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肖丞擺手,衆人立即站起身,偷偷的打量肖丞一番,或許因爲肖丞如今地位變化,他們便發覺如今的肖丞果然和以前不同,氣态沉穩,眼神銳利,器宇軒昂,人中之龍也。
衆人站起身後,立即争先恐後恭維肖丞……
“肖仙師果然是人中之龍,器宇不凡,英俊神武,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肖仙師成爲仙島首弟子,也是我們整個滬海隐修家族的驕傲啊,以後出去臉上也有光!”
“當年我就見肖仙師極爲不凡,如今果然一步登天翺翔九天……”
肖丞聽着衆人的恭維,心中一個勁的樂呵,當年這些人怎麽看他、怎麽奚落鄙夷他,都曆曆在目。
如今這些人一反常态馬屁不斷,谄媚的嘴臉令人發指,似乎恨不得認他當爹都好,人真是複雜的動物。
既然這些人喜歡奉承,就讓他們奉承去,他也懶得去阻止,反正不甚在意這些話,至于以前那些嘲諷奚落,他也不會一般見識。
肖丞面帶淡淡的笑容,掃過四五十個人的神色,輕輕搖頭,忽然看到客廳外灰溜溜經過一個熟悉的人影,眉頭一皺,眼中殺意大作。
看到的人影正是許久不見的楚景輝,去年的時候這楚景輝可上蹦下跳暗算他好幾次,讓他遭受幾次重創的伴山道人就是楚景輝請來的。
後來他回滬海,也是楚景輝将消息傳給李志奇等人,直接造成玉兒被抓,他被李志奇師兄弟數人困在六道禁锢大陣中。
害的玉兒身受重創,他不得不施展十年斬禁忌之術提高實力,損失了十年的壽命。
那時候的情形仿佛如昨,肖丞恨意大增,渾身氣勢升騰。殺機席卷整個餐廳,宛如驚濤駭浪一般沖向楚景輝。
突然感受到肖丞的氣勢變化和極寒的殺機,衆人心中大駭,眼中皆是驚恐。餐廳中頓時鴉雀無聲,隻剩下吞咽唾沫的細微聲響,氣氛突然凝重到極點。
楚景輝有所感,站定看向餐廳,就見肖丞鋒利的目光灼灼盯着他,森寒的殺機讓他渾身顫抖,瞳孔劇縮,狠狠吞咽一口唾沫,想立即逃跑,雙腿酸軟無力。完全邁不動步子。
近日他聽說了肖丞成爲天龍劍閣仙島首弟子的事情,想到以前所作所爲,吓得根本睡不着覺,出去躲了三四天。
今天晚上回來是想偷些錢遠走高飛,從此不再回來。哪曾知曉肖丞竟然就在楚家之中,他實在不明白,肖丞爲什麽會出現在楚家。
“我……”楚景輝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努力想解釋幾句,可胸口卻似乎梗着某種東西,隻感覺窒息,說不出一句話來。
衆人随着肖丞鋒利的眼神看去。就見楚景輝站在客廳發抖,去年的事情少有人知曉,隻知道楚家想和上京方家結姻,而楚景輝自然就是結姻之人。
肖丞神色一凜,沒有廢話,一枚秀氣古樸的飛劍激射而出。直奔楚景輝的面門。
衆人還在琢磨肖丞和楚景輝之間有多大仇,便感受到一股攝人心魂的劍氣掠空而過,寒光乍現,從四五十人頭顱縫隙中穿過,宛若靈蛇。所過之處,衆人脖子上激起一層栗子,吓出渾身冷汗。
楚景輝見飛劍掠空而來,瞪大眼睛,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根本無法閃躲,後悔不跌,若知今日,當初就不應該算計肖丞,可後悔已經晚了。
“噗……”一聲悶響,飛劍刹那洞穿楚景輝的眉心,鮮血噴湧,形成一道血線,噴出三米,撒在地面,點點殷紅……
楚景輝騰騰後退幾步,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和驚駭,漸漸失去光彩,噗通一聲仰倒,再無任何聲息,猝死當場,散落一地的紅色鈔票。
見楚景輝刹那猝死當場,所有人背後寒氣亂竄,驚起一身的栗子,噤若寒蟬,修爲稍低者渾身顫抖,頓時整個餐廳都寂靜下來,所有人都變成石雕。
衆人雖然都是隐修家族之人,也是修者,可長時間處于俗世法制社會,大多數都沒見過殺人場面,所有人都沒見過這等幹脆殺人的情形。
肖丞殺人從看見到出手,不過幾秒時間,說殺就殺,幹淨利落,而且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像是殺人,更像是踩死一隻臭蟲。
許久,衆人才膽戰心驚的回過神,下意識後退一步,讓開肖丞的視線,肖丞随手打一個烈陽真火,真火穿過人群讓開的道路,打在屍首上。
“轟——”一聲悶響,屍首升騰起大火,将整個餐廳照亮,火光映襯着所有人煞白的臉色,轉言屍首化爲灰燼。
“咕噜……”場中傳出連綿不絕的吞咽聲,轉過身卻不敢看肖丞,過了許久,才有人出聲,用微微顫抖的嗓音恭維道:“殺得好!”
