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山門、古月門這兩門派,肖丞早晚都要去一趟。
李志奇和袁鍾浔等十幾個人皆是鶴山門的優秀弟子,被他屠戮一空,鶴山門得知此事之後絕對不會放過他,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且鶴山門這麽多的弟子都算計過他,盡管這些人都死絕,可他們的師門也難辭其咎,他也不會讓鶴山門好過,一箭之仇十倍奉還。
古月門中的十來個弟子雖然不算主謀,但同樣參與過這件事情,隻要參與,就沒有什麽輕重之分。所以古月門他也要去一趟。
至于鴻雁門則是楚家所附庸的門派,其少門主被他一劍斬成重傷,去一趟多半是敲打敲打,免得鴻雁門還琢磨着如何尋仇。
現在玉兒急需藥材,他剛好擁有十倍的實力,那麽去鶴山門、古月門、鴻雁門勢在必行。
那次在陰陽門,他便斬獲了一百多株靈草,陰陽門隻能算是一個三流門派,連金丹強者都不存在。
鶴山門、古月門、鴻雁門自然要比陰陽門高出一個檔次,所積累的靈草相比陰陽門隻會多不會少。
想來到這三個門派逛一趟,五百株下品靈草不成問題。
紫蕾師太聽肖丞的口氣,五百株下品靈草都不成問題,越發的看不透肖丞,不知道肖丞是何種打算。
五百株下品靈草,那可不是一個數字那麽簡單,就算一個二流門派也不會有這麽多的靈草,肖丞爲何能說出這種話。
“不知你打算怎麽做?千萬别铤而走險!”紫蕾師太擔憂的看着肖丞,感受到肖丞渾身釋放出隐隐約約的殺機,便猜到肖丞可能要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
一方面擔心肖丞的人生安危,另一方面則是擔心肖丞制造殺孽。
她自然也希望方玉嘉早點好,但她皈依佛門,慈悲爲念,極爲反感殺孽,若不是因爲肖丞是五合道人的徒弟,恐怕感受到肖丞的殺機就會将肖丞立即轟出去。
“您不用擔心什麽,我是有分寸的!”肖丞知道師太擔心什麽,搖搖頭,繼續問道:“不知道靈草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要求,比如藥性什麽的,會不會有影響?”
“隻要是靈草便可,武道者修煉是吸收這些藥材中的精氣,不會受到藥性的影響!”見肖丞已經決定,沒有任何餘地,紫蕾師太便不再勸。
畢竟她皈依佛門,卻不能要求别人和她一樣慈悲爲念。
“那麽,精血需要多少?”肖丞繼續問道。
“精血隻是作爲藥引,不需要太多,半碗就夠!你稍坐,我去找個器皿!”紫蕾師太說着,放下老書便走出門去。
肖丞來到床邊,便發現弦音已經将玉兒的手腕塗上了藥膏并包紮上了白布,包紮得極爲細心,不緊也不松。
“謝謝你,師妹!”肖丞伸手将玉兒的雙手放入被子中,蓋好被子,擡起頭淡淡一笑感謝道。
玉兒的治療已經有了着落,其中沒有任何不可克服的難處,他的擔憂盡去,心情變得輕松了許多。
“師師師兄,不不不不客氣,是是弦音應應應該做的……”弦音雙手捧着藥膏瓷瓶,低着頭俏臉血紅,拘謹的不由後退幾步。
弦音自小便在庵中長大,很少和外界接觸,見到肖丞這個外人,自然極爲緊張。
“師妹是俗家弟子還是已經出家?可還有什麽親人?”肖丞見弦音光潔的頭頂沒有結疤,便随口問道,重點其實在有沒有親人上面。
前世紫蕾師太是如何意外身亡的,這個疑惑一直盤亘在心裏,紫蕾師太在此清修可謂與世無争,應該沒有什麽怨仇,那麽意外身亡的緣由會不會在弦音這裏。
弦音聽到肖丞詢問她是俗家還是已經出家,不由大窘,一個男子詢問一個尼姑是不是俗家,總有些不合時宜的感覺,頓時臉色更紅。
“弦音還還還未正式出家,是個……孤兒,沒沒沒有什麽親人!”弦音鼓起勇氣道。
肖丞看着弦音圓潤下巴上的那顆淺紅色的小痣,微微一笑,隻歎和弦音說話真有些費力,聽弦音說話,他都爲弦音感到着急。
弦音若是一個孤兒,沒有什麽牽連,那麽又是什麽緣故造成了紫蕾師太意外身亡呢?肖丞搖搖頭,總之想不明白,幹脆懶得去深究,現在也不是操心這些的時候。
弦音見肖丞微微一笑,卻又搖搖頭,不知道肖丞這是想表達什麽,不過她細心發現肖丞的眼睛有些怪異,彌漫着晦暗的死氣,似乎受了重傷。
“師兄,你你似乎受受了傷……”弦音微微遲疑,最後善意大作,鼓起勇氣詢問道。
肖丞微感奇怪,剛剛紫蕾師太都未看出他受了傷,弦音師妹卻瞧了出來。沒待弦音說完,肖丞便猜到弦音的意圖,是打算給他看看,便将右手伸了過去。
“左左左……”
肖丞收回右手,将左手遞給弦音,原來這個還有男左女右的講究。
弦音見肖丞大喇喇将手臂搭在她腿上,紅着臉卻不好說什麽,所謂病人并沒有男女之分,微微遲疑,便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肖丞的脈搏上。
少時,弦音豁然擡頭,擔憂的看向肖丞,美目微睜,顧不得羞赧,驚呼一聲道:“師兄,你你你是在在透支……壽元,這這這樣會會折壽的,而且你你身體很很糟糕!”
