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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就下來比一場!”燕昙雄再次咆哮道,眼底殺機四射,他想好了,若是将肖丞在擂台上殺死,他就可以進入太乙宮内門修行。
“是男人,就比一場!”無數觀戰修者呼聲更盛,形成一股浩瀚的氣浪,直沖霄漢,激情比之前輪回決賽的時候還要濃。
“小爺是男人沒錯,可惜你不是……你是死人,死人就是死人,何來性别之分!”肖丞心中淡淡道,殺機彌漫胸壑之間。
燕昙雄一而再再而三的與他作梗,昨天大放阙詞揚言要在擂台上讓他好看,昨晚又逼迫宮司明暗算于他,剛剛又差點殺了宮司明。
若不是此時在太乙宮主峰,他早就動手了。
他剛剛就在思考,如何将燕昙雄鏟除,此時燕昙雄卻叫陣要殺他,果真是好機會,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既然燕昙雄這麽想死,他也不忍心拒絕,盛情難卻不是。
阙台中央,太乙宮宮主江心月、島主、譚劍雲并排而坐。
島主黑紗下面的眼神一動,露出一絲期待,她想看看肖丞到底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面。
肖丞據說隻有金丹三階的修爲,應付一個五階強者,實力恐怕不夠,拒絕擂比擂比也是人之常情。
可若是肖丞拒絕,即便是人之常情,她難免也會失望,因爲她自己的眼光而失望。
不過她相信肖丞不會拒絕,或許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江心月正準備起身阻止這場挑釁,畢竟這一切都是十大門派共同做的決定。
燕昙雄一個小修者竟然敢挑戰十大門派聯合作出的決定,決不能容忍。
譚劍雲見江心月準備起身,猜到江心月的打算,擺擺手道:“他是天才。一路順風順水,需要磨砺一下,就讓他上場嘗嘗失敗的滋味,知道自己的不足!”
“譚掌門可想好咯。他隻有金丹三階,上去很可能隕落,畢竟年紀還小!”江心月停止了舉動,輕輕一笑道。
譚劍雲搖搖頭:“他若是連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這種天才不要也罷!”
島主輕紗下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最不喜歡這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譚劍雲這話看似是爲肖丞的未來考慮,實際上就是因爲剛剛肖丞的态度讓他覺得不舒服,所以想這般收拾肖丞一下。
她也有點期待肖丞能上場,看看肖丞的實力和戰鬥風格等等,但卻不是被人逼上場。
譚劍雲轉頭對右角的肖丞。頗具威嚴道:“既然你即将進入我劍門修行,那麽就拿起手中劍守護自己的強者尊嚴,就算是敗,也不能拒絕别人的公然挑戰!去吧!”
肖丞聽到譚劍雲的話,淡淡一笑。他之所以沒立即應下燕昙雄的叫陣,便是爲了等譚劍雲某句話。
不是他要聽從譚劍雲的命令,而是想看看譚劍雲到底是哪種人。
譚劍雲這句話極爲關鍵,若是回護他,那說明譚劍雲算是胸襟寬廣的人,若是命令他下場則……
譚劍雲顯然是後者,因爲之前他的态度。此時想借這個機會收拾他一下。
就因爲一個态度問題,就要收拾他這個即将入門的弟子,心胸狹隘程度可見一斑,原來又是一個君子劍……
若是别人,看透掌門的狹隘心胸,恐怕會很反感進入華山劍門修行。可他偏偏不會,怎麽可能因爲一個外人,而放棄劍道修行呢?
這道理就像是上學,若是不待見數學老師,難道就不學數學了。
如果真是那樣。隻能說是愚蠢如豬,爲一個無關輕重的老師,毀了自己一輩子,因爲一個情緒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值得麽?
肖丞随意拱手,笑道:“多謝掌門成全,我正有此意!”
譚劍雲愣了愣,忽然有些失落感,就像全力一拳落在了空處,肖丞竟然還真打算下場比一場。
島主似乎微微颔首,可仔細看去,依然是一動不動,一手撐着頭,皓腕上白色束帶飄飄,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
下方的衆人呼聲越來越高,一浪蓋過一浪:“比一場……”
看台上,甯倩雨黛眉微蹙,輕聲抱怨道:“這些人怎麽這樣,我這天才弟弟才十九歲而已,修爲不過三階,他們竟然還撺掇他比一場,這不是擺明了讓他送死麽?”
在她眼裏,已經認定了肖丞就是他的天才弟弟,怎麽都不肯改變。
言太清聽這話,心裏不禁有些怨憤,柔聲道:“師妹,給你說了跟他劃清界限,你怎麽總是不聽,他不是好人!”
言太清其實也有些期待,希望肖丞能下場挨一頓揍。
在玉瓊樓的時候,肖丞拒絕了他的邀請,他雖表面上沒有什麽,可心裏終歸是有些不舒服。
燕昙雄各種叫罵,污穢不堪的字眼難以入耳,怒吼道:“如果你不敢下來,你媽就是婊*子,你老子就是畜生!”
