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骨劍插在胸膛上,不解決遲早是個問題,現在剛好擁有金丹七階的實力,解決魚骨劍并不難。
肖丞雙手齊動,掐出一個繁複的道術,緊接着胸口的皮膚蕩漾出一層漣漪,魚骨劍位置全然變成了凝而不散的液态。
伸手握住魚骨劍的末端,稍稍用力,魚骨劍便被緩緩的拔出來。
“呃!”肖丞忍着劇痛,悶哼一聲。雖然青山沁水之術能夠将身體液化,但疼痛肯定是免不了的。
拔出魚骨劍,肖丞松一口氣,額頭浮出一層密汗。将一口滿是倒刺的魚骨劍從胸口拔出,其中的痛苦是不可想象的。
肖丞看着手中生滿倒刺的魚骨劍,搖搖頭,不禁感歎真是一件惡毒的飛劍,若是别人,這口飛劍被刺入身體,恐怕不掉幾斤肉是拔不出來的。
也正是因爲這口飛劍,當時他的土遁之術才會失去作用。當時他隻有金丹一階的實力,青山沁水之術還達不到現在的效果,若是強行拔出,必定心脈大損。
現在以金丹七階的實力施展青山沁水之術,便能将身體局部皮膚以及内髒骨骼全部液化,拔出魚骨劍雖然痛,但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肖丞随手将手中的魚骨劍扔進小世界之中,這口魚骨劍雖然惡毒,但也是一口不錯的中品飛劍,經過精血真元的溫養,如果制作成符兵,一經爆炸相當于原來持有者自爆金丹的五成威力。
可馨見肖丞拔出了飛劍,憂心盡去,吃下兩枚蘊靈丹便一頭倒下去,睡着了。
“咔咔!”龍兒擔憂的用尾巴指指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方玉嘉,發出咔咔的叫聲,大緻意思是詢問方玉嘉到底什麽狀态。
肖丞低頭看着就像沉睡過去的玉兒,心中不是個滋味,玉兒本就是受他牽連被綁架,結果現在又因爲他受了重傷,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
隻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玉兒對他已經心有所許,以前這麽多的變化,他竟然沒有發現,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自己很蠢。
不過,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還有前世一切的思維慣性,便沒想到這些。
“我也弄不清楚,馬上就到太行山,希望師傅有辦法!”肖丞黯然搖搖頭。
他師傅五合道人是個極爲淵博的人,所知甚多,涉及各種層面。玉兒的體質他弄不清楚,五合道人應該能知道答案。
知曉玉兒的體質問題,就能對症下藥,治療起來就不會太難。
玉兒的體質實在太令人詫異,以前隻是能夠化解真氣和神識而已,可今天不但身形速度快到極緻,而且還能釋放出某種未知的能量體。
今天玉兒抵擋二十多口飛劍的襲擊,便釋放出了一個巨大的光球,将二十多口飛劍盡數擊飛。這光球的氣息到現在肖丞都記憶猶新,無形無質,極爲精純,卻又浩然飄渺,絕對不是真氣。
一人抵擋二十多口飛劍的襲擊,雖然受了重傷,但這也說明玉兒的實力已經達到金丹五階左右的駭人程度。
玉兒從未修煉過,就算修煉鍾靈蘊華經也沒有成功,沒有任何修煉,便達到這種程度,那必定全是因爲體質,單單是體質就能瞬間爆發出這種實力,這是何種逆天的體質。
前世沒有發現玉兒的異常,現在玉兒卻忽然表現出這種能力。前世今生,最大的區别便是玉兒服食了天元果,那很可能便是天元果刺激了玉兒的體質,讓身體産生了某種未知的變化。
天元果是上品靈果,能夠塑造靈體,大大提高修煉速度,可以說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聖藥。
他自小便服食了一枚極陽天珠,生門之中純陽之氣極爲磅礴,可便是極陽天珠的磅礴純陽之氣都無法和天元果的藥力抗衡,由此可見天元果藥力的霸道。
可玉兒服下天元果,卻沒有任何反應。他隻記得當時玉兒是面紅耳赤的,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發現玉兒的體質問題。
現在看來并不是沒有反應,而是這個反應是極爲緩慢的,隻到最近才表現出來。
肖丞一刻不松懈,全力禦劍飛行,速度快到極緻,今天全國大範圍陰天,免去他禦劍飛行被九處阻撓的麻煩。
莫約兩個小時左右,肖丞來到太行山上空。
太行山地界萬裏晴空,陽光明媚,肖丞緩緩降低高度,視野之中出現連綿不絕的高大山脈,橫看成嶺側成峰一眼望不到邊際。