衆人反應過來,堆起僵硬的笑容,稱贊不絕
“殺得好!”
“殺得妙!”
“早看出他不是好東西,确實該死!”
“肖仙師果然法力無邊,轉眼間殺人于無形,實在讓我等驚歎,有幸見肖仙師施法,真是我們的榮幸!”
“是啊,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世道不同,實力便是一切,以前肖丞做任何事情都被嘲笑,如今殺人都有無數人誇贊。
肖丞沒理會這些荒謬的恭維,感受到楚非魚的手緊了緊,知道楚非魚有些傷心。今天本來是個好日子,他确實也不想殺人,可楚景輝他不得不殺,不殺不痛快,誰的面子他都不會給。
楚景輝是楚非魚隔代堂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能理解,握着楚非魚的手,道:“這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這楚景輝差點害死了我和玉兒兩人,你說你若站在我的角度,你怎麽做?殺不殺他?
何況他本就狼子野心,以前和伴山道人串通,想謀奪你們楚家的家業,所以不要爲他傷心!”
“恩!”楚非魚點點頭,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死在面前,這感覺極爲難受。
楚承運就在肖丞旁邊,身爲家主,看着一個家族子弟死亡,也确實不好受,不過肖丞說的在理。
而且剛剛楚景輝身上掉落出很多錢,顯然是偷了家族的錢,隻能說死不足惜。
安撫楚非魚的情緒,肖丞轉過頭看向衆人,淡淡一笑:“諸位都坐下吃飯吃菜!”
衆人被肖丞吓得不善,以前沒少嘲笑肖丞,到肖丞的話,就像聽到了命令,争先恐後來到其他兩個桌子上,唯恐坐下慢一步被肖丞一劍戳個窟窿。
見肖丞沒動筷子,誰都不敢動筷子。肖丞端一杯酒,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掃視四周,笑道:“首先感謝今日諸位前來恭賀,另外,有些事情不說清楚,大家恐怕吃飯都不自在。”
衆人見肖丞都站起身,連忙端起酒杯站起身,洗耳恭聽,唯恐漏掉任何一個字眼。
肖丞繼續道:“以前呢,我胡作非爲,沒少給諸位添麻煩,諸位也和我發生過一些摩擦。
不過這些都不當緊,大家都是滬海隐修家族,喝下這杯酒,以前的事情就此勾銷,喝!”
肖丞言罷,一口飲盡杯中酒,他對以前的事情并不太在意,那時候胡作非爲,如今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好笑,何況是别人。
其他人心中歡喜,大松一口氣,杯酒釋前嫌,那最好不過了,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露出酣暢放松的神色。
席間的氣氛漸漸活絡起來,觥籌交錯,對肖丞的恭維不斷,溢美之詞甚至不堪入耳,肖丞第一次發現,其中不少人以前顯得忠厚老實原來臉皮這般厚。
酒宴一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才罷休,楚非魚漸漸放下了楚景輝之死額包袱,輕松明快和肖丞對飲。
酒席罷,衆人離開,肖丞、楚非魚、楚承運和楚景龍四人坐在客廳中閑聊,楚承運今天很高興,肖丞被一群人恭維,他也很長臉,多喝了一些酒,滿臉紅光。
肖丞見楚承運欲言又止,似乎很爲難的樣子,大略猜到楚承運的想法,便主動開口問道:“伯父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哈哈,吩咐可不敢當,非魚因爲你,很幸運成爲了太乙宮的内門親傳弟子,所以我就想……”
楚承運微微遲疑,最後鼓起勇氣道:“我有個不情之請,若是唐突還請别見怪,我也知道你現在身份不同,恐怕我也拿不出對你有價值的東西。
我膝下隻有非魚和景龍一女一子,非魚去了太乙宮,實在很感謝你的恩德,我也想景龍有個好去處……”
原來是這事情,就算楚承運不說,他也會幫這個忙。不知不覺間,他的一言也能改變他人的命運,實力地位可真是好東西。
既然有了這種能力,他也不會矯情的不去用,楚景龍如今是他大舅子,他對楚景龍的感官不錯,幫楚景龍一把也是分内之事。
楚景龍雖然過了二十五歲黃金修行年紀,可大器晚成也并非不可能,死狗以前不是一百歲才達到金丹之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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