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懸浮在八劍封絕殺陣中,全力催動殺陣,如今的封絕殺陣可比他第一次施展強橫很多倍,劍光交織,一股淡淡的鴻蒙之氣彌散其中。
肖丞鼓動全身真元,逆轉三枚金丹,渾身升騰起熾烈的紅色火焰,真氣怒放而出,全力握住逍遙劍的劍柄一拔……依然紋絲不動!
“還真弄不開!”肖丞看着手中的逍遙劍,不禁有些失望。
并非九玄劍不如逍遙劍,而是他不足夠強,九玄劍也還在成長,若是真融合成爲極道太一仙劍,鎮壓逍遙劍肯定不成問題。
未能拔出逍遙劍,肖丞難免有些不服氣,倒不是真因爲顧輕鴻那句話,而是出于本能的不甘。
“真就拔不出?”肖丞皺了皺眉,目光掃過小世界,突然停了下來,看着那個隆起的小山丘,又看向龍兒,不由露出暢快的笑容:“哈哈……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這注意不錯,應該可以!”
肖丞收起八口九玄劍,轉身來到小山丘旁邊,掐動印訣,小山快速裂開,露出黑色巨型的祭台的真容。
黑色巨型祭台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别,渾身黝黑,不知是什麽材料鑄成,沒有任何光澤,巋然不動,似乎亘古長存。
肖丞看向龍兒,催促道:“龍兒,祭出你的缺月神刃,全力攻擊祭台。”
黑色祭台一旦受到攻擊或者亵渎,天碑就會降下來誅殺攻擊或者亵渎者,他将主意打在了小世界天碑之上,天碑降下之後能夠靜止時間,他卻不會受到天碑的影響。
天碑乃九玄始祖留下的,自然比逍遙劍高不止一個級數,鎮壓逍遙劍應該不成問題。
龍兒有些迷糊,看看黑色巨型祭台,有些忌憚,它本能察覺那祭台絕對是不可招惹的存在,不過肖丞既然讓它攻擊,肯定不會有問題。
龍兒稍稍遲疑,祭出缺月神刃,缺月神刃迎風大漲,變成三米長的弧形玄月形狀的兵器,寒光閃閃,青光流轉,極爲神異不凡。
“叮……”清脆的銳鳴聲響起,極爲刺耳,火花四濺,缺月神刃被直接彈飛,而黑色祭台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連一道劃痕都不曾有。
“轟隆隆……”一連串轟聲想起,宛如滾滾天雷,天空刹那墨雲密布,地面發出劇烈的顫動,碧湖泛起驚濤駭浪,狂風起……威勢驚人。
轉眼間,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穿過墨雲從天而降,帶着呼嘯的風聲和霸道浩渺磅礴無匹的劍意,似乎瞬間能碾碎一切阻擋。
與此同時,所有一切都靜止下來,龍兒還保持着剛剛的狀态,一動不動,湖水驚濤停下似乎變成了冰雕。
肖丞自然不能真讓天碑落下,祭出八口飛劍齊上,擋住天碑。
以他的實力肯定不能真正擋住天碑,而是讓天碑感知到九玄劍的氣息自動停下來。
天碑緩緩停下來,發出令人心悸窒息的磅礴波動,似乎有某種靈性,仿佛一個站在蒼穹俯視芸芸衆生的龐然大物。
天碑出現,肖丞自然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仔細看向天碑,将後面的劍訣依然看不清才作罷。
既然天碑靜止了一切,那麽逍遙劍的也被完全靜止,拔出來應該很輕松,肖丞淡淡一笑,伸手握住逍遙劍的劍柄,用力一拔……
“铿——”一聲悠長的嗡鳴,一口一米三長劍出現在肖丞手中。
逍遙劍劍體修長,光滑如鏡,劍刃寒光閃閃,冷冽的氣息讓人骨子裏發寒,劍脊上精心雕琢着繁複的花紋,在劍柄處刻着三個甲骨文小字‘逍遙劍’。
“真給拔了出來,呵呵!”肖丞露出興奮的笑容。
随手揮舞幾下,發現逍遙劍揮舞之下竟然沒有任何響聲,完全切割空氣而過,更沒有任何阻力。
肖丞贊歎一聲:“果然是一口好劍,至于是不是仙劍就不好說了!”