太行山位于河南與山西交界之地,跨上京、河北、山西、河南四省、市間,山脈北起上京市,向南延伸至河南與山西交界地區的王屋山,西接山西高原,東臨華北平原,呈東北—西南走向,綿延數四百餘公裏。
其間山脈交錯,險峰奇崖,溪流縱橫其中,有五大主峰,地勢險要,是古來兵家必争之地。
此山川不僅僅叫做太行山,又名五行山、女娲山、王母山,從中誕生了很多神話傳說。
這裏五大主峰,五條奇特的靈脈盤亘其中,五行山便是因爲此地蘊含金木水火土五行,故此而得名。
他師傅五合道人所修的便是五合心經,五合心經講究的便是吸收不同行屬的靈氣充實自身,五行合一便是五合心經的宗旨,所以此地是隐修五合心經的絕佳場所。
不過自從五合道人修爲達到金丹巅峰之後,便很少呆在太行山,四處雲遊尋找靈草和煉器材料,今天是大年初一,肖丞不清楚師傅會不會在小玄隐界之中。
肖丞緩緩下降,緊貼太行山山脈飛行一圈,他以前在太行山度過了四五年,對太行山一切了若指掌,很快便找到了五合道人隐修之所。
五合道人隐修的小玄隐界設計得極爲機巧,是處在一片平滑的山崖之中。從外面看隻是一片光滑不可攀登的山崖,就算是高深的修真者未必能發現這個小玄隐界。
而且和别的玄隐界不同,别的玄隐界隻要能發現,就很容易進入,而進入五合玄隐界則需要一種技巧,就是撞山的速度,速度要恰到好處,快一分會撞在玄隐大陣上,慢一分也一樣,以前他沒少受撞山的痛苦。
這座玄隐大陣是前代大修行者留下的,并非五合道人所創。
肖丞禦劍來到平滑的崖壁之前,看着熟悉的一切,心中頗有感觸,卻沒有任何遲疑,禦劍保持恰當的速度沖向崖壁。
“咔咔咔!”龍兒看着越來越近的山壁,發出一陣驚呼,最後幹脆伸出尾巴捂住眼睛,不再去看。
并沒有預想中的巨大撞擊聲,隻聽咻的一聲,劍體插入岩壁之中,光芒一閃,長十米的四象巨劍載着肖丞、方玉嘉、龍兒、可馨緩緩進入崖壁之中,随後消失不見,崖壁還是平整的崖壁,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
玄隐界中并不閉塞狹小,足有五百米見方的寬敞空間,這是一個圓形的空間,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整個如同一個巨大的天井,上面露出湛湛藍天,和煦的陽光不受任何阻礙的傾瀉進玄隐界中,玄隐界中明亮一片。
玄隐界之中的結構極爲簡單,五間琉璃瓦房,瓦房緊靠山壁,中間是一片寬闊的教場,除此之外便是一個用于閉關的洞府。
教場因爲常年沒有人打理的緣故,其中芳草茂盛,雖然溫度低,但這裏擁有聚靈陣,并沒有因爲季節而枯萎,依然欣欣以向榮。
五間琉璃瓦房,中間的瓦房比旁邊四間都要高大寬敞一些,便是正堂。
正堂的門檻上懶散的坐着一個年過古稀的糟老頭,糟老頭花白的頭發如同一蓬淩亂的荒草,白胡子沾滿了豬油一绺一绺的。
糟老頭身穿這灰色的道袍,道袍上滿是油漬,腳上的布鞋破了一個洞。
糟老頭雖然白發白胡子,身穿道袍,但哪怕一點仙風道骨都欠奉,完全是一個邋遢老頭。
糟老頭自然就是肖丞的師傅,就是那個四處挖人祖墳偷看俏尼姑洗澡坑蒙拐騙無所不沾的五合道人。
五合道人坐在門檻上,雙手抱着一個豬肘子,啃得津津有味,嘴邊全是油,時而嫌手上的油太多,便在道袍上随意搓一搓。
五合道人一邊享受冬日和煦的陽光,一邊啃着豬肘子,而在他旁邊還趴着一隻黃狗,黃狗伸長舌頭看着五合道人手中的豬肘子,直吞口水。
一人一狗沐浴在陽光中,倒顯得無比悠閑和諧。
“你這夯貨,養你這麽多年,都沒見你通靈,看什麽看,豬肘子沒你的,等我啃完給你吃骨頭!哦,不對,是等我吃完了給你啃骨頭!”五合道人恨鐵不成鋼的拍黃狗以巴掌,罵罵咧咧道。
五合道人說完,忽然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豁然擡頭。他感受到一絲天道毀滅氣息正在接近,這天道毀滅氣息有些類似雷劫,難道有人要渡劫了?
緊接着,咻的一閃,一口蘊含天道毀滅氣息的十米巨劍闖入玄隐界之中。
感受到巨劍上的天道毀滅氣息,見巨劍上還坐着一個人,似乎還抱着一個女子,五合道人一愣,心頭猛跳,豬肘子當即掉落。
黃狗伸嘴接住豬肘子,咻的一下跑沒影了。
“你這夯貨,嘴巴倒是快!”五合道人罵罵咧咧意猶未盡的擦擦嘴邊的油漬,然後站起身義正言辭大喝道:“何方修士,敢闖我玄界?是何來路?趕緊報上名來,否則……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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