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發生了混戰,道術光芒熾烈,劍氣肆掠,喊殺聲不絕于耳。
四五十的黑衣金丹強者,不斷放出道術或是飛劍,攻擊風家的金丹強者,雖然人數占了上風,但四五十個黑衣金丹強者顯然有所顧忌,不想付出太大的代價,不願全力硬拼。
“九龍山莊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金丹強者?這不可能,我風家聯合幾大門派,也不過五十來個年輕金丹強者而已……”
看到突如其來的轉變,風庭烨不由臉色一變,心中泛起一個念頭,他們中計了,九龍山莊早有準備,便是等着他們全部跳出來。
風庭烨心中一片冰涼,不斷騰挪身形,不讓光束打到,不讓肖丞追上,快速思襯眼下的局勢。
今晚來的金丹強者中除了他風家十來個優秀子弟外,還有二十來個金丹強者是聯手門派的弟子,剩下的要麽是門客,要麽是花錢請來的。
如果這些人都死在此地,風家将喪失年輕一代生力軍,幾年或是十幾年後,肯定會走向衰敗。
花錢請來的金丹強者死了算不了什麽,可若是聯手門派這些優秀弟子死亡,這筆賬一方面會算在九龍山莊頭上,肯定還會算在他風家頭上,畢竟這次行動是他風家發起的。
雖然四五十個黑衣金丹強者實力大多在金丹初境,相比這次他們組織的金丹強者,綜合實力要弱很多,若是全力相拼,絕不會輸。
可他清楚的知道,像他們這種以利益結合的松散勢力,這些來自不同門派的強者不會願意冒死拼命。
在恃強淩弱的情況下能擰成一股繩,但在實力均等的現在,加之血煞狠人的威懾力,這些強者根本沒有一戰之心。
今晚籌集這麽多金丹強者,本是打算一口氣将九龍山莊吞掉,結果出現這種情況,吞掉九龍山莊已經不可能,這時候最好的決斷便是速速帶着一衆金丹強者離開,減小損失。
風庭烨神識查探四周,發現西南兩方均是黑衣金丹強者,而東邊則是手持巨劍快速飛來的肖丞,隻有北方力量比較薄弱,隻有一個金丹強者而已,修爲不過金丹三四階。
“聽我号令,向北突圍,老夫斷後!”風庭烨沒有絲毫拖沓,加持真氣爆喝道,急促的聲音響徹長空。
其實他自己更想早點離開,山莊有元嬰強者坐鎮,如果出手,他将屍骨無存,若不是無數光柱擋住了去路,他恐怕早就帶着風天縱跑掉,說他斷後,實際上就是讓這群修者爲他探路,用心可謂險惡。
原本有些淩亂的白袍金丹強者,聽到這聲爆喝,立即有了方向,不再戀戰,快速沖向北方,一道道亮線劃過天際,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浪濤。
北方虛空中,一個金丹強者靜靜矗立,渾身黑袍,一片黑布蒙住了面孔,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美眸和光潔的額頭,黑色秀發如雲披下,寬大的黑袍無法無法掩飾嬌軀曼妙的曲線。
女修者看到一大群金丹強者快速向她撲來,吓了一跳,瞳孔劇縮,閃過濃郁的懼意和悔恨,好端端的,來上面湊什麽熱鬧……
“怎麽辦?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女修者焦急慌亂的自語道,心中極其無助。
她根本就沒想到,這麽多黑衣人圍殺風字号強者,爲什麽這些風字号強者偏偏沖着她來,眼下一衆強者距離她不過百米,一如巨大的浪濤,想跑根本來不及。
“哼,她是九龍山莊的人,殺了她!”
“殺了她!”風字号四十多個修者,爆發出驚天的喊殺聲。
今晚他們損失巨大,心中都憋着一股子火氣,不敢面對後面的四五十個黑袍強者,更不敢和血煞狠人纓峰。
此時面前隻有一個孤零零的金丹四階女修者,沒有任何猶豫,要将一肚子火氣撒在這女修頭上。
随着喊殺聲,風字号四十多個強者幾乎同時打出簡單的道術,五顔六色的光芒轟向虛空無助的女修。
不需要太多準備,一個金丹四階的女修者而已,這麽多人,随随便便一個道術就能轟成渣。
風庭烨準元嬰強者,飛行速度極快,肖丞追之不得,一人一劍傲立虛空,長發亂舞,臉上盡是瘋狂之意,渾身火焰升騰,霸強的氣勢籠罩整個虛空。
忽然發現四十多個金丹強者向北方逃竄,一個修者正處于四十多個金丹強者逃竄的方向,渾身黑袍,看不清面孔,面對四十多個金丹強者,性命岌岌可危,恐怕轉瞬就化爲飛灰。
他不是個老好人,自诩不是什麽救世主,如果平時遇到這種情況,若非是熟人,他可能不會理會,或許有恻隐之心,可也會量力而行。
但今晚卻不同,這修者不管是出于利益還是别的,都算是九龍山莊陣營的人,是在出手幫助九龍山莊,而且因此死亡,對士氣也是一種打擊。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觀……
肖丞沒做猶豫,當即放棄追擊風庭烨和風天縱,扭轉身體,巨劍抛射兩道巨大的匹練,劃過夜空,急速飛向那修者。
夜空中,女修宛若暴風中一隻不堪勁風的蝴蝶,随時會被暴風吞沒
女修嬌軀一顫,瞪圓杏目,眼底倒影着快速飛來的道術光芒,一顆心跌入谷底,激起一身香汗,如此近距離,道術刹那便至。
她知道如果亮明身份,哪怕是揭去黑布露出真容,風字号肯定不敢傷害她,可此時此刻,根本沒有機會開口說明。
難道就要這樣死了嗎?就這樣……屍骨無存……是我太任性了!