肖丞站在阙台邊緣,黑發飛揚,神色突然一寒,輕喝道:“罵誰都可以,别罵我老子!”
肖丞冷冷的聲音,響徹雲海之上,聲音中充滿了決絕之意,一字一頓,殺機透發而出。
是的,罵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罵那個将世界給了他的父親,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是他心中的禁地。
島主聽到這句飽含殺機決絕的話,眼中忽然升起幾許亮意,心中出現一些莫名的情緒。
肖丞言罷,渾身散發出森冷的寒意,散漫、悠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極爲純粹的冰冷殺機和沸騰的戰意,凜冽的氣勢釋放而出,席卷長空。
整個人就像溫熱的白開水,忽然凍成了一口冰劍……
肖丞腳尖在阙台上輕輕一點,不需要禦劍,縱身從百多米的高台上躍下,筆直沖向燕昙雄所在的浮光擂台。
雲海上空,片片浮光擂台。光幕沖天,肖丞穿過數道光幕的縫隙,宛若一隻捕食鷹鹫猛禽,劃過長空俯沖而下。
渾身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勁風撲面,黑發飛揚,腰懸青龍劍,面色極寒。
“哈哈哈,就怕你不敢來,現在受死吧,不要以爲天才多麽了不起,天才就是用來踩在腳下的!”燕昙雄仰天大笑,感覺他的計策終于得逞,殺死肖丞。他就可以進入太乙宮内門修行了。
見肖丞從阙台躍下,無數人都大叫一聲好,滿足了他們的期待感。
而同時,看着肖丞的身形,沒由來生出一種優美的錯覺。連阙台上的衆人都是如此。
“我從不認爲天才還低人一等,何況我也不是!”肖丞冷冷道,身體速度越來越快,發出呼呼風聲,穿過光幕進入擂台之中。
“轟!”一聲巨響,巨大的浮光擂台爲之一震,肖丞不借助任何飛行法門。自由墜下落地,連彎腰都不需要。
“哼,雕蟲小技而已,我給你出劍的機會,我不會殺手無寸鐵之人!”燕昙雄冷冷笑道。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哪兒來的自信如此狂妄!”
肖丞一點拔劍的意思都沒有。對付燕昙雄根本不需要,身形沒有絲毫停歇,借助飛行而下的急速,施展淩虛步。
腳尖在浮光擂台上輕點,每一步腳下都蕩漾起一圈奇異的波紋。身形快若殘影,轉瞬來到燕昙雄身前。
燕昙雄瞳孔劇縮,連忙開啓道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速度竟然這麽快,這還是金丹三階的修爲麽?
可昨日親眼所見肖丞隻有金丹三階的修爲,有那法器的檢測,根本不可能作假。
“你……”燕昙雄正待說什麽,可聲音卻戛然而止,就像突然被剁斷脖子的鴨子。
肖丞懶得廢話,伸手便是一拳,直接轟向燕昙雄的面門,碩大的鐵拳威勢驚人,帶着巨大的風壓,重重砸在道盾之上。
咔嚓一聲脆響,摧枯拉朽一般轟碎道盾,鐵拳去勢未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轟向燕昙雄的面門。
“嘭!”一聲悶響。
一切仿佛都變得極慢,鐵拳轟在燕昙雄的側臉上,臉上的渾肉波浪一般滾動,臉上的輪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塌陷,發出骨碎的細微聲響。
“啊——”燕昙雄慘叫一聲,雙眼、鼻孔、耳朵、嘴巴同一時間溢出鮮血,身形不穩,當即飛了出去,滾出二十多米,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燕昙雄滿臉鮮血,哪還有剛剛的半分嚣張跋扈,含血的牛眼中皆是驚恐。
他萬萬沒想到肖丞的實力強橫到這種程度,他大哥燕昙峰也做不到這種程度,擊敗他至少需要十幾個回合。
肖丞修爲不是金丹三階嗎?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實力?此時他後悔不跌,原來肖丞竟擁有這種實力,他這不是自找苦吃,但後悔已經晚了。
肖丞微感詫異,剛剛那一拳他毫不留手,應該能一拳斃命才是,沒想到燕昙雄竟然還活着。
肖丞不給燕昙雄喘息的時間,很快來到燕昙雄身邊。
伸手抓住燕昙雄的腳腕,用力一揮,兩米身高、兩百斤體重的燕昙雄直接本掄了起來,接着又重重砸在地上,發出轟轟的響聲。
擂台上出現極爲詭谲的情形,肖丞掄着燕昙雄不斷的摔,就像掄大錘一般,虎虎生風,燕昙雄則慘嚎連連,讓人不忍直視。
此時此刻所有呼喊聲都泯滅,隻有擂台上傳來的悶聲和慘叫聲。
看台上的萬千修者幾乎同時止住了聲音,一個個如同泥雕一般張大嘴巴楞在原地,仿佛剛剛喊打喊殺的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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