肖丞本隻是随意将手腕交給弦音,并不認爲弦音能看出什麽端倪,畢竟弦音年紀極小,紫蕾師太都沒看出什麽,不曾想弦音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動用禁忌之術十年斬便是透支了十年的壽元,身體也因爲之前被衆人攻擊受到了重傷,隻是現在十倍實力撐着,并沒有表現出來。
能看出他身體問題的,恐怕隻有極爲罕見的玄醫。所謂玄醫有些類似中醫,通過診脈确定病因,然後開出良方,和中醫不同的是,中醫治療普通人,玄醫治療修煉者。
弦音小小年紀,難道還是一個玄醫不成?
“師妹!你是一個玄醫?”肖丞好奇問道。
弦音斷斷續續向肖丞解釋了一遍,肖丞才明白,原來弦音自小喜歡看醫書,武道境界稀松,但醫術卻非同尋常,比紫蕾師太都要精深幾分,手中的雪蓮生肌藥膏便是她自己配出來的,竟是個醫道聖手。
兩人斷斷續續說了一些話,關系熟絡了幾分,弦音也漸漸放松下來。
兩人其實都覺得有些離奇,忽然便憑空多了一個師兄師妹,弦音單純善良俏麗有些小結巴,很是讨喜,肖丞自然不會有什麽反感,弦音善良性子,一直住在這裏,難得見到一個外人說說話,到也覺得不錯。
“确實透支了一些壽元,不過不用擔心,以後會補回來的。這事情别向師太說起,免得她擔心!”肖丞淡淡一笑道。
“可可……可弦音不不不會說謊!”弦音有些爲難道。
“不需要說謊,隻要師太不問,你就不說,如果問起來,你再說!”
“好好好吧!”弦音勉爲其難的點頭道。
紫蕾師太端着一個玉瓶走進廂房,見兩人小聲嘀咕什麽,似乎極爲和睦,暗自點點頭,本以爲以弦音的性子,很難和人相處的,現在看來擔心有些多餘。
“這是一個玉瓶,将精血裝在其中,就不需要擔心精氣散盡!”紫蕾師太說着,将手中的玉瓶遞到肖丞手中。
肖丞點點頭,接過紫蕾師太手中的玉瓶。
紫蕾師太說完,便脫掉布鞋,來到床榻之上,弦音知道師傅要做什麽,便配合紫蕾師太将方玉嘉扶起來坐正。
方玉嘉沒有神思,做起來之後,嬌軀沒有力道,腦袋耷拉着,如雲的長發遮住了大班長臉。
“她現在一直處于休克之中,我試試看能不能讓她開始呼吸!”紫蕾師太說着,雙手合掌,一層淡淡的光暈出現在素手之上,接着雙掌分開,輕輕貼在方玉嘉的背上,有些類似武俠片中的内功療傷。
肖丞目不轉睛的看着床榻上的玉兒,眉頭緊皺,十分鍾過後,紫蕾師太香汗淋漓,弦音在旁拿着手帕不斷擦拭着紫蕾師太額頭上的汗水。
“咳咳!”忽然間,如同睡過去了一般的方玉嘉發出一聲咳嗽聲,圓潤的雙峰開始微微起伏。
“玉兒!”肖丞輕呼一聲,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肖丞一聲輕呼之後,方玉嘉并沒有任何反應,和之前一樣,隻不過開始幽幽呼吸。
“呼!”紫蕾師太收回雙掌,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水,臉色慘白,點點頭道:“她現在隻是有了呼吸,還處于昏迷狀态,沒有恢複内力,是醒不過來的。”
“謝謝師太!”肖丞感激道。
雖然紫蕾師太并沒打算說付出了什麽代價,可看紫蕾師太的臉色,他便知道,紫蕾師太爲了救玉兒,恐怕是實力大損。
見玉兒雖然還沒醒過來,但已經有了呼吸,肖丞心中大定,如此一來,玉兒肯定沒有性命之憂,他便可以放心的離開這裏去“收集”靈草了。
紫蕾師太長呼一口氣,站起身,搖搖頭,和藹一笑:“不用客氣,這是應該做的,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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