女修雖然知道必死,可還是連忙撐開湛藍的道盾,然後認命般的閉上美眸,迎接必死的命運,雖然有不甘,有不忿,可面對這樣的攻擊,她除了等死再無他法。
她剛剛入世修行,習慣了門中的平靜,雖然知道修行世界極爲殘酷,可卻沒有切身體會,還是太單純。
女修閉上雙眼,可卻突然感到一股更強大霸強的氣勢襲來,一如拍天驚濤,殺氣彌漫長空,令人爲之戰栗窒息,她立即睜開美眸,便看到永生難忘的一幕。
隻見一團紅光急速劃過虛空,拖出一道紅色的光尾,就像一顆彗星照亮整個夜空,渾身均是紅彤彤的火焰,宛若從天而降的火神,黑發亂舞,剛毅刀削的臉上盡是瘋狂。
紅影以目光無法捕捉的速度飛來,劃過一道光弧,來到她面前,以無法理解的詭異,速度戛然而止,停在她身前三米之處。
來人正是血煞狠人,身材并不高大,不過一人高,身闆甚至有些瘦削。
可便是往她面前一站,霸強的氣勢,淩厲的殺氣,便如一尊頂天險峰,猶如一口直入雲霄的利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給她一種似乎即使面對刀山火海都不會後退半步的錯覺。
不知道爲何,看到血煞狠人的瞬間,她一顆芳心不由一顫,漏掉幾拍,被一種劫後餘生狂喜帶來的幸福感填的滿滿的,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美好感覺。
這一刻,很多人影在她腦海中閃過,實力高強的大師兄,不怒自威的師傅等等……又一個一個飛快破滅,到最後隻剩下血煞狠人蕭索而霸道的背影。
沒有經曆過生死一瞬間的人大概很難明白她現在的感受,明明馬上會被無數道術轟成粉碎。
偏偏在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一個人以這種絕強的姿态擋在她面前,這種震悚不是任何人都能抵擋得住的嗎,她也同樣難以抵擋。
以前因爲種種原因厭憎血煞狠人,可此時這種厭憎煙消雲散,一種怪異的情緒悄然醞釀。
“小心!”女修見無數道術飛來,就像滂沱的暴雨,同時向血煞狠人聚攏,放聲嬌喝,竟有些撕心裂肺。
肖丞渾身熊熊火焰,身體一震,潛力燃燒,氣勢攀升,身前兩面金盾合二爲一,變得更爲凝實,宛如實質盾牌一般,手中的長劍吞吐着刺目的劍芒。
面對四十個金丹強者施展的道術,就算有金盾護體,他也不敢托大,好在些道術隻是随意施展,并非衆人的全力。
“轟!”已經驚天巨響,幾十道光芒撞擊在金盾之上,光芒四溢,在夜空中形成個巨型光球,一場能量風暴爆發,沖擊波蕩開。
光芒一閃即逝,肖丞身前的金盾光芒爲之一暗,倏忽消失不見,身上的衣服碎裂好幾塊,嘴角溢出鮮血,顯得有些狼狽,不過一雙眼睛寒光閃閃,就如夜狼的雙眼。
因爲四十多個金丹強者并非全力出手,他隻是受到了一些輕傷,這種輕傷對于擁有強橫恢複能力的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一兩個小時便能恢複。
“吼——”肖丞爆喝一聲,黑發亂舞,衣襟獵獵,周身火焰熊熊燃燒,祭出巨劍毫不花哨斬向一衆白衣金丹強者,同時五口飛劍如飛刀一般射出,直奔幾個金丹強者的頭顱。
“砰砰砰——”一連串悶響,三個金丹強者直接被斬成碎肉,鮮血灑空,碎肉濺得到處都是,五口飛劍洞穿五個強者的頭顱,頭顱瞬間爆開,如同摔碎的爛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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