆人誤解。
另一方面,如果肖丞真如谷星辰所說,肖丞如此喪心病狂,她肯定會敬而遠之,不會與肖丞爲伍。
肖丞放下手中的酒杯,将衆人懷疑的眼神看在眼裏,人就是這樣,總會因爲個人的情緒和思想偏信别人的一面之詞,這些人顯然相信了谷星辰的說法。
肖丞淡淡一笑,散漫道:“谷星辰,不要歪曲事實,什麽叫做一言不合?是你三位師弟圍攻我一個,揚言要當場殺了我。
你師弟三人圍攻我一人,你怎麽不說他們以衆欺寡?他們要緻我于死地,難道我還要和他們講道理?
你師弟三人實力不濟,自以爲是,後來不是我的對手,難道還怪我比他們強不成?天下哪來這種道理?”
肖丞并沒說宮司明被劍門三個弟子欺負的事情,這事情說出來肯定會打擊到華山劍門以及谷星辰的臉面,但對宮司明來說卻是恥辱,所以他不會将宮司明的事情拿出來說事。
衆人聽完肖丞的說法,盡管有些偏向谷星辰,可也忍不住暗自點頭,肖丞說的很有道理,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劍門三個弟子圍攻一人,是爲以衆欺寡,揚言要殺肖丞,卻被肖丞殺了兩個,隻能說是實力不濟,絕對不是肖丞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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