肖丞看着懸空的天碑,微微笑,沒想到靈機一動想出了這麽一招,有天碑在,以後豈不是想要什麽劍器,不用劍道契合就能鎮壓強行認主?果真是一個妙用。
天碑懸浮一個呼吸的時間,呼嘯一聲飛向蒼穹,轉眼間消失不見,小世界再次恢複了往日的風平浪靜,龍兒狐疑的看着空中,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便在這時,逍遙劍忽然活起來了一般,翁然一聲,光華大盛,劍光肆掠而出,沒有任何征兆,射向肖丞……
“噗噗……”肖丞渾身一震,幾聲悶響響起,劍光直接洞穿了好幾個位置,鮮血涓涓流出,染紅的衣襟。
肖丞口中溢出鮮血,咳嗽一聲,身形晃了晃,擦擦嘴邊的鮮血,無奈的搖搖頭,感歎道:“逍遙劍果然不是那麽好拔出來的!”
不過如今逍遙劍已經有主,他手上又有逍遙劍道束帶,所以劍氣威力并不強,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十幾分鍾就能恢複!
“龍兒,别擔心,不礙事,等會再來找你!”肖丞說着,一手拿着劍鞘,一手提着已經平複的逍遙劍,轉身離開了小世界。
肖丞飛出洞口,倏忽之間就來到顧輕鴻的面前,滿面的愉快笑容。
顧輕鴻其實已經發覺逍遙劍被拔出,卻怎麽都不敢相信,這口劍隻有她能拔出,當世沒人能拔出,肖丞怎麽拔出來的?
當看到肖丞一手提劍一手持劍鞘,鳳目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驚色,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師姐,怎麽樣,逍遙劍我給拔出來了!”肖丞揮舞幾下逍遙劍。
顧輕鴻努力保持鎮定,她是真沒想過肖丞能拔出逍遙劍,灑脫一揮手,逍遙劍铿的一聲回到劍鞘中。
旋即不鹹不淡道:“恩,不錯,受傷了,那你好好養傷,逍遙劍的劍氣并不強,我先走了,你在這裏修行,我有時間會看看你的!”
顧輕鴻說完,渾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飄身躍空離去……
就這麽走了?肖丞如何能輕易放顧輕鴻離開,哪裏逃?
他根本沒想過顧輕鴻真因爲一句玩笑話就嫁給他,那隻不過是一時擡杠變相交鋒較量一下而已,怎可能當真?但也不能這樣什麽都不說飄然離去。
“輕鴻師姐,剛剛說的話呢?君子一言驷馬難追!”肖丞仰頭悻悻笑道。
顧輕鴻飛掠的身形一頓,回眸一顧,似乎輕輕笑了笑,鳳目中揶揄着淡淡的笑意,言簡意赅道:“可我是女人!”
顧輕鴻的意思很簡單,因爲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所以沒有什麽驷馬難追。
“好!”肖丞輕喝一聲,快意笑幾聲,這句‘我是女人’聽在耳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别樣快意滋味,心中酣暢愉快至極。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
既然這位彪悍的師姐都‘可愛’的耍賴皮了,肖丞自然不會窮追猛打,轉言道:“我來了逍遙島,你作爲師姐總得傳個一招半式的壓箱底絕招,就這麽将我扔這裏?”
顧輕鴻收起淡淡的笑意,瞥一眼碑海,雲淡風輕道:“自己學去!作爲師姐我隻有兩個責任!
第一,你若是被天劫劈死了,幫你收屍,不過被天劫劈死應該沒有屍首。第二,你若被人殺了,我幫你報仇并收屍,僅此而已!”
肖丞無奈攤攤手,遇上這樣一個彪悍的師姐我容易麽?不過也知道顧輕鴻隻是随口這麽說說而已,也不可能真如此。
顧輕鴻神色忽然一動,轉過身來,看着肖丞,淡淡一笑,道:“教你一招倒是可以,一劍化三千!”
顧輕鴻話音剛落,玉手扶風,虛空中憑空突兀出現無數凝如實質的劍光,就像一口口寒光閃閃的劍器。
口中說是三千,但何止三千,數以萬計,形成一道巨大的浪濤,威勢驚人,令人心膽皆寒亡魂皆冒,席卷長空向肖丞飛來。
看到這一招,肖丞心中微驚,連躲閃的興趣都沒有了,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怎麽躲?幹脆極爲光棍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嗡……”數以萬計的劍光飛掠而來,就如蝗蟲過境,爆發出一連串銳鳴聲,一道道深深釘入地面中,形成一片密集的劍林。
而在劍林中央則是一片人形空地,栩栩如生,連腿縫和腋窩縫隙都有。
劍光過後,肖丞隻感覺渾身涼飕飕的,回頭看向身後的密集劍林,這劍光就控制得這麽精妙,沒傷到他分毫。
肖丞擡頭就見顧輕鴻已經飄遠,顧輕鴻忽然轉身道:“對了,那首詩不錯,謝謝師弟!”
顧輕鴻說完,不再回頭沖向劍道塔,聲音顯得别樣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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